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山门
等我醒来揉了揉双眼，睡眼惺忪的瞥了一眼窗外，下意识地被窗外景色吸引，看见窗外一片白茫茫，雪花在风中飘零。
作为一个在西藏出生的人，还不曾见过如此壮阔的雪景，看见老道床铺空着，我下床想找找老道，老道此时站在车厢中看着外面的雪花。
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我心思这现在的时节，怎么可能会下着鹅毛大雪呢？随即就问向老道。
“这不是才九月份吗？这是到东北了吗？”
但我刚问完，火车广播里放出目前不是东北，看着窗外的雪花，老道回头神情哀伤道。
“这场大雪是在迎接回家的人”
闻言我也没有很懂得老道的意思，但见老道并不想多说，索性就直接点了点头。
但就在我一转头看向外面白茫茫的世界时，我看见有少年在风雪之中起舞，我怕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有一赤膊上身的少年，身披彩绸，锁骨间画着一道梅花，起舞在这天地中。
我连忙转头招呼老道，让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
“老道你快看，外面有人在跳舞”
但就在我与老道再回头时，就见雪地里空无一人，只剩漫天飘零的雪花。
“刚才我真的看见了，有一少年在雪中起舞”
我怕老道不信，于是我大声与老道解释，但老道闻言并没说什么，反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在一旁意味深长的跟我说。
“那应该是你看错了，好好休息，下午应该就到了”
老道说罢就躺上床铺开始双眼闭合休息了，而我则是继续看向窗外，我想看到时再叫老道，让老道知道我并没有骗他。
但等待良久都不曾再见少年起舞，火车都快驶出这冰雪世界了，而我最终放弃了，转身回到床上打算补一个回笼觉。
而在这大雪之中，白茫茫的世界里，仿佛真的有少年在伴着雪花起舞，只不过没人再能看见。
轰隆一声，列车到站，而我也被老道早早地就叫了起来，收拾好行李就准备下车了。
火车进站后，我与老道下车终于到了目的地，来到老道道观所在的县城，名为泉县，感受这里不同于家的呼呼大风，我抬头一阵茫然后，就跟在老道身后径直向县城外走去。
走在路上，看着奔驰而过的汽车，我都不曾见过，感受着这里的气温，并没有很冷，只不过是风有些大了一点，但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浑身暖烘烘的。
终于在和老道在道路上走了好久，这才在路边碰上一辆车愿意搭载我们，虽然是一辆农家车，但在这北风萧萧的时候为我们增添了一份温暖。
农家车的车主是一位中年大叔，见到愿意搭载我们，老道也十分开心的叫了人家一声兄弟，但中年车主却十分恭敬，连连摆手，喊我们师傅。
中年车主本不想送我们一程，但见我们两人是出家人，这才答应愿意送我们一程，等老道报出村庄名字。
“师傅们这个村子，我车进不去”
“没事兄弟，你就找个近点的地方将我们放下来就行。”
闻言中年车主点头，招呼着我们坐好，就带着我们向村庄方向前行，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中年车主才将车停下，指着前面的路。
“两位师傅，再往前走个几百米就到了”
闻言老道拉着我下了车，走到车主跟前表示感谢，并向车主道。
“感谢感谢，多谢这位兄弟，为报谢意老道给你留句话，如果这两日有人问你，该往哪里走的时候，你就告诉他向东走便可。”
老道说罢就拉着我着我往山里走去，就留那中年车主还在原地，思索着老道所说的话。
但片刻后车主并没有理解老道的话，索性淡然一笑，自己打在这两位师傅本就不为谋利，何必向这些让自己徒增烦恼呢。
随后就开车向家里赶去，等快到自家门口时，碰上一伙警察在抓捕疑犯，见中年人从外面车道回来，便询问中年人是否看见疑犯踪迹，这时中年车主一愣，想起刚才老道所言，但自己却不敢随意欺骗警察。
但耐不住警察接连询问，索性一咬牙指着东边直言往那边跑了，见警察纷纷冲向东边，中年人只好默默祈祷是在东边。
但第二日警方通报疑犯被抓，以提供线索为由，将疑犯悬赏金交于中年车主，中年车主事后想起老道，暗叹一句“神人啊”。
话说回来，我与老道下车后，又往前直走了几公里，这才看见远处的一座村庄，从远处看村庄零零散散的住户也有个几十户。
我心里暗叹这老道的山门莫非就在这村子里？不等我开口询问，老道就抬腿继续朝村子进发，我也只好跟上脚步。
等我们到了村庄跟前，村子里乘凉的老人见着老道，纷纷上前与老道打着招呼。
我在后面站着，看样子应该是到地方了，再走我可是走不动了。
“逍遥先生，你回来了”
“逍遥先生，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一面”
众多老人围着老道七嘴八舌的开口，老道则是与以往不同，耐心地与每位老人打着招呼，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了一个中年人，刚看见老道就朝着老道大喊。
“逍遥，你回来了”
等老道闻声看过去，见着来人开怀大笑，上前冲那人跑去。
“虎子”
那中年人也冲上前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你小子出去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回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走这一次咱哥俩得好好喝一顿”
那中年人说完就准备拉着拉着老道回家，老道看着身后的我，摁住了虎子的手。
“等等，十三过来”
中年人眼见老道叫了一个孩子过来，虎子心中顿时以为眼前的孩子是逍遥的孩子。
“这是…”
还没等老道介绍，那中年人开怀一笑，搂着老道的肩膀，脸上带着坏笑的道。
“可以啊逍遥，出去这么些年孩子都这么大了”
闻言我和老道的脸都顿时发黑，而中年人似乎还没说完，于是就摸着我的头说。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你虎叔叔，长得和你爹真像”
听完这话我脸色就更黑了，这时老道才开口解释道。
“这不是我儿子，这是我徒弟。”
一句话罢那中年人却并不在意，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我说这孩子不像你，原来是徒弟啊，走走走，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
还没等老道吐槽什么，就被虎子叔拉着准备回家，我刚想说什么就被老道拉走了，就这样我和老道回了虎子叔家里。
刚进家门口，虎子叔招呼着自己媳妇看看谁来了，虎婶一见老是道回来了，也表现的十分开心，当下就准备去做饭。
虎子叔则是将我和老道拉进屋子里聊天，而我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老道跟虎子叔讲述着自己在外面的游历，听的虎子叔一愣一愣的，在他们的交谈中我也知道了原来虎子叔与老道士是发小，一同长大的。
老道是被山顶道观的道士捡到的，留在了道观里，小时候出去玩与虎子叔结识的，他们还在讲小的时候的事，而我就准备出去看看周围。
等我从房间里溜出来，来到庭院中，看着庭院中看着原先不曾见过的东西，着实感觉好奇，对陌生的环境感到一股兴奋感。
这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视线在注视着我，我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见身后静谧的山林。
但是这时虎子叔的门被推开，而我转过头来看，是一个与我一般大小的女孩，张口就问。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这时碰巧虎子叔出来了，见状就对我说。
“婉婷回来了，十三，这是我女儿，婷宛”
而后对着婷宛说道。
“这是十三，你以后要叫他叫哥哥”
闻言婷宛小嘴一哼，不理会虎子叔所说，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虎子叔一脸尴尬，这时老道听见屋外的声音，也走出来查看是怎么回事，见婷宛向屋里走去，见状就对着虎子叔道。
“虎子，这是你女儿啊，这都这么大了”
“是啊，不过就是有点不听话”
说完还朝我歉意地笑了笑，我也随即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逍遥、十三饭好了快来吧”
这时虎婶招呼我们饭好了，让我们快进去吃饭了，闻言虎子叔也是开口招呼我们。
“走吧，饭都好了，快进屋吧”
旋即我们进屋坐下准备吃饭，虎子叔张罗着要和老道喝两盅，老道欢喜答应，并称在外面太久，想念家里酒的滋味了。
闻言虎子叔哈哈一笑，就去拿酒了，这时虎婶也将婷宛叫了出来，婷宛刚落座，就好奇的看着我，瞧见我的光头，于是开口询问道。
“你是个和尚吧？”
闻言我点了点头，见我不想多说，婷宛就继续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去当道士啊？”
我顿时支支吾吾的，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解释，总不能说我身上有死婴吧，只好选择看向老道，希望老道开口，但见老道一副老神道道的样子，并没有理会我们这边的交谈。
见状虎婶只得拉着婷宛道。
“不该打听得少打听。”
闻言婷宛对着虎婶做了个鬼脸，但是没有再问下去，这时虎子叔也回来了，拿着一酒坛回来，老道见状则是双眼冒光。
“这个是好东西啊”
这时虎子叔给老道倒了一杯酒，而后看看我，也准备给我倒一杯。
“十三，你要不要喝一点”
我闻言赶忙摇头，表示不要，而虎子叔一笑，也没有强迫着我喝。
我与虎婶还有婷宛早早就吃完饭了，而老道还在和虎子叔喝着酒，我坐在庭院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思念着远在寺院中的方丈等人，还有自己的父母、妹妹。
而这时婷宛也搬着个凳子坐到了我旁边，对于婷宛而言，眼前的十三像是有很多秘密一样，远没有同龄人那么活泼好动。
我看着婷宛这么大了，应该是上初中了吧，可惜我还没上过学，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滋味。
“你在看什么？”
不知不觉中我一直盯着婷宛看，忘了挪开眼神，婷宛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十三，不免好奇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
眼见自己被人发现，我感觉自己的脸颊绯红，随即转移视线，看向天上星辰。
“你真的是和尚吗？”
听着婷宛的询问，我点了点头，随后婷宛又说道。
“真好不用上学”
闻言我也是不知该怎么说，但说实话我还是渴望能变成普通人那样，每天的生活无忧无虑。
婷宛眼见我不愿意多说什么，就不再与我说话，跟我一眼看你这漫天星辰。
这时我又感觉到身后有视线在注视着我，我再次猛然回头依旧看不到什么。
而我猛然回头的举动，也被一旁婷宛察觉到了，她也回头朝后看去，但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不禁看向我。
“怎么了？”
我慢慢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
“没事，可能有蚊子吧”
闻言婷宛微微皱眉，这个天还有蚊子吗？你怕不是把我当傻子了吧，但也没有过多询问。
而我也陷入沉思，自己刚才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自己，怎么会没看见呢？莫非是幻觉？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多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道与虎子叔的“酒宴”终于结束了，两人都喝的有些大醉，两人左右摇摇摆摆。
见状虎婶也开口提议道。
“十三，要不然你们今天就睡婶子家吧”
还没等我说什么，一旁醉酒的老道先开口。
“不行不行，刚回来的第一天怎么能在外面过夜，回道观”
“不行，你那道观几年都没住过人了，现在回去怎么睡？”
“回去，十三听我的回去”
闻言我见老道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只好跟虎婶解释道。
“没事，虎婶这不还有我吗，我回去收拾收拾就能住了，别担心了”
说罢我就准备背着老道先回道观，走到门口被虎婶叫住，这时虎婶从屋里急急忙忙拿出一个手电筒交给我，并询问我知道回道观的路吗？
而老道却晕晕乎乎的指了一条路，见状我也只好说道。
“我知道，放心虎婶”
说罢我就转身朝山林中走去，冲后面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担忧。
而后我打着手电筒，背着老道，一路朝着道观前行，也不知道老道喝了多少酒，打个嗝熏得我直接不行。
看着醉醺醺的老道，幸好我是练过武，要不然就老道这大体格子，我可背不动。
看着这漆黑的山林，我先前让赤木去打探一番，找到道观的地方，我就先行在山林中慢慢行走，但我发现这山林中渐渐发现了不对。
这时山林中起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这是四周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跑步踏叶声，我来回张望着四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但依旧被浓雾遮盖看不清楚。
但我知道浓雾背后，怕是有什么东西来了，而我背着老道也做好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