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意识觉醒
凛冽的北风呼呼吹，窗外的雪轻柔地落下，悄悄为这片天地盖上了圣洁的雪被。
被窝里的储灵囊隐隐发热，这暖意让沈妤染把储灵囊紧紧抱在怀里。里面的两块不同的石头同时往她身上靠近了一些。
附在两块石头上的残魂碎片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又有储灵囊的滋养，两缕残魂悠悠上升，汇集到一处。
一片黑暗中，祁承煜缓缓醒来，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他谨慎地伸手向前探去，还是一片漆黑，没有边际无法触碰到的黑。
似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祁承煜在混沌之中一遍一遍游走。
翌日，看了看外面的白雪，袁福叩响了沈妤染的房门。
这时小姑娘已经起来了，正裹着棉被看窗外的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这么大的雪，赶路怕是很困难。
沈妤染把窗子关好，走到桌边坐下，“阿福，你来了。”
袁福对她裹着被子看雪的行为，虽然觉得奇怪，倒也能理解。
把热腾腾的白粥和点心放在桌上，他问道:“郡主，怎么今天还启程吗？”
喝了一口香软的白粥，觉得身子都暖和起来了，沈妤染边吃点心边回答，“雪太大走不了，咱们在这歇一歇，等路上雪化了再走。”
喝完了粥，沈妤染又回床上躺着了，还真不是她懒。天生畏寒，天一冷她就宕机了。
刚盖好被子，她就听到了唤魂铃的响声。“叮当……叮……叮叮……”
沈妤染打开幻灵图，发现图画里出现了一个小孩，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小乞丐。画面一转，小男孩躺在城墙根，墙一直向上延伸，城门上挂着“廖城”的牌匾。
这次的任务倒是简单，沈妤染让袁福去城外，把城门外的小男带回来了。
袁福刚把人背回了房间，就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喘气，“哈……呼……哈……这臭小子看起来都皮包骨头了，怎么会这么重，像是背了座小山一样！”
许岸在旁边冷哼，“我看是你太久没操练，变成废物了。”
“你……你……我懒得和你计较。”袁福累得都没力气跳起来和他打架了，看起来是真累了。
沈妤染穿了件棉被似的衣服，来袁福房里看这个捡回来的少年。
少年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剩下的那只鞋脚趾头露出来半个。脸上满是污渍，依稀可以看出是个五官端正的小孩儿。
幻灵图也没说后续怎么做，就先把他留下吧，这么冷的天出去还不得冻死了。
倒了杯热茶给袁福，沈妤染面带歉意地说，“阿福，辛苦你了。等这少年醒了，你给他洗干净点再帮他买身衣裳吧。”
喝了主子倒的茶，袁福觉得自己又有精神了，神采焕发地说:“好嘞，阿福保证完成任务！”
沈妤染走后，许岸翻了个白眼，学着袁福的语气，“阿福保证完成任务……”
袁福不乐意了，想要起来和他打一架，又被许岸一脚踹趴下了。
许岸对着他邪魅一笑，“啧啧，阿福怎么起不来了？要不要我帮帮阿福？”
别看许岸平时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现在笑起来还挺像个戏弄娇妻的腹黑霸总。
怒不可遏的袁福手脚并用，对着空气扑棱几下，企图有气势压过许岸。
不过没等袁福哼唧几声，被他带回来的小少年就醒了。
许岸上前看了看，确定他没有威胁，又退到一旁。把慰问少年的工作让给了袁福。
“你醒了，我家主人救了你，你叫什么名字？”袁福笑得很有亲和力，走到身边问他。
“我……我叫许北山。”
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局促，不敢袁福，也不敢四处打量。他生怕自己把这屋子弄脏了，从床上起来之后还用手拍了拍床上他睡过的地方，结果不小心在床铺上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手掌印。
袁福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有点难受，他以前也乞讨过，被主人捡回去才有了今天，所以对北山很是心疼。
他端来点心递给北山，放到他面前，“你饿了吧，厨房的菜还没做好，你先吃些点心吧。”
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点心，缓缓伸手要拿点心。
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盘子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又让他紧地缩回了手。
“还不能吃。”说话的人是许岸，冷冰冰的脸和冷冰冰的语气，让小少年红了脸。
北山低着头，心里想着，是啊，他一个小乞丐，怎么能吃这么好的点心，是他刚刚逾矩了。
“走。”许岸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上前拉起少年要往走。本以为少年很轻，结果他也费了些力气，还要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少年眼里有泪光，却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袁福急了，“许岸，你干嘛？主子说了要留下他！”可是许岸也没因为他的话有半分迟疑，反倒加快了步伐往外走。
等他追出来，却看到许岸带着少年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个盛满热水的澡盆。
杵在门边，往里一看，“你……你……你跑什么啊？”
许岸没理他，过来把门关上。
知道许岸想干嘛，袁福转身离开，吩咐客栈小二给他准备少年的衣服。
“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
房间里，少年茫然无措地看着许岸，难道要把他淹死？他往后小心地退着，“别……别…别杀我……”
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许岸走过去，两三下扯下他身上的破布条子，动作粗鲁地把他丢进了澡盆。
许岸看他扑腾了两下，又把他提起来一些，看清楚少年肚子上有个小包子的胎记，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
“自己洗，动作快一点。”
澡盆里的少年反应过来这人是让他洗澡，不是要杀他，委屈得险些落泪。暖暖的热水澡是少年久违的温暖，收起了委屈认真搓澡。
少年一身淡绿色衣裳，上身还有一件白色毛边夹袄。换了身衣服，刷洗干净了是个清秀的白嫩的小男孩。
袁福在两人之间看了看，打趣道，“哟～许岸，这孩子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怎么和你长得这么像？”
许岸和许北山同时脱口而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