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他把烟抽完,才慢慢的走着回去。等到了,就是看见危念、安林、陈亦燃三个人坐在位置上都抱着自己的肚子揉,一副撑的要死的样子,危羽则又去跟那些小朋友玩秋千。
见危进回来了,陈亦燃坐起身,拍了拍安林的肚子,说到:“呆会儿还有节目呢,快起来,去跳一跳估计就不涨了。”
原本就已经撑的不行的安林,被他这一拍,直接满脸的不可言语,抱着肚子一副马上就要生孩子的表情,还夸张的叫了几声,旁边的危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到达下面的平地,危进才发现已经围了很多人了,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铁桶装着柴火烧的正旺,外面一圈穿着民族服饰的人边唱歌边围着火堆跳舞。
外面一层一层的游客也牵着手跟着一起跳。
安林牵着陈亦燃和危念的手就冲去围了最外面,陈亦燃又牵着危羽,危羽牵着危进,五个人就暂时形成了一个小圈。
不过就一会儿,就有很多人加入了他们,很快就要又连成一圈了。
危进本来也不太喜欢这种活动,但又担心危羽在中间被绊倒,只好跟着一起跳,只是他一直把另一只手揣在包里,看起来倒也几分痞气。
危进百无聊奈的跟着动,一个人不经意的就闯入了他的眼神。
只看见不知道溜达了多久的王伦,慢慢的从上面的梯子上走了下来,有些好奇的看着下面的动静。
危进几乎是一瞬间就想甩开危羽的手走开,但危羽在旁边开心的咯咯笑,危进皱了皱眉,低声问危羽:“小妹,想不想去休息一下,哥哥有些累了。”
危羽转过头一脸天真的看着危进,说到:“老哥,你也变成胖子了吗?”
“”
“”
见跟危羽说不通,危进只希望前面的人能够挡住自己,等他在往楼梯的地方看的时候,发现人不在了。
他莫名的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声音就接近了,他扭头一看,发现王伦正被一个人推着往他这边来。
那人还把王伦的手牵了起来往危进这边递。
本来王伦还在不停的拒绝想要逃跑,但那人像是料到了一般,拉住王伦不让他逃跑,还使劲的把他往危进这边带。
危进揣在包里的手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听我说,我不会跳,我就旁边看看就可以了。”
“不行,你今天既然都来了,必须的尽兴,赶紧牵着旁边的人,我陪你一起。”
王伦犟不过,只好转过身跟旁边的人牵在一起。
但他一转头,他愣住了,这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刚才道别的人。
他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危进,你也来跳舞啊。”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危进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质,王伦总觉得危进站在这儿跟着跳舞有点违和。
危进点了点头,回到:“危念她们想来玩一玩。”
危进自然的伸出手,轻轻笑了一下,说到:“来吧,老师其实也不太会。”王伦当老师当久了,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更何况危进也就是危念的哥哥,自己称老师也是可以的。
放在包里的手慢慢的抽了出来,握住了另外一只。
王伦的手跟他本人一样,很瘦,握住没有太多的肉感,明显的就是突显的关节。
但好歹也是一名成年男性,虽然瘦但手的骨骼也挺大的。危进默默的放轻了手上的力度,不在意的跟着队伍跳舞。
跳了不到十分钟,王伦就感觉手心有些出汗,湿湿热热的,心里忍不住感概:年轻人就是好,身子热。
感受到王伦的动作有些迟缓,危进装作不经意的跟危羽她们说了一句:“我有些累了,你们跳,我去休息一下。”
见危进要走了,王伦也跟着就撤开了,其实他已经有些吃力了,很久没有锻炼了,这样随便动一下,就额头上起了一层汗,身上穿着的毛衣也捂的身上一阵一阵的热气。
他给自己的朋友招招手,然后退回了旁边的空地上。
他那个朋友也跟着退了出来,看着王伦满头的细汗,调侃到:“王老师,你这是多久没锻炼了,我给你说,越是像你这样身体不好的,越要随时锻炼着,才能增加抵抗力。”
王伦喘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等休息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到:“对了,你要呆几天?”
那人脱下身上穿着的外套,然后解开了格子衫的扣子,说到:“大概两三天吧,所以还有明天的时间陪你玩玩,后天大概办好事就要回去了。”
王伦点点头。
他其实很少有朋友,今天的这一个只能说是自己幸运能认识的人。
这个二十出头的人叫杨千秋,是王伦原来的同事,跟自己一样也是教语文的。
是在原来那个学校跟自己为数不多有联系的人,自己现在调在烟港来工作,也是托了他的福,不然自己现在可能连个工作的地方都找不到。
在汉坝中学发生的那件事以后,还愿意跟自己联系的也只剩杨老师了。这次杨千秋来烟港,也是正好有事,顺便就来看看王伦,于是就趁假期把王伦带来了这家农家乐。
两人聊了半晌,王伦完全把刚刚跟自己一起出来的危进丢在了脑后。
危进出来了以后,也找了一个位置坐着,看着危念她们跳舞,他坐的位置离王伦他们有些远,见王伦没有要去跟他说话的意思,他起身找了个地方抽烟。
“聂校长现在还是这样啊。”王伦笑着说了一声。
杨千秋附和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脾气,天天开会都要骂人,我这个才工作两年的老师,天天被他逮着说。”
王伦笑了笑,换了个坐姿,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个陈陈东后来怎么样了?”
杨千秋有些惊讶的看了王伦一眼,说到:“我还以为你不想提他呢。”
“也没就只是问一句。”
杨千秋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当时把你打成那样,又在学校大闹了一场,肯定是蹲局子去了,听说判了一年半,要我说那种人渣就该无期徒刑,别放出来祸害人了。”
王伦听了低着头没有说话。杨千秋以为他又心软了有些烦躁,开口到:“我说你啊,就是人太好了,不然也不至于工作都丢了。”
见身边的人还是没反应,杨千秋拍了拍王伦的肩膀:“喂,王哥,你怎么”
王伦回过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到:“没事,我没心软,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同性恋还愿意跟我来往,我之前在汉坝中学的那些同事,除了你以外,其他的都像躲瘟疫一样恨不得离我几千米,看怪物一样看我,只有你”
“哈哈哈哈,不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像那些老封建一样,这喜欢谁不是自己的权力嘛,管它喜欢男的女的,交朋友是看这个人怎么样,你可别把我跟那堆老封建一起比。”
王伦听他这么一说,笑着摇了摇头。
等表演结束,已经晚上12点了。危进因为在旁边看的无聊就先回去了,顺便把眼皮打架的危羽也给带了回去。
他们五个人开了两间房,危念和危羽住一间,剩下的危进和安林、陈亦燃住一间。
安林他们回房间的时候,还去前台那儿买了一些酒和一副牌回来,然后把已经打算睡了的危进拉了起来。
看着黑着脸的危进,安林试探的开口到:“危哥,你看我这回来就呆七天,下一次就得等到过年了,后面几天我还得在家陪我妈,所以得珍惜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啊,你说是吧陈亦燃?”
陈亦燃:???
安林朝他眨了眨眼,陈亦燃了然,说到:“是啊,林子回来的时间也不多,你就别睡了,回去有时间给你睡。”
听他们这么一说,危进觉得也对,表情缓和了些。
安林边打牌边说他去大学的事情。
“他妈的,我刚去那几天,天天迷路,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陈亦燃丢下一个对三说到:“有这么夸张嘛。”
“怎么没有,还有啊,我发现大学里面什么人都有,真的是开了眼了。”
危进丢了对二随意的回到:“怎么了,被宿舍的欺负了?”
“危哥你开什么玩笑,要欺负也是我欺负别人,我说的,是那种人。”
“哪种人?”陈亦燃说到。
“啧,就是那种那种人啊。”危进和陈亦燃都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看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安林硬着头皮说到:“就是同性恋啊!”
闻言,剩下的两人都一顿。
“看吧,你们也震惊吧!他妈的听我舍友说,就我们班上就有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那个我见过几次,像个娘娘腔,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身上好像还喷了香水。”
听安林这么一说,危进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王伦。
“女的那个我开始还以为是个男的,头发啊跟咱们差不多,衣服也是穿的像男的一样。”
陈亦燃皱了皱眉,说到:“你还观察别人这么仔细?”
安林反驳到:“没有啊,好奇嘛,你难道不会好奇,这不之前也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
安林说了半晌自己听到的八卦,抬起头挑了挑眉,看了看陈亦燃又看了看危进,坏笑着说到:“你们说,同性恋之间怎么搞啊?”
“别他妈瞎恶心人,你那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你知道。”陈亦燃回到。
“哎,我他妈还真知道。”
危进和陈亦燃都惊恐的看着安林,安林眨了眨眼忙解释到:“别这么看我,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我可没看过。”
其实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一起看过的片儿也不少,但一个二个都是直男,谁会好奇去看两个男人怎么搞。
所以听安林这么一说,陈亦燃果然也是有些好奇,危进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安林低下头,把手放在嘴巴旁边,悄声说到:“屁|眼!”安林一说完不自觉的菊花一紧。
刚开始陈亦燃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安林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便骂道:“什么屁|眼,你他妈到底说不说”
看着安林的表情,陈亦燃反应了过来,嘴边的话截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着安林,危进显也是被震惊到了,皱了皱眉,手里的牌洗开又合上,洗开又合上。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陈亦燃悄悄的骂了一声:“真他妈疯子。”
第二天一早,三个醉酒的还在睡梦中,就被门口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喊醒了。
“危进,危进!林哥,林哥!啧,陈哥,陈哥!”危念在门口边喊边拍门,牵着旁边四处张望的危羽。
“死了还是怎么的,开门!你们三个干什么呢,不是还要去玩嘛!”说完又拍了拍门。
危进头痛欲裂的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转过身找地上的拖鞋,床上的两个人还在睡得像猪一样,完全没有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门口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危进听到危念有些兴奋的声音。
“老师!您怎么也在这儿嗯,对我哥哥带我们出来玩这是我妹妹,危羽,危羽快叫王老师。”
危羽的声音嗲嗲的叫了一声:“王老师好。”
危进穿鞋的动作一愣,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你们是今天还有安排嘛,危进呢?”
“他还在睡觉呢,我们来叫他,老师您要回去了嘛?”
“嗯,我和我朋友今天还要去别的地方,要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好,老师再见。”
危羽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对着危念说到:“姐,你们老师好白。”
危念笑了笑回到:“怎么样,漂亮吧?”
关着的门猝不及防的被打开,危进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头发整齐的贴在额头上,除了眼睛有些红以外,完全看不出是宿醉的样子。
看他这个样子,危念插着腰说到:“既然早就醒了,怎么半天不开门?不是说还要去玩嘛,怎么还没准备好?”
“昨晚喝了些酒,他们还没醒。”
“我就知道。”危念说完冲进了屋里,走到床边,对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安林和陈亦燃一人脸上来了一巴掌。
安林被打的大叫了一声,看清了面前的人然后说到:“小念念啊,你这样暴力以后可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陈亦燃也是被打得一愣,顶着一头冲天的头发模模糊糊的坐了起来,看着危进旁边穿着粉红色外套,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危羽,起身捏了一把危羽的脸,说到:“还得是咱们小公主温柔。”
旁边的危念抱着双手,气势汹汹的催促着宿醉的三个人洗脸刷牙。
在餐厅吃了早餐,便离开了农家乐,往旁边的地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