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看来他很怨你
山匪的具体情况总要亲眼见过才能知道,不过现实情况和预测的倒是八九不离十。
墨云芷在马车里远远的望向那些简陋的建筑和粗糙的防御,明白朝廷之所以不来剿匪,多半是因为这些人的危害性暂时还不值得重视。
十分不成气候的山匪聚团,想要剿匪不要太容易了。
真正交手的时候,其战斗力和防御力简直不堪入目,这种水平能打劫来的也就是勉强温饱的程度,想要对有三十个护卫的车队下手,实在是痴人说梦。
秦朔手下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轻轻松松就能将剩下的山匪打得溃不成军,纷纷投降求饶。
薛平义让人把有战斗能力的山匪全都收押,只剩下没有反抗能力的妇孺。
他们并非虐待,只是为了防止残兵暴起伤人。
秦朔让人以他的名义去辖管这里的官府报信,通知官兵过来接手山匪事宜,毕竟这并非厉王的职责范围。
不过今日恐怕是来不及了,而这个意外的发生,至少不用让人露宿野外,虽然居住环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莲心和白露带了几个细心的人,手脚麻利的将最好的几个房子收拾干净,供几位主子休息。
他们收拾的时候,薛平义就在被俘虏的山匪处,审问他究竟为什么决定打劫,尤其是今日这一票的原因。
“王爷,问过了,怎么都不肯说。”不多时薛平义就来回话,“是否用刑?”
如果是抓进王府的人,自然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敲开他们的嘴,只不过这些人是要移交官府的,所以是否用私刑要向秦朔请示。
“用。”
秦朔没有犹豫,即便他用了私刑,官府的人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至于会不会冤枉?
以这群山匪的水平,他们最多是打劫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过路人,或者占着人数优势和地理位置,打劫几个零散的商人。
如果没有得到指示,他们会去打劫有三十个护卫及五辆马车的车队?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早就如此不自量力,根本不可能发展下去,所以必然是有人指使。
而他们这些人的骨头根本不够硬,别说真的用刑了,薛平义甚至都没有进行实际性的拷问,山匪头子便哭着喊着的交代了。
不过交代出的东西也没有太大意义,薛平义反复确认后,才去向秦朔回信。
“禀王爷,只交代说是昨日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打劫今日经过的车队,余下的就再审不出东西了。”
“什么人?”
“说是个男人,但蒙了面所以并不知道长相,只是……”薛平义略有些犹豫,“虽然不清楚面容,但身高身型难以隐瞒,而根据他们的形容,属下觉得有些像……”
“与隋王的人相像是吗。”秦朔直接点明,“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是,确实很像,不过也可能是巧合。”
连面容都不知道,单单是身形上的怀疑,就等于半点证据都没有。
“雨势冲毁山体,阻碍了道路,这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而车马绕路,又选择了这条小路,这是昨日才决定的事。不过一日的时间,便有人在昨天就买通了这些山匪,足见他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秦朔道,“可若是真想要本王的性命,早就该安排刺客杀手,而不是让这些不成气候的东西,耽误本王和王妃的时间。”
双方的实力摆在那里,这些山匪根本不可能伤到秦朔,若说他们最大的作用应该就是给他找不痛快,就像当初赴宴时出的意外,没有伤害却就是有损人的心情。
“如此说来,确实像隋王的手笔。”
薛平义跟随秦朔多年,自然知道隋王乐此不疲的给他找麻烦,但这位并不像秦烨那般想要弄死秦朔,他只是不停的用这些没有实际伤害却又折磨人的方法找秦朔的不痛快。
没人知道隋王的目的,他也不会留下能够足以指证他的证据。
这些年隋王最狠毒的一次,就是玉梅的事情了。
在寒冷冬日里,那个明媚的少女成为了秦朔手中第一个牺牲品。
“如果再审不出来别的,就将事情压下去。”
秦朔沉声道,这种事情不能声张,况且还是在没有受伤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至于该怎么压,又该怎么解释审问带来的伤痕,就是薛平义的任务了。
“属下明白。”
薛平义领命后又回到关押山匪的地方,秦朔则是进了刚刚收拾好的屋子,此时里面只有墨云芷一人。
“莲心和白露呢?”
秦朔进屋后问,他眉眼间有些不易察觉的倦意,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低沉半分。
“程神医那里还没收拾完,我这里也不需要伺候,就让她们过去帮忙了。”
墨云芷回答完,抬眼看向秦朔。
“薛侍卫将结果问出来了?”
她很少主动问起这些事,一直以来墨云芷都是让自己游离在王府事务之外的,毕竟她还没有完全决定留在王府,不做王妃的话,就没有和秦朔一起对抗外敌的权利。
墨云芷少有的上心让秦朔微微有些意外,而她问了,他自然会回答。
“确实问出了来。”
“看来背后之人在你的预料之中。”墨云芷说,“你并不觉得意外。”
“只只怎么这般聪明。”
秦朔没有直接回答,但也说明了问题的答案。
“猜的,女人的直觉。”
墨云芷回答得有些模糊,不过她也不算说谎,这个答案确实要依靠直觉。
毕竟秦朔不可能在已经预先知道答案的情况下,还在她面前摆出明显的吃惊或者不吃惊。
“不知只只的直觉能否猜出那人的身份?”
“左不过是朝中那几方势力,不过能在皇上手中溜出去,还一路跟到现在。”墨云芷冷笑,“秦朔,看来他很怨你。”
“怨?为何不是恨?”
秦朔没想到墨云芷会用“怨”这个字,毕竟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总该是憎恨后才要折磨人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谋害你的性命。”
若是恨,折磨到生不如死,或者直接杀了才最泄愤,这种不痛不痒的麻烦算什么,像小孩子闹着玩似的。
唯有一种可能,那人与秦朔确实有恩怨,而且纠葛颇深,但这种这种怨气由于某些原因并不能转变为憎恨。
所以他只是用各种手段折腾秦朔,却不会危害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