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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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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

    “你说说你,你说说你都多大了?已经二十了啊,旁的姑娘如你这般早就嫁了人家。”木房外,一个头戴布巾的老嬷嬷喋喋不休道。

    旁边一个打扮普通的女子正在磨着木头制作工具,模样格外认真。

    老嬷嬷见姑娘听不进去,又气又恼,一把上前夺过姑娘的破木据,“你天天就知道做这些玩意,一点都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谭妙花叹了口气,拨掉身上的木屑,“我怎么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上?我会做家具还会做菜,你问问这方圆十里的女子,哪有我这般优秀的。”

    老嬷嬷怒瞪着她,“你优秀?你优秀怎么不见你吊一个金婿回来?怪不得前些日子你那个恶婶婶欲要将你卖了。”

    “阿婆你怎么能这样说,分明是那恶婶婶太坏,你难道真的希望闺女我被卖掉。”谭妙花鼓着脸,故作悲伤道。

    老嬷嬷叹了口气,看着小丫头难受的模样,连忙抚了抚丫头的头,“我这不是也怕···你再不找郎君恐又被一些登徒子看上……”

    “上次,若不是御师相助你还能回来吗···误,要说,坊间传闻这御师性情阴沉,喜怒无常···可他那日没有处罚你,···倒是意外。”

    再此听到沈青靥的名字时,谭妙花还是怔了一下,自从上次后,她便再没有见到沈青靥,不过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倒也听过灵羽国这位御妖师的大大小小事情。

    什么御妖师杀死城郊作恶大妖后闭门三日不出…·…

    上上个月办了千兔宴···宴请达官显贵共享兔肉…·

    上个月···妖物化身为御师心爱女子的模样···反倒被开膛破肚···死状奇惨······

    谭妙花打了个哆嗦,想想这些日子也总是被外男骚扰,她也愈发头疼起来,“想想也是,阿嬷你成心,这个月我一定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刚许下一句话,之后便频频遇见怪事。

    第二日她照旧外出摆摊卖着自制的烤串,待到忙活了傍晚回家时,正欲锁门进屋,忽得出现一只白皙的手抵在了门间。

    谭妙花大惊,以为又遇到了什么登徒子,刚要准备拿起棒槌揍人,门外忽然响起了虚弱的声音,“娘子·…救我……”

    门外的男声柔若无骨,嗓音柔弱清弱,光听声音便足矣引人怜惜的错觉。

    谭妙花心中的警惕霎时间退去了一半,她好奇地从半合半开的门缝间探眼望去,一张如玉柔美的俊脸便赫然贴近了她几分。

    似乎是个年轻的小郎君,墨发及腰,一双曜石般勾人的黑瞳望向她,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面上泛着淡淡的潮红,此刻正贴在门前,轻声呼唤着她,“娘子可否救我一命。”

    谭妙花双目都看的发直,门外的小郎君衣袍微散,露出颈侧下方白皙如玉的锁骨格外惑人。

    “屋外寒冷,小郎君快进来。”最终色令智昏,等到谭妙花反应自己竟让陌生男子登门时,后悔也晚了。

    “你可是发烧了?”谭妙花将陌生的小郎君放在床榻上,抚了抚他的额间,触感冰凉。

    半梦半醒的郎君忽然扯住了她的手,“娘子···可有水。”

    谭妙花一怔,心中念了一百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面颊一热,连忙转身去倒水。

    只是她不知,她刚转身时,身后原本柔弱纯良的小郎君忽然沉下了脸,目光阴莺地盯着她忙碌的背影。

    待到谭妙花倒上水转过身来,手中的水杯险些抖掉。

    她瞪大了双眼,赫然看见床上的风景,大脑嗡嗡作响。

    那小郎君不知何时已退去了衣裳,露出白皙身体靠在床榻上,他眼底泛起一层水雾,伸出白细的手指向她招手,“娘子··…为何不过来了?”

    小郎君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唇角挂着魅人的笑。

    等到谭妙花反应过来她都看到了什么的时候,立刻背过身去,“你···你在做什么!”看见谭妙花不为所动背身的动作,小郎君目色一沉,冷笑道:“娘子不心悦我吗?”

    “你···你你这个男流氓!你我又不相识我凭什么心悦你······”就是她心悦,小郎君你也犯不差如此这般吧。

    “哦?我以为娘子为我开门是心悦于我呢······原来···是我误会了。”小郎君垂下眼来,声音中透着委屈。

    谭妙花侧眼偷偷瞄了一下,见他竟然还未穿衣服,恼道:“那个···谁···先穿衣服行吗?”

    “我叫蓝玉。”

    “好好···蓝玉小郎君,先穿衣服行吗。”蓝玉的脸沉了沉,他死死盯着面前少女的背影,一件件穿上衣服。

    谭妙花终于松了口气,走上前将茶水递给了他,“诺,喝吧。”

    蓝玉拿起水杯在掌中端摩着,神色沉默。见他这般失落的模样,谭妙花拍了拍小少年的背,安慰道:“看你这副沮丧的模样,莫非心中有事,这人生起起落落总会有烦心的事,不若你与我说说。”

    “我说了娘子能帮我解出难处吗?”蓝玉攥紧了瓷杯,抬起好看的碧波眸子睨视着她。

    “我可没有什么本事能帮人解除难处,但你说来让我听听···我倒是能安慰你几句。”

    昏暗的烛中,蓝玉半稍脸颊迎在光中,黝黑的瞳孔中闪烁着案边烛火,他静静地盯着谭妙花半响,穆然垂下头,唇角扯出一丝讽笑,“我等了一个很久··…找了她很久·…几年过去了···当我以为此生再也找不到她的时候,我竟有找到了她。”

    “那这是好事啊。”谭妙花粲然一笑。

    少年脊背一僵,穆然抬头眸色又染起温怒,“可她竟然过的很好…她!”

    “这···既然是你喜欢的人···她过的很好这不好吗?”谭妙花唇角一僵,有些不自在地说。

    “你胡说···我··我才不喜欢她·…··”蓝玉神色慌乱,抿着唇满目的怒意,却在抬眼盯上谭妙花的眉梢时,眼底的温怒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极其委屈地模样颤声道,“她过的这么好···都不愿意与我相认了·……”

    蓝玉说话时双目紧紧盯着她,谭妙花浑身都不自在了,他那委屈凝视的模样,怎么像她才是那个辜负他的人?

    谭妙花后退了一步,道:“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忧伤啊,你既是她重要的人那她即使不愿意与你相认但心里一定是记得你的……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不管!她就是讨厌我···所以才离开的。”蓝玉忽然站起身子,抬手扯住了她的手臂。

    这小郎君模样看着羸弱,可没想到力气竟是这般的大,扯得谭妙花手臂一痛,若不是见他一副我见犹怜可怜模样,她当真差点发火了。

    蓝玉凑近了她,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近到少年卷翘的睫毛都要抵触在她的脸颊上。

    他目色沉凝,黑黝黝的瞳孔像是漩涡一样要将她吸进去,他目光如鹰,声音带着诱惑道:“小娘子当真是这般无情无欲之人?你若是想我即刻便可以娶你······或者你娶我也行啊。”

    谭妙花心中一紧,“刚刚不是谈心吗……郎君说话怎么这般莫名其妙?”

    胳膊忽然被推开来,她被推开了半步,蓝玉眸色又是一转,沉着脸整理完衣裳后,冷冷地盯着谭妙花好一会儿,才摔着袖袍离去。砰地一声,是院中木门被人狠狠关上的声响,震耳欲聋,足以听出关门的人是藏着多大的火气。

    谭妙花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她坐到残留着少年余温的被褥上,整要熄了蜡烛睡去,却忽而撇见枕头旁一个小萝卜。

    谭妙花瞳孔一震,将枕头上的萝卜拿在手中上看下看了一翻,忽然明白了什么。

    自那日后,小郎君再没来,谭妙花继续过着每日闲散小生活,偶尔为自己物色好郎君。

    这两日,她正巧物色到了隔壁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书生,小书生为人谦和有礼,性格良善,谭妙花瞅着其人不错,与其互相了解了一番,小书生对她也十分喜爱。

    小书生无父无母,相处下来便承诺了要迎娶她的事情,只是眼瞅着两人的事情就要定下了,却发生了意外。

    小书生病了。

    谭妙花摆摆手说,“我也又不是着急,不是什么大病改一改成亲的日子就行。”

    好不容易等小书生病好了,就到了提亲的时候,那天小书生又摔伤了…·

    谭妙花揉了揉脑壳,“无事,腿上不重再等等吧。”

    十日后,小书生腿好了,又到提亲的日子···小书生竟掉进井水中染上了风寒。

    谭妙花十分苦恼地将已经修好的红盖头揉成了一团,得,她不嫁了行了吧!

    “莫不是八字不合,再换一个人家?”老嬷嬷叹道。

    谭妙花趴在桌前,无奈叹息,“找谁呢。”

    次日一早,谭妙花被老嬷嬷惊喜的叫喊声唤醒了。

    刚睁开眼,老嬷嬷便激动地走到她的床前,道:“书生来提亲了。”

    “他伤寒这么快就好了?”谭妙花有些惊喜。

    “不是元书生。“老嬷嬷笑道。

    “不是元书生那是那个书生。”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嬷嬷笑道。

    谭妙花穿上外袍,匆匆忙忙地出去,刚推开门,便见一个身着蓝色袍子,墨发疏地齐整的小书生站在那里。

    小书生月眉星眼,目若悬珠,清秀的容颜竟生得比她认识的元书生还要俊美。

    见她出门,书生星眼弯起,颇有礼貌地同她作揖,“娘子安好。”

    谭妙花怔了怔,道:“这位小郎君可是走错了人家?”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么好看的小书生,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来同她提亲了?

    看着书生跌丽的模样,以及他身后几箱子聘礼,谭妙花还是不可思议地唏嘘了一下,不知是哪家姑娘有了好福气,可惜这郎君是个路痴?或者脸盲才找错了人家?

    “我要来寻的正是娘子。”书生挑起好看的眉眼,带着深意的眸子目不旁视,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火烧般灼热。

    谭妙花目色微凝,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书生有些眼熟。

    “为何?我又不认识你。”

    “娘子不认识我无妨,在下宁子寻。”小书生唇角勾起一抹温良的笑。他身长玉立,俊拔身姿站在原地,引得周遭路人目光痴迷,不一会儿便引得众人呼喝。“有此俊美无涛的小郎君提亲,小娘子快快答应吧。”

    “娘子修得福分,还是嫁了吧。”

    周围呼喝声响起,宁子寻隽秀的俊脸害喜,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谭妙花此时脑袋中千回百转,想了想近日频繁遇到的怪事,她认真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眯眼道,“不嫁。”

    她话音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半分犹豫。

    话音刚落,刚刚还羞涩的垂头的宁子寻面色一僵,抬起眼时唇角的笑意已经沉如海底,顷刻间,原本温润的小郎君浑身上下泛起寒起,他暗暗握紧了衣袍下的骨指,指骨被捏得泛白。

    宁子寻沉着脸,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来,“再给姑娘考虑的机会。”

    “不嫁。”谭妙花靠近了他,一双眼睛瞪着他,斩钉截铁道。

    违规的众人唏嘘不已,“多好的郎君啊,这小娘子竟然不识货。”

    “就是就是,这小郎君如此优秀竟也会被拒绝。”

    “埃呦姑娘,若是觉得不熟认识认识不就熟络了”老嬷嬷见谭妙花一口回绝,着急地想要挽留。

    谭妙花摆摆手,对上宁子寻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也不怕,“你回去吧。”

    宁子寻咬着后槽牙,道:“娘子不喜欢书生?”

    “谁跟你说我嫁人只看书生了?”

    “那娘子喜欢什么?”宁子寻死死盯着她,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究竟喜欢什么。

    谭妙花凑近他几分,戏谑地挑起书生鬓角的黑发,笑道,“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宁子寻身形一颤,紧攥的拳头紧了几分。谭妙花懒得与他多作废话,转身便要走,只是她刚抬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宁子寻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若是想嫁给那个书生,那是不可能了。”谭妙花可没被他唬住,挑眉道:“我宁愿不嫁也不会嫁给你。”

    她唇角挂着笑容,而后看也不看身后脸色黑郁的书生,大步回到院子,砰地一声合上了门。

    周围一时指指点点,宁子寻站在原地驻足许久,才十分落寞地转身离去。

    只是他刚准备离开,周遭突然跑来许多路人将他死死堵住,不时有人伸手扯住书生的袖子和衣裳像是抢宝贝似的开始争夺不休。

    “郎君不要在一个绳子是栓死麻,看看我家闺女。”

    “去你的别跟我抢,郎君来我们家里吧。”

    “郎君来我们家坐客吧小女脸芳十八······生得那是闭月羞花。”

    宁子寻被多人拉扯挤攘着,原本阴沉的脸色愈发暗了下来,终于他忍不住爆发戾气,两袖一甩,将一群围着他的大爷大妈推到在地。

    霎时间安静不少,摔倒的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个小书生。

    宁子寻整了整被抓乱的衣裳,冷眼瞪了一下,傲慢地抬脚离开。

    “埃呦我去,怪不得被人家姑娘拒绝了呢,原来是个暴脾气······”一个大妈看着宁子寻离开的背影,惊恐道。

    经历了被莫名书生求亲的事后,不过两日隔壁元书生不知因为何事匆忙离去,这样一来,两人的婚事便不了了之了。

    谭妙花一时有些窘迫,她好好看中的小书生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匆匆走了,果然,还是她将嫁人这件事想的太简单。

    这日,她在家中嬷嬷的念叨,准备去附近的寺庙上柱姻缘香。

    从寺庙回来的路上,忽闻一声女子的哭泣声,谭妙花有些好奇地回头,隔着吵嚷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姑娘神色慌张冲了过来。

    谭妙花与周围的一样下意识地退让几步,并不想招惹上是非。

    可原本已经给粉衣姑娘让了宽敞的地方,待那姑娘跑到她的跟前时却脚步一歪,直直得朝她摔去。

    谭妙花心中警铃大作,这莫不是碰瓷?

    她猛然后跳半步,可还被粉衣姑娘扑到了双脚上,姑娘死死抓住她的双脚,逼得谭妙花再无法后退。

    谭妙花:“······”还没有见过怎么明目张胆的。

    为什么旁边这么多人不扑,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老爷不扑,偏生扑她一个衣着朴素上了年纪的大姑娘?

    这其中,一定有诈。

    “姑娘你怎么了?”谭妙花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将姑娘从自己的脚上拉扯起来。

    身体娇弱的小姑娘抬起头,霎时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

    朱唇皓齿,杏眼桃腮,眸中沮着泪,我见犹怜,妥妥的甜美长相。

    这任凭谁看了都能生出怜惜。

    不过好在谭妙花发现其中有诈,克制着自己不要被皮相所迷,她弯眼笑着,颇为有和蔼地拉住姑娘的手。

    触感冰凉,掌心不似寻常姑娘家柔软甚至能触摸到薄茧。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姐姐。”谭妙花假意温柔道。

    小姑娘顺势贴在了她的胸前,双手极不老实地抱住谭妙花的腰肢,整个人几乎都要黏在谭妙花的身上。

    谭妙花内心寒颤了一下,僵硬着唇问,“这是·…什么了?”

    好半响,小姑娘才哽咽出声,已经哭哑的嗓音意外地甜糯,“我··…我被坏人追赶迷了路,姐姐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小姑娘抬起亮莹莹的眸子,眼中带着期待地问。

    谭妙花目光停在她额间一抹浅淡的朱砂痣上,笑出了声,“追你的人呢?”

    小姑娘哭泣声噎住,眼神恍了一下,有些心虚道:“刚刚还在追我的···许是···许是瞧见这里人多离开了··…但我恐他们还会来捉我…·”

    谭妙花单手撑着下巴,颇有些无奈,“可是···我也是一介弱女子怕是保护不了你呢。”

    小姑娘神色慌张了一下,眼中似乎藏了许多的泪水即将喷涌而出。

    “诶,你别哭啊,我没说不帮你。”谭妙花抬起袖子为她擦了擦泪水,看了看周围的围观群众们,她忽然一笑,指向人群中一个靡丽的老爷道,“若不然你跟这位小哥走吧,我看小哥他很想护着你呢。”

    被提起,人群中那位虎视眈眈的公子哥终于忍不住挤了过来,面色殷切道,“小妹妹,哥哥家中权势滔天,跟跟哥哥走定能护住你。”

    闻言,小姑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瞪了眼面前的公子哥后,死死扯出谭妙花的袖子藏在了她的身后。

    双臂死死抱住谭妙花的腰肢,捏得快让人喘不过来气了。

    “我不要!我就要跟着你,谁都不要!”

    被拒绝公子哥哼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谭妙花无奈扶额,既然心中讪笑,“既然被这位祖宗缠上了,那就知道如此了。”

    谭妙花带着小姑娘回家,路上小姑娘告诉她叫紫檀,家中遇难就剩下她孤身一人,如今还遇到歹人,当真是可怜至极。

    谭妙花心中讪笑,这编得当真是有模有样。回到家中她为紫檀准备了洗澡水,小姑娘洗完后偏固执得要穿她的衣裳。

    洗漱穿戴整齐后,紫檀一溜烟便窜到了床塌上,眨着杏眸十分期待地望向她。

    谭妙花脊背一僵,这小姑娘为何能露出妃子即将侍寝般的羞涩?

    “你··你先睡吧····”谭妙花讪笑了一下,准备找点事做,她总觉得床上的小姑娘在藏着什么等她呢。

    “姐姐……你不愿意与我睡觉?”紫檀的声音忽然冷下,有种冷冽的清寒,全然没有白日里那甜糯的感觉。

    谭妙花扭头,正对上床上姑娘委屈巴巴的眼神。

    得,她服了这个祖宗了,不就是睡觉吗··她怕什么···她倒要看看这小姑娘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刚躺下,紫檀便像一只粘人的小喵咪抱住了她,双臂双腿亲昵般颤在了她的腰肢上,小姑娘将唇瓣贴在她的脖颈上,一丝有些瘙痒,谭妙花有些僵硬地试图侧身,耳边却传来了警告声,“不许侧过去。”

    谭妙花点了点头,烛火熄灭后,两人便躺在塌上,漆黑的夜中谭妙花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还是有些害怕这人做什么的。

    可不过多时,鼻息处传来一阵冷香,不知不是不床榻太软,谭妙花的意识越发的疲倦,很快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沉睡。

    在她刚阖上眼的那刻,黑夜中一双琉璃的眸子忽而睁开,紫檀翻起了身,凝视着身下的人儿,唇角扯起古怪的笑容。

    很快,紧闭的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身,床榻上的小姑娘不知何时身形变化,陡然变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

    男子一件一件解开衣袍,目光幽幽带着欲色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儿,露出衣裙下的巨龙。

    次日,谭妙花清醒的时候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意识到昨晚她竟能毫无防备的睡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脑袋瓜子。

    “昨晚,那家伙没对我做什么吧?”谭妙花想询问系统,可奈何系统这时又人间蒸发。

    她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四肢,松了口气,“应该没做什么。”

    扭头看了看身侧,竟然空无一人,走了?这么快?

    谭妙花起身刚走几步,身下忽然有些异样的疼痛,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出现,她赶忙凑到铜镜旁,当看到脖颈处一片青青紫紫,谭妙花的脸上瞬间浮现了几道黑线。

    他丫的!

    这是吃了豆腐就走人了?

    她怒气冲冲地便要冲出门,扑鼻的香气忽然迎面而来。

    她看见紫檀笑着地端来了一盘子极香的食物走了过来,“姐姐你要出去吗?”

    谭妙花的火气在看到一盘子珍馐美馔食散去了不少。

    盘子内有清蒸鱼子羹汤,桃花酥饼,豆腐排骨汤,莲子糕点·····

    “这些…你做的?”

    “我早早便起来给姐姐做了,姐姐尝尝吧。”紫檀将她拉到桌子旁,盛上一碗鱼汤便要喂她。

    谭妙花脸色一热,连忙夺了过去,“我自己来。”

    鱼汤鲜香味妹,糕点甜香酥脆,谭妙花吃得心满意足险些将刚刚刚的事忘了。

    见紫檀欲要端盘离开,谭妙花喝住了她,“你站住!”

    “姐姐还有什么事吗?”少女眨着眼睛,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可谭妙花知道那些都是假像,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谭妙花铁了心今天要撕开他的真面目。

    紫檀端着盘子的指骨紧缩了一下,她脸上挂着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瞳孔一缩。

    正当谭妙花以为她即将将一切坦白时,紫檀忽然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姑娘要问的紫檀不知…·”

    “紫檀只想跟着姑娘。”

    “你!”谭妙花深吸了口气,颇使自己冷静下来,道:“好,没事。”

    你不说,我总有机会逮到住你。

    后面的几夜,谭妙花每每努力强迫自己不许先睡去,可到最后总是她困顿欲睡,醒来后身子泛痛。

    她试图白日多睡,可即将如此一到入夜她就控制不住双眼打架。

    谭妙花意识到了不对劲,似乎是那古怪冷香的愿意,白日趁着打发紫檀去洗衣做饭的功夫,她才有机会在床榻上翻找。

    又连续找了几日,终于让她找到了那飘来冷香的东西,竟是一个宛如红豆般大小的颗粒的石头上散发出来的,放在床脚隐秘处怪不得她费了几日也没能发现。

    谭妙花将飘出香气的石子握在掌心中,得意一笑,“今夜,我看你还怎么藏。”

    是夜,月光入户。

    屋内的蜡烛吹灭,谭妙花故作困倦沉睡。果然,不过片刻,身旁的紫檀便有了动作。即将闭上眼,隔着黑夜那道纱布,谭妙花还是能感觉到一双炙热的眸子印在她的身上,她心中如鼓雷般跳动,愈发紧张掌心已生出了汗。淅淅飒飒似布料滑落的声音,一个黑压压的身影期压而来,带着极重的粗喘声。

    似乎有冰冰凉凉发丝落到了她的面上,弄得她的面部瘙痒。

    谭妙花紧闭双眼,准备一会儿杀他个出其不意,可一个硕大的巨龙忽然压在了她的裙底,霎时间,谭妙花脑袋瓮地作响,赫然睁眼,她的眸子莹亮,睁开的瞬间带着惊恐。

    木窗外浅浅月色照在屋内,顺着那抹暗光,塌上两目对视。

    谭妙花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即便知道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惊悚。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青靥,即将已经过去了六年,她对沈青靥的记忆还停留在少年时期的模样。

    上次轿撵中看得并不真切,此刻离得这般近,近到二人肌肤相贴,她才发现了沈青靥许多的变化。

    少年的身形已经成长,不再羸弱反倒强硕有力,皇骨挺拔,小臂有力。

    被发现了,沈青靥眼底的□□瞬间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慌乱无措。

    他几乎是颤抖着穿衣起身,可他忘记幻化成少女的模样,此刻穿着女装的样子实在滑稽。

    谭妙花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原来你也有被抓包心慌的时候?”

    沈青靥脊背一僵,半响才抬起头,只是目色中再无了慌乱,他瞪着猩红的眸子,咬牙道,“原来你早发现了。”

    谭妙花笑了一下,从枕头下翻出那个萝卜小人,在手中把玩着,“我没想到···曾经给你时被你格外嫌弃,如今再见到它···竟被你养得这般好··都发了小芽了。”

    沈青靥瞳孔一颤,望着谭妙花手中的萝卜,半响垂下了眼,“我···我有好好保存它。”

    “你呢,为什么又是扮作艳丽郎君,又是扮作书生的,最后竟然能扮成妙龄少女,这些日子是不是都是你在作怪?我那桩婚事也是你搅和的吧?”

    沈青靥身体一颤,抬起眼时已经双目泛红,他恶狠狠地盯着谭妙花,而后如同恶狼扑食般扑了上前。

    谭妙花以为他又要图谋不轨,可青年只是抱住了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侧,声音抽噎

    道,“我以为你死了···找了你六年···六年·…·……”

    他不断强调那六年,暗压的嗓音颤抖着,似乎包含了满腔的委屈。

    谭妙花心脏痉挛了一下,想要质问青年的话忽然都噎在嗓中。

    “我确实是死了····你看我现在都换了一个壳子了。”谭妙花垂下眸子,淡淡地说。

    “不,你还活着。”沈青靥捧起她的脸,又喜又笑,似是癫狂。

    “你先别激动,老实回答我你究竟想做什么?那日轿前你早早便发现了我?是故意吓唬我的吧?”想想那日的心惊胆跳她就来气。

    “我错了。”沈青靥弱下声来。

    这还是谭妙花第一次见沈青靥服下软来,许是他知晓自己皮囊优越,只要撒撒娇便能让她软下心来。

    果然,谭妙花被他一句话堵住了满腔火气。

    “你既已经知道了··…·…我们也有了夫妻之实就··…·…”沈青靥顺势开口,谭妙花清楚地瞥见了他眼中的算计。

    这真是······谭妙花唇角扯过一抹坏笑,故作无所谓道,“这招对我没用,谁说有了夫妻之实就一定要委身于你了?我不在乎这些东西。”

    沈青靥身为一个古代人,自然知晓古代女子最重名节,怎么偏巧到了谭妙花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连日来的计划被打破,沈青靥霎时间目色骇人,攥紧了骨指,谭妙花以为他又要变回变态,吓得后退,可沈青靥注意到她惊恐模样,眸中的怒色瞬间退去,只低声喃喃道,“你娶我也行。”

    谭妙花:“······”六年过去,这家伙怎么越来没脸没皮了?

    “所以说,你几次变化最终的目的都是想娶我?”谭妙花恍然大悟道,可是又有些疑惑,“可是也犯不着用美人计诱惑我啊。”他是对他原本的模样不自信吗?

    【他是怕你厌恶他,沈青靥自知最初待你不好,以为你是怕他厌恶才故意不与他相认】

    见沈青靥抿唇不语,谭妙花笑道,“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青年低头失落半响,忽然起身离开,谭妙花立刻叫住了他,有些诧异道:“你放弃了?”沈青靥暗自握拳,“不,永远不会。”

    谭妙花眼皮跳了一下,“所以··你还想着用这种法子?你当真以为我认不出你吗。”

    沈青靥:“即便不能化人,我还可以化成燕子,昆虫,老鼠,螳螂,蚊蝇……总有一样能缠着你。”

    谭妙花打了个寒颤,有些结巴道,“可别!我···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你若是答应我三个要求…我就嫁给你。”

    站在门前的青年身体明显颤抖了一瞬,他溃散的双眸泛起莹光,呼吸急促地转过身,“我答应!”

    谭妙花:“·······”她还没说出来呢。

    “第一,成亲后你要好好待我···不许吓唬我不能欺负我。”

    “可以···只要娘子不看他人···我就不会生气。”

    “第二,你不能杀害小动物也不能无缘无故残害人!”

    “我没有。”

    谭妙花:“……”我咋不信呢。

    “第三呢?”沈青靥期待地问。

    “第三,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可不想欠下一条人命。”

    沈青靥沉下眸来,“不会,娘子一定不会死。”

    谭妙花:“呵呵·…·”她自己都不信。

    “好了,谭妙花愿意嫁给沈青靥。”谭妙花微笑着说,她吐出的每一个字深深烙在沈青靥的心中。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活了过来,此前日夜的痛苦都不值一提了。

    青年扯过谭妙花的手,温声道,“走,我带你去看看。”

    谭妙花被他带回了府邸,硕大的御妖师府邸内院中,种满了一院子的长春花。

    走进去,花丛中似乎有什么在动,谭妙花掀开花丛,被花丛后千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惊住了。

    “我们没杀死一只兔子。”沈青靥从身后抱住了她,青年的呼吸撒在她的颈侧,痒痒的。

    谭妙花瞳孔颤抖,“你这是将整个灵羽国的白兔都养在了家中啊。”

    沈青靥眸中泛起柔软,“如今,我要找的找到了,这些也该放了。”

    时年腊月后,寒冬日。

    一个青年道士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徒弟来到灵羽国,彼时快至正旦,攘往熙来的街道上分外热闹。

    青年道士手拿酒葫芦,携着小徒儿逛着,彼时,他的小徒被一处卖糖葫芦的吸引。

    “师父师父!我想要根糖葫芦。”

    骆兰旬笑着掏了掏钱兜,“好,师父给你买一串。”

    小徒儿拿到一串糖葫芦,乐滋滋地哼起歌来,跟在师父身旁,他边咬着糖葫芦边问,“师父,咱们每年都来灵羽国,怎么还没有找到师父你丢的东西?”

    骆兰旬一怔,摸了摸小徒儿的脑袋叹息道,“都怪那东西·…太难找了。”

    他拉起小徒儿的手刚要离开,身后忽然响起女子的笑声。

    “夫君,我想要两串糖葫芦!”谭妙花盯着糖葫芦有些馋嘴道。

    沈青靥笑着递给小贩银子,“要五串,我家夫人嘴馋,不够吃的。”

    谭妙花有些温怒地捶了他一下,“你想我长蛀牙吗?”

    “你放心,有夫君的灵丹妙药一颗都不会长。”

    骆兰旬的脚步忽然黏在了地上,他瞳孔骤缩,几乎是僵硬地扭过头去。

    竟然是沈青靥!可他身旁的那位竟然不是她……

    青年眼中稍许失落,可看着前方年轻妇人欢笑的样子,和举手投足的动作,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心脏狠狠地颤动了几分。

    他想抬脚上前可脚步却迈不开一步。

    前方的小妇人笑得实在开心,和沈青靥站在一处是郎才女貌,颇为幸福。

    骆兰旬回过神,摸了摸徒儿的脑袋,“我们走吧。”

    “不找了吗?”

    “不找了··…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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