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你这也太坏了
镜非子走了后,谢凤仪看了眼青黛,“给老神棍递个信,告诉他仇人来了。”
青黛敛首应是。
谢凤仪又看了看萧洵,他还在奔跑着。
“倒是个肯用功的。”
想回她当年,可没有这么乖巧听话,能躲懒就躲懒。
如今回想,还是幼年时勤快些的好。
“阿洵,你要加油练哦。”谢凤仪扬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将萧洵叫到了身前,“未来我准备为你找个武功高强的媳妇儿,就像是茶白姐姐那样的。”
“你现在要是不好好练习武艺的话,将来就会被自己媳妇儿想暴揍就暴揍。”
“你只有也武功厉害,才能不在媳妇儿面前气短,不被揍,知道了吗?”
“阿洵知道了。”萧洵稚嫩的小脸上一片坚定之色,“阿欢姐姐放心,阿洵一定会刻苦学习,绝不会以后被媳妇儿打,丢你们的脸。”
“不不不,你挨不挨打都丢不到我们的脸。”谢凤仪摇着头,看向萧洵的目光友善又慈爱,“你只会丢自己的脸,尤其是被媳妇儿打得鼻青脸肿的话,那就更丢脸了。”
萧洵想了一下,小身子陡然一颤,“阿洵绝不会允许那样事情发生!”
“很好,有志气,那就加油吧,小郎君。”谢凤仪拍了拍萧洵的肩膀,放他走了。
“阿欢,你这也太坏了。”回去时,萧长宁带着对萧洵的些许不忍,谴责了谢凤仪一句。
“我这是提前让他知道未来可能会面对的境况。”谢凤仪理不直气也壮的很,“他将来要做圣君,妻子就会是圣后。”
“能做圣后之人,又岂会是池中之物?”
“他要是不好好学的话,别说是武艺方面了,只怕会被全方位都压下去。”
“若是那样的话,他还做什么圣君,直接禅位给媳妇儿算了。”
“所以咱们得督促的勤快一些,免得这孩子改日学点本事就自大和懈怠。”
萧长宁:“……”
再没有理的事儿,经过谢凤仪的嘴里说出来,都会多些令人信服之理,哪怕不少是歪理。
“说到这里,你不是给寒山居士递了信吗?他怎么么说的?”
要是她没记错,谢凤仪是想要寒山居士将萧洵收做关门弟子的。
谢凤仪闻言哼了一声,“寒山老儿说他老了,离死快不远了,想过几日不被徒弟烦的日子。”
“他可以先将萧洵挂做记名弟子,至于教习方面,他推荐如今的小徒弟郑文宸。”
“他说郑文宸正年轻力壮,一颗心朝气蓬勃的,适合做小孩子的启蒙之师。”
“若是等萧洵再大上几年,他还有幸没埋到土里,萧洵资质也不鲁钝的话,他再正式认作弟子。”
“总而言之一句话,倚老躲闲,不想教萧洵这个小孩子。”
让郑文宸来教?
萧长宁想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但辈分上不能如此排。
“此法可行,不过不能是寒山居士收阿洵做弟子,而是让郑文宸来收。”
未来郑文宸多个帝师之名,仕途名声都会顺利许多,位极人臣并不是空谈。
“那就再等等问问郑文宸的意思。”要是郑文宸不愿意,也没必要强逼。
毕竟在朝堂打拼和教导一个小屁孩子之中做选择的话,会选择后者的可能太小了。
当然,若是她们要求的话,郑文宸自然也会遵从。
可那样就没意思了。
不情不愿的来教导萧洵,时日长了难免心思会生变。
对于自己目前贼船上这些人,谢凤仪太明白哪些人能强迫做事,哪些不能了。
“那便等秋闱后再说。”萧长宁也不打算急于一时。
如今这宅子里的人,且不说主子和贴身伺候的人,便是随便打院子里拎出一个来都是识文断字的, 哪个都能给一个幼童上这个课。
“嗯,郑文宸就算是高中状元而后授官,必定也不会是多忙碌的官职。”
“多半是翰林或者御前侍书之类的,清贵又闲散。”
“毕竟皇上再是惜才,他也是士族出身。”
“皇上现下疑心又重,可能会猜忌这会不会是士族唱的一出戏。”
“只要有一丝这种念头在,他肯定不会一开始就重用郑文宸。”
萧长宁很不想皇上会如此想,但按照皇上最近的行事来看,他弄不好还真会这么想。
“父皇他……”萧长宁沉沉叹气,“他委实有些糊涂了。”
“与其说是糊涂,倒不如说是恐惧。”谢凤仪拉着萧长宁到了湖边,看了眼谢曦为镜非子搬来的画舫,有些不忍直视。
好好的湖面,放个一叶扁舟是最有意境不过的。
如今放了一个巨大又精美的画舫,格格不入的怪异不说,还俗的令人没眼看。
“皇上老了,他排斥这种变化,内心又知道这无法阻止。”
“他只能急切的想要趁着还不算老的厉害,还有精力之时,做出点能拿得出手的政绩来。”
“他不想日后在史书中,被人只用一句评他为一个守成之君,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去。”
“他认为他自己是个文治武功都不差的君王,若不是有士族拦着不让他大展拳脚的话,他现在早已将大梁治理的更上一层,还可能开疆扩土了。”
“所以他心急如焚,没了冷静和谨慎,才会频频出昏招,下烂棋。”
“他强势的打破了平衡,换来了士族的反扑。”
“你说若是没有咱们在中间站着平稳局势和皇后的神来一笔,他会被逼到什么份儿上?”
“宋吉光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后面还有大菜等着他呢。”
“偏生他还不反思,满心想的不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而是一颗心还念着去炼丹药求长生。”
“真当臣子喊他万岁,他就真的能万岁了不成?”
“要不是萧洵还太小,咱们布局还没完成,棘手的事也不少,我非逼着他让位不可。”
谢凤仪说到后面也是有些动了真火,话说的又冲又不好听。
萧长宁听的只想叹气,头也有些疼。
她捏了捏额角,“好就好在大家都还算是心里有谱。”
“如今各自都有难处和顾忌,都不敢过多的用力,怕会彻底崩盘。”
“这也算是一件不算好事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