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拔苗助长
黄心平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喜悦之情还是在两颊上显现。他们先到潘乔一实习的省电信集团约了冯总，并喊了李秀丽一起吃中饭。这个冯总是李秀丽的朋友。
中午时分，黄辰姗的电话进来，时昭阳还没等她说话，就抢先说：“祝贺你狼崽子！”
黄辰姗一愣，说：“我还没说，你就祝贺？”
时昭阳马上回答道：“是呀，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好。而且，已经超好了。81分！”
黄辰姗大呼小叫，问：“真的？81分？你怎么知道？！”
时昭阳卖弄地说：“我是谁呀？你的那点事哪有我不知道的？你在地上打三个滚吧，乐吧，哈哈哈哈。”
黄辰姗显然被感染，高兴地喊着：“耶，阿妈万岁！”
时昭阳说：“为了庆祝，晚上请你吃必胜客，还有万老师，你把你的私房钱全部拿出来吧。”
黄辰姗说：“好呀。我要告诉潘乔一姐姐，我打了81分，第一个告诉她。”
时昭阳应允说：“好呀，姐姐就在我身边。”
潘乔一接过时昭阳手机：“祝贺祝贺，热烈祝贺！小屁孩终于开窍了。知道吗？数学是最难的科目，数学学得好，其他的没有什么学不好的。看到吗？付出就有回报。你要加油哦！”
时昭阳看着潘乔一，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居然把自己对黄辰姗妹妹的教育配合得天衣无缝。
等这两个丫头疯完之后，时昭阳说：“黄舒兰才是真的好朋友呢，把黄辰姗的进步当做自己的高兴的事。”她这话是自言自语，又好似说给黄心平听的。
黄心平就应和着说：“是呀，有这么多关注黄辰姗的人，真的是黄辰姗命里的福气！”
这时，黄舒兰的电话又进来，时昭阳很优雅地按着她的双模机：“喂，这么急切呀，还是又有什么好消息？”
黄舒兰：“刚才的数学成绩看错了，不是81分。”
“看错了？！”时昭阳脑子里一片空白。莫非没有及格？
“是92分。老师统分时，选择题按每道2分统计的，实际是3分的题目。少算了分。”
哦，时昭阳松了一口气说：“哎呀，你吓我一跳！不过，黄辰姗的这个成绩太好了一点。这都是我想给她一点信心的需要。其实，我应该从她的七年级扎实补。这次恶补，有点拔苗助长的感觉。”
散席之后，与李秀丽、冯总大家分手。黄心平开车到潘乔一实习的住所，时昭阳跟潘乔一上楼去清行李，黄心平在楼下等候。正准备浏览手机网页，接到黄辰姗电话：“阿爸，你知道我数学考了多少分吗？”听到女儿喊自己“阿爸”，黄心平知道黄辰姗的心情不错。
黄心平故意装作不知情，说：“我猜呀，你应该是及格了吧。因为你发誓要及格的，而且你的情绪告诉我你及格了，对吗？”
“阿爸你太聪明了。你猜我得多少分？”
“嗯，我猜猜，估计有65分吧”
“阿爸你太低估我了。81分哩！”
“啊，真的吗！太了不起了！”黄心平故作惊喜，“还有，你阿妈真的太了不起了！还有，你要告诉你妈妈。”
黄心平嘴里感慨着，其实是发自内心地佩服时昭阳的。要知道，数学是黄辰姗最不喜欢的课程，短短半年不到，现在却变得非常喜欢，而且到了这么好的成绩。不可思议！但是，回想时昭阳所花的心血，又觉得这个结果是可能的。
晚上，时昭阳带黄辰姗吃必胜客，万老师也来了，他告诉时昭阳，黄辰姗这次月考数学考试成绩实际是92分，不是81分，排在班上前10名，最高的102分。黄辰姗喜不自禁。
在寝室里辅导林晓茵的柳老师知道黄辰姗的数学成绩之后，也非常惊讶，在时昭阳来寝室辅导时提出：“鲁老师，你要请客才行呀。我好有压力哩！”
“内因才是成绩上去的主要因素，黄辰姗自己的努力！所以，林晓茵要加油。”时昭阳说。
时昭阳马上想起什么，给黄心平打电话，说：“你女儿数学考试这么好，你一会来接我回家时，带一个西瓜来，犒劳犒劳我吧。”黄心平满口答应。晚上九点半，估计到时昭阳要结束辅导了，黄心平在水果超市买了一个很大的西瓜。买西瓜是黄心平的强项，从小在农村长大，当年的西瓜、香瓜吃到腻味了，多到把这些瓜果拿去喂猪。挑西瓜，很是里手。
黄心平开车到学校也就二十多分钟。在女儿寝室，看到两个老师、两个学生正在学习和辅导学习。见到黄心平进来，柳老师很客气地让座。看到黄心平手里的大西瓜，孩子们兴奋起来，爸爸、叔叔喊声一片。黄辰姗连忙打开抽屉找小刀，被时昭阳制止，“等一会，把题目做完再吃西瓜。”
黄辰姗就转过头去看桌上的题目，林晓茵也就安静地看书做题，柳老师也没有做声，黄心平便自己把西瓜拿到卫生间里洗净，回到房间，看见她们都在用功，悄悄地坐在了女儿的床上。房间比较乱，到处都是鞋子。女儿的床上也是堆着被子、衣服、书包、书和卷子什么的。黄心平拿起一张卷子，一看，正是那张92分的数学试卷，于是就认真看了起来。看了黄辰姗的试卷，黄心平认为，其实女儿还可以考得更好，因为，有两道选择题是不应该错的，很简单的，常识性错误。
“你看你，思想又信马由缰了。这个题目不知给你做了多少次，怎么还犯错呢，把手板拿出来，该不该打。”
“嗯，我想想该打。”黄辰姗伸出了右手。
“啪！”的一声。时昭阳在黄辰姗手板上重重地打了一下。黄心平心里一紧，看着女儿的表情。
“阿妈，你的手没疼吧。”黄辰姗似乎在调侃。黄心平见女儿没有生气，心才放下。
“下次我带一根木尺过来，看你还错不错。阿妈跟你说，这次的成绩是恶补的结果，所学的内容还要巩固。不能骄傲！你也没资格骄傲，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好了，吃西瓜了。”
黄心平连忙找出小刀，把西瓜切开，分成若干小块。先递给柳老师和时昭阳，然后给林晓茵、黄辰姗，林晓茵很高兴地说着谢谢，然后在门口的垃圾篓处吃了起来。黄辰姗则起身到自己的柜子处，翻着柜子里的东西。见黄心平递来西瓜，轻声说:“我牙齿有点疼，不想吃。”说完，又在柜子里找着什么。
黄心平没有坚持，时昭阳则说：“吃吧，现在的西瓜最好吃。一定是广东、海岛那里来的。”
黄辰姗还是说牙痛，不吃。
“你们把寝室卫生搞一搞吧，女孩子的闺房应该是很整洁的。”时昭阳说。年轻的柳老师便走到卫生间，很快拿出一个拖把，拖起地来。林晓茵也争着倒门口垃圾篓，清理书桌、床上的东西。可是，黄辰姗却还猫在柜子下面找东西。
“好了，回家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时昭阳跟她们告别。黄辰姗此时也站起来，也挥手喊着拜拜。
黄心平以为黄辰姗会送自己，可是没有。他感觉黄辰姗有情绪，看样子是不怎么开心的。凭自己对女儿的了解，他知道女儿一定是刚才时昭阳当着同学和老师的面挨打，心里不高兴。但是，他没有跟时昭阳说出来。因为，他看到时昭阳已经身心疲惫了。
黄心平发动他的小车后，就要坐在副驾驶座的时昭阳把座位尽可能放平，这里可以休息一下。他总是觉得时昭阳这样的辅导是很辛苦的，加上刚才的情绪，知道她一定也着急。所以，他很小心地劝她休息。可是，时昭阳却说：“不累。你是不是心疼女儿了。”
黄心平见时昭阳主动说起这个话题，便顺势说：“心疼倒不是。我倒是觉得，在黄辰姗老师同学面前教训她，不是很合适。因为，黄辰姗打小就自尊心很强。我看她还是不高兴的，西瓜都没吃。”
时昭阳说：“这有什么！她从小受你们的表扬太多，受点挫折是应该的。”
黄心平说：“你的教育我没异议，只是一个提醒，或者建议。”
时昭阳没有回应黄心平的话，脸上很是凝重，似乎在思考着。接着，她掏出了手机：“小姗，卫生搞完没？”声音极其温柔，“刚才阿妈打你手板，你不高兴了是吧？没有呀，那你爸爸怎么说你不高兴了呢？你看，你爸爸是多么地爱你呀！什么？你爸爸不懂爱呀？”
黄心平听到这话，心里忍不住想笑。一者，为女儿的情绪好转和正常；二者，佩服时昭阳的方法，这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并且把黄辰姗的情绪也调整好了。正如她经常说的，坏情绪不能过夜，必须在睡觉之前解决。
“我是故意打她的。”时昭阳说。
“故意？为什么？”
“在她低沉消极的时候，我要鼓励她；而当她高调得轻飘飘的时候，我就打压她。让她保持平常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