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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携酒上青天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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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爵爷, 许大人,二夫人这是有喜了。”

    一发现王婉婉不对劲,平日里负责许怀谦和陈烈酒膳食的盛一就帮王婉婉把了把脉,果不其然, 有了身孕。

    陈小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王婉婉一点都看不出有身孕的肚子:“我这就要有小侄女或者小侄子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陈金虎了, 原本就爱笑的人,这会儿嘴都咧到耳后跟去了, 眉眼弯弯的:“我要当爹了!”

    “是, 你要当爹了。”见他高兴傻了的模样,陈烈酒也跟着高兴, “我也要当阿伯了。”

    “今天家里添丁, ”许怀谦郁闷是有点郁闷, 不过,一向冷清的家里终于要添置人口了, 还是很大方地跟没几个人的下人说,“这个月的月例,多加二两。”

    “谢大人!”对于下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增加月例更高兴的事了,这会儿一听不怎么大方的许怀谦一口气给他们加了二两, 相当于他们两个月的月例了,一个个眉飞色舞地给家里主人们道贺, “也祝二夫人喜得贵子。”

    “都喜,都喜。”才从自己有身孕的惊喜中回过味来的王婉婉迎接着众人的祝贺,跟陈小妹一样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高兴地向众人说道。

    “现在家里你最大。”给家里人长了月例,许怀谦又回过神来给王婉婉说,“想吃什么, 想喝什么,想要什么,直接跟小虎说,家里现在什么不缺,别委屈自己。”

    “二哥,你就放心吧。”王婉婉看着絮絮叨叨安排家里一切的许怀谦,笑了笑,“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我不放心。”王婉婉说得轻松,许怀谦心里却是一点不敢放松,现在家里的人除了刘婶儿,没一个人生孕过,这孕妇要怎么照料,没一个会的。

    加上许怀谦和陈烈酒又要回盛北了,家里连一个大人都没有,要是出来点什么事,他和陈烈酒也立马赶不回来。

    “要不再给家里请些下人吧。”许怀谦这么一想,抬头看向陈烈酒。

    陈烈酒没有异议:“是得再请些下人了,我认识的人多,我去安排。”

    家里有个孕妇,这找下人的事,也得找靠谱的人才行,可不能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划拉。

    这个事,陈烈酒不急,左右京城里还有盛云锦、宋微澜他们,拜托他们帮帮忙,照看王婉婉一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婉婉,你这一孕,手头上的事,就先放放吧。”

    不是陈烈酒不让王婉婉做事,而是女子有孕在身,行动本就不便,她这还在前几个月里,胎都没有坐稳,很容易滑胎。

    盛北区看似就在京城郊外,可实际坐马车一来一回都要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她这么跑来跑去的,陈烈酒着实担心。

    听陈烈酒这么一说,王婉婉也认真严肃地想了想:“我知道了,大哥,我待会儿就去物色些人手帮打理这些事儿。”

    这一有身孕,王婉婉突然意识到,她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必须得有自己的人手才行。

    不然一旦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就会像现在这样,找不到可以交接的人,还得现去物色。

    王婉婉帮许怀谦和陈烈酒管理着京郊城外的盛北区,手头上的事务颇多,怎么可能一下就能找到合适的人,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就在王婉婉正头疼的时候,门房的刘贵来报:“大人,爵爷,门外又有一群哥儿来访。”

    “又来了一群?”陈烈酒听到刘贵的话,头疼得眉头一皱。

    许怀谦看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陈烈酒摇头,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当上了这个爵爷么,现在满京城的哥儿,每天都排着队来拜访我。”

    没办法,京城的确是有不少弹劾昌盛帝不给许怀谦升官,反而给陈烈酒封爵的官员,奈何君无戏言,这圣旨已下,再让昌盛帝将封爵的成命收回,是万万不可能了。

    加之,孟方荀动作又快,已经在邸报上将陈烈酒封爵的事,昭告天下,这圣旨就更加不可能收回去了。

    京城一众不甘心的官员见大势已去,闹腾了一阵子,便就不再闹腾了,总归这件事跟他们关系不大,吃亏的是许怀谦,又不是他们。

    许怀谦都没有出来闹腾,他们再闹腾又有什么用。

    于是,陈烈酒这个爵位算是彻底坐稳了,他坐稳了是坐稳了,麻烦也跟着随之而来。

    首先就是,京城的哥儿开始成群结队地排着队到他府邸前来拜访他。

    其实这些哥儿来拜访他倒是没有什么,来者皆是客,他现在有钱了,别的什么没有,把这些哥儿请进府,喝喝茶,聊聊天,谈谈心的功夫还是有的。

    但是,这些来拜访他的哥儿,话里话外,都问他能不能给他们也谋一份能够升爵的差事,这就很让陈烈酒头疼了。

    要他给他们谋一份差事,陈烈酒勉强能够做到,可要让他给他们谋一份,跟他一样能够升爵的差事,他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恐怕不止来拜访你这么简单吧,”许怀谦一看陈烈酒头疼的程度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也想升爵?”

    “嗯。”对自家小相公,陈烈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有胆子来拜访我的哥儿,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人家家里的哥儿,可他们话里话外,都想从我这儿打听,怎样才能升爵。”

    其实,对于这些哥儿,能够勇敢地走出后宅,跑来问他这话,陈烈酒是很欣喜的。

    因为他们有一颗不甘平庸的心,这很好啊,有野心,才能够使自己进步。

    可是,他们的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了,想从一个还没出过后宅的哥儿,一下子荣升到爵位上去。

    就算是一直在帮他做事的王爷家的哥儿,陈烈酒都没有办法给他们确切的承诺,何况是这些哥儿了。

    一看到老婆这么为难,许怀谦就直言道了:“让他们先走出后宅,先做一番事业再说。”

    许怀谦不相信,陈烈酒是怎么当上这个爵爷的,他们会不清楚,连走路都还没有学会,就想跑,还想飞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我也是这么说的。”陈烈酒颔首,“但不是每个哥儿家里都有产业交给他们打理的。”

    大多数的哥儿,手头上就一份嫁妆单子,他们连嫁妆都看不到,如何走出后宅。

    陈烈酒倒是可以给他们安排,可安排了这个,安排不了那个,所以,他始终不敢开这个口,每次他们上门拜访,他都是随口将他们打发走。

    可是爵位的诱惑太大了。

    今儿打发走一批,明儿又会再来一批,这般没完没了,再是不厌其烦的人,也会厌烦的。

    “我想想。”许怀谦的手在桌上敲了几下。

    陈烈酒这一升爵,这些哥儿就相当于是盯上他这块肥羊了,不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他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与其让这些哥儿每天不厌其烦地来拜访,还不如想给法子,一劳永逸,既让他们有一条路可以走,又让他们不再来烦陈烈酒。

    许怀谦想着想着,朝初为人母,正欣喜着跟陈金虎小声嘀咕的王婉婉看过去:“婉婉,盛北区如今建设得如何了?”

    “大体都已经逐渐完成了,”听到许怀谦的问话,王婉婉收敛了些脸上幸福的笑意,正经道,“现在还有一些扫尾工作没有完成,等完成了,就彻底结束了。”

    盛北区从开始建设到现在,王婉婉是看着它从一块荒地,慢慢变成现在有住房、有作坊、有商铺的,对它再熟悉不过。

    “你们那边缺人吗?”许怀谦要管盛北,京城这边的盛北区都是一直交由王婉婉在打理,他看他们打理得一直都很好,也没有过多的询问,现在他要插手,他也得先问过王婉婉才行。

    “缺!”王婉婉想也不想地道,“不说我这一怀孕,我正愁把手头上的事交给谁好,就说,大哥找来的那几位王爷家的哥儿,他们哪一个不是每天忙得团团转。”

    二十多万人的吃喝拉撒住,全由他们六个人在管,说实话,他们有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来忙。

    找其他人倒是也可以。

    可是,找谁啊。

    读过书的男子不屑于去盛北区做这些杂活儿,王孙贵族家的哥儿,不是每个都愿意像那几位王爷家的哥儿一样不甘平庸,愿意走出宅门,去做一番事业。

    剩下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机会不就来了,”许怀谦听王婉婉这一说,笑了笑,“让外头找你大哥的那些哥儿去你们盛北区帮忙。”

    “不太行,二哥,”王婉婉一听,摇摇头,“人太多了,我们要不了这么多人。”

    其实这些哥儿在知道陈烈酒封爵后,早就来走过王婉婉和其他几位王爷家的哥儿的路子了。

    他们为什么没有答应。

    还不就是因为,上门来套交情的人太多了,答应了这个,那个怎么办?

    大家都是认识的,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可就撕破脸皮了。

    于是,所有人都跟陈烈酒一样,都不答应。

    “这还不简单,”许怀谦听她为难这个,给她出主意,“让他们竞争上岗。”

    王婉婉和陈烈酒都愣了一下:“竞争上岗?”

    “嗯。”许怀谦点头,“每个岗位适合的人才不一样吧,负责处理纷争的人要能说会道思维敏捷,负责处理账务的人要会理账会打算盘还得,负责处理闹事的人要凶要恶还要会说。”

    “你们看,五指都有长短不一,每个人会得也各有千秋,”许怀谦伸出自己的手掌给他们看,“现在你们既然缺人,外面又有那么多人可用,何不如把你们缺人的岗位细分出来,像科举那样,出一些题,让这些人做,从他们当中选择几个最优者,至于那些没有被选上的,他们技不如人,想必也不会怪罪你们。”

    “欸,二哥的这个思路好,”王婉婉听许怀谦这样一说,想了想,顿时夸赞道,“不仅帮我们解决了一个难题,还让我们不用再得罪人。”

    想想,那些去参加科举的举人会怨恨出题的人吗?他们只会怨恨自己技不如人,从而更加发奋努力。

    “是个不错的法子,”陈烈酒听许怀谦这样一说,眼睛也亮了亮,随即又道,“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一大群的哥儿,无事可做。”

    来找陈烈酒的哥儿太多了,能写会算的还好说,那要是不能写不能算的呢?

    “鼓励他们办厂开铺子,”许怀谦觉得这个不难,“那些竞争上岗失败的,你们也让他们不要灰心,他们手头上要是有钱的,或者自己有想法的,不还可以去盛北区办厂嘛,我看盛北区的二十万灾民,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安排妥当了吧?”

    “二哥真是料事如神,”王婉婉真是对许怀谦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盛北区现在有一百多个作坊,但只有五万人有工作做,先前其他人还要负责修住宅、作坊、商铺,大家不愁没有活干,可随着现在这些东西,修得都差不多了,不能工作的人就多了起来。”

    王婉婉也正为此事愁呢,她的羊毛厂把能够接收的人都接收得差不多了,可即便这样,还有些人无处安排。

    他们最近在接触各大商行了,看看这些商行还有没有愿意去盛北区办作坊的。

    可先前裴望舒已经说过一轮了,他们再去说,可能说动的人也不会很多,依然还有十几万的人找不到地方消。

    “这不刚好,”许怀谦笑了笑,“这些来找你大哥的哥儿,他们有钱的又能写会算的,可以自己筹划开个铺子或者办个自己喜欢的厂子,不能会算会写的,就鼓励他们去这些人的厂子或者铺子里干活,顺便还能帮你们解决盛北区灾民的就业问题。”

    “不要把盛北区看做一个安置灾民的地点,”许怀谦笑道,“你们把它看成一座城,一座什么都能包容的城市,是不是就能做更多的事了?”

    王婉婉顺着许怀谦的话,想了想,有些思绪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二哥,我这就安排。”

    王婉婉有了事做,也顾不得刚有身孕的惊喜,下去找人安排事情去了。

    “阿酒,”她一走,许怀谦跟陈烈酒商议道,“我们要不要再去找御医看看?”

    这一年来,他跟陈烈酒两人积极努力地备孕了,别说孩子了,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其实,许怀谦心里都有数了,御医说了,陈烈酒身体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肯定就是他了。

    想想也是,他身体本来就差,又长年累月地吃药,就这种身体能够怀上孕就有鬼了。

    “不用。”陈烈酒想也不想地拒绝了,“阿谦,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想要孩子了。”

    陈烈酒一开始想要孩子是想要留住许怀谦,他怕许怀谦这个借尸还魂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去。

    但他和许怀谦努力了一年,一年都没有孩子,他觉得他和许怀谦这辈子恐怕都很难有孩子了。

    他也不想伤许怀谦的自尊,没有就没有吧。

    索性,他家小相公从一开始就不想要孩子,是他强求来的。

    但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努力过这一回,陈烈酒也看开了,既然他不能用孩子来留住许怀谦一辈子,那他就和他努力过好剩下的每一天就好了。

    “嗯?”陈烈酒这样一说,许怀谦愣住了,“怎么突然不想要孩子了呢?”

    “因为我想出去做事了,”陈烈酒是一个很能想得开的人,他一想开了,立马就想开了,“阿谦,我现在有爵位了,还是历朝历代以来第一位有爵位的哥儿,你看每天找上门来的哥儿络绎不绝,我身为天下第一个有爵位的哥儿,我必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吧。”

    “你刚刚讲得很好,”陈烈酒夸起自家小相公来,毫不吝啬,“鼓励哥儿开厂办铺子。”

    “我觉得不仅仅是哥儿,女子也同样可以啊。”

    “你看婉婉,多心灵手巧,”陈烈酒拿王婉婉举例子,“以前在杏花村打络子,你一教就会了,来了京城,她以一个女子之身,开办起了几千人的羊毛厂,去年,我们在盛北织的那五千套羊毛衣都叫她给卖光了。”

    许怀谦回京,每天都还得进宫上衙,这些琐事他没有过问,陈烈酒却是替他关心到的。

    他等王婉婉一成婚完,就向王婉婉询问了一下,那五千套羊毛衣的销量如何。

    “销量特别好,大哥!”当时王婉婉就给了他一本账本,“盛北的五千套羊毛衣一到合着我在京城盛北区的一万套羊毛衣,五百文一套,几乎是一售而空。”

    京城的有钱人多,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拿得出五百文来,一套羊毛衣可比一件棉衣暖和多了,而一件棉衣绝对不止五百文,销量当然好了。

    当然也有一开始,不相信羊毛衣保暖的人,后来等别人买到了,告诉他的确保暖,再想回来买,买不到了,而追悔莫及的人。

    婉婉告诉他,他们今年的羊毛衣,绝对大卖!

    “像婉婉这样的姑娘,在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他们缺乏的就是像你这样能够鼓励她们勇敢走出后宅,去做自己一番事业的人,”陈烈酒跟许怀谦侃侃而谈,“而现在我成为天底下,唯一一个被册封为男爵的哥儿,我觉得我可以像你一样去鼓励这些女子、哥儿勇敢地走出家门,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凭自己的能力做事。”

    许怀谦问陈烈酒:“你想怎么做?”

    “我想有些女子、哥儿可能并不缺办厂和开铺子的钱,他们缺乏给他们信心的人,”陈烈酒。心中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我想把这些女子哥儿鼓励去办厂、开铺子后,想办法给他们拉生意。”

    说到这里他向许怀谦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也是临时起意,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你等我再具体想一想。”

    许怀谦如何看不明白,他家阿酒这是猜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孕育自己的孩子,不想伤他自尊,从而把注意力从孩子的身上拿开,专注到事业上去。

    许怀谦对此很是愧疚,是他没用,连个孩子都不能给陈烈酒。

    但他没有办法,这种事不是他努力就能有结果的,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跟他老婆一样,把注意力转移。

    “不论你做什么,阿酒,我都支持你,”许怀谦握住陈烈酒的手,“你想去鼓励女子、哥儿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很好啊。”

    “你怕他们开办了厂子、铺子没有生意,”许怀谦给陈烈酒出主意道,“不如这样,你把他们开办的厂子、铺子联合起来,做个展销会。”

    这种由女子、哥儿开办的厂子、铺子就不像商会里的商人那样,有能力去邸报上打广告了。

    他们很有可能做出来的东西,只售本地,因此,就算在邸报上打全国广告,名气做得再大,别人也买不到他们的东西啊。

    所以,刚才陈烈酒才想想,他要怎么做,才能够将这些女子、哥儿的开办的厂子、铺子生意做起来。

    许怀谦给了他办法。

    “展销会?”陈烈酒望着许怀谦对这个名词陌生极了。

    许怀谦给他解释:“所谓展销会就是,把全国各类特色的东西集中在一条街,进行几天的展示。不仅给自己的产品增加销量,还能把名号打到全国去。”

    “一条街?”陈烈酒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你再多说点。”

    “很简单啊,你看这些由女子、哥儿开办的厂子、铺子,是不是种类繁多,”许怀谦给他细说,“肯定有做衣服的,做鞋子的,做头饰的,还有卖各类绣样,吃食的。”

    “你把他们组织起来,”许怀谦支持陈烈酒,“带着他们去全国各地的州府,找当地衙门给你们开辟一条街出来,专门举办这个展销会,让当地的百姓,也能够见识到全国各地的东西与吃食,这比上邸报还要好呢。”

    陈烈酒被许怀谦说得眼睛一亮:“好像可以!”

    要是换成以前的话,许怀谦给他说这种事肯定办不成,但他现在是有爵位了,是一位爵爷,走到全国各地的州府,全国各地的州府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而且身为贵族的他,是能有组织人手能力的。

    他就算拉几千人的队伍,只要他不是造反,都没有会管他。

    但是——

    “但是,阿谦,”陈烈酒一想到他去做这件事了,他就要离开许怀谦身旁,“我去做这件事我不能时刻待在你身旁了。”

    “没关系啊,”许怀谦不在乎,“以前我科考的时候,不也经常离开你?”

    “阿酒,如同你支持我一样,”许怀谦朝陈烈酒笑,“我也永远支持你。”

    “阿酒,只要你在潮热期能够回到我身边就好了。”

    说来说去,许怀谦觉得都是自己没用,给不了老婆孩子,还不让老婆搞事业,他就太不男人了!

    两人正商议着,这时刘贵又来禀告了:“大人,爵爷,外面——”

    “又有哥儿来了?”许怀谦和陈烈酒默契问道。

    “不是,”刘贵被夫夫二人的异口同声给惊到了,忙摇头,“门外来了几个杏花村的人,说要见大人和爵爷。”

    “杏花村来人了?”许怀谦和陈烈酒对视一眼,莫非杏花村出了什么事,“快请进来吧。”

    “是。”

    刘贵下去把杏花村的人给带进了府。

    陈婷婷和姜小山这两个从来没有出过杏花村的人,一路已经见识过外面广阔的天地了。

    尤其是到了京城,看到那比杏花村繁华百倍的京城,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震惊到他们的了,进了陈府看到那比他们杏花村漂亮到不知凡几的府邸,又再次被震惊到了。

    果然,不出门,他们就永远是井底之蛙,出了门,他们才知道,外面的天地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广阔多了。

    走进正厅,见到比他们记忆里大相径庭的许怀谦和陈烈酒已经震惊到无话可说了。

    “婷婷,小山。”见到陈婷婷和姜小山的陈烈酒,对两人疑惑了一下,“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烈酒叔叔,”陈婷婷胆子比姜小山大多了,听到陈烈酒的问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是来京城投奔你的,小山叔叔只是来京城散心的。”

    说完,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烈酒叔,我是不是得给你见礼?”

    这爵与民不一样,她不能再拿以前的态度待陈烈酒了。

    “不用,”陈烈酒摆摆手,“你把你的话说清楚就行了。”

    “哦。”陈婷婷虽然是陈族长的孙女,就算胆子比一般的人大一点,但在陈烈酒和许怀谦身边就跟乡下丫头没两样,她被陈烈酒这样一说,立马老实交代了她和姜小山来意。

    陈烈酒听罢和许怀谦对视一眼,陈婷婷为了前程来投奔他,他并不意外,先前都有哥儿来找他,有女子来找他也在常理。

    但姜小山却因为他而和离了,这让陈烈酒很是意外。

    姜小山见陈烈酒一直盯着他,他知道陈烈酒不是很喜欢他,头低得低低的:“我、我是来给小妹送账本的,送完我就回去。”

    “都有胆子和离了,没胆子跟我对视,”陈烈酒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他身上那股懦劲,“把头抬起来看我。”

    姜小山被陈烈酒身上的气势所摄,立马把头抬上去与陈烈酒对视,虽然眼睛里还是有股懦气,但他好歹把头抬了起来。

    “这样就对了,”陈烈酒拍了拍他肩膀,“和离了,以后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怕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山听到这句话,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让他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好像他的使命就是,带大弟弟妹妹,嫁到夫家伺候夫家,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原来他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么?

    陈烈酒不管他的多愁善感,看着陈婷婷有些发愁:“你来得不巧,我们要启程去盛北了。”

    既然陈婷婷是为了前程而来,那肯定是把她安排在京城最妥当了,跟着他们去盛北,盛北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办法安排她。

    “没关系烈酒叔,我可以去盛北,”陈婷婷一点都不在乎,“我都在邸报上看见了,烈酒叔和许叔——许大人,在建设盛北,把盛北建设得可好了,我也想去看看,你们建设的盛北,现如今如何了。”

    陈婷婷原本想叫许怀谦许叔叔的,可是对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实在是喊不出许叔叔三个字,加上许怀谦现在又有官威在身,她也有点怕他,因此只好叫他许大人了。

    “这——”陈烈酒朝许怀谦看过去,他有他的事要做,要是把陈婷婷一个小姑娘带去盛北谁照顾她?

    许怀谦也有点犹豫,陈婷婷虽然只有十六岁,在他眼里就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小孩,可在这个世界不是,在这个世界,她这个年龄都可以嫁人了,他要是把她带在身边,会有人说闲话的。

    许怀谦很注重避嫌的。

    “要不让我去盛北吧。”姜小山看他们一脸为难的样子,想也知道,一对夫夫中间要是带着一个女孩有多惹人闲话。

    正好他也是出门散心的,在哪散心,不是散心:“正好,我也想去见识见识现在的盛北,我跟着婷婷一块去,也能顺便带着她。”

    “你可以吗?”陈烈酒看过去,他没忘记,姜小山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他们都长大了,”姜小山看着陈烈酒,“我把家里的养鸡场都托付给了他们,烈酒哥,我想过过,你说的,我自己的生活。”

    帮陈小妹孵小鸡,他自己又喂小鸡这两年,他手头上攒了快有一两百银子了,这么大一笔钱,够他逍遥很长一段时间了,就算盛北再苦再穷又怎样。

    再苦再穷有嫁给孙旺财每日看不到希望,还要天天挨打的生活苦吗?

    “小山哥在哪里?”陈烈酒还没同意姜小山去不去盛北,在后院听到姜小山来了的陈小妹,高高兴兴地蹦了出来。

    “哎呀,真是小山哥!”看到姜小山的那一刻,陈小妹惊喜惨了,“小山哥,家里的小鸡都还孵得好吧?”

    “好!”看到陈小妹,姜小山就没有在许怀谦和陈烈酒面前那般拘谨了,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两本账本给她看,“你让我们记得的账,我们都记着呢。”

    姜小山和陈小青的记账法还是陈小妹教的,她拿到账本直接快速地翻到尾页,看到最后的盈利数额,高兴万分:“怎么多出了怎么多!”

    “因为买小鸡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又重新来了起了一间孵化室。”姜小山忐忑地看着陈小妹,“小妹,你不会怪我们吧?”

    “怎么会呢,”陈小妹摇摇头,“感激你们还来不及,你们这可是在替我赚钱。”

    孵小鸡的原理很简单了,陈小青和姜小山既然学会了,他们多开一个孵化室完全不用跟陈小妹汇报,赚的钱归自己口袋里,陈小妹也不会知道。

    但他们依然老老实实地写在了账本上,这证明她当初选人的眼光好。

    看完账本没有问题后,姜小山又把这两年的盈利的钱交给她:“小妹,你点点有没有问题。”

    “不用点了,我相信你们。”陈小妹接过钱,很快又抽了一半出来,拿给许怀谦,“二哥,你的!”

    “我家的三小姐还是这么的公私分明。”许怀谦看着陈小妹递过来的钱,笑了一声,把钱接下了。

    “那是,”陈小妹仰头,“要不是在京城我施展不开,我还能多分一点给二哥呢。”

    说起这个陈小妹就愁得不行,在京城这两年,她真是没有找到一点发现她孵小鸡事业的渠道,她要是再这么待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废了。

    不过,她也是个很能看得开的性子,愁眉苦脸了一下,便又看向姜小山:“小山哥,你来京城干什么?”

    “我和离了,来京城散心,”姜小山没有隐瞒,“还想跟着烈酒哥他们一起去盛北。”

    “怎么都要去盛北啊,”陈小妹看着陈婷婷站在陈烈酒身旁,一看这位就是来投奔他哥,也要跟着他哥一块去盛北的,皱了皱眉,“你们都去盛北了,就我一个人留在京城,不好玩。”

    “二哥,我可不可以也去盛北,”陈小妹想了想,像是找到自己的人生理想一样,眼睛突然亮了,“去了盛北,我可以在盛北孵小鸡!”

    “二哥,你让我去吧!”

    许怀谦没有要把陈小妹拘在家里的想法,他有些为难地看着陈烈酒。

    陈烈酒皱眉:“你跟着我们去了盛北,你嫂嫂怎么办。”

    让王婉婉一个孕妇在家,多危险啊,有陈小妹跟着,大忙帮不上,跑个腿,拿个东西什么的,还是能够帮上忙的吧,连陈小妹也去了盛北,王婉婉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了。

    听到消息跟过来的王婉婉听到这话,立刻表示道:“大哥,没关系,我可以的,京城里有这么多人在呢,你们放心吧。”

    她只是怀个孕,又不是瘫了,不能照料自己。

    “可是——”陈烈酒还是不放心,本来他和许怀谦不在家,就已经很对不起王婉婉了,现在陈小妹还跟着他们走了,那就更对不起她了。

    “没事的,大哥。”王婉婉不觉得这有什么,“小虎在家不还照料着我么,让小妹跟你们去吧,她的学业都学得差不多了,我看她跟我待在一起也不开心。”

    现在的情况跟当初有些反过来了,当初,她在杏花村,每天看着陈小妹孵小鸡赚钱,也眼馋得紧,最后看到二哥会打络子,才厚着脸皮去跟二哥请教,会打络子后,那种心慌感才少了许多。

    现在陈小妹跟着她,就跟她当初帮她的心情是一样的,王婉婉很理解她。

    陈小妹看着王婉婉,想起来了,王婉婉刚怀了孩子:“那我就不去,我等嫂嫂生了再去。”

    家里只留王婉婉一个人确实不行,她的小鸡什么时候再孵都可以,小侄儿或者小侄女要紧。

    “没事,你去吧。”王婉婉笑着摸了摸陈小妹的脑袋,“只有那个会孵很多小鸡的小妹,才是开心快乐的小妹。”

    “你的小侄女和小侄儿都希望他们的姑姑,开心快乐。”

    “嫂嫂你好好噢。”陈小妹看着王婉婉柔和的面容,突然抱住了她。

    “是因为我们小妹也很好啊。”王婉婉笑了笑,陈小妹看似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却心细得很,经常为了这个家忧愁,以前她还有学业,且盛北乱糟糟的,王婉婉觉得她留在京城是对的,现在她什么都学得差不多了,人也长大了,跟着大哥二哥去盛北见识见识正好。

    而且二哥应该也很需要小妹。

    盛北现在百业待兴,有个可以孵小鸡的孵化室,应该可以更有利地帮助二哥建设盛北。

    王婉婉很期待他家二哥,大获全胜归来的那天!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虽然决定好了,要把陈小妹带走,但等到真的临行前,许怀谦还是很担忧地看着她。

    “真的可以!”王婉婉不烦,陈金虎都被他们问烦了,“你们好像都把我当死人了!”

    “你个天天在外跑的,”许怀谦看着他,“我们能指望你什么?”

    不是许怀谦说,他都害怕陈金虎这个在家待不住的,趁着王婉婉怀孕,又出去跑商了,老婆都拴不住他,孩子就能把他给拴住了?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出去,”虽然出门跑商很快乐,但陪着王婉婉身孕一个孩子,也很快乐,陈金虎跟他们保证道,“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没有人能够比我更能照顾好婉婉了。”

    “那婉婉就交给你了。”陈烈酒看了眼陈金虎,别的事他不相信他,可在照顾王婉婉这件事上,他很相信他,这是他求着自己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媳妇,没有人比他还要珍惜了。

    “你们就放心吧,保证你们回来,能够看到一个白白胖胖圆圆润润的小侄儿或者小侄女!”看着他们终于放心得上了马车,陈金虎也祝福了他们一句,“也祝大哥二哥,再次得胜归来!”

    他们只是去盛北一年,二哥都能给大哥挣个爵位回来,他很期待,他们在盛北待三年,回来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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