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你们猜这是什么?
自打萧洵被带回来,谢凤仪又与谢曦说了他的作用后,谢曦就时不时的看一会儿萧洵。
“我在看这个孩子,到底哪里像未来的圣君。”谢曦身着一身家常的窄袖青衫,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闲适又自在,话音也透着两分懒洋洋的,“来,阿洵,左手递过来。”
他话音落下后好几息,萧洵才慢慢的将左手抬起来递到了谢曦面前。
谢曦握住他的小手,轻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你们看看他这样子,我实在是有些好奇,玉凌子打算怎么将人由废变宝?”
“是如同武林中所讲的醍醐灌顶吗?将一身内力强制的灌入他人体内。”
“玉凌子难道也想来个万变不离其宗,将世间的大智慧和为君之道塞到这孩子脑袋里吗?”
他话里透着几分调笑,还有几分好笑。
“不过这孩子倒是很抢手。”谢曦拍了下萧洵的小手,将他手放开,从怀里拿出一张叠着的纸来夹在手中。
“阿欢,阿宁,你们猜这是什么?”
谢凤仪这会已经走到他近前了,先看了眼他夹着纸张的修长手指,将自己手伸出去对照了下,“啧,人比人果然是会气死人的。”
“作为同一个母亲所出的孩子,我脑子没你聪慧也就算了,手指还没你的长和好看,这也太令我心伤了。”
谢曦晃了晃手指,笑容里有两分得意,“没办法,老天爷非要处处关照我,你再是嫉妒不平也是没法子的。”
“且,我才不嫉妒呢,我充其量有点羡慕而已。”谢凤仪一把从他手上将纸拿了过来,“再说了,咱们两个是一边的。”
“你脑子越是好用,对我越有好处。”
“这笔账,我还是算的明白的。”
谢凤仪说着,也将纸给打开了,一看之下笑容顿失。
“谢曦!”她手上一个用力将纸给捏皱,“我不是说过,不要去找盗天机的人吗?”
“你看你,急什么。”谢曦神容平静的抬手从她手中将纸又拿回去,手指抚了两下,见抚不平也就算了,手又扬起递给萧长宁,“阿宁你也看看。”
萧长宁接过来一看,眉心也皱了起来。
“看完了吧。”谢曦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笑意,“盗天机想要和我合作,颠覆大梁来破坏天道的秩序,从而窥见他们想要的大道。”
“不得不说,这想法还挺有趣也挺吸引人的,至少比玉凌子说的更为吸引我。”
“可惜啊,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曦话里毫不掩饰惋惜,“提出这个想法的并且真的敢去实施的,也是个聪明绝顶又胆识过人之辈。”
“若非处在对立面,我还真想与其相识一番。”
谢凤仪拉着萧长宁坐在他身侧,“到底是你找的盗天机,还是他们找的你?”
“一开始是我找的他们。”谢曦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着,“你知道我的,下棋习惯走一步看十步,一旦布局,便喜欢多藏两手暗棋做出其不意用。”
“我是想着不能将路都放在玉凌子一人身上,那样咱们的路有点窄,不够宽。”
“想着拿盗天机的人来拓宽一下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后来我想了下,盗天机到底是外力,不如我自己扩出来的路来的安心。”
“我便停止了寻他们,但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有点本事,那时已然有所察觉了。”
“在我下令后撤了时,他们倒就像是见了腥的猫,主动缠摸了过来。”
“他们大抵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却也明白能寻他们的人,必定是士族之人,并且还不是普通士族。”
“而同时他们也在密切关注着阿宁,应该也知道阿宁的命格和对萧家的作用。”
“在阿宁将萧洵带来后,他们就意识到萧洵不是个普通孩子,主动递话给我想合作。”
谢曦话说的不疾不徐,似是在闲话家常。
可话里透露的意思,却让谢凤仪眉心皱了皱。
萧长宁命格之说,世上知道的很少很少,这些人里不该有盗天机之人。
但盗天机却知道了萧长宁,这到底是有人泄露,还是盗天机真有这份本事能推算出来。
萧长宁看了眼谢凤仪脸色,拍了一下她的手,“盗天机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当年天一宫分崩离析,活下来的人都服了软,从逆天而行,成为顺应天道而修。”
“唯有盗天机还在坚持逆天而修,天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他们认定的那一,就是从如今的天道手里夺取来,他们才能得道。”
“在多年前也是他们和你们士族之人用风水大势,截断龙脉改了天道运行轨迹的。”
“士族人损失惨重,盗天机也没好到哪里去,基本上都死了。”
“当时能活下来还能继续传承的,都是真有本事的。”
“看来,我们是被他们盯上了。”
谢曦在听到萧长宁说的这些事时,目光就从萧长宁脸上掠过,落在了谢凤仪脸上。
谢凤仪半分都不心虚的看了回去,这些事儿他们兄妹两个心里门清儿。
毕竟他们有个好母亲,王竹作为王家的嫡女,最后一任士族女郎,士族的所有秘密,她什么知道。
王竹也并没有瞒着他们,什么都告诉了他们。
这也是士族家最高等的绝密,等闲是不能说与人听的。
谢凤仪没有主动和萧长宁说过这些,上次提起时还是在玉凌子那里,当时萧长宁可没醒着。
如今萧长宁能说出来,只可能是在谢曦上辈子告诉她的。
谢曦看她,还以为是她说的,她才不背这个黑锅呢。
谢曦和她对视了几息,主动问她,“阿欢,你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的?
她感到了晦气,并且晦气透了。
她自来都很发自内心的,半分也不喜欢搞这些神神鬼鬼,天道秩序的什么东西。
可这些看不见更摸不着的玩意儿,始终跟随着她,让她不能彻底的挣开。
前世如此,今生依然。
她翻着眼皮望了眼屋顶的横梁,“我有时真想去他娘的天道,老子怎么高兴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