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功过是非
黄蓉恨秦风的兵马杀了她的儿子。
在她看来她冒着生命危险给秦风报信，秦风就算不报答她，也应该如实相告。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人家在她没报信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而且调动了整整九十万大军。
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这么多的人，就算是她不报信，就算是秦风防备不足，能败给成吉思汗吗？
而且现在她也明白了为什么秦风会不告诉她，因为如此大的行动，换成她是指挥之人，也不可能如实相告，毕竟她们一家几口，相比于九十多万兵马的行动，简直太渺小了。
就算是她们一家死上十次，也难及其万一。
如此沉吟片刻，黄蓉也冷冷的道：“陛下神威当世无双，民妇不敢有什么微词。”
“可是陛下杀害无辜妇孺，你们的兵士连那几岁孩童都不放过，这种暴行，民妇实在不敢苟同。”
“难道在陛下的眼中，就只有你的千秋大业吗？那你想没想过，那么多人哪里得罪你了？他们的性命在你眼中真的就是草芥吗？”
秦风被问的脸色微变，微微低头，沉思了半天才抬头看向黄蓉：“郭家娘子，依你的道理，那两国开战，除了主帅有不无辜之人吗？”
“你也曾是军中之人，当初守卫襄阳之时，你手下的将士真的都愿意打仗吗？你再去看看我大宋军中的将士，他们很多还未及弱冠，甚至最小的只有十五六岁。”
“他们本该耕田读书，或者在家侍奉父母，却因为朕一句话，全都到了这战场之上，难道他们不无辜吗？”
“多年征战，大宋千疮百孔，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数以千万计，就连我们村子到现在都仅剩下了我一人，难道那些死伤之人不无辜吗？”
“如你所说，那些侵我河山之人是不是都应该好好安抚这些人，让他们安居乐业？”
黄蓉讽刺笑笑：“呵呵，难道不是吗？得民心者得天下，难道陛下认为要把所有异族全杀光才可以吗？”
“那你与那些侵略之人又有何不同？”
秦风摇摇头：“郭家娘子，朕曾听闻你智计无双，巾帼不让须眉，可今天听你所言，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那你去看看史书，自大秦以来，北部匈奴、达旦等异族，可有一天放弃过入主中原吗？”
“就像以前的大宋，历代帝王难道不得民心？让百姓活的难道不及那些异族之人吗？但大金、大辽、西夏、吐蕃为什么还要侵我大宋河山？”
“怎么？难道他们的妇孺就是人命，我们大宋的子民就应该去死吗？”
黄蓉冷冷一笑：“呵呵，陛下还真是能言善辩，怎么？那些尚在襁褓当中的孩童也去祸害我大宋了吗？”
秦风耸耸肩膀：“当然没有，不过我为什么要等他们长大去杀戮我的子民之后再去消灭他们呢？那些侵我河山之人，哪一个曾经不是孩童？”
“当然，我知道郭家娘子会觉得我强词夺理，可战争就是原罪，两国开战本就没有无辜之人。”
“于我大宋是这样，于其他民族也是一样，特别是这乞颜部，郭家娘子可以想想，为什么我对乃蛮部和克烈部没有实施如此杀戮手段？”
“他们两部加在一起难道不比这乞颜部的人更多吗？”
黄蓉一愣：“为什么？”
秦风苦涩笑笑：“因为乞颜部虽然不是最大的部落，却是最强的部落，那成吉思汗更是天纵奇才，他所教育的后人皆是怀有野心之人，我没办法去筛选，只能全部屠杀。”
“如若不然，哪天他的后人成长起来，一样也会想办法杀我，你也曾见他将其他部族全部屠戮，也曾见他不断招降其他部落，为什么他会对各部落的办法不一样？”
“其实铁木真与朕的想法是一样的，他知道有的部落可以降，有的部落只能毁灭。”
“这就是战争！”
说到这里，秦风话锋一转：“而且乞颜部落位于草原中央，我灭之可以震慑其他所有部落，还能让留下来的女子与汉人通婚，以实现民族融合……”
接着秦风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认真的讲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表情越发郑重：“朕知道这样的杀戮有干天和，可为了大宋的长治久安，朕不能不这么做，我不希望后世再有这蛮夷侵我河山。”
“所以朕不只要杀，以后这里的很大一部分人，朕还会让他们迁往中土，然后让我们的子民也来到草原，从此蒙汉再无区别。”
“未来的路还很长，这场战争考验的不只是我们的兵马是否强壮，更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承受力和忍耐力。”
黄蓉闻言彻底沉默了。
之前她无法理解秦风的这种残暴，可现在听了这少年君主的理想，她突然发现秦风的想法远比她大的多，也远的多。
甚至让她都无法评论秦风的做法是对是错了。
自秦以来，为了抵御匈奴异族，汉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措施，修万里长城，大汉及后世历朝，更是多次出兵征讨，但上千年来，外患从未曾断过。
甚至严重的时候差点让汉人亡族灭种。
特别是大宋，经受的侵略与帝王好不好基本没什么关系，全是外族羡慕大宋的繁荣想要去占领中原。
大辽是这样，大金同样是这样！
秦风看黄蓉沉默，语气越发苦涩：“郭家娘子，我也想一人不杀，我也想让所有的人都奉我为仁义之君，可如果不这样进行民族融合，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这异族入侵的事情彻底解决？”
“我……”黄蓉瞬间语结，好半天才道：“可陛下如此杀戮难道就是对的吗？”
秦风摇摇头：“我没有说自己是对的，这个世界也没有真正的对错，就像是那些蛮夷，他们入侵中原有错吗？不也是想让他们的族人过更好的生活吗？”
“我同样也是在维护大宋的利益，为了让更多的人过的更好，至于对错，就交给历史去评价吧。”
说到这，他语气也越发真诚起来：“深夜打扰，朕只希望郭家娘子可以原谅我部下的无心之失，因为令郎之死，实在非吾之所愿。”
“也希望郭家娘子不要怪罪我之部属，他们皆是受命于朕。”
说完再次躬身对黄蓉行了一礼。
秦风的态度诚恳无比，但就在此时，那黄蓉身边的小美女却瞬间拔出了佩剑：“哼！既然杀我弟弟的人是受命于你，那你也让我刺上一剑，我们就不怪罪于你了……”
话落，宝剑呛啷出鞘指向了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