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谢昭总觉得出身二房憋屈,觉得她和我身份没有什么不同,只我是命比较好而已。”
“这个确实不能否认,我命好之处在于我母亲比她母亲厉害千百倍。”
“但她从来没想过,我这么懒的一个人,为什么能压得她死死的。”
“她太在意我了,从小到大我随意几句话,她都会介意万分,她的眼中只有我。”
“而我眼里不能说从来没有她,应该说看的从来都不是她一个。”
谢昭难成大器。
给她机会,她都不会用。
心比天高,却无相配的本事。
前世她下场也不好。
至死时,也没能赢过她。
谢凤仪拿着花,见萧长宁还在看凉亭的匾,“是不是眼熟?”
萧长宁点点头,“太祖的墨宝。”
开国太祖的墨宝赐给谢氏,只配在园中亭子里当匾额,这对于她来说,很不舒服。
“别不舒服了,在安堂九园里,每个亭子上匾额的墨宝,都是历朝皇帝的。”
“这些都不重要,指不定哪天一场大火,就没了呢。”
她说着,将花递给萧长宁,“来,送你朵花玩儿。”
萧长宁看了眼,绿牡丹,牡丹中的珍稀品种,极难养好。
若是放在京都的话,再搬来几盆别的牡丹,都能开花会了。
到了陈留,就这么随意的长在路边,随手被谢凤仪摘下,拿在手里玩。
萧长宁心中的不舒服,散去了。
萧家如今再是天下之主,底蕴上也远远无法和谢氏相提并论。
太祖追溯本族祖上,都没有几代,最后是硬和兰陵萧氏扯了点关系来。
这才也能说自己是个历史悠久的家族出身。
然而这也就是糊弄一下老百姓,各大世家清楚,萧家也清楚。
他们的萧家,和兰陵萧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伸手从谢凤仪手上拿过绿牡丹,看了几眼,“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都。”
“这朵牡丹,若是拿到京都去簪到头上,会吸引很多的目光。”
谢凤仪嘴角一抽,她疯了才会将绿牡丹放头上。
真这么做的,都是脑袋有点问题的。
主动往头上戴绿色,没有问题的人,做不出来。
这朵花一直被萧长宁拿在手里,直到去看了陆亭里面的两个绝色少女后,也没放下。
她手里握着牡丹,心里想的是世家之患定要解决。
皇家,不能任由世家拿捏做大了。
谢氏培养出来的女孩子,除了那个谢昭有点过于在意谢凤仪的一举一动之外,容貌气度也是极佳的。
剩下这两个族内选上来的姑娘,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也都不比谢昭差。
尤其她们是由谢氏精心调教过的,对谢氏的忠心和归属感都会很强。
这件事回去要和父皇好好说一下。
谢氏,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是他们看轻了世家。
见她看似神色平静,实则若有所思,回去路上,谢凤仪也没再和她多说什么。
等到了双阁门口,谢凤仪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该来的,一定是会来的。
“谢欢!”谢曜怒吼一声,提着棍子朝着他们就奔了过来。
嘴里还在喊着,“你这个臭丫头,居然又打晕了我!”
“我今天要是不能好好的教训你,我就跟你姓。”
谢凤仪又叹了一声,“二哥,你原本也和我一个姓。”
“那个不重要。”谢曜怒焰滔天的跑到了谢凤仪面前。
谢凤仪站住不动,萧长宁也跟着停住。
两人就看着谢曜目露凶光的盯着谢凤仪,将棍子提了起来。
萧长宁目光中泛起异彩,难道谢曜在谢氏,其实是很有地位的,当着满园仆妇的面连谢凤仪都敢打?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必要对谢曜重新评估了。
也许这家伙是个扮猪吃虎的人,是谢氏故意让他在京都麻痹皇家的。
然后她就看到谢曜将棍子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又从左手换到右手。
“……”好了,是她想多了。
果然不能高看谢曜。
谢曜没注意萧长宁的目光,他拎着棍子看了看谢凤仪笑吟吟的脸。
哼了一声,将棍子放开,往前一步揪住了谢凤仪的耳朵,“谢欢,你越来越胡闹了。”
谢凤仪拿扇子在他手上一敲,“再轻点,有点疼。”
“哦好。”谢曜下意识的又松了松手,接着又瞪眼,“轻什么轻,我还要更重点呢!”
话说的厉害,手上劲道又松了松。
谢凤仪耳朵不疼,也不介意就让他揪着。
好歹也得让他出出气,就当是哄他玩了。
“二哥,我又不是第一次打晕你了,你怎么就没学会习惯呢?”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谢曜沉着声看了萧长宁一眼,“你跟我过来。”
然后不轻不重的拎着她耳朵往一边走,和萧长宁隔开了一段距离后,谢曜才松了手。
“阿欢,二哥知道你不想做什么凤命女,一切都是家族的安排。”
“但你既然生在了谢氏,你就该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你没有能力去推翻这桩婚约。”
“我承认,陆公子生的好看,你一个小姑娘见了难免会心生亲近之意。”
“如果你身上没有婚约,二哥不会阻拦你。”
“哪怕你的婚约不是和皇家的,二哥也会帮你说服祖父和大伯父,为你解除婚约,让你挑选你喜欢的人。”
“但你的婚约在皇家,你毁不了,也不能毁。”
谢曜说着,神色也沉了下来,声音也放轻了,“你要是违逆家族,你想过你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吗?”
“阿欢,听二哥的,在这样的事上,你千万不能任性。”
谢凤仪微抬着头,看着谢曜语重心长的和她分析利弊,心中一片温暖。
她的两个哥哥,都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二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将自己陷入难以立足之境的。”
她将扇子收到袖子里,双手握住谢曜的手,将他的手从自己耳朵上带下来合拢在手心,凝望着眼前对她一片赤诚的清隽少年,“倒是你,二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家里去阮氏提亲?再不去的话,阿蕴就会成为别人的了。”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