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越过被子,勾住了秦朔的手指
墨云芷并没有与耽误太长时间,故而她拿着药回去的时候屏风后的水声还没有断,可能是刚刚被闹得太过紧张,她开门进出秦朔都没有察觉。
若是程玉华在这里,怕是要拍着桌子笑秦朔了。
秦朔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很不冷静,但有些事情是控制不住的。
他以最快速的洗完,又穿好衣服让人收拾好房间,彼时墨云芷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
“只只……”
秦朔看向墨云芷,后者则是拍了拍床铺。
“来。”
于是秦朔往床边走,他好歹还没有紧张到连怎么走路都忘记,但动作举止看上去也有些僵硬。
他在墨云芷身边坐下,习惯性的留出一个不冒犯的距离,复而又想起应该更近一些,却不好坐下再挪动。
“把衣服脱了,然后趴下。”
“啊?”
秦朔难得呆愣得发出声音,他偏头对上墨云芷的眼睛。
那双眼因为白日哭过,此时还有些痕迹,但或许是在心中跨过了一道槛儿的原因,此时看上去比平日里亮得多。
见秦朔有些呆住,墨云芷只好自己上手,她伸手就将他的上衣褪去,闹得后者的脸有明显的红色。
“只只,我自己来……”
秦朔慌慌张张的接住自己的衣裳,这种场合哪有让人家给他脱衣服的道理。
然而墨云芷只是轻轻的松开手里的衣裳,然后才说:“趴下。”
趴下?
秦朔执行后还有些迷惑,这种时候应该趴下吗?
因为接连的刺激,秦朔早就忘记自己后背上的伤,等到墨云芷的手指触碰伤口周围的时候,他才瞬间回忆起这件事。
“只只,这是……没事的。”秦朔怕墨云芷多想,“真的没事。”
“我知道,这才多大点事。”
只是暴晒后的伤痕,对习武之人来说算不上大事。
“程神医说这药的刺激性大,会有些疼。”
浅浅的交代了一声,墨云芷便把程玉华给的药涂抹在秦朔的脊背上,后者一句“没事”险些被蜇得说不出来。
脊背上火辣辣得如同扎了一刀后刮骨一般,秦朔合理怀疑程玉华是不是故意的。
这可不是“有些疼”的程度啊。
“很疼?”
墨云芷察觉到秦朔的身体瞬间紧绷,一个人再能忍疼也无法压抑生理反应。
“不疼,没事的。”
秦朔咬牙忍着脊背上的疼,同时还要保持住原本的声线,忍得额头上蓄起一层汗水。
墨云芷微微凝眉,她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甚至觉得治疗晒伤的药不该有这么大的刺激性,但程玉华总是不会害秦朔的。
她到底只是个毫无经验的姑娘家,哪里懂得程玉华这种“老江湖”的弯弯绕绕,基于秦朔对程玉华的信任,她还是相信了这是“药物不足”的无奈。
没办法,墨云芷一边小心给秦朔涂药,纤细的手指沾着药,用极轻的力道拂过伤处。
但这种疼痛是药物给予的,她的力道再轻也无济于事,所以她回忆起儿时受伤的时候,母亲的做法。
墨云芷吸气后,轻轻的吹拂药物覆盖的伤口处,清凉的风让火辣辣的感觉褪去些许,同时给秦朔的感官上带来极大的刺激。
他下意识就想去找程玉华给他的药,奈何条件不允许。
“我幼时怕疼,受伤了以后娘亲就是这样的。”墨云芷轻声问,“会不会好一点?”
“嗯。”秦朔低声应,“好多了。”
好得他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我刚刚去程神医那里取药,碰到了寒枫。”
等药物晾干的时候,墨云芷聊天转移秦朔的注意力,便浅浅的说了刚刚看到的事情。
“楚公子是怕了吧。”
联想到程玉华曾经强迫楚寒枫的事情,秦朔下意识以为这是不让程玉华去。
“他那是怕程神医不去。”墨云芷见秦朔果然没想明白,“他若是不想让程神医去,大可以选一个离着远的房间,千方百计的住到楼下,恐怕要不是咱们包下了这一层,他都要住到隔壁去。”
不得不说墨云芷还是很了解楚寒枫那点小心思的。
“那为何这样说?”
“小少爷的骄傲吧,非要程神医主动,所以一边说着不许去,一边又将房间的位置说清楚。”墨云芷道,“不过他的算盘是实现不了了,我估计程神医是不会去的。”
白日里程玉华明明白白的说了,那句“不是你让我滚的吗,我滚得多干净,怎么你现在说后悔,我就要滚回来啊”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所以楚寒枫那套欲拒还迎是没有用的。
“我估计明天寒枫会找程神医大闹一通,应该确实顾不上你我。”
墨云芷见药物干得慢,便找了个扇子轻轻的扇着。
“不过他们两情相悦,和好只是时间问题,届时程神医会不会离开王府?”
“他不会走。”
秦朔说得很笃定,墨云芷不知道他们之前是否有其他的约定或者交易,但他如此肯定的话,程玉华就是不会离开。
“程神医不走,寒枫又无家可归,恐怕会一路追到京城去。京城寸土寸金,他离家出走后可没有那么多银钱在京城生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想办法住到王府里。”
楚寒枫不缺钱,但京城的物价与安城天差地别,他在断了经济来源的情况下,光靠自己攒的那些钱,小少爷生活不了。
“他是你的朋友,他若来,王府必然好生接待。”秦朔的声音有些困倦,“这些事情玉华自己也会安排。”
“住进王府,楚家就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把人绑走,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墨云芷说着,见秦朔脊背上的药已经干涸,这才按照程玉华的嘱咐用清水将多余的药物擦去。
秦朔显然是在疼痛消减后趴得困倦了,等墨云芷擦完,他坐起来穿衣服的时候眼里还有些许迷蒙。
“明日还要早起,今晚早些睡吧。”
墨云芷去熄灭了烛火,他们两人如平日里一般一人一床被子躺在床上,秦朔因为脊背上有伤所以是侧躺的状态。
他反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以“背上有药味,背对着会熏到只只”为借口,面向墨云芷侧躺。
明明熄灯前还困倦得不行,这一黑暗下来,他又紧张得兴奋起来。
“睡吧。”
黑暗里墨云芷轻声道,她的手指在被子里反复拧着衣角,之后才越过被子,勾住了秦朔的手指。
这天气有些太热了,脸都觉得蒸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