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在陆飞昂的苦口婆心的请求下，谢殇万般无奈的应下了那个条件。
那东西虽说对身体没什么致命坏处，可吃多了难免会有什么副作用。
因此，谢殇额外提醒道：“只能吃一次，多吃会折寿。”
经商头脑颇高的陆飞昂，选择了另一个搞钱的办法。
他与江莀二人的黑白双煞，齐心协力奋战的三天三夜，将乌龟水炼制成了丹药。
还给它起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黯然销魂丸。
谢殇与沈攸知道了二人的目的后，总觉得欠妥。
于是，他们便趁二人不注意，将黯然销魂丸偷偷换成了灵药。
江莀：“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增强体质的药丸，来晚了就没了。”
陆飞昂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对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留下一个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便脚底抹油般飞快离去。
陆飞昂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哪行呢。
于是，他一整个人扑身在桌前，以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开始了演绎。
“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疼痛，精神不振——”
陆飞昂堪称表情帝，在短短的须臾之间，变换了数不胜数的表情。
“……感觉，身体被掏空！”
说罢，他看向江莀，然而江莀并不理解其中之意。
刻在dna里的广告台词就在眼前，沈攸怎么能坐视不管。
她快步跑到陆飞昂的面前，握住了他持在半空的手。
“是不是肾透支了？”
在这一刻，沈攸感觉自己集聚着母爱的光辉。
陆飞昂眼含热泪，接道：“肾透支，认准黯然销魂丸！”
沈攸别过头，对着身侧的路人微微一笑。
“他好，我也好。”
围观群众虽不知说的是何意，但听上去，却是很厉害的样子。
吃瓜群众也被动静纷纷吸引过来，看见二人扯着的手，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沈攸太过入戏，全然没有在意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顿然，一道有力的臂膀将二人扯在一起的手拉开。
沈攸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中。
谢殇的脸色沉了半边，虽是笑着，可却有种阴森森的压迫感。
沈攸眨了眨水波粼粼的眸子，确定面前人之后，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
“子衿？”
她的声音偏软，却又带着小姑娘般的清脆欢快音调。
让谢殇的情绪顿时消了大半。
“攸攸，在这落穹山庄，我可是以你男仆的身份。你当街跟一个男人拉手，不合适吧？”
沈攸低下眉，说的也对。
可她与谢殇这般的亲密接触，若是让他屋里的女人发现，恐怕是更加不合礼数吧。
想到这，沈攸如同烫手山芋般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挠挠脸，长睫半掩。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了，她提起裙子，哒哒哒的跑远了。
只留谢殇在原地有些无措的样子。
他看着她跑开的轨迹，眉头不自觉的慢慢蹩起。
直到逐渐远离了人群，沈攸的步伐才渐渐慢了下来。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何时，身上竟开始冒起了冷汗。
骤然，她的腹部一阵绞痛，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内里的液体也如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不断涌出。
“不是吧……”
自打穿越到书中来，她是第一次来到了生理期。
可她这个身体的原主，明明是修仙之人。
修仙之人……也会有生理期吗。
顾不得想那么多，沈攸小心翼翼的想要爬起身，眼前的光线却被一道黑影尽数遮挡。
谢殇的身上颀长，折射出的影子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包裹在其中。
沈攸一抬头，窘迫的差点没有绷住情绪。
这种特殊时期，怎么还会遇见他……
这是何等的“缘分”啊。
“小七师兄，我这有点事，你可以先离开一下吗？”
沈攸强撑着脸上的满分笑容，试图劝说。
谢殇脸上没有表情，可看见她艰难的笑意，却表现出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
他没在意沈攸的话，而是径直的蹲下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让沈攸本就绯红的脸上，更增一抹色彩。
“子衿，你这是……”
“锻炼身体。”
谢殇说的言简意赅，却难掩脸上的氤氲不辨之色。
沈攸不在说话，而是在大脑中疯狂猜解其中之意。
按理说，她来生理期，在外表上并未透露出半点破绽。
更何况，一个男人又怎么会理解这方面的事情？
难不成，真像他所说的……锻炼身体？
沈攸淡淡摇头，这怎么可能嘛。
谢殇似乎察觉到怀中人的小动作，轻笑出了声音。
“就真的只是锻炼身体而已，你别多想。”
沈攸也不敢多问下去，怕一不留神就将话题迂回到尴尬的角度上。
她如一个木桩子一般躺在别人怀里，尽量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
只是，扬起的脖子却是格外酸痛。
顷刻，一张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
将她直挺挺的脖子，硬生生的掰到了距离他心口最近的衣物上。
谢殇：“挡视线了。”
沈攸：“……”
明明她两个加起来都没他大，跳起来都没他脑袋高。
挡视线……难不成这视线是在脚下嘛。
不知是他心口处的温度太过灼热，还是摩擦所产生的原因。
沈攸只感觉脸上滚烫，烫的她整个人无所适从。
“子衿，要不……你放我下来？”
谢殇没应声。
沈攸：“……”
沉默的空气一直持续了一路。
直到到了沈攸的房间，谢殇才慢条斯理的将人放在床上。
而他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沈攸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疑团织成了云。
待人彻底离开后，沈攸才轻手轻脚的出门。
她的房间离翠儿姑娘的房间很近，月事带这种东西，翠儿姑娘一个普通人，家中一定常备。
门被虚掩着，微风一吹，便四敞在眼前。
翠儿并不在屋内，而她的房间却是一眼望到了尽头。
她四下打量了一眼，确定没有月事带这种东西。
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打算离去之际，目光却被踏前的那双男士布鞋吸引了去。
那布鞋并不像初见那般光鲜，而是布面上沾染了泥土的痕迹。
奇怪……
沈攸看着那双鞋，眉头几乎要拧成了麻绳。
“攸攸。”
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
谢殇不知去了哪里，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含汗珠，就连头发也凌乱而飞。
“……子衿？”沈攸歪了下头，疑惑的唤了一声。
谢殇喘着两口粗气，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心情似乎平静了下来，柔声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
沈攸咋舌，不知怎么向他解释。
谢殇轻轻扯过她的衣袖，向其中不知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鼓鼓囊囊的。
他笑了笑，阳光恰好侧扫而来。明明是颇为狼狈的模样，却带着少年般的瞩目吸睛。
“去吧。”
沈攸捏了捏袖口中的东西，顿时明白了什么。
在抬眸与他对视之际，心头像是镜湖中落入的蜻蜓，砰砰乱跳了两下。
她脸一红，翩然落了句“好”。
……
另一边，陆飞昂与江莀的生意，却也开办的出乎意料的红火。
吃瓜的大妈们，倒是格外捧场。
“老陆啊，你这东西，怎么卖的啊？”
陆飞昂眼神坚定，道：“一口价，一百灵石一瓶。”
大妈膛目道：“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呢？”
堪比销售奇才的江莀出马，道：“大娘，我们这黯然销魂丸可是货真价实，不掺一滴水！您儿子，应该也是我这个年纪了吧？”
大妈们纷纷点头。
江莀一拍掌，架势堪比在说相声：“这就对喽！少年人正是调养身体的最佳时期。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陆飞昂：“诶，没错！”
大妈们纷纷点头。
江莀：“若是落下了这个病根，你以为以后只是生子的问题吗？不对！这是生理和心理的痛啊！是作为一个男人，永远的痛！”
陆飞昂：“太对了！”
大妈们纷纷点头。
江莀：“你想想你们的丈夫，再想想你们自己的感受！你们舍得让你们的儿子，或者以后的儿媳，受这样的委屈吗？！？”
陆飞昂：“不舍得！”
大妈们纷纷点头。
……
两人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将台下的大妈说的赞叹不绝。
江莀倾身上前，带着质问的口吻。
“所以，该不该买？”
大妈：“一口价，十块。”
“……”
听者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霎时间浇灭的斗志昂扬的两个人。
这砍价……也砍的太狠了点吧！
陆飞昂反驳道：“大娘，就算是砍价，也没有这个的砍法啊。”
江莀道：“对啊，便宜可以，不能便宜这么多。”
大妈冷笑一声：“二十。”
陆飞昂摆摆手：“八十，不能再降了。”
大妈皱眉，不耐烦道：“那就三十。”
江莀：“不行，最低只能给七十。”
大妈有些急了。
“那就四十，四十行了吧？”
黑笔双煞整齐划一的摇头。
一同道：“六十。”
说完，陆飞昂和江莀相视一笑。
按这种规律，大妈很快就会将价格喊到五十。
到那时，他们就一锤定音，直接成交。
虽不及幻想中赚的多，可这样的价格，也是能捞到不少钱财的。
在大妈张嘴的同时，黑白双煞递给彼此一个眉飞色舞的表情——
没错，是时候了！
大妈：“五块！”
黑白双煞：“成交！”
在那掷地有声的音量过后，带来的是长久的无声。
反应过来后，陆飞昂嘴角抽搐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五……五五块？！？”
大妈们从袖口掏出“购物袋”，准备打包回家。
黑白双煞一旦集聚在一起，就会迸发出某些奇妙的化学反应。
比如此时，明明空气是那样的安静，在他们耳边，却能听见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不！！！
那是五块啊！
江莀心中滴血，整个人扑在摊前，开始耍赖。
“五块，算了算了，我们不卖了！”
吃瓜群众对望一眼，像是约好一般，同手同脚的走开了。
陆飞昂看着面前的人潮散成了一场空，心头不禁开始冲动。
“江莀师兄，五块也是灵石。虽然少，可总比没有强啊！”
江莀的脸皱成了苦瓜，从早上信心满满的出发，到现在的差点就把裤衩子穷没。
可若是再不卖掉，裤衩子可能就真的没了啊。
不知二人，是不是梁静茹给的勇气。
像看着黎明般的朝阳，看着希望的曙光般，看向了离开不远处的大妈们。
大妈们如同训练有素一般，整齐的、小声默念着：
“三、二、一……”
水滴落地，候鸟归巢。
吃瓜群众，也听到了那个在心中断定会出现的结果。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