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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鬣狗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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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野圭吾说过: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一是人心,人性的恶远远超出想象,当你以为自己站在阳光下,殊不知,罪恶的深渊正向你伸出魔爪…

    就在除夕前一天,我们收到了高寒妈妈寄过来的快递,快递里放着两套崭新的淡蓝色的衣服,几张玫瑰花的照片,还有一封手写信。

    信中写道:安西,你好!我是高寒的妈妈,我们三个月前见过哦!或许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你送过来的种子,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开花了。

    但是呢,阿姨总觉得这几株玫瑰好像有灵性一样,以往种的玫瑰,花期特别短,还特别娇气!这几株却不同,即使十天半个月不浇水,它依旧活得特别快,花开得一天比一天艳,我看见它,总有一种看见我儿子的错觉。

    阿姨是小学文化,字都不认识几个,也没有什么能力,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蜡染了,这两套衣服是我亲手做的,上面每一朵青花都是我对你们的祝福!谢谢你们还记得高寒!也感谢你们牵线搭桥,我衣服还没有做出来,就已经卖掉了,订单也排到了后年,虽说寒寒不在,我的生活也是十分充足!

    最后阿姨祝你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阖家欢乐!幸福安康!把把自摸!

    信看完之后,我们长舒了一口气,把那封信重新叠好,放进抽屉,又把随信寄来的淡蓝色的衣服拿出来,送去干洗店,仔细的保养,一边叫陈姨一边自言自语:&34;真希望叔叔阿姨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转眼已是除夕,草鬼婆婆和妈妈从一大早便开始忙碌,一会买菜一会烧饭,一会炖肉一会炸酥肉,还要给客厅摆桌椅、挂灯笼、贴春联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跟着陈姨她们出门买菜、打扫卫生,和妈妈婆婆一起包饺子、剪窗花……

    安西则选择陪着高寒的爸爸妈妈一起过除夕,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高寒爸爸和妈妈在聊高寒过去的趣事儿,妈妈和婆婆则选择了和姐妹打麻将!

    这种情况在我的意料之内,只不过我没想到,今年会过得如此不顺!

    按照老家的惯例,除夕夜是要守岁的,草鬼婆婆和妈妈依旧和姐妹在客厅打牌,我则半瘫在沙发上,头枕在顾苏的腿上,手里玩儿着pad,好不惬意!

    顾苏一边玩儿着我的头发,一边盯着我看,看了我好一会,才低声说:&34;兮兮,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没有看见你人影,饿了没,给你煮点抄手?”

    “没有呀,我身体一直不好,几乎都在家里休息,没有拖你们后腿吧?不饿,你想吃就直说,拿我当借口。&34;我笑眯眯的说。

    顾苏宠溺的摇摇头,然后继续玩着我的头发,过了好一会,顾苏突然轻声问我:&34;兮兮,最近b市发生了一件案子,需要你帮忙,这次来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呀?”

    这是他第二次询问,我想了一下,回答说:“就最近了,快了吧!”

    顾苏闻言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他握住我的肩膀兴奋的说:&34;太好啦!以后就可以每天见到你了!&34;

    我微笑着看着他,说:&34;嗯,最多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顾苏兴奋地搂住我,说:&34;太好啦!

    这家伙力气真大,捏我跟捏小鸡仔一样,毫不费力!估计再用力一些,我就骨折了!他铁定是故意的。

    突然pad弹出一堆消息,定睛一看,是舅舅发在家族群里的,大致意思“我女儿巍巍去乡下做帮扶后就莫名失踪了,怎么也联系不上,让我们帮忙想想办法。”

    “舅舅找你什么事儿呀?“

    妈妈疑惑的问我,“巍巍怎么会失踪?她不是在c市念大学嘛,去乡下干嘛?”

    “我也不晓得撒”

    我皱着眉,一脸担忧的说,”我最近都是昏昏沉沉的,很少关心外界的动态,况且是一个十多年从未见过面的表姐!她父亲还是顾苏的领导,他都没有办法。”

    顾苏笑了,拍拍我的背安慰我说:&34;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巍巍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次日一早,我们正准备去超市采购,刚出门就看见广场上的大屏幕在播放一则新闻:“一位乞讨的老人在我市东南部c超市旁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只手提袋,袋子里装有500多片煮熟的肉片,后来他在清洗肉片时发现有3截手指混在其中……-

    乞讨老人随即报案!

    据本台记者发回的最新消息,尸体的其它部分分别在我市东南西北四个寺庙发现,都被装在黑色的垃圾袋里。

    尸体总共被切割成了2,000多片,均被沸水煮过,刀工十分精细,码放整齐,内脏以及头部存在明显被煮过的痕迹,尸体被切成上千块,头颅在感恩寺发现。

    受冷空气影响,人在冬季死后大约72小时-96小时就会出现绿斑,推测死亡时间大致在除夕前四天,从肌肉切片走向和头颅切割位置来看,凶手是具有一定的人体解剖学知识,学过医学!

    由于案情复杂,警方正在调查&34;

    我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段画面,画面是一座废弃养殖场,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被切得七零八落,但我仍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具尸体身穿着一袭黑衣,带着白色的鸭舌帽,手上还有我们小时候一起纹的四叶草………

    不,一定不是她,她还在!

    我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脑中一片混乱,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哭出声音,顾苏紧紧握着我的手,关切的看着我说:&34;兮兮,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边。”

    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脑中一阵轰鸣,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顾苏赶紧把我抱住,我紧紧靠着他,紧闭着双眼,脑中闪过一幅幅残忍血腥的画面,浑身颤抖不停,一颗心犹如被凌迟一般难受,又仿佛置身地狱深渊,眼睁睁看着巍巍被分离,被沸水煮,被丢弃。

    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在飘过我的脑海,心疼,悲伤,悔恨,恐惧,愤怒,不甘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它们就像一张张血盆大口,在一点一点吞噬着我。

    顿时一股恶臭迎面而来,胃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兮兮!兮兮!&34;顾苏连喊了我好几声,企图让慢慢冷静下来,但我仍然控制不住的发抖,脸色惨白一片。

    终于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呕吐物顺着喉咙流淌出来,全身无力,软绵绵的倒在顾苏怀中,掏出手机,给安西去了电话!

    &34;怎么了兮兮?&34;

    电话里传来安西焦急的声音。

    &34;我呕&34;

    顾苏慌忙替我擦拭嘴角的秽物,一边安慰道:&34;你先别激动,慢慢说?&34;

    &34;在呕&34;

    边和安西描述,边流泪,全滴进了顾苏的胸膛里,湿了他的白色的衬衫,此时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揪成一团。

    顾苏一直温柔的搂着我,任凭我发泄,直到我吐了个天翻地覆,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他才伸手擦掉我脸颊的泪水,轻抚着我的长发,一字一句的对我说:&34;兮兮,你还有我呢,你不必太担心,没事儿,这不是还没有确定身份吗?&34;

    抬头望向他,清澈见底的眼眸,映照着他俊秀的容颜,脸色苍白如雪,眉宇之间透露出浓浓的担忧与焦虑,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一脸怜惜与心疼。

    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噩梦,我在梦里看见巍巍被玩弄,被分尸,被煮,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越发憋闷的厉害。

    &34;兮兮,你还好吧?&34;顾苏察觉到我不对劲,担忧的问。

    我使劲咽了一下口水,说:&34;我、我想、呕&34;

    顾苏立刻把我打横抱起来,快速奔跑到厕所里,趴在马桶上呕吐不止,他拿着纸巾一遍又一遍的给我擦着脸,不停地轻拍着我的背脊,好一阵后,我才缓过劲来,虚脱的瘫软在地上。

    顾苏抱着我走出卫生间,把我放在沙发上,坐在我身边,轻抚着我的长发,问道:&34;没事儿的,只要dna检验结果一天没有出来,巍巍就可能活着。&34;

    &34;苏苏”我紧抓住他的胳膊,眼神惊惧的盯着他,声音颤抖着说:&34;我梦到、我梦到巍巍被人剁碎了放在开水里煮!呜呜呜我真的好担心一想起巍巍,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渐渐的我头脑一沉,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了,顾苏和安西都趴睡在我床边,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看见两人憔悴的模样,我的心一阵愧疚,颤抖着摸索旁边的手机,刚打开就看见家族群里炸开了锅!

    死者身份确定了,这不连夜通知小中(我舅舅)去认尸了,老两口(外公外婆)昏死了过去,小杨(舅妈)在医院照顾二老呢他不就是专门调查这些的吗?怎么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

    看着家族群里的信息,眼睛越瞪越圆,手指也跟着微微发抖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腾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着,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巍巍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打开pad连续刷了几条微博,全部是巍巍的新闻和死讯,不少网友评论说,巍巍的死和他的父母脱不了干系,这次死亡,可能不单单是意外这么简单,很可能是有人蓄谋的阴谋

    我心里一凉,连忙拨打了舅舅的号码,可他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34;兮兮,你怎么样?&34;顾苏听见我拨弄手机的声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见状,立马关切的询问道,又伸手想要把我扶起来,可我的脑袋实在太晕了,身子一歪,又重新躺了下来,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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