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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携酒上青天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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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温年不是有病, 他只是想成亲想得快要疯掉了。

    在没有经历过情爱之前,他对这些无欲无求,甚至是可有可无的状态, 但是有了情爱之后,他跟所有人一样, 每□□思暮想着自己的爱人。

    旁人就算是家世不允许, 私底下还有可以见面的机会。

    而他和秋若笙中间隔着不仅仅是家世, 还有山长路远的距离,甚至为了让计划不败露, 他连她的信物都没有要,连个思念的寄托都没有。

    为了能够让沈家主动去求娶秋若笙, 他从西域回来就一直在布局,沿途找各式各样的小倌儿养在身旁贴身伺候, 做出一副似而非似的暧昧模样。

    让人怀疑又不怀疑,等沈家派出婢女来试探他时, 他又装出一副对女子十分恐惧的神色。

    这样几次推拉下来, 沈家人再蠢也知道他身上出了问题, 母亲奶奶以及三姑六婶们把他拉了过去, 对他三堂会审, 问他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只能黯然神伤地交代,他在西域受了伤之后就这样了,对女色避之不及,一触碰就浑身难受。

    一时间, 娘哭奶喊的,说着些他命苦之类的话语。

    看着一屋子人为自己落泪心焦,沈温年也并非那等薄情寡义,丝毫没有情绪之人。他只是觉得, 现在不想办法让家里人认可秋若笙,等他们给自己订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他不喜欢人家,人家却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也苦。

    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将事情解决,大家都皆大欢喜。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避女子避之不及了,家里哭闹过一阵子后,开始给他张罗起哥儿来了。

    沈温年:“……”

    他不得不将谎言进行到底:“女子不行,哥儿也不行,我现在只能接触男人,触碰到男人让我舒服,让我心安,越好看的,越心安。”

    “哥儿与男子是一样的,温年,你试着接触接触好不好,万一多接触,你就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呢?”沈家人还是对沈温年抱有一丝希望的,“总得留下一个子嗣吧。”

    于是这几年,他们各种给沈温年寻医问药,找偏方,还给他身旁安排了许许多多肥环燕瘦的哥儿,好在,他是对哥儿完全没有那方面意识的,所以不管这些人怎么往他身旁凑,他都并不为所动。

    反而愈发关注起坊间拥有容貌的男子来,只是,这些男子的地位都太低下,而他只是接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家里人还抱着一丝希望。

    沈温年皱眉,得给家里人下一剂猛药了,普通的男子让他们还能得过且过期待他能够有治好的一天,那朝中有权有势的男子的?

    可是朝中哪有年轻又有权势的男子?能够升至五品以上的官员,哪个不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三四十的官员,他与他亲近,别人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直到他听到许怀谦要回朝了,他脑中瞬间跳出许怀谦当年殿试前那一幕弱柳扶风的模样。

    要论朝中年轻貌美又有权势的男子,谁能比得上许怀谦!

    所以在许怀谦上朝挑衅他时,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唯一的问题就是许怀谦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家有室,自己此举,只会让自己的风评更差。

    不过他都已经这样了,要不要风评好像已经没有区别了,只希望陈烈酒不要误会就好。

    下衙回家后,沈温年想了想,还是给陈烈酒写了一封致歉信,让人先行送去了盛北。

    毕竟,他的本意只是借用一下许怀谦,不是真的要人家怎样。

    至于许怀谦的情绪,不重要!

    看他今日的反应就知,许怀谦应该是对他排斥至极,他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就行了!

    被蒙在鼓里的许怀谦,一脸窝火地回了家,他不管沈温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招惹他这个有家有室的人就是不对!

    何况他家阿酒还不在他身旁,这要是闹得满城风雨,阿酒回来要是听到了,还不得跟他生气。

    当然许怀谦了解陈烈酒,他肯定是不会跟自己生气的,他只会自己气自己!

    这样一想更生气了!

    然而,令他更生气的还在后头。他一回家,王婉婉就抱了一摞画像给他说:“二哥,这些都是各家各户送来我们府上让小妹挑选的未来夫婿画像,你要不要帮忙看看?”

    许怀谦刚被一个男人恶心到了,正是看不得这些的时候,何况,他希望陈小妹是找一个直接真心喜欢的人成婚,不是盲婚哑嫁,就看这些画像拉郎配。

    现代发相亲照片都还要p几下,古代的画像也是会美化人的,再说,就凭一张画像能看出个什么来?

    过日子靠得还不是两情相悦和家底丰厚?

    所以当王婉婉给他看画像的时候,他没好气地说了句:“看什么看,不看,小妹要找就找她自己喜欢的,除非她亲自把人拉到我面前说要嫁给他,其他一律不考虑。”

    极少见许怀谦发火的王婉婉见状,忙把抱抱给许怀谦的画像收了回去,二哥说不看就不看。

    至于陈小妹,她这会儿正抱着她的阳阳小侄儿笑呢,家里多好玩啊,她暂时还没有嫁人的想法。

    见许怀谦为了自己的婚事,居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她把侄儿往地上一放,让他去哄许怀谦。

    可能许怀谦就是那种天生招小孩子喜欢的人物,昨儿个阳阳一看到许怀谦就喜得不行,要不是因为许怀谦太累了,他还想拉着许怀谦多玩一会儿。

    这会儿许怀谦看上去精神得不行,陈千帆小朋友一从姑姑的怀抱里出来,一下就溜到了许怀谦的腿边,抱着他亲亲热热地唤道:“伯伯!”

    “欸!”有小孩子在场,许怀谦也把自己的脾气收敛了,他弯腰把抱着他小腿的阳阳小朋友抱在自己腿上,逗着他玩,“我们阳阳就这么喜欢伯伯啊,伯伯一回来就黏着伯伯?”

    “嗯!喜欢!”阳阳小朋友诚实得很,许怀谦一逗弄他,就笑着承认了。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谁对他有善意,谁对他有恶意,他是察觉得到的,许怀谦对他只有亲近没有恶意,加之许怀谦又会逗着孩子玩,不会忽视孩子,他们是很喜欢许怀谦的!

    小孩子的世界是很纯粹的,他们现在还没有被世俗所浸染,许怀谦也喜欢跟他们说一些含含糊糊的车轱辘话,这样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陪伴孩子,是在古代不可多得的一项“娱乐”

    但今天的许怀谦明显不在状态,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陪着阳阳小朋友玩了一阵子,心里越想越不得劲,不行,我不能让陈烈酒误会!

    于是在沈温年的信前脚刚送去京城的路上,许怀谦把阳阳还给了王婉婉,紧接着给陈烈酒写了一封告状信。

    信里他详细描述了沈温年的不对劲,还诉说了一遍自己被恶心到的委屈,最后强烈地表示,希望他快点回来保护自己!

    信送出去了,许怀谦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男人不自爱,就像大白菜,他才不是大白菜,他是极品翡翠,他要自珍自爱!

    沈温年和许怀谦的信笺抵达盛北的时候,陈烈酒正忙着呢。

    昌盛帝一纸诏书,许怀谦立马就启程回京了,剩下的收尾工作都是陈烈酒在做。

    袤河的河堤和运河即将要完工了,他除了巡游监工以外,还得负责把所有工人的工钱核算出来,以确保一丝一毫都没有出错。

    这是许怀谦交待的,在现代待过的他知道农民工讨薪有多不容易,他不希望把这种风气带到古代来,既然县衙有钱,他是每做完一段工程,就会把这段工程的钱给结清。

    当然修河堤和修运河都不是一件小事,就算做得再精细也总有疏忽的地方,因此完工前还需要再三核对才行。

    其次,等运河这边的事完工后,陈烈酒也要回京城了,他在盛北这边的工作还得找个接班人才行?

    找谁呢?

    陈烈酒正在犹豫间就看到许怀谦和沈温年一前一后各自寄给他的信。

    看完沈温年的信,他就知道他家小相公有多炸毛了。

    果不其然,许怀谦的信足足有五六页纸,其中大半都在诉控沈温年有多变态,有多恶心他。

    光是看到这些字里行间的委屈,陈烈酒都能够想象得到,他回京后,许怀谦会怎么跟自己撒娇了。

    他笑了笑,给许怀谦回了相同页数的安抚,顾忌到沈温年的情况,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许怀谦,只是在信里给他说,别理他。

    回完了信,他这才放松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容都笑到天上去了,有了孩子,他再也不怕有一天许怀谦会突然离开自己了。

    而且许怀谦那么喜欢孩子,他们自己的孩子他会更喜欢的吧。

    “烈酒叔,吃点东西歇歇吧。”陈婷婷见陈烈酒没有停下来了,很有眼见地给陈烈酒端了一盘樱桃进来,“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的孩子考虑。”

    “嗯。”陈烈酒没有拒绝,许怀谦走后,陈婷婷发现了他有身孕后,就主动肩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其实他觉得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肚子的孩子很听话,除了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其他什么都吃。

    这跟其他辛苦孕育孩子的孕妇、孕夫来说,已经很轻松了。

    就是许怀谦不在,他一个人在盛北有点无聊,索性有陈婷婷在,也能陪着他说说话。

    樱桃是盛北本土的樱桃,很涩,但涩中带着一点点甜,陈烈酒很喜欢吃,盛北的百姓发现后,有那家里有樱桃树的天天守在樱桃树下,一有鸟儿靠近,他们就把它们赶跑,等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给陈烈酒送过来。

    不然,樱桃成熟的时候都被鸟儿给吃光了,哪还有人吃的份。

    吃了些樱桃的陈烈酒特别满足,他看着陈婷婷主动将他手上的算筹工作接过去,拿着算盘核算起来,想了想,向他问道:“婷婷,你愿不愿意接手我在盛北的职务?”

    “嗯?”陈婷婷听到这话抬了抬头,“烈酒叔,这不合适吧。”

    要知道,陈烈酒在盛北的职务可是一县县丞,现在盛北的人口,一个县有三十四万人口,这么多人相当于一个府的人。

    把县改为府其实也是可以的。

    她一个女子,一没有功名在身,二身上也没有威严,三还不是盛北的当地人,只是靠着是陈烈酒的族亲就能顶替他的职务,这盛北的百姓还不得闹翻天啊。

    在许怀谦和陈烈酒身旁待了三四年的陈婷婷,也学得跟他们一样能够全方位地考虑事情了。

    “那你觉得我走之后,我的职务交给谁比较好?”陈烈酒问她。

    “我觉得何姐姐就很好啊!”陈婷婷也给出了意见。

    她嘴中的何姐姐就是现在盛北一县的主簿何冬菱,当初许怀谦把她从天香阁里救出来,后来又跟他们一块回了盛北,陈烈酒见她颇会管教人,又对金钱颇为敏感,就安排她帮着自己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后来建立县衙缺人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把她推荐去做主薄了,果然曾经在家里帮着管理过钱庄的她,把这个职务做得井井有条。

    现在陈烈酒要走,按理说安排她上位是件再合适不过的人。

    可主簿说来是官,实际上还是吏的一种,只不过比起一般的吏员地位要高上一点点罢了,还不是朝廷所承认的官。

    说难听点,县令身旁的师爷地位都比他高。当时盛北又是那个情况,她当主簿当然没有人反对了,可现在盛北一切都发展好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甚至连家人都没有了的孤女,从主簿一跃成为县丞,可想而知会发生些什么。

    这也是陈烈酒考虑陈婷婷都不考虑他的原因,陈婷婷背后有他,即使盛北的百姓再不愿意,看在他的份上,他们也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但他没想到陈婷婷居然拒绝了,还推荐了何冬菱……

    “其实烈酒叔何必纠结。”陈婷婷推荐完,见陈烈酒久久没有说话,又说道,“我看商部那边有竞争上岗,不如县衙这边也弄个竞争上岗吧。”

    “让他们以考试的方式相互竞争,这样他们落败了,也落败得心服口服,要是赢了也赢得光明正大。”

    “陈烈酒眼睛亮了亮,就按你说说的方式来吧。”他这一怀孕,怀得脑子都不灵敏了,还没有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考虑得周到。

    “婷婷,你要不要也去考考。”这事落定后,陈烈酒看着陈婷婷,“就算没考上也没有关系,好歹咱们努力过了。”

    他记得陈婷婷来投奔她,就是冲着给陈氏族人走出一条路来着,他现在给不了她什么承诺,只能一点点让她去试。

    没有人蹚过的前路都是靠人一点点试探着走出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成功,但只要敢去尝试,总有找到路的一天。

    “好!”陈婷婷朝陈烈酒笑,她正有此意。

    盛北要实行公开招考县丞的消息一公布出去,不少人都表示感兴趣,尤其是一些读过书识过字的女子、哥儿们。

    因为县衙的告示上写了,女子哥儿亦可参加。

    其实陈烈酒这做法还是有些不合规律,缙朝的县城选拔,最低都要有秀才功名或者对这个县做出重大举措之人才可以被县令推举为县丞。

    当初他能当然这个县丞是因为有许怀谦和捐了三十座砖窑的缘故。

    但他们在盛北五年过去,努力提高女子哥儿的地位,甚至县衙里已经有女子哥儿为官,并且他们做得还不错,这么多年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早就让盛北的百姓习以为常了。

    因此在看到这则告示的时候,第一反应不像学校开课之前,女子哥儿怎么可以去读书呢?而是我得赶紧回家让我家的姑娘哥儿试试,他们可是在学校里读过好几年书了,要是走大运考上了一个县丞,这不家里十年寒窗还没有考上秀才的男娃强!

    盛北的百姓都没有反对的,甚至还空前绝后地支持这个县丞考,盛北一县的县令方天禄能说什么,他也只能顺势而为。

    因着全盛北的学生都在盛北第一学校里读书,不少自觉自己考取功名无望的学生们,看到这个县丞考都跃跃欲试。

    于是,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县丞考,居然出现了三千人竞争的盛景,果然,从古至今,铁饭碗都这么吃香!

    何冬菱和陈婷婷都参加了这次县丞考,不同的是,在县衙工作了五年的何冬菱一举考中了头名,而陈婷婷却考在了百名开外。

    让人吃惊的是,位列第二名的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哥儿,他既不是大户人家出生,也不是小康之家的人才,而是一个孤儿。

    一个真正的孤儿,在水灾前就没有父母的孤儿,平时在学校里也很孤僻,不怎么与人来往。

    由于女子哥儿还不能参加科举,许怀谦也没有在学校里整月考期末考之类测试人成绩之类的考试。

    只要求他们在课堂上夫子所教授的学识学会学懂就行了。

    但陈烈酒没想到,这个哥儿居然聪慧到了这个地步,在三千人的招考中居然只落后有过五年县衙经验的何冬菱位列第二。

    人才啊,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出成绩的当场,陈烈酒就跟方天禄表示:“要不就让这人顶替冬菱的职务,成为一县的主簿吧。”

    方天禄:“……”

    他原本听到陈烈酒要离开,在选新县丞时,他想推荐一个他在学校里看中的一个学子,奈何那个学子在这次招考中只考得了五十多名的成绩。

    这个成绩他把他提拔上来,也没人服气啊,最后看到是何冬菱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老搭档也行,总比提拔一个什么都不会,名次还不显眼的学子上来,各种麻烦不断的强。

    但他没有想到,陈烈酒居然推举第二顶替何冬菱的职务。

    虽然第二是个哥儿,但人家成绩亮眼,就算外头的人不服气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们考不过人家呢。

    而且有一个得力助手在,自己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

    “行吧。”方天禄顺着陈烈酒的思路想,等回过神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居然已经不排斥女子哥儿当官了。

    公开招考后,两位新县丞很快就走马上任了,趁着陈烈酒还在,他们也能多学一点经验。

    远在京城的许怀谦给陈烈酒告状诉苦受到陈烈酒的安慰后,被沈温年给惊吓到的幼小心灵这才好受许多。

    然而沈温年的恶心举动并没有停止,反而越发过分起来,甚至到了朝堂上光明正大给他带吃食,还当着一众官员的面,主动邀请他抵足而眠的地步。

    当时,临近下朝,有了他俩的支持,昌盛帝就让他俩细化一下他御驾亲征的事,就是两个人一块做策划嘛,这种事许怀谦做来熟得很,当朝就答应了。

    但他没有想到,昌盛帝前脚刚一出金銮殿,后脚沈温年就在身旁用很正常的声音邀请他:“阿谦,陛下御驾亲征不是小事,要不要今晚你去我府上,我们抵足而眠,彻夜长谈此事?”

    阿谦也是他能够叫的!

    当时许怀谦就有些毛了,何况沈温年还把话说得这么暧昧,音量这么大,还有这么多的官员在呢,可想而知待会儿散场后,会有多少流言蜚语传出来。

    果然,他回过头去看周围的官员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原本沈温年从西域回来后,身旁围绕着不少好看的小倌儿就很令人生疑了,再加上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触好看的男子,就更让人疑上加疑了。

    这次许怀谦回朝后,明明一直以来不太对付的两人,沈温年竟然能够放下身段主动去讨好许怀谦,就更加让人觉得不太对劲了。

    现在他这么一开口,岂不是就坐实了那些似而非似的传言?

    许怀谦气得手都在抖,恨不得当场撕烂沈温年的嘴,叫他胡说八道,随意胡乱称呼!

    但沈温年淡定得很,见许怀谦气得发抖的模样,顿了顿又很暧昧地说道:“去嘛,我想跟你在我家谈事情,看着你我就心情舒畅,我想与你多亲近亲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许怀谦被沈温年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也顾不得这是在宫里了直接朝沈温年拎拳打了过去,“沈温年我要杀了你!”

    沈温年也不躲,生生挨了他一拳,还笑着问许怀谦:“你手疼不疼?”

    “疼你mb!”许怀谦实在忍不住对沈温年狂骂起来,他本来是个很温和的人,要不是被沈温年逼成这样,他是不会这样对待人的。

    可见沈温年把他气得够呛!

    这天过后,朝中流言蜚语四起。说沈探花追求许状元不成,反遭许状元毒打,而沈探花对许状元那张脸情根深种,不惧前险,任就追求许状元,甚至不惜给陈烈酒写了“挑衅信”去。

    这天在朝堂上打过沈温年后,许怀谦回去又嘤嘤嘤地给陈烈酒哭诉了,太过分了,他生平第一次打人就贡献给沈温年了。

    而沈温年在知道许怀谦给陈烈酒写过信后,想了想,也跟着写了一封信。

    之前他们两人还没有受人如此关注,他们的信自然也没有人关注,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沈温年追求许怀谦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连街道上的贩夫走卒都在讨论此事,更可怕的是,乃至段祐言他们都被流言所吸引,有来问过许怀谦此事。

    许怀谦能怎么说,他只能磨着牙骂沈温年:“他有病!”

    因此他俩一有点动静就被京城的人关注着,见到许怀谦刚给自家夫郎写了信,后脚沈温年也紧跟着给陈烈酒送了一封信,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甚至有些脑洞大开的百姓还主动脑补了一出状元与探花的爱恨情仇。

    有好事的还写了几本《探花戏状元》的话本,其中的剧情精彩绝妙得让人回味无穷。

    一时间茶楼的生意都比以前来好上了几分。

    而许怀谦在听到他给陈烈酒写信,沈温年也跟着写了去刺激陈烈酒,更是气得不行,他打了打了,骂了也骂了,奈何沈温年跟个抖m一样,非要跟他过不去。

    最后许怀谦没了办法,直接找到了沈延绍,沈温年的叔叔,现在的吏部尚书。

    “沈大人,你管管你家沈温年吧,他再这样搞下去,是想把我和我家夫郎搅和散么?!”

    “我不管他是真断袖还是假断袖,我家夫郎在盛北辛辛苦苦为我善后,我不想让他再为我操心了,更不想伤他的心。总之,你给他找个男人也好,把他关在家里也好,能不能让他别来烦我了,不然,我质疑你们沈家的家教不行!”

    被人上门指着鼻子说家教不行,真的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尤其是对沈延绍这种世家大族出来的人物。

    被许怀谦指着鼻子这样说了一通,气得七窍生烟,回去就找到沈温年质疑他:“你究竟要怎样?外面闹得满城风雨还不够,还要把我们沈家的脸面都给丢光吗?!”

    沈温年可是族里精心培养出的下代接班人,他要是把脸丢了,就相当于把整个沈家的脸给丢了。

    可戏已经做到了这里,沈温年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得痛苦道:“可是叔叔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去接近许怀谦,他长得……太好看了!”

    沈延绍也知道自家侄儿喜欢好看的男人这个毛病,家里一群女眷们总觉得他能治好,一拖拖到现在,惹出大麻烦来了吧!

    一想到他们沈家的脸都快丢光了,沈延绍气得磨牙,下了死命令:“好看也给我忍住,从今天开始,让你娘给你相亲,我就天底下的女子都让你恶心,总有能够让你接受的!”

    为今之计,能够挽回沈家颜面的做法,只有让沈温年快点成亲,并且还不能是哥儿,只能是女子!

    要是是个哥儿的话,外界也会猜测沈温年是没办法与男子在一起,这才退而求其次娶的哥儿,只有女子,才能彻底打消他们对沈温年有断袖之癖的谣言。

    他就不信了,世上那么多女子,沈温年当真就一个都看不上?实在不行娶个男相女身模样的人也成!

    到了这个地步,沈延绍觉得只要能够让沈温年走到正轨上来,只要是个女的都成!

    金秋八月,盛北又迎来了一年的丰收,然而今年光有丰收还不算完,盛北修了三年的运河也修好了。

    它上通北,下通南,落成的那天陈烈酒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去参加了落定仪式。

    随着一道响亮的敲锣声响起,有礼仪官高声喊道:“安定运河今日成功落定,开闸放水!”

    说话的瞬间,袤河和安定运河接连处的闸道瞬间放开,汹涌的河水将河道填充满,围满了人群的河道两岸顿时锣鼓喧天,舞狮的龙腾虎跃。

    他们在庆祝以后再也不用遭受袤河水位太高一决堤就将他们淹没的苦楚!

    他们在庆祝往后他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他们在庆祝庆幸自己能够遇到如许怀谦这样一心为他们的好官。

    陈烈酒站在曾经决堤致使几十万人死亡,现如今已经被修筑得异常牢固,从一个让人绝望的决堤口变成给盛北所有百姓带来浇灌良田的闸门上,望着底下敲敲打打,鼓乐齐鸣的百姓们,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想这才是当官的意义吧,不为升官不为发财,只为给百姓带来幸福安定的生活。

    就在他为能够有这样本事的小相公而骄傲自豪的时候,他肚子的肚子突然间动了动。

    他把手放上去,感受到孩子的小手手和小脚脚,低头笑了笑:“我们糯糯也在为爹爹高兴啊。”

    像是听到得陈烈酒的声音似的,肚子的孩子动得更欢舞了,但落在陈烈酒的肚皮上,一点都不疼。

    陈烈酒笑得更温柔了,他和许怀谦的孩子还真是跟他想象得一样跟个糯米团子似的,在肚子里就黏人得紧,幸亏许怀谦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不然长时间见不到许怀谦,还不知道他有多闹腾人。

    运河修通了,今日的田税和赋税也收缴了上来,许怀谦的功绩再也压不住了。

    “五年时间,安盛北,使盛北的赋税高达三千万两,修通了连接南北的运河,使得南来北往的行商更加方便。”这政绩连户部都挑不出一丝一毫阻止他升官的理由,户部尚书魏鸿彩在拿到盛北那边报上来的许怀谦政绩时,第一时间就给许怀谦请了命,“还请陛下褒奖许怀谦这样一心为民,全心为国的好官。”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许怀谦看了看朝堂外还没有升起来的太阳: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户部尚书竟然会帮自己说话了???

    不止户部,在户部将许怀谦的功绩在朝堂上摊开来说的时候,其他虽然震惊不相信许怀谦竟然只用了五年时间就让盛北昌盛到这个地步的官员,在听到这个数据的时候,也跟户部一样,一个跟着站了出来,为许怀谦请命道:“还请陛下褒奖许怀谦!”

    “还请陛下褒奖许舍人!”

    “还请陛下褒奖许主事!”

    此刻的朝堂上下一心,不为私欲,只论心迹!

    如曾经看不惯许怀谦的魏鸿彩、梁雨石等人,以前确实因为许怀谦太猖狂而与他不对付,但今日许怀谦的政绩狠狠地证明给了他们看,人家猖狂是有猖狂的资格的。

    所以,他们再不喜欢许怀谦这个人,但在许怀谦拿出漂亮的功绩时,也会被他的功绩所折服。

    就如同人们常说的,我们之间要是差不多,我会嫉妒你,但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就会从嫉妒变成仰慕。

    许怀谦的能力,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仰慕他!

    才升任五品官没有几年的章秉文和裴望舒两人,站在人群中看着这群曾经看不起许怀谦,甚至百般阻挠把许怀谦弄去盛北的官员们,此刻集体为许怀谦请命的样子,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

    当官当如此!

    让曾经看不起我的人心服口服!

    他们为他们能够拥有这样一位挚友自豪!

    此刻整个朝堂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许怀谦身上,连昌盛帝也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许怀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大家都怎么回事啊?

    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像以前一样跳出来质疑他的政绩是假的,然后巴拉巴拉一堆么,怎么都帮他请起命来了?

    三千万两的税收数目就真的没有人质疑么?

    不仅没有人质疑,甚至昌盛帝手里除了赋税数目以外,还有一份商税,以及人才的数目。

    短短五年时间,许怀谦竟然让灾后的盛北做到了农业第一,商业第一,人才第一的成绩,他再在盛北待下去,昌盛帝毫不怀疑,他会把整个盛北打造得比京城还要繁荣!

    他也为有这样的臣子而自豪!

    昌盛帝看着许怀谦一脸紧张,丝毫没有要升官的喜悦之色,勾了一下唇,正要说出,他即将要给许怀谦的职务。

    “等一下!”许怀谦先昌盛帝一步,出列了,“陛下,臣自请到户部任职!”

    自自己回朝朝里就在传他即将登天的消息,许怀谦既是激动又是感动,昌盛帝真是一位好皇帝啊,任命只看政绩不看年纪。

    可是他觉得自己也没为这个国家做太多的事,现在就让他入阁,他入得太不心安了,天下人除了盛北的百姓以外,也没有几个会服从他这个年轻阁老的。

    他觉得他再历练几年再说。

    正好,昌盛帝不是想打仗嘛,他去户部帮他搞搞后勤,也算是对得起他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拂了。

    “嗯???”

    整个朝堂都被许怀谦突然的一出搞得有些蒙,连章秉文和裴望舒也被许怀谦突然的操作给惊到了,大哥你弄啥呢?

    入阁呢!入阁呢!你进去了我们就能抱大腿了!

    只有户部尚书魏鸿彩闭了闭眼,他就说许怀谦回来得拿开刀吧,这不就来了。

    入阁不也得有个实职,他这是瞄上他这个户部尚书吧?

    但是昌盛帝没有这么想,许怀谦不是个喜欢抢人东西的人,他既然当场驳了他要给他职务,想必是另有所求:“你想去户部任什么职务。”

    许怀谦瞄了一眼魏鸿彩身后空缺的一位,向昌盛帝脸红道:“户部左侍郎,还请陛下成全。”

    昌盛帝:“……”

    众官员:“……”

    章和裴:“……”

    放着一品大官你不当,不去当一个三品官???

    许怀谦确实脸红,从五品官连跳五级跳到三品大员,说来还是他捡大便宜了呢,但是他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意思收回了:“臣看户部左侍郎这个位置空缺多年了,臣在盛北这些年的政绩,臣想臣应该能任职好!”

    自谢玉堂被贬后,户部左侍郎这个位置一直空缺,昌盛帝不想提拔一位类似于谢玉堂之类的官员起来了,这个位置是他留来激励户部的新鲜官员的。

    如同裴望舒之流。

    但他们现在还没有成长到可以胜任这个职务的时候。

    现在许怀谦提出来他想去职务,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他去,昌盛帝瞄了一眼站在殿旁旁听的太子,他想让许怀谦协助太子监国的。

    现在他去了户部明显就是不想监国,昌盛帝有些犹豫。

    许怀谦见昌盛帝久久没有说话,试探地催了一声:“陛下?”

    昌盛帝沉思片刻,还是答应了,强扭的瓜不甜:“准!”

    “谢陛下!”目的达成,许怀谦一点都不矫情地给昌盛帝行了叩谢礼。

    随着他这么一叩下去,满朝都讶异地看着他,唯独魏鸿彩望着他的背影不可置信:他都做好了退位让贤的准备,他居然跑来做我属下???

    下了朝,许怀谦才不关注这些人怎么看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今天他老婆回家!

    他要回家和老婆亲亲热热啊,大半年没见可想死他了,没有老婆的这半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现在好了,日盼夜盼终于把老婆给盼回来了,待会可要好好给他老婆诉诉苦,让他多疼疼自己,把这缺失的半年光阴给补回来。

    哪知他刚一走到家门口,门房就喜气洋洋地给他报喜:“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喜得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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