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看来今晚都是些小气的人
墨云芷估计的没有错，在她没有主动挽留的情况下，秦朔现在绝对不会留宿。
不过他依旧来听雨轩吃晚饭，如果不是因为白天他不在府上，估计午饭也会过来。
秦朔用过晚饭后便去了书房，稍微晚些的时候，听雨轩熄了烛火，莲心铺好床又放下床幔，然后伺候墨云芷换衣服。
她换上的衣服是深蓝色，萧依依并没有夜行衣，这姑且是颜色最深且最轻便的衣裳了。
“若是有人来，奴婢就说王妃睡下了。”莲心一边忙活一边说，“王妃要注意安全。”
墨云芷这个王妃就是个摆设，既不当家也不管事，所以天塌下来都不会找她解决。
在此基础上，没人敢打扰王妃休息。
莲心明白这一点，所以只要王爷不来，就没人能发现王妃不在府上。
至于王妃大晚上穿成这样，还不走正门出府，莲心并不会多嘴问。
她只是和平日里一样守夜，守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墨云芷则是走出房间便隐匿了身形，以她的能力，闯皇宫不行，但王府还是能来去自如的。
可她还是趁着夜色多停留了一会，将听雨轩附近的巡逻路线看了个大概，然后才无声无息的离开王府，出现在府外的小巷中。
成功离开厉王府，墨云芷还是没敢走大路，萧依依不但没有夜行衣，她还没有易容的工具，所以这张漂亮的脸蛋根本没办法遮起来。
毕竟大晚上不管戴面纱还是戴面具都很奇怪，所以她只能走小路。
“破釜沉舟是真的麻烦。”
说的是萧依依为了防止秦朔怀疑她，所以任何富家千金不该有的东西都不会出现在听雨轩，以至于墨云芷连武器的没有。
所以这次除了买人，还得买防身的用具。
“萧依依，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默念一声，墨云芷出现在春风十里旁边的小巷。
春风十里，京城——甚至说可以说是举国内最豪华的青楼，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界里能够拥有这么建筑，其幕后东家的财力可想而知。
春风十里是云集阁的产业，而它的地下就是京城的云集市。
每个地方的云集市地址不统一，这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知道的，但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必然清楚。
墨云芷围着春风十里饶了一圈，很快在一个隐蔽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看上去并不稀奇的图案，仿佛是哪个不懂事的孩子随手涂鸦一般。
然而这并不是涂鸦，而是云集市入口的标志。
“还是一如既往的丑，也不知道新东家是怎么想的。”
墨云芷吐槽一句，伸手在标志的附近按了一下，一道暗格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面具。
“啧。”
面具和标志一样丑，丑得辣眼睛。
墨云芷嫌弃死这个新东家了。
为什么说是新东家？
云集阁存在时间上百年，经历的东家自然不止一位，而如今这位新东家是八年前夺位成功的神秘人。
没人知道如今云集阁阁主多大年纪，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品味似乎不太好，毕竟他上位之后，更改的标志和准备的面具都丑得惊人。
不过再嫌弃墨云芷也得戴，她矮子里拔将军的选了一个最好的，佩戴好后才合上暗格。
之后她又按了一处，面前的墙壁裂开缝隙，赫然变成一道暗门。
门里只有细微的光线，勉强是不至于让人摔倒的亮度，而墨云芷踏入后，暗门自动关闭。
于是暗道里便只有诡异般的安静和那细微的光亮，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要怕得不敢动弹。
然而墨云芷不怕。
她原本就不怕，又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让她感觉到恐惧呢？
大概是已经没有了。
所以她神色不变的向前走，而走了大概一百多步的时候，光线好了一些，因为暗道的出口到了。
打开眼前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街市，虽然并不算大，也无法热闹起来，但在地下造出这般程度的街市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边的街市主要是供给人们出售一些不能见人的东西，可谓只要敢卖就有人敢买，至于如果想要买一些特定的东西，则要去尽头的铺子。
墨云芷不是第一次见到云集市，但京城的还是第一次来，可能是因为京城地价太贵，这边的云集市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她站在云集市真正入口，耳边传来叮当的碰撞声，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见到一个戴面具的老人捧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碗，碗里还有些银子。
这是入门费，云集阁提供这样的场所自然是要收费的，不管是来买或是卖，都要交门票。
除此之外，卖方每卖出一样东西，云集阁都要从中抽取一成，以此来盈利。
“看来今晚都是些小气的人。”
入门费的标准是一两银子，但如果足够豪气，也可以多给，多给的这份就是在云集阁面前充脸面。
如果有这样的人，会在入口的地方公示，而如今公示的地方空空如也。
于是墨云芷掏钱，付了……一两银子。
她如今可不是能够一掷千金的墨家大小姐，得省钱。
刚说完今晚的人都很小气，然后就豪气的给了一两银子，一向没有多余动作的老人都微微抬头。
墨云芷估计这人面具下的脸可能都带着无语，不过她不管这些，交了钱就往里走。
她要买人，自然是去尽头的铺子，而所谓的铺子，走进去也只是一个又一个隔间。
客人进入隔间，就有带着面具的店员接待，客人说出想要买的东西，若是现场就直接报价，若是没有便记下，再派人去寻。
可以说是非常人性化了。
这样的流程墨云芷很熟悉，她到的时候刚好有一个隔间的客人离开，走的时候念念叨叨的似乎很是废话。
她推门进去，店员喝水的动作呆滞了一瞬。
他啪一下子扔掉杯子，然后将为了喝水和挪歪的面具戴正。
虽说刚开始面具是歪的，但墨云芷也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下颚和嘴唇，可这样的事情在云集阁是违规的——前提是顾客要知道这里面的规矩。
巧的是墨云芷是知道的。
于是匆忙整理面具的店员忽然感觉到脊背发凉，而抬头看过去，却是看不出客人表情的丑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