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可以以身相许
“我自幼体弱多病，对于医术还是有些了解的。”莫遥点点头，“我没看错的话，王大娘得的应该是肺炎吧？”
方叔痴呆脸：“……何为肺炎？”
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病症呢？
“额，就是肺痨。”莫遥顿了顿，继续道，“这天竺黄怎么能和兔子内胆放在一起吃呢？”
天竺黄性质温良但和动物内脏在一起吃则容易犯冲，王大娘得了肺炎，若在长期服用这类药物只会加剧病情。
“可是我看医书上说，这两样东西都有效啊……”大夫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突然一亮。
“小姑娘，既然你一眼就能瞧出来得了什么病，那你一定有办法救铁蛋他娘对吗？”
一听这话，铁蛋也来了精神，急忙走过去，一把拽着莫遥，着急忙慌的就把她拖到了床边，“姑娘，我把你从官差那里带了出来，我不求你报恩，只求你救救我娘！”
铁蛋一个大男人，刚才就算是被木棍劈到都没红眼，现在却是险些落下泪来，“只要你能治好我娘，我什么东西都能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莫遥甩了甩手，到底是憨憨，做事就是莽撞！
她一个纤细的小身板儿，能被这么拖拽吗？
“……”铁蛋一时语塞，好像手里还真没有贵重的东西可以给，思索了一会儿铁蛋突然认真的说道，“我可以以身相许！”
噗——
“咳咳咳咳……”
不光是莫遥喷了，连王大娘也咳的更厉害了。
但这回是被铁蛋给吓到的！
“大可不必！！！”莫遥赶紧伸出尔康手，这个她可要不起！
“不过你们两个都在旁边，我可怎么看啊？”莫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让开，然后伸手给王大娘把起了脉。
“大娘，您这病多久了？”从脉象上看，王大娘的病虽然深，但也没有到治不好的地步。
“已经有三年有余了……姑娘你要是没办法也不用勉强。”王大娘看着莫遥年纪小，又穿着一身囚衣，也没指望她真的能把自己治好，她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给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这个病的确是拖的有些久了，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这病我能治，但是不能完全治好。”
肺炎就算是在现代，拖得久了也是治不好的，更何况古代医疗条件有限，她也仅仅是能够减轻病症罢了。
“没事没事，能治就行，能治就行……”铁蛋听她说能治，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就算不能治好，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大娘，刚吃完药，可能会发热一晚上，不过过了今晚就会好许多，所以到时候发热的话不用太担心。”莫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趁机从空间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出来。
这种药丸是实验室研发的，药性凶猛，不过胜在见效快，只要熬得过一晚，第二日就会好上许多。
她本来是不准备给王大娘用这样的药的，可她病得实在太严重，不用这药丸估计还撑不过今年冬天！
“不就是发热吗？这些年都经历过好多次了，大娘能忍！”王大娘刚刚口中说着不要浪费药，倒也不是真的看透了红尘，毕竟她还没有看到铁蛋娶妻生子呢。
现在听到只要发热一晚上便能治病，点了点头应下。
给王大娘喂下药之后，莫遥这才看向之前的大夫。
“刚才我看到那些都是些药粉，怎么不用药材？”药粉的药效是不如药材的，那些药粉喝上十天半个月或许都不如用药材调理一周。
“这……我也想用啊，可是临城的大夫都跑光了，那些药材自然也是被带走了，再加上其他地方的还需要采摘，要么干的干死，要么被野兽吃掉，便只能用这些了。”
方叔摇摇头，要是有别的办法，铁蛋也不至于会找他这个半吊子了。
“之前的药材有问题，我要重新开一份药，后续都得按照药方调理。”
莫遥的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王大娘却是猛的睁开了眼。
“若是真的需要药材的话，那便不要调理了，我也活了这么久了，用了药多活一天就是我的福气了，小姑娘，以后的事不用你费心了。”
听到王大娘的话，莫遥有些诧，她记得刚才跟王大娘说这病能治的时候她还很高兴来着，怎么如今一听说要药材便又不肯调理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只有西边的林子里，可能还有一些没有枯死的药材，但那边有老虎，我们若是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方叔见莫遥有些不明所以，便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大娘是担心再有人因为她牺牲，才不愿意用药的。
莫遥的眼眸微微一转，笑了下，“王大娘，我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些草药，不用去西边的林子，您就别担心了。”
她之前从太医院带了不少草药出来，那些药材不光保存得好，药性也是最好的，治疗肺炎而已，随便拿出来一些便够了！
“真的，不用去西边的林子吗？”王大娘闻言，将信将疑地看着铁蛋。
“啊？”铁蛋一脸茫然，正准备老老实实的回答，突然腰子一痛，低头看见莫遥瞪了自己一眼，回过神来了，“啊对对对！我们来的时候看到……看到有一片林子里还有些草药，所以不用去西边的林子里冒险了！”
铁蛋不会对自己娘撒谎，这么一说还有些脸红，不过好在药效上来了，王大娘也有些困倦，没注意到铁蛋的心虚。
“您要是累了便休息吧，我们就先去采药了！”
莫遥拉着铁蛋便出了门，方叔自然不好在这里待着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轻轻关上门，铁蛋转向莫遥。
“要什么草药，你画出来，我待会儿就去林子里面找！”铁蛋面色有些凝重，不过想到这都是为了自家娘亲，他还是决定跑一趟。
“不是说了吗？不用到西边的林子里去，你给我安排个房间，我今晚就配药。”
“可是……”
“想不想治你娘了？想就按我说的做！”
铁蛋准备再追问几句，但看着莫遥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是忍住了，找人给她安排了一间房间，“晚上做些好吃的，今天我们从山底下抢了不少东西回来，还有上次打猎回来时剩下的……”
铁蛋搓搓手，瞧瞧他掳了个什么小仙女回来？
……
另一边。
王虎醒来之后，便骑上马追了一段，却只发现了默默地看着一个方向的铁锤。
“这不是铁锤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王虎是认得这匹马的，看到它呆呆地站在路口，看来这个方位兴许就是莫遥被掳走的方向了。
“时辰不早了，先牵着马回去吧。”王虎冲身后的一名官差道。
“是。”
今日大家虽然受的伤都不算很严重，但也还是需要休养几天，王虎也不好硬追。
回到原处，王虎看到那些下人们都很着急，一见他来了也顾不得害怕，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大人，找到我们家小姐了吗？”
“表小姐被那帮山贼抓回去，要是挨打了怎么办？”
“可不能让小姐被欺负了去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王虎都有些头疼了。
“地形不熟没追上，咱们明日再接着找，你们不用着急。”
小红走在最前面，神情还有些激动，举起手来就喊，“大人大人！就让我出去找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身边就没离开过人，现在肯定是怕极了，她只是个弱女子啊……”
呜呜呜……
她可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