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哑然无语

    汤艳韵到来的时候，莫宏伟闪到包间看打牌去了。他没想到，汤艳韵会来参加，以他的了解，汤艳韵不会来，毕竟是女人呀，这种绯闻中女主角总是会“弱势”一些。

    她既然能够来，说明她已经不在乎了，或者进一步向莫宏伟表明心迹。如果能够如同黄心平、时昭阳那样，不是“情人”关系，而是奔着“结婚”目的而来的，又有什么见不得人呢？

    但是，这层关系在莫宏伟与汤艳韵他们，是不可能了，至少莫宏伟就已经表明态度，跟汤艳韵属于“圆梦”关系，是年轻时代的一个梦想。梦想似乎是虚幻的，不是真实的。他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了黄舒兰那里了。

    黄舒兰过来了，悠悠地喊着：“吃饭了，同学们呀。”声音像唱歌一样。莫宏伟立马应声：“好嘞，来喽。”感觉他在尽可能地装作若无其事，显得很放松。

    黄心平、莫宏伟起身。走到大堂，看见一大桌的人，平时最喜欢斟酒的毛志敏换成了马东升，在那里忙乎着。匡清华举起酒杯，说：“来，让我们共同祝愿时昭阳、黄舒兰两位美女，青春永驻，天天快乐！”同学们于是齐声喊着“生日快乐！”把酒喝了。

    莫宏伟原计划跟黄舒兰喝交杯酒的，汤艳韵来了，破坏了他的计划。

    吃过饭，莫宏伟借着酒劲对坐在一边休息的时昭阳说：“波斯猫，你的脸色红润，好像回到了中学时代。”时昭阳故意说：“是吗？得到大帅哥的夸奖太荣幸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莫宏伟突然提出，要跟时昭阳借钱，供莫肯出国学习。时昭阳问：“你儿子能够出国学习？他的成绩好吗？”莫宏伟说：“是的，他现在开始发狠学习了，何况，现在有黄舒兰来辅导了。”

    时昭阳愣了一下，说：“不可能，黄舒兰从来不带学生。她身体不好。同学们说，她简直是浪费了资源，辜负了国家的培养教育。”

    莫宏伟说：“她是不带学生，她是教自己的孩子。”

    时昭阳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莫宏伟就挑明了跟黄舒兰的关系。时昭阳一听，情绪剧烈反应，说：“那不行！”莫宏伟诧异地回答：“什么行不行？你管得着吗？”

    时昭阳说：“你那么花心，她怎么就被你花言巧语给骗了？”莫宏伟说：“这叫一物降一物，有了她，我以后就不会再花心了。你也要用发展的眼光看我，看我家莫肯去国外读书，你要支持我。”

    时昭阳说：“我凭什么支持你。”宏伟说：“凭莫肯是黄舒兰的儿子呀。”

    时昭阳说：“没皮没脸的。人家黄舒兰的身体不好，可是要花钱的哦。你们两个孩子要培养，凭你们俩的收入？那是供不起的！”

    莫宏伟说：“是呀，所以我就靠同学们帮忙呀，接济三五年，就缓过劲了。”时昭阳说：“不现实！工薪阶层，供不起孩子出国的。再说，你知道的，我的大女儿刚刚出国，花费很大。英国的费用比美国更高哩。我的大帅哥同学！”

    莫宏伟说：“你的意思是，我家莫肯不要出国了？”时昭阳说：“自己有这个经济能力就去，没有，而要靠借贷维持，恐怕就难了。整天借钱，还钱，省吃俭用，生活质量不高，哪有幸福感。”

    莫宏伟说：“孩子好了，我们今后就有幸福感。”时昭阳否认了，说：“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时昭阳说起了毛志敏侄儿的话题，说：“你想要儿子出国，先去问问毛志敏呀，问了你就不会去了！”

    莫宏伟神秘地说：“真的？怎么了？”

    时昭阳就说，毛志敏就在那里坐着，你们是兄弟，去问问吧。我在这里说，反而觉得我是担心你借钱才说这番话的。

    毛志敏妻兄的儿子，用钱买了指标去国外读书，四年时间花了家里100万元，毕业回国只有一个结业证书，英语基本的日常口语还不会，更别说专业性词汇。四年的时间，在国外玩了四年，打牌赌博，吃吃喝喝。什么也没学到，回国之后找工作，谁都不要。最后，开一家超市当老板。

    莫宏伟说：“波斯猫，那你说我儿子怎么办？麻烦你给指一条路吧。两年前，我让你给莫肯当干妈，你不肯，现在跟你借钱支持莫肯出国，你又七里八里的。太不够意思了。”

    时昭阳一本正经地说：“莫宏伟同学，不是我不肯帮你，是我没有分身术，我不是救世主，我有匡清华的儿子匡喜波，又有黄心平的女儿黄辰姗，这两个孩子你也看到了，都是需要雪里送炭的。你家莫肯相对而言还比较好，加上我精力是在有限，所以肖红梅我那么好的闺蜜，也没有办法了。”

    莫宏伟话语一转，说：“因此，我找了黄舒兰。不要以为我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并不是对汤艳韵不起，实在是我要权衡利益得失，我更需要一个能像你一样，牵引莫肯走出困境，走向正轨的女人。黄舒兰跟你是大学同学，都是数学老师，我也承诺她婚姻，相信她能够让莫肯像黄辰姗一样好。”

    这一番话，时昭阳哑然无语。

    莫宏伟说：“所以，你不要反对你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闺蜜跟我相好。”

    时昭阳说：“你们男人真的没有好东西！你们公安更加！”

    莫宏伟说：“黄心平也是男人哦！我们彼此彼此吧。”

    “什么意思？黄心平也跟你一样？”

    “我们都是同学呀，圆梦也不为过呀。”

    “你以为我跟平哥也是圆梦那样简单吗？”

    “还能怎么样！其实，我跟老四相比，我除了官没他那么大，其余的我很多比他强。我比他帅气，比他有实权，比他有趣。不是吗？”

    “那又怎样？”

    “我儿子莫肯认你做干妈，你也不吃亏呀！”

    “什么逻辑！然后，免费给你教儿子。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呀！”

    “哪里哪里，跟黄心平学的。”

    “你现在不是有黄舒兰了吗？”

    “哈哈，终于承认了。”

    毛志敏来了，进门就喊：“昭昭，不好意思！”

    时昭阳借机站起来，走开了。莫宏伟也灰溜溜地离开了，又凑过去跟黄心平说开了，没事人一样。

    同学聚会回来，时昭阳一夜没有睡好。莫宏伟与黄舒兰，他是想复制黄辰姗的拯救方式吗？莫宏伟自以为是的笑，其实是很愚昧的。黄辰姗与莫肯不一样，一个是男孩子，一个是女孩子，教育方法完全不同。黄心平与莫宏伟也不一样，黄心平自身优秀，在女儿心目中有一定的榜样作用，莫宏伟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形象。时昭阳与黄舒兰也不同，虽然出生年月日相同，但是黄舒兰的身体不好，精力不够，能够经得起黄辰姗这样的反复折腾？

    不知是谁家的一只小狗，整夜在叫。凭经验，时昭阳知道那一定是一只刚刚买回来的小狗，因为离开了狗妈妈，到了一个新主人家，很不适应。一般头两天都会这样叫个不停的。也很奇怪，自己平日里睡觉是谁也叫不醒的。可是，最近却总是睡不着。

    她披着衣服下了床，到窗前，望着静静的校园，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校园。觉得自己是很奇怪的心性，白天，她忙碌的团团转，没有闲暇的工夫去仔细思考，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工作狂。尤其是接管黄辰姗以来，她时常在办公室辅导。而学校的人说，你办公室老是有灯光，怎么老是加班。她总是回报一个微笑，没有解释。她只有在晚上，在深夜，才会梳理白天所作的一切。她静下来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许多人不熟悉的样子。记得，去年下雪的时候，她就站在阳台上看纷纷飘落的雪花。她喜欢雪花，喜欢看清早的雪花，还没有被人们脚步践踏过的雪花。也喜欢照雪景。黄心平的摄影是不错的，他给自己拍摄的照片，是最自然的，构图也是恰到好处的。雪的洁白，雪的宁静，好像正是自己崇尚、追求的状态。

    时昭阳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应该说是失眠了。天将亮时，时昭阳却睡着了。睡着睡着，就听见黄辰姗说：“阿妈，我要穿姐姐的衣服，我要戴姐姐的博士帽。”时昭阳就把卓尔妍穿过的博士服、博士帽给黄辰姗穿戴了，黄辰姗真的就考上高中了，要去英国读高中，跟妍妍姐姐在一起。黄辰姗到师大附中跟老师、同学告辞，还跟那个她堆的雪人打招呼。那个雪人的头面突然变成了张潇玲，眼泪婆娑地喊着女儿，那两行泪水，逐渐把雪人融化了，张潇玲消失了，黄辰姗却大声哭喊着妈妈，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坐上了黄心平开来的小车，往省城方向飞奔，一直到省城国际机场。时昭阳也赶到了，看着黄辰姗上飞机，摇着手告别，突然，黄辰姗返身朝飞机下部飞奔，而身后的飞机却起飞走了

    醒来之后，时昭阳突然想到，黄辰姗没有给自己生日祝福，电话没有，短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