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他早就不是皇帝了

    乾清宫。

    乾清宫是本朝历代皇帝的居所，不过到了现在十分冷清，偌大的宫殿内就只剩下凤昭和张公公两个人。

    “咳咳！水，给朕水……”

    床榻上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声，在外头坐着打盹的张公公一个激灵坐起身，倒了杯水就急匆匆往里走。

    他轻轻掀开床幔，露出凤昭那张憔悴至极的脸。

    虽然被囚禁没多久，不过凤昭却已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一夜之间犹如老了数十岁，就连鬓角都生了白发。

    “陛下……”

    张公公将茶盏放在榻边，扶着凤昭坐起来，随后端起茶盏往他嘴边喂。

    凤昭没什么力气，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可茶水刚入口，他脸色一变，努力的扬起手打上了张公公的脸。

    “放肆！现在就连你也觉得朕大势已去，就这般轻慢朕？”

    “……”

    张公公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未有过异心，现在被他打了，也只敢将茶盏放好，随后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是奴才的错，还请陛下息怒！”

    看到他这般低的姿态，凤昭觉得心里的不悦似乎被抹平了些。

    还准备再说什么，就听到一声轻笑。

    “哟~张公公，可是老糊涂了？他早就已经不是陛下了啊。”小五跟在凤锦夜身后，刚一踏入寝殿，就听到张公公的声音，忍不住笑出了声。

    废帝的圣旨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张公公不会不知道，这话显然就是为了讨凤昭开心的。

    可小五最近跟凤之乾学的蔫坏蔫坏的，他越是讨凤昭开心，他就越是要将这遮羞布的扯下来！

    明明他家爷才是皇帝，而且凤昭以往这么对凤锦夜，他实在是看不得他好过。

    “早就已经不是陛下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昭听了小五的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怒视着凤锦夜。

    凤锦夜也不吃这套，不打算跟他浪费时间，只是一扬手便有两个禁军将张公公拖着往外走。

    “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朕！”

    凤昭脸色难看，看着凤锦夜朝着自己缓步走来，竟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

    凤锦夜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他看不懂的神情。

    “能够废帝的，当然是皇爷爷之前留下的圣旨。”

    过了许久，凤锦夜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凤昭先是一愣，随后自嘲一笑。

    他下意识的松了捏着被褥的手，整个人都瘫倒在身后的金丝软椅上。

    “父皇……朕早就知道他是偏心老四的，朕早就该知道的。”

    他口中喃喃道，凤锦夜也不急，只是看了看四周。

    “四处都落了灰了，想来你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

    自从他被软禁起来之后，就只留下了张公公一个人伺候，张公公年纪大了，自然是不可能照顾到方方面面的。

    能伺候好凤昭的饮食起居就不错了，哪有闲工夫去擦拭这些摆件？

    “是不好，不过你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朕昨日听说，你拨了不少银子去赈灾？现在你的私库也该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