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掉入粪缸
远处传来开门的“嘎吱”声，木门年数长变了形，开关门就会发出难听的声音。
刚才她下来时，注意着不让门发出声音，吵醒别人。
这套前后两进的大杂院，饱经上百年的风风雨雨，已然露出疲态。
远处摇曳着黄豆般大小的火苗，如鬼火一样往内院飘来。
晓楠打了一个激灵，哎呀！娘唉！火成精了！
快到垂花门前，才看见煤油灯下有腿！
不是煤油灯长了腿，是有人端着煤油灯行走，大雨声掩盖了脚步声。
在微风的吹拂下，煤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地上下跳动着。
那人迈进垂花门时，忽地刮过一阵风，火苗垂死挣扎了两下，彻底没了气息。
那人见火灭轻轻地“呀”了一声，晓楠听出是许美清的声音。
真是老天爷都相助自己，不用浪费一个麻袋。
她是选择性的忘记，麻袋还是许美清家的！
瞪大眼瞧着许美清摸黑进了厕所，晓楠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空间掏出早备好的长木棍。
院子里的厕所是开放式的，没有厕所门。
里面是一排深埋地上的大缸，缸上架着一个简陋的架子，人得小心地坐在上面。
有时能听见说哪家的小孩，上厕所时不小心掉入粪缸。
缸不是很深，与大人齐腰。但小孩个头矮小，要没人看见孩子掉下去，真有可能淹死。
晓楠最不习惯这里的就是上厕所！
有一回着急去上厕所，在门口看见小叔小婶排排坐在厕所，李大国端着饭碗站在厕所门口，边吃饭边和他们夫妻俩闲聊。
原来还可以男女相约上厕所拉粑粑的！
她对这事接受无能，吓得尿都憋了回去，扭头就跑回了家。
当晚做梦梦到她坐在厕所里，门口一排人端着饭碗看着她。
自此后，只要一进厕所就感觉头皮发麻！
晓楠蹲在门口拿着棍子，朝靠近门坐着，黑乎乎的人影猛地一捅，黑影措不及防地往后一仰，“咚”地一声，掉入粪缸内，在里面扑腾了！
一声凄厉地惨叫声在院中回响，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也惊动了住在堂屋的居民，常驻鼠一家。
窸窸窣窣的准备搬家，院里的人太闹腾，受不了！换个安静的地住！
晓楠踮着脚快速往楼上窜，刚进房间，就听见隔壁小爷爷家的开门声。
听到脚步声往下走，晓楠拍拍胸口，“幸好！幸好！”
再晚一步就撞上小爷爷，他可是个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
要是知道她干这事，还不得训死她，问题肯定还得要她去道歉，太丢人了！
“幸好什么？二姐你干什么去了？”
一道说话声将晓楠吓得差点蹦起来，转头看见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小……小多，你吓死我了！你不睡觉，瞪着两眼珠子吓人啊！”
“我做梦梦见有人惨叫，就醒了！”
小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揉眼睛，好困！
“啪”的躺回床上，睡神上身，没心思探讨二姐刚才干什么去了！
不一会就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晓楠暗笑着，给秒睡着的小妹掖了掖被角，并排躺下。
不管楼下大家怎样的闹腾，她平静地听着雨声入了眠。
早上太阳从乌云里钻了出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停的雨。
下楼前晓楠收了一套衣服在空间里，昨晚下过雨，出门地上都是泥水，备着衣服万一脏了可以换洗。
晃晃悠悠地下了楼，一出楼梯口，见到天井里站着几位村里的老人。
絮絮叨叨的谈论着昨晚院内发生的事情，八卦队伍中小奶奶也位列其中。
消息散发出去的快，连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昨晚院内发生的事！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可能是许美清走过留下的。
晓楠停下脚步，想听听昨晚那事的后续。
倾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从他们的话语中，拼凑出许美清的后续发展。
昨晚惊动了不少人出来看，许美清是被小爷爷捞上来，送回家里的。
她的二哥在家，没让臭烘烘，滴答着粪水的妹子进家门。
二傻子从外院水井里打了水，直接在外院天井里给她冲洗。
秋天井水凉，冲洗干净的许美清，快天亮的时候发了烧。
她二哥去砸了许建军的门，喊叫他起来给妹子看病，后来吃了退烧药退了烧，现在没什么事。
早上美清一直嚷嚷着，昨晚是受到重力掉下去的。
大伙问她看见谁推的她，她又说没看见人，将听到这话的人都吓毛了，这是迷信，不能瞎说的。
她二哥紧捂住她的嘴巴，不敢让她说话。
对外宣称是妹子烧糊涂了，胡言乱语的。
几位老人说着说着就歪了楼，开始讨论起搞迷信活动。
建议小奶奶偷摸找人看看，说不定老房子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晓楠知道了事情的后续，没牵连到她，放下心来。
不再听他们歪到千里之外的谈论。
进了厨房将空麻袋收进空间。今天要进山收粮，她忙着呢！
昨晚刚下完雨，山路泥泞不好走。
晓楠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上爬，身上甩得到处都是泥点子。
要不是约好的时间，不能失信于人。按她自己的想法，得等地干了再进山。
当她狼狈地到达村口时，有小孩看见飞奔去村长家里报信。
在家提着土烟枪，腾云驾雾的村长，以为今天不会来人。
听到孩子报信说人到了村口，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真是个诚信的人！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村长清楚山路不好走，人今天可能来不了啦，告知村民等他的通知。
现在人到了，村长高兴地忙将鞋子套上。
将烟杆子那头在鞋底上磕了磕，倒出里面的烟灰，放下烟杆大步地往村口走去。
一路通知大家准备好粮食。
见到一身泥浆的晓楠，忙热情邀请她去他家梳洗，晓楠笑着拒绝了。
现在洗干净，下山回家还会甩上泥水，干脆等回到山脚，偷摸进空间里换洗。
晓楠笑着问村长，“村长爷爷，上次说好的是要两千斤玉米和红薯的。”
“进出一趟不容易，我想多要点粮食。四千斤的玉米，一千斤的红薯，不知有没有？”
天刚出太阳，路面挺潮湿的，棉花容易吸水，等下回来再要棉花。
村长听了她的话迟疑不决，没立刻答应。
粮食别说五千斤，上万斤都有，就是怕漏出风声，让别人知道他们村里的情况，遭来祸水！
可村民要能多卖点粮食出去，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大批卖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