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降世怪事
我叫白十三,出生在西藏的一个偏远村庄,是家里排名第十三个孩子,但之前十二个孩子都全部离奇夭折腹中,只有我一人降生下来,为了纪念之前十二个孩子,父母给我取名十三,我的出生让原本绝望的家庭重燃希望,但是据我后来师傅所言当日我出生时也是出了不少异事。
“黄婆,这怎么还没好啊?”
我的父亲白平安面色焦急扯着嗓子询问屋里的老人,黄婆可是我们村子里有名有姓的接生婆,十里八村都很出名,经她接手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哐当一声,产房的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这孩子一直出不来,不管孩他妈怎么用劲都不出来,如果再这样下去,孩子还没出来,孩子他妈就快不行了。”
“黄婆,你再想想办法,这好不容易挺到快生了,这可不能出错啊”
黄婆自然知晓,这家人前前后后夭折了十二个孩子,这好不容易出生一个孩子,白平安自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孩子,无奈只得开口道。
“唉这样吧,你再去烧一壶热水送过来吧”
“好嘞好嘞,我这就去”
黄婆点头进了屋,而白平安又忙着去灶台烧水去了。
这时原本是大下午的,前一秒还阳光刺眼,而此刻却突然乌云密布,乌云中依稀之间透出几道亮光,但丝毫不影响视线变暗,而产房里还在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天空乌云密布的同时,院子里也刮起阵阵阴风,呼呼的风声噪杂人心,这让在外面等待的白平安身躯寒冷,止不住的颤抖,暗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心中对此也是十分糟心。
这时院子中拴着饲养的黑犬也止不住的吠叫,这让本就心烦意乱的白平安是更烦了,直接上前去踹了两脚黑犬,恶狠狠的看着黑犬。
“黑子不要再叫了,再叫我就揍你”
黑子哀鸣一声,就出奇的不再出声,这时白平安抬眼间,竟看见从院墙角落出现了十二个婴儿,这群婴儿皆都粉粉嫩嫩十分可爱,一时之间白平安看的有些着迷,慢慢的眼神变得涣散,准备上前抱抱婴儿。
眼见一众婴儿朝着白平安爬了过来,白平安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真假,随后脸色慈爱的看着十二个孩童。
刚准备上前就被黑子咬住裤腿,但白平安一回头,眼珠竟都已变得全黑,一脚踢开黑子,径直向前走去,不再理会黑犬。
但此时若是有外人来看,此刻的白平安站在原地痴痴呆笑。
眼前如此,一旁黑子猛然蹦起,朝着白平安身前犬吠,原本一脸可爱的乖乖婴儿在听见狗叫时,脸上竟突然露出骇人表情,脸上阴冷狠毒,露出尖尖白牙,浑身散发着黑气,朝着黑犬呲牙嘶吼。
这黑犬黑子是我父亲白平安朝村子里一户人家要的,传言这黑犬之中有藏獒血脉,当时父亲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家里缺一个守门看院的狗,随即就将其带回家饲养。
虽然现在黑子没有长大,但也十分有架势,并没有被死婴吓退,反而是目露凶光,朝着死婴呲牙咧嘴的。
而此刻死婴被黑子所惹恼,纷纷现出本相,皆都是眼神阴险凶狠,脸色惨白。
黑子挣开绳索朝鬼婴直扑而去,但一个擦边就让鬼婴拉开了一处伤口,黑子的血液溅了出来,正巧落在白平安的眼上,白平安这才看清现场的情况,并因落上了黑狗血这才瞧见鬼婴的模样。
这副模样让原本失神的白平安突然惊醒,十分恐慌的大声尖叫起来,一下子就吓得瘫软在地,而这十二个死婴,像看不见被吓倒的白平安,一心只想往产房里冲去。
而黑子这时奋力朝前奔去,站在产房门口护主,呲牙咧嘴的朝着死婴发出低吼,死婴虽然被黑子这副模样震慑,但他们依旧还是想往里爬。
黑子眼见他们继续上前,直接狂吠一声,直接冲他们扑了上去。
黑子虽然身居藏獒血脉,但依旧不是一众死婴对手,扑上去瞬间就被包围,转瞬之间身上就多处几条伤口。
此时被吓倒地的白平安,也哆哆嗦嗦站起身来,瞧见黑子浑身受伤,一溜烟就朝门外跑了出去,只剩黑子还在留在院中与死婴对峙。
产房里的嘶吼还在持续着,但随着产房里一声声的惨叫,一众死婴就显得十分急迫,想要冲进房子里,但浑身是血的黑子仍站在门口,一步都不肯退让。
而这时一声孩童啼哭声出现,这也让死婴彻底疯狂,一众上前将黑子死咬住,黑子吃痛惨叫,用爪子将身下死婴扯下,张口露出尖牙撕咬,但不料后退俩个死婴直接将黑子咬的一口跳起,黑子直接倒在地上,痛的黑子一顿惨叫。
好在这时我父亲终于带着一众僧侣赶到,在西藏地区几乎人人都信佛,几个村子之间就会有一家寺院存在。
原来刚才父亲是去往寺庙之中去求援兵去了,住持空想大师正巧就在寺庙里,闻言直接带了一众僧侣直奔而来,眼前庭院中十几只鬼婴,空想大师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慌乱。
“大胆鬼婴,众僧列阵诛妖!”
“是!”
只见众僧围着鬼婴结成法阵,众僧浑身金光闪耀,刺眼的金光照的白平安睁不开眼睛,阵法之中的鬼婴嗷嗷惨叫。
这时产房门突然打开,原来是听到外面动静的黄婆出现在门口,但此时黄婆怀中正抱着一名婴儿,黄婆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见到法阵中的鬼婴有些吓懵了,就在众人分神看门口之时。
十二只鬼婴突然结成一只鬼婴,直奔一名紧靠产房门口的僧人而去,滔天怨气直冲而来,一时之间让原本分神的僧人抵挡不住,倒退出去跌在地上,嘴角流血。
眼见身前僧人退开,法阵也就破裂,阻挡不住眼前的鬼婴了,而鬼婴见身前无人,猛然冲向黄婆。
“小心孩子!”
空想大师一声怒喝,朝黄婆方向冲去,原本呆住的黄婆听到空明大师的怒喝回过神来,想转身朝屋内跑去,但此时为时已晚,一只硕大的鬼婴冲来,临到黄婆身前忽有分成十二只鬼婴,朝着婴儿的身体一头扎进去了。
眼见如此,空想大师上前抓住婴儿,查看婴儿情况,但此刻婴儿身上忽现出几个头颅,在肉层之下隐约想冲出去。
而空想大师原本阴沉的脸慢慢的松开,抱着婴儿,看着惊慌失措的黄婆与父亲,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
“白施主,是贫僧无能,终究是让鬼婴进去婴儿体内”
父亲眼见如此,再加上寺庙之中还有僧侣受伤,再看看婴儿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空想大师我这孩子会怎么样?还请空想大师救救我的孩子”
父亲说罢就打算跪下身来,跪求住持空想大师救救自己的孩子,就在白平安即将跪下之际,空想大师上前扶住了父亲。
“白施主不必如此,此事我会解决的,不过如今看来令郎没事没事,这十二只鬼婴争夺躯体要很久,暂时应该是没什么事,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那如果他们其中一个争夺成功呢?”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不过令郎本是是这躯体主人,所以令郎也会争夺的,而且他的胜率还是很大的”
闻言父亲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产房中的妻子,抓起还被吓得呆了的黄婆,使劲的摇晃了起来。
“黄婆,我媳妇没事吧”
被摇晃的黄婆也终于清醒过来,脸上还带着恐惧,哆哆嗦嗦的询问。
“刚才那东西呢?”
“被空想大师抓了放心吧,黄婆我媳妇怎么样?”
黄婆闻言总算是安心了不少,但语气还是有些哆嗦,指着屋里。
“没事,只不过太累,晕过去了”
闻言父亲总算是放心了,进屋查看起了自己的媳妇,见真如黄婆所言,白平安轻关房门,退出来了。
而此时住持见浑身是血黑子躺在院子里,有的地方都露出森森白骨,让僧侣将其包扎一番,至于黄婆,住持为其诵了清心咒,而后黄婆也离去了,住持让众僧先行回去寺庙,自己则留在这里。
父亲从产房出来,见院中黄婆众僧已然离去,只剩住持还在庭院之中,而黑子也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毕竟黑子的伤势太重,要静养一段时间。
“白施主,这黑犬倒是很英勇啊,若不是它怕屋中无一幸免啊”
父亲看着黑子,抚摸了黑子的头。
“乖黑子等我过两天去给你整点骨头吃哈”
黑子感觉到抚摸勉强睁开双眼,舔舐着父亲的手。
“空想大师,那我孩子要怎么办啊?”
这时父亲看向了住持怀中的我,皱眉苦脸的看着我,想到了我的问题,闻言住持也是开口说道。
“孩子的问题我要回去想一下,不过日后的话若想他活命就得他要进寺庙才行,因为他体内的鬼婴时不时会出来,只有在寺庙之中让佛光镇压才行”
闻言父亲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起来,本来是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却被告知若是留下则会有危险,心中对此也十分不舍。
“住持大师,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吗?毕竟这个孩子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求到的”
“这个是我决定不了的,他一定要修佛,要不然日后他体内鬼婴再现,远不是现在这般”
“可是……”
父亲本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空想大师打断,空想大师摆了摆手。
“那这样吧,三年之内每隔一个月我会下来看一下,但三年之后我会将他收进佛门,让他当一个俗家弟子,日后若是解决此事也可再回家中,与你们团圆。”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闻言父亲十分感谢住持,差点都要给住持跪下,好在住持眼疾手快,将其扶了起来。
空想住持用手指在孩子脑门上点了一下金光,金光闪过后消失不见,父亲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心中不免有些疑问,于是开口询问道。
“住持,这是?”
“白施主无需担心,不过是施了一道符镇压体内鬼婴的,无需担心”
随后空想住持将婴儿交于了白平安,并拿出一沓符纸嘱咐白平安贴在家中周围,并嘱咐道尽可能让我少出去,父亲点头应下,而后住持转身离开,踏出院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父亲也谨记着住持所言,将家中里里外外贴上符纸,并与母亲言明不可让我出去,母亲本想讲些什么,但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也就不再开口。
时间一晃而过,我也在慢慢长大,而在我长大以后父母发现我不同于常人,比如我能看到常人所看不见的人,经常在家里指着某处角落说有人,这让父母担忧不已。
只好前去住持那里询问,原来是因为我体内有鬼婴存在,所以可以看见常人所看不见的,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能看见周围的脏东西,也就是鬼。
方丈在父母临行时告诫到不要让我与不相识的人讲话。
但不曾想还是发生了意外,在我两岁之时我背着父母偷偷外出,但这次外出就让自己差点死掉,原本我自己在门口玩耍,但突然一时头懵后就不再有意识,记不得什么,当时据父母所言我双眼泛红露出杀戮模样,冲进自家羊圈中的羊活生生咬死了几只羊。
多亏碰上了外出回来的父亲,父亲赶忙去叫来了空想住持,空想住持一眼就看出是我体内鬼婴作乱,挥手间将我体内鬼婴镇压。
将我唤醒后,看着父母二人站在一旁,眼神看向我时眼神之中露出些许恐惧,但终究担忧我的身体,上前将我抱回房间里,让我好好休息,最终多亏了住持此事才结束。
半年之后母亲竟然再次怀孕,这下家里气氛欢愉了起来,在不久后便产下一个女婴,也就是我的妹妹。
父母对这个健康的孩子格外疼爱,可能是之前咬羊的事,我总感觉父母对我有种距离感与恐惧感,让我平日里离妹妹远一些,不过我也不会怨恨他们,只是怨恨自己而已。
时间飞逝,三年之期已到,空想住持如约而至来到家中,父母知道若是我留在家中,终究不是安全的,再说我家中还有个妹妹,对于妹妹也不安全。
虽父母对我有些许距离感,但终究是血浓于水,在我要走的前几天家里破天荒地杀羊,给我做羊肉吃,在我的印象中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如此,此刻看着父母眼中的热泪,我伸出稚嫩的小手,给他们擦拭掉眼泪。
对于我而言,三岁孩童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是外出游玩,在家里憋了三年,终于可以出去了,心中十分兴奋,但看着父母流泪,心中也十分难受。
但我记着父母所说,要乖乖听主持方丈的话,因为除了家人我见的最多的就只有住持,而且方丈每次来都会跟我讲一些父母不知道的有趣的事,所以对于方丈我还是十分亲近的,抓着方丈的手挥着小手与父母告别。
从此我就踏上了一条与其他人不同的路,而且我这一走,也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