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秦朔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咔嚓。
又一个杯子被捏碎，墨云芷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秦朔一手的茶水。
明月山庄少庄主楚寒枫是墨云芷的未婚夫？
虽然有“险些”这个词，但秦朔下意识的反应是“未婚夫”三个字。
不得不说，这桩婚事确实说得上门当户对，同时也让秦朔有一种危机感。
因为对比看来，对于墨云芷来说，怎么看明月山庄都比他要可靠得多，再加上他们相识在先，说不定还有感情基础。
秦朔轻轻抿唇，“险些”两字并不能说明墨云芷对楚寒枫无意，毕竟任谁也想不到明月山庄少庄主是个断袖。
准确说，程玉华本人也没想到。
在他听到墨云芷说到“订婚”时，眼中闪过的是明显的痛色，不过那时墨云芷看向秦朔，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少庄主竟然提到了我，真是难得。”程玉华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难为王妃见到我时还能有这般好的态度。”
他扔掉碎片，然后又拿了个杯子倒水。
楚寒枫和墨云芷说起他，想也不是什么好话，如果他们是旧相识，她没有迁怒确实难得。
原来在那之后，小孩子还差点与旁人定亲啊。
也对，毕竟他可不是……
“这种事情再是少数，我也是尊重的。”
墨云芷误以为说是断袖的事情，她对此没有厌恶或者是喜爱，性向与人品没有关系，她交朋友又不是看对方是否断袖。
“所以你更名躲避，就是为了躲楚寒枫？”
“所以你一直躲着的，是明月山庄的搜捕？”
墨云芷和秦朔几乎是一前一后的问，程玉华在知道缘由后就不再那般可怕，此时被问得则是艰难的点点头。
少见的窘迫。
“没必要如此，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大可以直接告诉他。”墨云芷劝，“寒枫虽然傻了些，却不会真的强迫你。”
在墨云芷的猜测里，应该是程玉华在明月山庄时被楚寒枫的断袖吓到了，或者说楚寒枫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连夜逃离明月山庄，之后三年杳无音信。
然而她才劝完，程玉华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疑惑。
“他强迫我？”程玉华指了指自己，“他怎么说的？他说他强迫我了？”
墨云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看了秦朔一眼，程玉华则是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似乎并不怕秦朔知道真相。
既然本人不介意，楚寒枫那里还是“如果不是怕爹爹打断我的腿没有媳妇给我接，我非要昭告天下”的模样，墨云芷也就没再打哑谜。
“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你的画像给我，然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谦谦君子举世无双。”
墨云芷没说的是，形容和真人除了模样是真的美，其他根本对不上，也不知道楚寒枫是多么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没说我为什么离开明月山庄吗？”程玉华忽然笑了，“没说我在某一天对他下手，结果让小少爷惊得跟只兔子似的，吓得三天不敢见我，隔着门骂我滚？”
这话说得好似是个好玩的笑话，可天知道当时他是怎样的感觉。
明明楚寒枫也多次“暗示”了他，他也是确认了很久才动手的，可结果是让他滚蛋。
那天之后程玉华连夜离开明月山庄，然后碰到了秦朔，又因为某些原因，跟他回了京城。
自那之后明月山庄就开始找“程锦华”这个人，程玉华只能借秦朔的的手抹除自己的存在，不让明月山庄找到他。
这个事实让墨云芷惊到了，所以楚寒枫是被强迫的那个人？
秦朔也惊到了，并非是断袖——其实他隐约有猜想，主要是三年前初见时程玉华委屈得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结果他才是欺负人的那个？
“他只说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抓回来，然后娶你做少夫人。”墨云芷说，“他说若是他爹把他的腿打断了，就让你给他接上。”
可以说决心很大了。
屋里又陷入了安静，两边把情况一对，怎么看都是相反的。
许久墨云芷才提出一个问题。
“所以程神医，你和楚寒枫究竟谁上谁下？”
咔嚓。
秦朔手中新拿的杯子又被捏碎，这种下流话从程玉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选择性失聪，怎么墨云芷也会说？
事实上江湖中人难免比京城贵族放肆一些，墨云芷又不是传统意义的娇小姐，一些污言秽语和藏起来的图册也是接触过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程玉华，他与藏剑山庄没有过接触，怎么也没想到大小姐这般的……
有些话自己说可以，兄弟之间打趣可以，但被女孩子说出来……
“我……我先去缓缓……”
程玉华起身，脚步虚浮的往外走。
“程神医。”墨云芷喊住他，“桓儿的身子可以出远门吗？”
“有多远？”
程玉华认真些，回问。
“回藏剑山庄。”
既然因为说漏嘴对程玉华坦白，墨云芷也不用旁敲侧击了。
“这个距离……”
程玉华刚想说再休息两天就完全没事了，但开口之前他忽然变了主意。
“倒也不是不行，可路途遥远难以把握。”他一副甘心奉献的模样，“王妃若是不放心，我跟着一同去就行了。”
秦朔和墨云芷对于程玉华的医术是毫不怀疑的，他这样说，他们也是当了真。
“既然如此，我再考虑一下，若是真的带着桓儿，届时就麻烦程神医了。”
墨云芷没有一口应下，主要是她还要考虑墨清桓愿不愿意回去，毕竟孩子太小了，她不敢疏忽。
对此程玉华也没有在意，他径直出门回自己的院子，缓一缓刚刚接受的信息。
只剩下墨云芷和秦朔的房间内，她看着一桌子的碎片，这一套茶具一共就六个茶杯，几句话的功夫被秦朔和程玉华弄碎了三个。
这速度有够败家的。
“我一会让人送几套新的过来。”
秦朔也看见了这些碎片，赶紧补救。
等说完他又有些犹豫。
“在只只看来，楚少庄主如何？”
墨云芷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秦朔，深觉这个问题有些没脑子。
如果单纯讨论楚寒枫这个人，他连断袖的事情都告诉她，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么能成为如此的朋友，在墨云芷看来，楚寒枫肯定是不错的。
如果说男女私情，要是她对楚寒枫有意的话，结果要么是他破罐子破摔彻底爆出断袖之事，要么就是两人凑合成婚，怎么可能她坐在这里的同时楚寒枫的名声还在。
然而秦朔却是怕墨云芷善解人意，即便心有属意也忍痛成全。
“秦朔，从前的我最受家里宠爱，所以只要我想要的，就没有放手一说。”
当然，这也只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而不是碎骨重生的墨云芷。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至少墨云芷并不爱楚寒枫。
意识到这一点，秦朔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