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君云
杨教官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躲了整整一百九十七天的人会在这种地方相遇,
“君云,好久不见”
憋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什么,
“呵呵,好久不见?是啊,对你来说确实是好久不见,可我却天天都在梦里见你!”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君云一边说一边将身边的东西砸向杨教官,她再也忍不住,俏脸哭的稀里哗啦,
“你说你是不是想躲我一辈子!你说我哪对不起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杨宇!你说啊!你说啊!”
她和杨宇就读同一所军校,也是在那时误打误撞下互相认识,
校园的竞争很激烈,更何况是军校,而且是国内顶尖的军校,谁都不服谁,都要一争高下,
而其中拔掉头筹的俩人便是君云和杨宇,这是一场没有男女之别的较量,
可性别上天生的劣势让自己始终差那么一筹,尽管自己已经将其他所有的男生都远远的甩在身后,可依旧不满意,自己一定要超越他,
自己的父亲可是一方将领,而他只是一介平民,怎么能输?
实战的技巧,力量的锻炼,知识的储备,她没有一时一刻不在学习,
可尽管自己如此的刻苦拼命,每次上门挑战为什么总会差那么一点点,真的就那么一点点,如果再努力一点点的话,自己就能赢了,
五个月,十个月,一年,两年,再然后,莫名的俩人就在了一起,
情不知所起,
一次偶然的商城抢劫,被更加偶然的俩人遇见,
一个,是因为宿舍的牙膏被“蹭”完,出来买牙膏,
一个,是因为闺蜜过生日,出来挑一件礼物,
然后俩人同时出手,冲向歹徒,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俩人都有点惊愕,不过很快默契配合,成功制伏三名持有凶器的歹徒,
在一句句的称赞中,在一句句的“最强夫妻”中,在一句句的“神仙情侣”中,
她沦陷了,那一脸强装镇定的羞红,那说话打结的声音,无疑不在述说着她心中的不平静,
更要命的是,还被路人拍成视频发在网上,成了小热门,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嫌事大的老妈借着看望自己的名义,来学校偷偷看看自己“未来”女婿,老爸更过分,直接安排人手调查杨宇,连他儿时的乳名都给翻了出来,
索性自己也豁出去了,在闺蜜和室友的瞎指挥下,笨拙的向他摊牌,
不过最后所有的计划自己都被搞砸了,她真不会这些,
她把自己的整个青春都交给了知识和学习,哪懂这些情情爱爱?
最后心灰意冷之下,决定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她将杨宇带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向他发出了比试邀请,若自己输了,便再不提此事,若自己没输,那就答应她做自己男朋友,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她从来没这么认真过,她一定要赢,即使自己从来就没赢过,
战斗持续了很久,自己的劣势越来越大,体力上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但她依旧没有放弃,
她看着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呼吸声越来越大,好像他也快力竭了,
然后不知怎么的碰巧一拳狠狠砸中他的肚子,他也应身到倒地,双手捂着肚子大口喘气,挣扎半天不起,
自己好像赢了,有点错愕,有点惊喜,然后高傲的抬起脑袋,对着他说道,
“杨宇你输了,愿赌要服输,今后你就是老娘的人”
说罢,双脚一软,直接趴在地上呼呼喘气,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上天也在这时为她庆祝,突然下起了暴雨,“啪啪啪”的打在脸上生痛,索引闭上眼睛,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被抱起,可离自己刚躺下还没十秒,杨宇你就不能再装一下吗,这样很容易被识破耶,
她也不睁眼,这两年来熟悉的闻道,已经不需要用眼睛来辨别,
脑袋轻轻拱了拱,将鼻子更加贴近他的胸口,便沉沉睡去,她刚刚太累了,
这一觉她睡的极好,她梦见自己轻松就将小小杨宇拿捏,还成了她的小弟,每天就跟在自己的身后屁颠屁颠的跑,端茶送水捏胳膊揉腿,还时不时揍他一顿解气,
等自己美美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一个小亭里,亭外也已经漆黑一片,还零淅下着小雨,
自己则依旧睡在那暖暖的怀中,被抱了不知多久,
她问他为什么不找个酒店他说怕人误会,
她问他为什么不打车回宿舍?他说怕人误会,
她问他为什么不将她放再座位上?他说那样很冷,会感冒,
她问他的手脚现在怎么样?他说麻的厉害,动不了,
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脸色发青嘴唇乌黑还耸着鼻涕的大男孩,自己虽然不舍,但还是选择从他的怀里爬起,将外套替他披上,
顺便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羞辱”他一番,也算是梦想成真了,
大学不反对恋爱,甚至在军校甚至提倡恋爱,不过前提是不能忘本,
之后的一年半里,俩人也算是正是官宣,不过她们的比试却依旧在继续,不过她已经从最开始的全输,慢慢变成输多赢少,再到输少赢多,最后到全赢,
今天比谁吃得多,明天比谁吃的快,后天比谁知道哪好吃的多,
女生的脑回路一但放开,那就是无穷大,
然后她俩毕业了,她被分配到自己父亲那里,他也被分配到很远的地方,俩人都在执行着重要的工作,
俩人的联系没有因为距离和工作而疏远,反而是更加的依赖对方,
她想调过去,他也想调回来,可这由不得她俩,偶尔的见一面俩人都万分的珍惜,
电话里俩人会告诉对方最近反生的趣事,也会畅聊幻想的未来,自己孩子的名字,自己退休后的样子,最后在一起离开,那时候俩人也要抱在一块儿,就这样交代自己的子孙,
俩人的婚期也就一拖再拖,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她二十九岁那天,还在工作中的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让她撕心裂肺的电话,
他说他对不去她,他被调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工作,所以不能在继续陪着她了,不求她的原谅,只求尽快忘了他,
她哭的很伤心,她知道他也哭了,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哽咽,
那一刻,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