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形影不离
一周之后，黄辰姗跟时昭阳从大山学校回家了。返程的路上，时昭阳感慨万千，说：“这里的孩子太苦了，受教育的条件太差了。”
邓静河说：“因此呀，我的人生目标有三个，完成一本教育方面的著作；把师大附中的高中完善起来，办成名校；再就是把大山学校扶持好，办好。”
时昭阳说：“是呀，我们搞教育的人，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哩。我的目标，就是培养女儿！大女儿潘乔一已经很优秀了，现在就是这个小女儿黄辰姗了。”
邓静河给黄辰姗鼓劲说：“小姑娘，你可要争气哦。”
黄辰姗没有做声。
下午四点多抵达鼎州后，时昭阳说：“直接到我办公室吧。”
邓静河说：“找个地方洗脚歇会吧，好累。”
时昭阳给了邓静河当胸一拳，歉意满脸地说：“是哦，邓校长辛苦了。黄心平你去陪邓校长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吃完饭。我先给小姗补课。”
黄心平觉得难为情，就说：“都累了，都去歇会吧。不在于这一时半会的。”
时昭阳知道黄心平客套，也没争辩，简洁地说：“听我的。”
路过扬州洗脚城时，把黄心平、邓静河放了下车来。时昭阳继续往办公室去。她对黄辰姗说：“刚回来就给你补课，没意见吧？”
“没有，我要把过去玩掉的时间追回来。”小姗显得很懂事，像是换了个人。
“还有，在上次泡温泉时，你还答应将纹身洗掉，要尽快，不然过了冬春，马上穿短袖衣，就来不及了。”
因为黄辰姗在公众场合露出纹身，有心理负担，老是贴着膏药，时昭阳因势利导让她去洗纹身。
到了办公室，时昭阳问了黄辰姗最近在师大附中学习数学的进度，还别说，黄辰姗对于有理数无理数的概念还是掌握了的，时昭阳举一反三出了三道题，黄辰姗都做出来了。“嗯，不错呀。我的女儿就是聪明。原先是玩去了，没有认真学，真正学起来，肯定行。”
黄辰姗说：“按照阿妈说的，我就注意听了前面半节课，能够跟得上。”
时昭阳抚摸着黄辰姗的头说：“何止是跟得上，阿妈还要让你超越班里一半的同学的，等着吧。”
一节课的时间，时昭阳就让黄辰姗收拾书本，赶到黄心平、邓静河那里吃饭。吃过麻辣火锅后，送邓静河、黄辰姗回师大附中。黄辰姗说，要先回家换衣服。黄心平便陪着女儿回家。在她找衣物、鞋子时，因找不到自己喜欢的衣物，便打电话问妈妈张潇玲，可是，没说两句话，她在电话里就跟她妈妈发生了口角，责怪她妈妈把她的东西无序乱放，以致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黄心平等女儿放下电话，就对黄辰姗说：“你跟你妈妈怎么说话呢？要学会尊重父母！”
黄辰姗嘟着嘴，没有说话。黄心平接着说：“我会跟你妈妈沟通的，今后让你自己管理自己，就是说，你的衣物自己放自己找。”黄辰姗因为没有找到衣服和鞋子，就在家里洗澡，说：“不去学校了，明天一早去。”
黄心平一听，知道黄辰姗又来脾气了。就打电话催张潇玲赶快回家，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玩，我们今天那么辛苦。”张潇玲反驳道：“你们都不在家，我不玩一会儿，在家里憋死算了。”
在黄辰姗洗澡的时候，黄心平打电话给时昭阳，把黄辰姗在家里发脾气的事告诉了她，“她总是找别人的错，估计又在反复！”时昭阳说：“解决问题不要过夜，等一下送她回学校时，我过来跟她聊一下，我来跟她讲道理。”
黄辰姗洗澡出来，黄心平把手机给她：“你阿妈找你。”黄辰姗接过手机，喊了一声阿妈。时昭阳说：“阿妈晚上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你下楼吧。”黄辰姗也觉得有话要跟阿妈说似的，便答应了。黄心平陪着黄辰姗来到街上，来到时昭阳的车旁。
天上月光如水，路上行人稀少，夜已经深了。经过一个烧烤摊担，一个小姑娘正在拿着蒲扇在轻摇，木炭在蒲扇下冒着呛人的烟雾，然后出现火苗。那些羊肉串、豆腐干、韭菜、火腿肠之类的食物，在火上烧烤着。时昭阳停下脚步，点了羊肉串和豆腐干，交给“烧烤小姑娘”，然后问：“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不读书哩。”
“家里弟弟读书，我帮爸爸挣钱。”小姑娘抬眼看了时昭阳一下，边摇蒲扇边回答。
时昭阳站在一边等羊肉串和豆腐干烤熟，一边对黄辰姗说：“你看，这个小姑娘年纪跟你差不多，却没有书读了，要挣钱供弟弟上学。你觉得怎样？阿妈也给你添置一个这样的烤架，让你也来挣钱吧。”黄辰姗忙不迭地说：“我不。”那个“烧烤小姑娘”就笑。时昭阳快意地笑着。她当然也希望黄辰姗这么回答。
时昭阳继续追问：“你不读书，就做不了什么事，只有这种烤肉活，不需要什么知识。那你还继续读书吗？”黄辰姗点头，说：“我没有说不读书呀，在大山学校的时候，我就说了不打工了，要读书的。”时昭阳说：“可是，你光有口头的，没有行动的呀。你答应阿妈今晚回学校的，怎么又改到明天了呢？”
黄辰姗本来想说跟妈妈张潇玲怄气的事，想了想，又咽回去了。说：“那我就今天晚上回学校去。”时昭阳说：“嗯，这就对了。”说完，就让黄心平去开车，然后一起送黄辰姗去师大附中。
这次到大山学校，本来是黄心平陪时昭阳外出散心，结果却变成了时昭阳为黄辰姗洗脑。
从大山学校回来，果然记者没有来了。或许是匡清华的翼动公司出面有了作用。看来风头过去了，时昭阳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生活，重又把大家熟知常用的手机号开了。
一开机，肖红梅的电话进来了，开口就说：“你总算开机了，我还在担心你哩，电话都不敢打！”
时昭阳问：“怎么啦？”
肖红梅说：“报纸上，电视里，都在报道你们鼎州大学信息综合平台的事。你没事吧？”
时昭阳本想说，还不是你们家凌怀志搞的名堂！她克制了，却说：“怎么没事！我白天不能去办公室，晚上不能接陌生电话。记者无处不在！”
肖红梅说：“记者也不能空穴来风呀，说你又是经济问题，又是生活作风问题的。”
时昭阳高声制止了肖红梅的话题，说：“别人信，你会信吗！”
肖红梅赶紧说：“我当然不信！你既不缺钱，又不会对一般的男人感兴趣。”然后，话题自然又到了同学聚会上，说是匡清华又在组织了。
果然，时昭阳放下肖红梅的电话，匡清华的电话就进来了，在组织同学聚会了。时昭阳觉得聚会也好，可以公开辟谣，免得回答那么多同学的关心和问候，就像一些公众人物一样，一旦谣言四起的时候，就在媒体里露面，谣言不攻自破。
同学聚会的形式在悄然改变，不再是众多同学的大杂烩，而是十几个比较亲近、条件差不多的同学聚会，而且是每月聚会一次，由这个月份过生日的同学请客。这个月份有时候时几个同学同月份生日的，则几个同学分摊费用；有的月份只有一个同学过生日，那就是专场晚宴了。还有一个不同，毛志敏的“毛家大酒店”从城里搬到了郊外，名字也改了，叫做“山水间草庐”。资本结构也不同了，肖红梅是股东之一，成了“二老板”。说白了。这“山水间草庐”是毛志敏、肖红梅开的休闲酒店。
毛志敏让肖红梅入股酒店，名义上是肖红梅曾经“校花”的魅力，可以吸引很多校友、同学来用餐，实际上是想帮助肖红梅。当然，也有人联想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一层了，如今社会，只要有钱，别说“吃天鹅肉”，就是吃“龙肉”都不稀奇。
时昭阳去了“山水间草庐”，带着一个尾巴——黄辰姗。时昭阳一来就对肖红梅说：“喂，肖大老板，你这么有风味的地方，桌子上怎么摆放卷纸呀。你知道吗？应该摆面巾纸才是。拿面巾纸来吧，我女儿要擦鼻涕了。”
同学们就都看她身边的女儿。显然，这个女孩子是黄心平的女儿，不用猜都知道，跟中学时的黄心平一模一样。匡清华看到时昭阳与黄辰姗的亲密，显得扎眼，问时昭阳：“看来，你又认了一个干女儿了？”
时昭阳走到匡清华面前说：“是呀，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没有你匡大老总伸出援手，我们母女还不一定有缘分呢。”
“没有那么简单吧？应该是与她父亲有缘分吧。”匡清华的话有些泛酸。
时昭阳不屑地对匡清华说：“匡眼镜，你什么意思？”
匡清华学着时昭阳那样不屑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要懂点政治！你以为‘校园综合信息平台’的事情风头过去了吗？现在那些狗仔队在到处搜罗你的负面消息，你还带着个干女儿到处走，不怕被曝光？”
时昭阳说：“匿名信还说我跟你两个有一腿哩！反正被罗列了很多问题了，不怕多一个。”见匡清华摇头，时昭阳又轻轻说：“黄心平这个女儿呀，必须时刻看着！我不带着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