第17章 小乞丐
“沈春荷。”
沈春荷？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小弟弟，你可否拿出那些银子让我看看？”
小乞丐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银子。
蒋筱筱在看到荷包的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蒋筱筱将荷包翻过，果真看到右下角处，用金线绣了一个“华”字。
蒋筱筱拆开荷包，里面大部分都是碎银，不过却有一整块官银在里面。
这种样式的官银，是在宫里办事的人才能有机会接触到的，民间极少流通。
“这荷包，谁给你的？”
小乞丐怯生生看了眼蒋筱筱，说：“是姐姐送给我的。姐姐说，这是娘亲生前为我绣的。”
“果然是你……”蒋筱筱摩挲着荷包上精美的纹样。
春闲竟然就是小乞丐的姐姐！
蒋筱筱将荷包塞回小乞丐怀里，嘱咐：“好好保管。”
小乞丐泪眼婆娑，拉住蒋筱筱的衣袖：“大人您相信我，我从没有偷过钱。”
蒋筱筱替小乞丐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不哭了，我相信你。”
蒋筱筱站起身子，将小乞丐护到身后：“你们说这银子是你家的，可有证据？”
大汉站出来：“大人，我亲眼看见这小子跑进店铺，一把拿了柜台上的银子就跑，这还能有假？”
“那你们丢了多少银子可有数？”
“事发紧急，没来得及入账，约莫着有个几十两吧！”大汉语焉不详。
“几十两的银子散着放在柜台上，是怎么能被一个个头还没柜面高的小孩，一把拿走的？”
瘦猴刚才从缝隙瞥见了小乞丐怀里的荷包，于是急忙道：“当然不是散着放的，是都搁在一个荷包里。”
“这么说，放银子的荷包也是你家的了？”
瘦猴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对、对啊。”
蒋筱筱轻笑，鱼总算是上钩了。
“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你，这荷包你是从哪得来的。”
大汉只觉莫名：“这条街卖荷包的少说也有十几家，我怎么能记得是在谁家买的。”
蒋筱筱摇摇头，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不然恐有牢狱之灾。”
几人相视一眼，问道：“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
蒋筱筱面对各路围观群众说道：“那荷包我看过了，这上面的纹饰乃是宫廷御用，民间严禁私制售卖，一经发现应立即查抄！”
“你快些将那店铺名字告诉与我，我这就带人去查抄了它！”蒋筱筱义正辞严。
大汉闻言脸色一白。都是做生意的，他若今日将这莫须有的脏水泼到任何一家，只怕今后自己的生意也别想做了！
“大人，这、这荷包不是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钱、这钱我不要了！”大汉慌张地说着，就准备往人群外逃。
蒋筱筱伸手拦在他面前，冷笑道：“怎么，刚不还说是这小乞丐偷了你的钱吗？”
大汉额头上满是冷汗：“那钱不是我的！我是听见这小子怀里有碎银碰撞的声音，猜想他身上有钱，才随口编造了个借口。”
“你当骗三岁小孩呢？”
大汉扑通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哭丧着脸求饶：“小人该死！是小人见钱眼开，鬼迷心窍！大人放过我吧！”
大汉见蒋筱筱不为所动，又连滚带爬到小乞丐身前：“小兄弟，我狗眼看人低，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和这位大人求求情，饶了我这一次吧！”
小乞丐见状吓傻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围观了全程的吃瓜群众，看着大汉的举动不屑至极，纷纷议论。
“真是活该！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成想竟是个败类！”
“可不是，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店买东西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大汉，饶是再厚脸皮的人也羞愤难当。
“还不快滚！”蒋筱筱厉喝一声，大汉瘦猴一帮人顿时如丧家之犬，四散而逃。
看热闹的人散去，只剩下蒋筱筱与小乞丐两个。
“多谢大人！”小乞丐抱着荷包，连连叩头。
“起来吧。”
小乞丐擦擦脸蛋，乖巧地站起身子。
“大人是从宫里来的吗？可曾见过我姐姐，她真的是娘娘吗？”
蒋筱筱摸摸小乞丐脑袋：“为何这么问？”
小乞丐咬唇，低下头：“我和别人说姐姐是宫里的娘娘，他们都不信，还说我是个撒谎精，都不和我玩。”
“我想知道姐姐到底是不是娘娘。如果是，为什么只给我寄钱，从不来见我呢？”
蒋筱筱心疼地看着小乞丐：“你姐姐……确实在宫里。不过她现在不方便见你，等到时机成熟了，她一定会去找你的。”
“嗯！”小乞丐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亮光，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姐姐了。
蒋筱筱拍拍小乞丐：“好了，你住在哪儿，我带你回去。”
小乞丐指指远处的山坡：“就在那儿！”
蒋筱筱跟在小乞丐身后，来到山坡上。
山坡并不陡峭，但杂草丛生，很容易踩空，小乞丐却如履平地。
蒋筱筱抬眸望去，山坡的半中腰处竟有一个山洞。
“你就住这里吗？”
小乞丐点点头。
“你姐姐给了你这么多银子，为何不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住？”
小乞丐摇头：“不，这里最好，能看到家。”
“家？”
“大人快看，那边那栋房子就是我的家！”小乞丐兴奋地指向山下一片民房。
“以前妈妈、我和姐姐就住在那栋房子里，后来妈妈去世了，姐姐也离开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坏人就抢了我家的房子！”小乞丐气呼呼地说，“他们还打我，还骂我！”
小乞丐眼圈泛红：“所以我要守着家，等着姐姐回来，把坏人都赶跑！”
蒋筱筱看小乞丐的样子，心中酸楚。
若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被人杀害了，会不会连这最后一点希冀都没了。
“小弟弟，带我到山洞里看看吧。”
小乞丐点头，拉着蒋筱筱的手往山洞走去。
二人走后，几颗脑袋从杂草里探出来，正是刚才欺负小乞丐的一行人。
“大哥，咱们一路尾随到这儿，万一被那侍卫发现咋办？”
“你懂个屁！这侍卫就是能耐再大，现在荒郊野岭的，咱们人多势众，他能奈我何！大不了宰了，再在山上挖个坑埋了。”大汉不屑道。
瘦猴此时跳出来插话：“大哥，我刚仔细想想，这人虽打扮成宫中侍卫的模样，可那块头、动作、还有说话的声音，根本就不像！”
“难道说这人是假扮的，其实和这小乞丐是一伙的？”
大汉冷哼一声：“管他是真是假！敢当众羞辱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他好看！兄弟们，抄家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