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板砖战神
幽静深邃的巷子里,惨叫声接连响起。
一块青色的板砖犹如龙蛇,在半空中飞舞,游走。
苏辙犹如魔神附体,板砖过处,寸草不生。
一个个壮汉被板砖拍的人仰马翻,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片刻,狭窄的巷子里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汉子。
此时,除了那个魔神之外,唯一站着的,只剩下章衡一人。
他全身不断的颤抖着,裤脚不断的有水滴落,脚下已经湿了大片。
“你不要过来啊!我爹可是京官。”章衡大喊。
然而苏辙根本没有理会,缓缓向他走去,手中的板砖仿佛闪烁的青光。
“我记得刚才有人很嚣张来着。”苏辙道。
“你打人就不怕官兵来抓你吗?”
“这个胡同这么偏僻,等官兵赶过来,恐怕某人早就不成人形咯。”
狰狞的面具下,苏辙的笑容愈发灿烂。
章衡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思维依旧清晰,他还试图用伦理道德来约束一个恶魔。
“你是孔子门生,要以德服人,不能用暴力。”
苏辙颠了颠手中的板砖道:“我手中的板砖就叫德,今天就用他打服你,别废话了,受死吧!”
说罢,板砖在苏辙手上飞速旋转三周半,一招青砖出海猛的拍下。
一个加强版大逼兜正中章衡肥硕的右脸。
章衡惨叫一声,两颗后槽牙顺势飞出,巨大的力量抽的他也旋转三周半。
再看章衡,满嘴是血,本就很胖的半个脸已经肿的像个猪头。
被打倒在地的壮汉见此,立即停止了呻吟,全部原地装死。
大宋的文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苏辙上前抓住章衡的衣领道:“不是很对称,一边脸小一边脸大。”
啪,又是一板砖。
又是两颗后槽牙飞出。
“嗯,这下对称了!”苏辙满意道。
章衡此刻整张脸都被打成了猪头,但眉宇间的嚣张依旧可见。
苏辙看了非常不爽,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章衡不停的发出惨叫,其声音之悲壮,惊天动地。
苏辙单方面的殴打已经持续了一刻钟了。
章衡也已经被打的亲娘都不认识了。
众大汉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突然,一队巡逻的官兵听到这里的动静,往这边赶来。
苏辙摘下面具,意犹未尽地退出了胡同。
只剩下满地躺倒的壮汉和肿成猪头的章衡。
话说把章衡打成这样会不会受牵连呢,当然不会。
因为章衡不会报案,第一苏辙打的有分寸。
每个人虽然被打的很狼狈,但都是皮外伤。
最重要的是章衡是大宋的读书人,是要脸的。
如果他说他们十几个人被另一个读书人给打翻了,那他也就别在大宋读书圈混了。
他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等着科举出结果,然后让三苏名誉扫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礼部会试的日子。
举子们陆续来到贡院,苏家三父子也进入了改变他们一生的地方。
如同监狱一般守卫森严的考场上,排列着一排一排如进口猪舍一般的低矮房间。
房间没有窗户,没有大门,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唯一的出口就是标准的铁栅栏。
举子们走进去就要上锁,每天会提供一些吃喝,他们要在这里一展宏图。
此时各位举子们正在绞尽脑汁答题。
没办法,文坛领袖欧阳修出的题目实在是太难了。
有的举子写不出文章就自己大把大把的薅头发,弄得整个桌子上都是毛。
还有的举子倒头便睡,装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待最后一刻灵感炸显,完成不世之文章。
然而,这一睡就是好几天,直到交卷的最后一刻也没能能醒过来。
苏洵作为资深落榜考生,对这里可谓是轻车熟路,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就答题写作,一副我是常客,我怕谁的样子。
苏轼见到试卷就笔走龙蛇,三天的题量,片刻写完,倒头就睡。
考官们见一连三天见苏轼呼呼大睡,都叹息的摇了摇头。
苏辙则是写一会,然后摸摸墙上的板砖,好像据说只有这样他才有灵感。
这一举动立刻就引起了考官们的注意。
但是经过一番勘察,却发现这小子确实只是在摸墙上的板砖,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无可奈何,考官只能悻悻离去。
考试结束,众考生离场休息,考官们开始他们漫长而又挨骂的判卷之路。
主考官欧阳修已经在贡院呆了五十多天了,在此期间他一次都没有回家。
连日的劳累让他日渐消瘦,但他乐此不疲,势必要改变大宋文坛华而不实之风。
此刻的他 正襟危坐,一股浩然之气飘荡。
本次主持科举考试的官员还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几人,大文豪梅尧臣,前状元范镇,还有后来的三旨宰相王圭。
只有这种超级豪华的阵容,才能考出被称为“天下第一科”的科举。
欧阳修道:“这届举子人才辈出,不知哪位才子能够脱颖而出呢?”
范镇接道:“听说眉山三苏素有才气,不知是真是假。”
此时的三苏虽然小有名气,但世人没见过他们的文章,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浪得虚名。
此时王圭却冷笑道:“前几日眉山三苏曾出现在闹市,形似乞丐,语言粗鲁不堪,我看他们三人一个都中不了,一群鸡鸣狗盗之辈,如果他们都能考上,我宁愿吃屎。”
其余众多考官纷纷点头,认同王圭的说法,显然是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
王圭接着话茬继续道:“听说主考官欧阳修大人的学生曾巩文采斐然,又有您这位恩师坐镇,想必此次定能夺魁。”
听此,欧阳修脸色铁青。
自己是主考官,如果自己的学生是会试第一,那岂不是要被无数官员嚼舌根子。
自己的政敌还要弹劾自己徇私舞弊。
自己和学生的政治前途将会受到严重打击。
欧阳修愤恨道:“科举考试每一份试卷都是遮住名字,经过统一抄写的。”
“就算我们几个考官也没办法知道是谁的试卷,如果曾巩高中,那一定是他自己的才学。”
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众人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判卷上面。
然而本科考生的名人虽然多,但是奇葩好像更多。
众考官看了一会就看不下去了,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辞藻华丽而不切实际的卷子倒还算好的。
事实上,这群人压根就特么是一群水货。
其中有一个人连“尧舜”是一个人和两个人都弄不清楚。
更有甚者卷面上画着一只王八。
想必给这位同学抄写试卷的抄录人员一定相当敬业,竟然也原封不动画了一只王八。
此种试卷层出不穷,各个考官头大如斗,一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
就在众人对此次考试心灰意冷之时。
突然梅尧臣开始抽风似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梅尧臣,梅尧臣,你没事吧,虽然学生们文章确实不好,你也要放平心态,千万别急火攻心啊。”
梅尧臣突然又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二十七对半。
“完了,梅尧臣气疯了。”
欧阳修见状不对,立即抢过来梅尧臣手中试卷开始阅读。
刚开始读,他眉头紧蹙,神情相当严肃。
片刻,他的脸上逐渐开始展露笑容。
紧接着他时而冥思苦想,时而展眼舒眉。
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下,终于他读完了整个文章。
“千古名作,千古名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又疯一个。
此刻,众人纷纷上前,抢着看这篇被文坛领袖欧阳修称作千古名作的文章。
此作品名为《刑赏忠厚之至论》,无论是文采,还是深度,此作都堪称绝世,无与伦比。
众人全都惊叹:“绝世神作,当为第一。”
然而刚缓过来的欧阳修却犯了难,因为他认为,这是他的亲徒弟曾巩的作品。
如果让曾巩得第一,自己一定会被世人唾骂,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力排众议,将此作评为第二名,为此还和各副考官们大吵了一架。
众人碍于他的面子,也知道主考官要避嫌这个说法,只能悻悻然辜负了这等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