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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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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俞深低眉浅笑,不似原来那般阴翳,让人生出一丝寒意,反而在那表情中看出一丝明媚出来。

    叶泽珩咂咂嘴,不由感叹。

    他这个表哥尽心尽力,却抵不上一个太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叶泽珩到现在还是觉得神奇,江俞深竟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可是,以他和太子的关系,真的能在一起吗?

    叶泽珩提醒:“阿深,还是那句话,太子是那位的儿子,倘若他就是幕后之人,你又报仇了,你们之间只能只能是仇人了,到那时,他还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吗?”

    江俞深面色一沉,阴翳的眸子盯着叶泽珩,说出的话带着狠意,“若是他要逃,我便把他锁起来,然后关起来。”

    叶泽珩看他这幅模样,问道:“即便他会恨你?”

    江俞深攥紧拳头:“即便他会恨我。”

    叶泽珩拍拍他的肩膀:“乖,喜欢就喜欢,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一定有两全的办法的。”

    江俞深垂眸,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可十五年前的噩梦,他始终无法忘记。

    或许一切结束,他就能从噩梦中逃离了。

    十五年前,江俞深被暗香的人砍了几刀,陆言朝为了护着他,将他死死地抱着,不让别人发现,慢慢地,陆言朝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变得僵硬。

    “爹?”

    江俞深小声喊了一声,却没能得到回应,他慢慢发现,他周围都是死人。

    在死人堆里,江俞深挣扎着从陆言朝的尸体中出来,看到陆言朝的样子,怎么也忘记不了。

    陆言朝的眼睛睁着,像是死不瞑目,江俞深吓得说不出话来。

    陆景川得知他们遇袭,赶来救援,找到了在尸体堆里面漫无目地徘徊的江俞深,将他带回了营帐。

    江俞深昏迷了几天,醒来时,他依旧记得那天的血腥味,以及父亲眼睛无法闭合的模样。

    说来也讽刺,陆言朝的死竟然和陆覃有关。

    回京之后,他的身体依旧很差,直到叶泽珩出现,将他救了回来。

    可他去找陆覃时,偷听到了他和陆景川的对话。

    “陛下有意要封陆言朝为候,若是他的儿子死了,你就能成为军候,到那时,陆家便青云直上,所以陆言朝的儿子必须死。”

    “父亲,为什么?他是大哥的儿子……”

    “陆言朝只不过是来历不明的低等人,若不是你母亲执意留下他,他哪能姓陆?况且,陛下早就对他动了杀心了,不然为什么时常让太医过来?”

    都是为了监视他。

    留下他的命,也是因为他还有用。

    这些话深深地砸在江俞深的脑子里,他被恨侵蚀,满心都是复仇。

    他不信任任何人。

    包括叶泽珩。

    他从叶泽珩那里拿了清虚丸,装作那副模样,叶泽珩也一直帮江俞深,江俞深才慢慢敞开心扉。

    但那个时候,他觉得没有必要和别人说以前的事了,只要把那些人全部杀了就是。

    太子楚乐琂却成了江俞深的例外。

    那晚,江俞深发现楚乐琂被抓走,便追了上去,却听见那黑衣人以他的名义威胁楚乐琂,他气不过,觉得十分聒噪,便出去杀了那人。

    结果发现自己能听到心声。

    只要能听见心声,就能掌控太子,什么也瞒不住他。

    但太子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怕他,心里却一直在骂他。

    好几次他都想杀了太子,可一想到父亲的死,他忍住了。

    护着护着,他觉得太子真是有趣,也格外的软。

    倘若能护住他,也是极好的。

    护不住,也要锁着他。

    *

    陆漠被打的事情草草结案,可还是在陆溪歌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江俞深和陆慎之有什么关系?

    他当初查的时候,分明有人看见陆慎之进去了,那掌柜的却说是冲撞的是江俞深。

    陆溪歌站在知溪苑门口,抬眸看着知溪苑三个字,那字苍劲有力,据说是陆夫人嫁给陆将军之后,陆将军亲自为夫人写的。

    他刚要进去,知溪苑的门打开了。

    许子书抬眸就看到一位凛若霜雪的男子现在面前,他先是一愣,随后行礼道:“公子。”

    陆溪歌:“世子在吗?”

    许子书面无表情地说:“在,他刚吃了药睡下,还没醒。”

    陆溪歌:“我有事找他,可否让我进去在院子里等他?”

    许子书犹豫片刻,让开一条路。

    “公子请进。”

    陆溪歌一进来,江俞深便听见了声音,叶泽珩只见到一道残影,江俞深便已经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随后,一阵阵咳嗽声传来。

    叶泽珩:“……”

    陆溪歌一进知溪苑,阵阵咳嗽声就从屋内传来,陆溪歌不由皱起了眉头:“世子这几日身子还是不好吗?”

    许子书:“这几日天冷了,世子受了凉,又开始咳嗽了,叶公子为他开了一些药,吃了之后还是不见好,应该刚醒。”

    “我去看看他。”

    陆溪歌漆黑的眸子深沉,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许子书的话。

    走进内殿,内殿被一股药味弥漫,熏得刺鼻。

    他很少来这里。

    内殿金丝屏风后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许子书,是谁来了?”

    咳咳——

    完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陆溪歌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是我。”

    “是溪歌啊,进来吧。”

    陆溪歌绕过屏风,进去便看到江俞深侧躺在床上,青丝垂落,脸色惨白,费力地撑起身体。

    一旁的叶泽珩见了,给他的腰那里垫了一个垫子,让他身体有些支撑。

    陆溪歌行礼道:“堂兄。”

    江俞深虚弱地咧开一抹笑意,看向一旁的凳子,说道:“溪歌坐吧。”

    陆溪歌坐下,问道:“堂兄身体还是不适吗?”

    江俞深无奈地说,“还是老样子,溪歌不必担心。”

    陆溪歌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子书和叶泽珩,随后又对江俞深说:“堂兄,我有事想问堂兄。”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随后对两人说:“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

    叶泽珩一点也不担心江俞深,转身就走,倒是许子书看了江俞深一眼,才慢慢离开。

    ——

    嘿嘿,猫猫一直让我rua它,太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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