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订下婚事
于氏对于这门婚事比以往都要热衷,早早就起来,今日书院要收假了,她要同张权一起去一趟书院,问问田少然的意思。
这几日那边还在重新整顿,潘若云便没有过去,如今不过是等东西到了就可以开业了,不用那么多人等着。
她有些焦虑的坐在大堂中间,手中绣着帕子,可是心思却不在这里。
潘若云知道今日的于氏肯定会去问田少然的意思,可是女儿提的这个要求,她怕那孩子不同意,又或者觉得她们欺负了人家。
夏惜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娘,先吃。”
潘若云拉住夏惜的手:“若是那孩子不愿意也不强求了,我瞧着那孩子是极好的,娘就住在这里,浣花镇就这么大,时时刻刻不也能见。”
她摇摇头,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妥协,夏惜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得娘亲宠爱,事事以她高兴为主,夏惜不愿就这么撇下潘若云。
“若是他连这个都不愿,这桩婚事便作罢。”
潘若云想着劝说不了,吃着东西也不免一直盯着门的动静,果然,没等一会,刚刚吃完收拾好碗筷,她便听到矮门传来了于氏的敲门声。
“潘婶子今日可在家?”
“在,在。”潘若云急忙跑过去把门打开,她看到的是于氏笑意盈盈的脸,便觉得怕是成了。
于氏看着院中站着的夏惜,又敲了敲潘若云,笑道:“少然那孩子道,他自幼失去了双亲,日后定把潘婶子当做亲娘亲对待,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句话,夏惜才点了点头,夏家和田家的婚事便提上了议程。
潘若云高兴的连忙跑到了夏安那,把好消息给告诉了他,夏安也为侄女高兴,毕竟退了婚,如今还能定下这般好的后生。
田少然在镇上没有院子,唯一相关一点的亲人和熟人便是于氏,这桩婚事也是她保的媒,便请了她上门去提亲。
这事于氏全权揽下,包括所有的婚嫁六礼,于氏是媒婆,自然是对这样的事情熟门熟路,田少然便把身上攒下的三十两银子全给了于氏。
“成亲不是小事,若是不重视,一个小轿子就进门的,那就是妾室,干果鲜肉这些,我去给你准备,还有活雁2两银子也能买到,如今就是到时候问名纳吉后,大婚时要有一个长者在场,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田少然道:“我已经没有亲人,唯一的亲人便是婶婶,可是婶婶既然已经做了纳媒人,不知宏图书院的院长李季李夫子可行?”
于氏眼前一亮,那可是如今城鞍县县令看到都要尊敬的人,毕竟这里出过不少的文人才子,若是他来坐主位高堂,也是荣幸。
“可以的。”
“李院长待我如亲儿,我的婚事他坐高堂也是理所当然。”田少然笑道。
“这几日你们已经收了假。”说到这里于氏低了声音道:“订下亲事后,女方那边你也勤快一些,多出来,多帮忙。”
田少然拱手道:“少然知晓,全赖婶婶保了好媒。”
“好日子在后头。”于氏笑逐颜开,这桩婚事是双方都满意的。
纳采那日,夏安那边即便再忙,也同林月舒一同来到了夏家,院中摆了香案,供着几样糕点鲜果,还有一个过了清水的鸡祭拜天地。
看着满满大堂的礼单,潘若云和夏安都很高兴,虽然知道田少然家境不好,可是他却愿意这般花费,那定是真诚实意的好。
闻名纳采后,日子便定下了,如今是六月头,婚事定在了十月,左右不过四个月的日子了,十分的紧张。
主要是日子若是再往后就到了来年,来年开春,田少然便要去省城赶考,到了那时候也就来不及了,所以双方没有意见,便定下了日子。
夏惜看着手中的玉佩,这里的订婚大多数都是玉佩作为定亲的信物。
玉佩能够看出有一定的年代感,不是那时候彭家那种一看便是当时买的玉佩,许是常常被拿在手中磨蹭,还能看出一丝的光滑。
潘若云收拾好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了这一幕,女儿坐在凳子上,低头垂眸的看着手中的玉佩,温婉动人。
她轻轻走过去,帮她把发髻盘好,又竖清了后面的发丝:“我终于也算是对得起你爹爹了。”
“娘亲。”她坐着抱着身后潘若云的腰,闻着她身上太阳晒过味道的衣裙,她也不敢相信,她居然在古代要嫁人了。
“少然那孩子一瞧便是好的。”潘若云此刻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比当初的彭言恒更是喜欢。
于氏这边把手中剩下的银子交给了田少然,还有十两,田少然回到书院,不免也买了一些糖果,到了书院不少人都围了上来恭贺他。
都知道他订下了婚事,同一群学子说完话,他拿上一些糖果去了李季院长的屋子,他轻轻敲了门。
“进来吧。”老者的声音传了出来。
田少然抬步走了进去,对着书案后的老者拱手道:“老师。”
“可还顺利。”李季已经年过半百,此刻笑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
若是书院外面的学子瞧着一向严厉的院长此刻是这般表情,不免要喊道他偏心了。
不过李季就是偏心田少然,他与夫人成婚早,可是却因夫人身体的原因,不能生育子女,他也不愿意娶妾,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亲生的女儿和儿子。
看着来时的田少然,慢慢的对这个孩子上了心,田少然在学问上,李季觉得他或许就是天生要走官场的人。
为人处世不管是谁都不免跟他红不了脸,他永远的温柔细致,即便书院里调皮捣蛋的启蒙孩子,在他面前也恭恭敬敬的。
“劳烦老师费心了,到时候还请老师证婚。”田少然想起夏惜,脸上不免有些温和的笑意。
他与夏惜唯一一次见面还是那次远远的正对面相见,后来的订婚多数时间她都不能在场,即便田少然寻找她的身影,处处捕捉,不过是能远远见到衣角罢了。
此刻倒是心头十分的想念。
李季摸着胡子笑着道:“自然。”
李季说到这里不免也有一些惋惜:“你的岳丈以前也是宏图书院的夫子,才情不错,不过倒是有些顽固。”
田少然站在一旁听着不作回答,这话李季可以说,可是现在的他却不能去谈论去世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