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想找个安静稳妥的地方和墨云芷相处
厉王被刺一事有薛平义及时出手压制，并没有太多人知晓，即便是那天同样在秋兰围场的人，大多数也不了解具体情况。
他们多少会意识到情况不对，但处在京城里都是人精，没有人会傻乎乎的问三位皇子的对决结果。
对决因为意外而无声的作废，彩头也在暗中到了墨云芷的手里，对她来说，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皇帝的，准确说是皇帝已经知晓此事，而厉王作为皇子，还是最受皇帝偏爱的皇子，他自然会重视这件事，所以这对父子不管真情还是假意，秦朔回京后都要进宫面圣。
但那是回京以后的事情了，成功获救后，秦朔便宣称他们二人伤势过重，需要休养一阵子才能启程回归，皇帝还因此让人连夜送了太医和名贵草药来。
事实上墨云芷和秦朔的热度退下后，身体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除了墨云芷还有旧伤作祟外，其余的伤口基本上都避过了致命的地方，所谓的不能移动，只是想留下调查的借口罢了。
皇帝送来的名贵草药程玉华照单全收，然后挑挑拣拣，除了现在有用的外，都让人送回王府里，直接放到他的住处。
至于送来的两位太医，从抵达开始一直被好生伺候着，除了与王爷只有“一面之缘”和见不到王妃外，没别的毛病。
他们也看得懂王爷的暗示，往宫里报的消息都是王爷王妃现在不适合移动，然后就安心度过难得的悠闲日子。
有太医的证明，皇帝暂时不会催促秦朔，太子秦枫几次想来，也都被皇帝制止，显然是不想让他和云集阁发生碰撞。
这次的事情发生在云集阁的管理范围内，处理起来必然会复杂不少，更不要说杀手还是来自无法溯源的杀手组织。
碧水苑这样的地方，几乎是给钱就干活，但很多年以来，它并不会参与到朝廷中——准确说不会插手皇族的事情。
这次公然刺杀厉王和厉王妃，显然是不寻常的。
“确实不对劲，碧水苑怎么会来刺杀你呢。”程玉华一边帮秦朔换药，一边念叨，“这不合规矩，虽然确实没有这种规矩吧。”
“所以那条传闻是真的。”
“你说的是……”程玉华的声音压低了，“藏剑山庄的事？”
藏剑山庄灭门前几个月，江湖中曾有传言，说藏剑山庄是朝廷的走狗，并且揪出初代庄主墨穹是开国功臣的事情。
墨穹的身份是真的，但他之所以离开朝堂，完全是因为元帝怕墨家功高震主，想办法收缴兵权的行为伤了功臣的心。
自那以后，墨穹上交兵权，辞官回乡，带着妻儿老小远离京城，建立了藏剑山庄。
这件事不是秘密，藏剑山庄从不知名到昔日的江湖名门，期间与人为善，从未为非作歹，所以当初谣言传出的时候，江湖中基本上都是不相信的。
“当初没人相信，现在你信了？”程玉华问，“就因为藏剑山庄灭门后，碧水苑对皇族下手？”
秦朔没有回答，但他的态度说明他确实起了疑心。
“就算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这传言是真的，藏剑山庄也无法操控碧水苑。”
程玉华并不赞同这样的怀疑，秦朔却在思考后提出一个问题。
“碧水苑和藏剑山庄谁先谁后？”
“这个还要调查，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程玉华还真没有了解过这些事，寻常人也只知道这些组织和门派成立数十年，却没人具体比较过先后。
“先查。”
秦朔没指望立刻就能有结果，如果这些事随便猜测就能猜到，也不至于几十年来都没人发现端倪。
要么是没有，要么就藏在找不到的深度中。
“行，我让人去查。”程玉华点点头，“不过这次的事情，用脚丫子也能想到，就是你那位好哥哥的手笔，不然他没事闲的跟你玩比赛。”
秦朔自然也想得到，可没有任何证据不说，光靠一场刺杀是扳不倒秦烨的，还不如就让这次的事情成为一桩悬案。
“除了秦烨，秋兰围场内一定有人背叛了，否则乘风的马不会被动手脚。”
当时乘风所用的马匹突然倒下，虽然这种事情伤不到任何人，可刺杀的时候，一点变化都有极大的影响。
但主子的马有严格的看管，想要下手太复杂，所以只能侍从的马下手了。
“我已经跟他们管事的人说了，这恐怕是唯一的突破口。”
“让他们必须给我一个能够让人满意的答复。”
秋兰围场的人必须云集阁自己调查，哪怕是皇族都不能强行插手，同样的，云集阁也要将一切做到位，不能敷衍得太难看。
这种事情云集阁自然会查清楚，否则影响的是他们自己的生意，可调查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并没有真正需要秦朔参与的事情。
秦朔之所以留在这里，是想找个安静稳妥的地方和墨云芷相处——这自然是程玉华的建议。
不要指望秦朔能有那么多花花主意。
“王妃的伤怎么样？”
“恢复得不错，发热之所以严重，是因为箭伤有些发炎，其他的问题不大。”
墨云芷和秦朔回来以后，他们的伤情基本是程玉华亲力亲为，府医和侍从都是从旁协助的人。
这世上也就秦朔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他如此忙活。
“这段时间费心了。”
秦朔和程玉华并非主仆，虽然后者名义上是府里的客卿，但实际上他们近似于友人，否则程玉华哪能如此放肆。
“诶呦，不简单啊，能让厉王殿下对我这么客气。”程玉华夸张的笑，“不过我也放心了，王妃能对你生死相随，肯定不会移情别恋。”
秦朔斜了程玉华一眼，后者笑得更加欢快。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以前我跟你说这话，看你的态度好像我说得是别人家媳妇，现在再看看你，恨不得拿刀子片了我。”
被秦朔甩了眼刀子，程玉华也半点不畏惧，他是王府里最放肆的人，王爷王妃在秋兰山的这两天，都是他逼着秦朔问出来的。
“关于你的提议，我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