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听说是怪病
莫遥走的慢，闻言，也看了过去的，很清楚的看到那些灾民脸上的神色。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想必咳血的人有不少，这些人面色都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约莫是还在发烧的缘故。
这一群人都有同样的症状，想必是传染病，城内的大夫没办法医治，自然只能将他们赶出来了。
“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能把人赶出来啊，他们就这样在城门外守着，也会跟进城的人接触的……”秦冠霖也猜出了个大概，眉头紧皱，口中直说着糊涂。
“姑娘离他们远些，守城的说他们身上有顽疾，可别传染了姑娘。”王虎捂着鼻子脸色有些不好，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条帕子递给了莫遥。
“多谢提醒。”莫遥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帕子。
今晚进了城，晚上的饭要丰盛些，不仅有白粥，每个人还能分到一个冷包子。
莫遥还从空间里拿了从御膳房里收集的糕点加餐，秦淑华只当是李麻子和王虎给她的‘特别照顾’，倒是也没有多问，下人们也不敢多言。
莫遥得了关照，是因为人家会医术，而他们之前都是专心伺候主子的，哪里有空看医书？
人这是凭本事吃饭呢！
“今天都累了，咱们都多吃点！”
莫遥笑着从水壶里倒了些水出来，无视了秦筱雨母女嫉妒的眼神，美滋滋的吃完了晚饭。
小红跟着莫遥，倒也没有之前那么悲观了，甚至还瞪了找茬的刘筝一眼，随后拿起糕点咬了一大口。
哇~
没想到在邑平城这个小地方还有这么好吃的糕点呢，这做的跟宫里御膳房有的一比呢！
吃过晚饭，李麻子抱着一床棉被过来了。
“这是王大人特意给您要来的，晚上垫着也舒服些！”李麻子手里的棉被看上去就十分厚实，刘筝一看到就挪不开眼了。
“那可是棉被啊……他们怎么，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拿来给莫遥了？”
这几天她们都是直接睡在地上的，有个包袱垫着已经很不错了，如今莫遥竟然有这么大的棉被！
“帮我给王大人带句谢谢，我跟感激。”莫遥露齿一笑。
小红接过棉被就铺了起来，靠近刘筝那边的时候，还故意伸手拍了拍，“哎呀呀，这么厚的棉被，晚上睡着肯定舒服，还真是多亏了我家小姐呢！”
刘筝：“……”
她要气炸了！
李麻子见小红收了棉被，搓了搓手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么？”承了人家的恩情，莫遥也没想过什么都不做，看着李麻子这样莫遥就知道他有事相求。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李麻子赶紧陪着笑，“我们这些日子还要赶路，小路上肯定少不了蛇虫鼠蚁这样的腌臜物，我是个外行人，也不知道买些什么药材合适，姑娘您看能否跟我去跑一趟？”
哦？
还有这种好事？
既能出去放风，还能去医馆淘一些草药呢！
“既然是为了大家好，那我就跟你跑一趟吧！”
一听莫遥是为了大家才去的，下人们都给感动坏了，尤其是前天拿了莫遥金疮药的刘四几个，瞧瞧！小姐就是如此的心地善良，对他们这些下人都一视同仁！
刘筝刚刚还满是怨恨的小眼神立马换成了嫉妒。
好气哦！
莫遥居然可以出去放风诶！
……
莫遥慢悠悠的走在邑平城街道上，一边打量着四周，老神在在。
讲道理，她穿过来都还没好好欣赏一下这古代的建筑呢！
他们进城的时候就已经快天黑了，现在出来，街道上的人更是少的可怜，店门都被紧闭着。
“这邑平城都喜欢把狗养在房子里么？”莫遥看见有不少房子外面有狗吃饭的碗，里面甚至还有食物，可偏偏就是没了狗。
“可能……是因为怪病吧？今天来的时候，我听那些守城的说，这种怪病会传染到人身上，偏偏又治不好，外头那些人就是得了这病的。”
李麻子本来也不想出来，但是这邑平城是这段路上最繁华的城池了，再往后走说不定药都买不齐。
“说的也是。”
莫遥突然想到了末世。
刚刚爆发病毒的时候，也是先封锁了地区，结果人死了又活了，变成了活死人，活死人开始到处咬人，一个传染俩，传播速度可以说很快了！后来等国家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收不住了，直到莫遥那个时代，活死人有了个官方的名称——丧尸！
但愿这个时代不会变成这样吧？
“前面有个医馆，看着挺大的应该能买全了。”
李麻子也不想多跑，便领着她往医馆走去。
只是走过去才发现门是锁着的。
“奇怪，里面明明亮着油灯，怎么还锁着门呢？”李麻子嘀咕一声，还是伸手拍起了门。
“大夫！买药材的，快来开门！”李麻子拍了有一会儿，莫遥才看到窗户纸上多了个人影。
“客官来买药的话，仁和堂恕不接待，去别家吧。”人影佝偻着腰，传出来的声音也是有些苍老。
“我们是朝廷官差，速速开门！”还治不了这玩意儿了？
“……”
李麻子的声音洪亮，再加上那一声“朝廷官差”，不知道是不是震慑住他了，里面的老者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走过来开了门。
“官爷进来吧。”开门的老者须发皆白，身上满是浓郁的药香，一看就是常年泡在药材堆里的。
门刚开，还不等莫遥开口，就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噗通’一声跪在了门口。
“马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儿子吧！他……他身上这么烫，要是再不用药的话肯定活不下来啊！求求您了！”妇女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衫，虽然干净，但显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我说了，这病我救不了，就算你在这儿跪再久，把这石头磕出个坑我也救不了！”
马大夫皱着眉，一边摆手一边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有银子！只要你治好我儿子，多少银子我都给！”
那妇人磕头很用力，不过几下，额头就已经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脸往下流，看上去有些渗人。
也就在这时，李麻子注意到了孩子脸上的红疹，下意识的拉着莫遥后退几步。
这症状……不是跟城外那些人一样么？
“夫人，他已经染上了瘟疫，你最好趁着自己还没事，赶紧把他送出城，否则只会连累其他人！”马大夫用帕子捂住口鼻，赶紧把莫遥和李麻子给扒拉了进来。
“您既然是大夫，怎么不肯试着救人呢？”莫遥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那孩子染了瘟疫，没得治了！再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会传染给别人，只能扔出城去，我明日会禀告县令，不能再让患者增加了！”马大夫进了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窗，似乎是想把那对母子留下的气息驱逐出去。
“说吧，身子哪里不爽利？”
见是官差带着犯人出来，马大夫便理所应当的认为是莫遥得了病，也不再讨论那对母子的事情，转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