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偷听风波
太子府，祁慕芸和丈夫刚回到府里，大儿子就跑出来了。
五岁大的小男孩跑出来迎接，“父亲，母亲，你们终于回来了！”
覃如徵看着儿子像颗炮弹似的冲过来，赶紧一把把他搂起来。
如果惹得小男孩不开心，“父亲，出大事了，你怎么就知道和自己的儿子吃醋，一点都不成熟！”
男子把他放在地上，严肃地说:“覃施，你就是这样跟你父亲讲话的吗？你的规矩礼仪呢，随着牛乳糕一同吃进肚子里去了吗？”
覃施小朋友表示不服，气呼呼地走到母亲跟前，乖巧行礼。
“母亲，一路辛苦了，下次若是带上我定不会让母亲这般操心费神。”覃施说着，还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
祁慕芸摸了摸儿子的脸，问道:“施儿，母亲不累。你刚刚说的出事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男孩这才想起来，对母亲说，“皇祖母生病了，昨天弟弟也病了，皇祖父急得不行，太医也想不到办法。”
一听到小儿子病了，祁慕芸也有些着急，拉着丈夫和大儿子就往里走。
太医向二人禀报，“太子，太子妃，小皇孙目前没出现什么不适，只是从昨天辰时一直睡到现在，像是……像是……”
“是什么？”
“像是民间所说的丢了魂。”
覃如徵握拳，“放肆！简直是胡说八道！”
旁边的祁慕芸瞅了他一眼，丈夫立马收敛了脾气。她摸着儿子的小脑袋，问道，“张太医别理他，你可有法子让疏儿醒来？”
张太医颤颤巍巍行礼，恭敬地说，“太子妃莫急，老臣回家翻了古籍，找到一个办法。取鲛人泪在小皇孙脸上滚上九圈，就能让他醒来了。”
祁慕芸有点疑惑，问张太医，“世上真有鲛人泪？”
张太医捋捋白花花的胡子说道，“我祖父的手札上记载，小儿游魂之症轻则昏睡三五日，重则睡上一年半载也是有的。鲛人泪近年来不曾显世，但臣儿时随祖父云游时，在南海渔村里见过一次，医治此病确有奇效。”
捏了捏小儿子的小胖脸，看他就像睡着了一样，祁慕芸隐隐有些担心，要是儿子真睡上一年那可怎么办。
冷静下来，她让丈夫赶紧进宫看望皇后娘娘。
东璃皇宫，一身藏蓝衣服的帝王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妻子的手。
床上躺着的人，头发花白，脸上爬满了皱纹，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
覃如徵行了礼，走近看了看母后，他离开东璃之前，母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
覃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床上的女子咳嗽了几声，挣扎着要坐起来。“咳咳……是徵儿回来了吗？慕芸可好？小疏儿醒了吗？”
男子上前拉着母亲的手，回答道，“芸儿又有了身孕，一切都好。疏儿也好得差不多了，母亲不必为儿操心，好好修养身体吧。”
女子突然咳嗽得停不下来，伸手对着空气里一顿乱抓。嘴里念叨着，“女王陛下，不要……不要……让我在多留一会儿吧……我不走！我不走！”
才几秒钟时间，女子已经咽了气，双眼瞪大，很是不甘心的样子。
覃姜流着泪，伸手帮她合上了眼。
太医上前诊脉，却只能摇摇头做声叹息。
殿外的太监高声喊着，“皇后娘娘薨了！”
帝王抱起妻子哭得伤心，覃如徵也红了眼睛。
巍峨的宫阙传来九声丧钟，让太子妃也有些错愕，早知道她就随夫君一起进宫去了。
床榻上的小儿子抱住她的手臂，让她不得动弹，索性抱着小儿子一同起身。
旁边的皇长孙覃施茫然地望着母亲，“母亲，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了？”
祁慕芸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声音有些哽咽，“施儿，对着皇宫方向跪下，我们送送你皇祖母。”
小男孩有些似懂非懂，随母亲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下，见母亲表情沉重也就没继续问。
他学着母亲的严肃的样子，只是鼓起的包子脸看起来有点滑稽。
一缕人眼看不到的淡蓝色轻烟腾空而起，在皇宫上空停留片刻，然后往南边飞走了。
鲛人村，夕阳下。
已是腊月，这个南边的小城竟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停留在秋天。
虽然气温有所下降，打鱼的人却没有减少，他们得赶在腊月十五以前多打些鱼，过了腊月十五就要禁渔了。
沈妤染穿着一身月白色男子衣裳在海边散步。
看着这衣服的颜色，就像阿煜还陪在她身边一样，就当是两个人来海边度假了。
天色已晚，沈妤染捡了个贝壳准备回客栈。
经过一块巨石的时候，却听到后面有说话的声音。她本无意听人隐私，听了两句却挪不开脚步了。
“蓝荨，当年你顶替了东璃皇后的身份，已经有违天意，如今期限已到怎可再做逗留！”
女子哭哭啼啼地说，“女王陛下，蓝荨知错，只是我那两岁的小孙儿得了游魂之症，还望您能允许我用鲛人泪救救他。”
“唉，鲛人泪需要鲛人用爱人之泪，加上九十九片尾鳞熔炼而成。若得不到爱人之泪，就需要付出一百年寿命。你之前违反天命，只剩下十几年寿命了。就算你愿意舍去百年寿命忍受剥皮之痛，你可有想过鲛人泪现世，会为鲛人一族带来怎样的危害？”
女子的哭泣不断，声音也断断续续。“陛下，若是我能让皇上为我留下爱人之泪，是不是就可以制成鲛人泪？”
光顾着偷听，沈妤染都没注意到周围的天空暗了下来。
沈妤染听到这些，心里大惊，真的有鲛人！那东璃国的皇后是鲛人变的？也就是说二公主的婆婆是美人鱼！
她说小皇孙病了，不就是二公主的儿子病了？
本以为鲛人泪只需要鲛人哭一哭就好，没想到那么复杂，和得不到爱就要化成泡沫的小美人鱼一样。
海边突然掀起一阵大风，把沈妤染卷到的水里，她呛了几口海水，失去了知觉。
昏迷之前，她在心里发誓，咳咳……以后再也不要被水淹了，回去之后她一定认真学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