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测试
“你是说通过锻炼身体能不睡觉？”
“是突破了极限才行，普通的锻炼只会更累更想睡。”
“什么是极限，如何突破？”
“听说过母亲掀车救子的故事吗？
那个母亲就是突破了极限，下次她再多掀几次，掀着掀着就习惯了，就这么突破。”
“还多来几次，一次那位母亲的身体就可能崩溃了，很可能当场就会脑充血死亡，那还谈什么训练？”
孙卫国驳斥了他极限训练观点。
“所以我说过，极限训练不适合所有的人，不仅要有身体素质，更要有坚韧不拔的性格才能事半功倍。
还有让你准备肾上腺素就是防止有些人在身体崩溃时放弃了活下去的信心。
人体有自我修复的复杂机制，前提是大脑意识还在运作。
如果指挥官都放弃了，那战役也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放弃，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训练方式，死就是最奢侈的事。
所以每次我都找一些励志的歌曲放给自己听，来告诫自己不要放弃。”
孙卫国一只手捏着下巴不住的点头。
“好，我赞同你的观点，下来二点我们就开始试试训练效果。
我现在就去准备训练设备和音响，让医护人员准备急救品。”
孙卫国是个急性子，说完就走，曾峰赶紧拉住他。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极限训练。
所以为了士兵们的生命安全，我要挑人淘汰一部分人。”
“不用，我的士兵都是从军队中千里万里挑一的，我不相信他们会比你这个普通人差。”
孙卫国军人性格直，说话没给曾峰留一点面子。
“好吧，那我做个测试，测试完，如果士兵和你都同意继续训练，我也不再多说，行吧？”
孙卫国心想，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哪有那么麻烦？
他想拒绝，可也很好奇，他的队伍里有没有曾峰说的意志力不坚韧的士兵。
没有说话，点了一下头，就转身去准备了。
他走后，曾峰就兴奋的在废弃的汽车和坦克中翻找着。
这是他第一次能在军营中自由活动，前几次都有人陪同，不好意思开口要。
不错，他就是在找弹壳。热血男儿没有不爱枪的，弄个弹壳加工一下，那就是男子汉的饰品。
不一会就在汽车和坦克的边边角角找到大小不一各种型号的弹壳。
果然军中最容易找到就是子弹壳，即使平时再仔细也有遗漏的地方。
找完弹壳装进兜里后，兴奋劲也没了。
和约定的时间还有近二个小时，必须抓紧时间训练，把体能尽快突破跟上，这就是颗定时炸弹。
靶场除了这些废弃的车辆和坦克也没有了其它重物用来训练。
观察思考一会，他跳下废车驾驶室，来到一辆坦克后面，推了推，没推动，估计这辆坦克锁死了刹车了。
挨个一辆辆的推，第五辆时终于推动了。
这辆坦克可真够破的，一侧的履带已经断了，断开履带的一侧装甲上还有个足球一样大的洞。
朝洞口一看，内部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裸露的电线和变形破碎的仪表盘。
走到另一侧，履带还是完好的，这不行，两边不平衡推不了。
他又去试了试后面的几辆，全都推不了。
坦克的刹车和汽车完全不一样，他又找不到。只能又打起那辆破坦克的主意。
用手掰了一下，根本扯不断，军工钢材的质量可不是他那点力量能扯断的。
通过观察每个履带片都由插销连接，找了二块铁块一夹，用力一拧，就把紧固螺帽拧了下来。
取下履带，曾峰有些做贼心虚，心里给自己安慰，这是废弃物不算军资。
推着只剩下传动轮的废坦克，依靠在坦克后面不同部位施力才把握了方向。
偶尔偏离太狠，只能去前面抬起头部摆正过来。
重达20多吨坦克，把传动轮深深的压进板实的泥土中，滚过之后，二条深深的沟痕。
巨大的阻力，曾峰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他又找回了曾经当“屎壳郎”的感觉。
连推带拱的让坦克缓慢向前滚动着。
每时每刻都从坦克身上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音和撞击声，都在告诉听到的人坦克生锈破损有多严重。
声音有些刺耳，但没影响曾峰的行动。
在他眼里，只有推动和推不的结果，不去分析原因，即使轮子不转了，他也会去推。
半小时后，推了200米，一小时后，大腿像是灌了铅，肿胀无力，双臂更是没有了知觉。
现在的他不得不依赖身体的重量前倾去占那点“便宜”了。
背靠坦克尾部，双手撑着双腿，使劲的往后蹬着。
依靠神识观察着方向，轮子前进中避开大点的石子。
一个半小时后了，坦克已经不动，但他依然尽全力推着，只要人还清醒，就没有放弃的说法。
因为下午还有给士兵安排训练的任务，他没有唱歌来麻痹大脑感知，不能一来就住进医院吧。
靠着坦克用力，是为了让肌肉保持高强度的紧绷状态，达到训练肌肉的目的。
孙卫国来靶场找他时，他还靠在坦克尾部不停用力蹬着。
双脚把地面都犁出长长踏痕，他仍然在不停的蹬着地面。
看到孙卫国来到跟前，他停止用力，靠着装甲滑下，坐到地面上。
“孙教官，你们军营中有没有电击的仪器？”
孙卫国摇摇头，这家伙不是想学李小龙吧？
“那让医护人员把医疗车上放个除颤仪吧，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另外让人多送几台电击仪来，可以给士兵们缓解一下肌肉僵硬。”
孙卫国有点不好意思，误会曾峰了，赶紧打电话给某人，让他尽可能的调些电击仪过来。
对方一开始以为他要防卫用的电击棍，用他是要长的还是短的。后来才明白要的是电理疗用的仪器。
来到训练场，吹响集结哨音，人便聚集过来。
“稍息，今天中午，我被一个毛头小子给上了一课。
作为一个长期训练有素的军人，这是我的耻辱，也将是你们的耻辱。
一个生活在繁华都市的年轻人，身体素质都比我们这些军中精英好，那人民怎么放心我们来守家卫国？
中午，我说我们营的士兵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不会比他差，不用考验意志力环节。
但他坚持考验环节，这是对你们极大的不信任。
告诉我，你们生不生气，有没有通过意志力考验？”
“有，有，…”士兵们情绪激昂。
曾峰一头懵，这也太无耻了吧？为了士气，拿我当垫脚石。
孙卫国的目的达到了，回头向曾峰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曾峰顶着士兵们杀人的目光缓步走进方阵中，心里把孙卫国骂了个遍。
走到第一排第一个士兵身后，他用两根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准备测心率。
士兵在突然被他从身后用冰冷的手指接触脖子后，以为是枪管。
条件反射抓住他胳膊就想来一个大背摔，可是拉了半天，没拉动。
“不用紧张，我只是测一下心率，放松。”
这个士兵甭提有多尴尬了，其他的人也是憋着笑。
“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士兵还没从尴尬中回个神，顺口回答了问题。
“好，你去左边站着。”
士兵没动，看向指挥官。孙卫国摆了一下手，“都听他的”。
“一加一等于二吗？”曾峰照例把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
士兵一下子就紧张了，刚才那个士兵就被他剔除了队伍。
如果自己的答案和他一样，那自己很可能就被踢出去，但一时也想不到其它答案，硬着头皮回答了“是”。
“你去右边吧”，其他士兵和去了右边的士兵一样懵，什么情况，一样的答案，结果却不同。
“一加一等于三吗？”士兵想横竖都是不知结果好坏，就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是”。
“你去左边”，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现在肯定不能问，不说对方肯不肯回答，军纪也不允许乱开口。
“你恨孙教官吗？”
“训练这么苦，想过退出吗？”
“坚持不了的情况下，你会放弃吗？”
……
十几分钟就把一百三十八人都检测完了。
左边135人，右边只有3个人，是傻子也能猜到结果，这是淘汰，不是选拔，当然不会淘汰人多的一方。
右边3个人欲言又止，眼睛通红，为什么他们的答案和别人一样，却被淘汰。
3人委屈，军纪所限没开口，孙卫国不干了，向他要理由。
曾峰走到第一个淘汰的人面前。
“我问你1+1等于2吗？这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答案，你却犹豫不定，思虑太多。
你这种性格在高强度训练中，就会投机取巧去想办法完成训练，这是一个指挥人员的性格，极限训练不行。”
没给他解释，就走到第二人面前。
“我问你训练这么苦，想过退出吗？别人虽然也跟你一样犹豫过，但他们考虑时心率正常。
你的正常心跳56~62次，在你回答时心跳加速到72次。
听过测谎仪吗？可以肯定你当时说了违心之言。”
来到最后一个人面前。
“你也一样，说不会放弃，心率加速，明显言不由衷。
看到左边第三排第六个人了吗？他是全场唯一一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会放弃的人。
我没有淘汰他，就是当他想通后，可能会改变一下。
而你不存在想通的问题，这是潜意识里的决定。”
曾峰退后几步，对着三人说道:
“如何你们三人觉得我的分析不准确，可以跟着训练。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练伤了只能转业回家了，连淘汰去其他军队的机会都没有了。”
孙卫国阴着脸走过来，这是打他脸，没想到真有被人家淘汰的人员。
“你们三个人，先回营房，每人写一份思想报告，怎么想的怎么写，别到时候真害了自己。”
三个人紧锁眉头，敬了军礼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