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沐王府另有安排
完颜煦回到客栈。
半夜时分,徐山静悄悄潜入他的房间,屋子里没有亮灯,完颜煦坐在桌前,冷眼看着徐山递给他的东西。
这是刚刚收到的密信。
沐王府说他们还做了第二套方案,用于对付大齐皇上。
只要能够将藏宝图弄回来,什么方法他们都愿意尝试。
这让完颜煦的心里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自己做事的时候被人打扰,更不喜欢有人借着辅佐他的名义自行其事。
藏宝图该怎样收回?收回的时间有多久?
他有自己的计划和考量。
沐王府如此急不可耐,说是因为藏宝图是皇家存放在他家的东西,在他们手中丢失了心中不安,想早点拿回来,好对自己的承诺有个交代。
可完颜煦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沐王府想让完颜煦和沐王府颐罗郡主订下婚约,藏宝图是他登基后,封颐罗郡主为北狄皇后的条件。
嗤。
完颜煦冷冷地嗤笑一声。
有的人安逸日子过久了,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他做事,还轮不到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
闭着眼想了一会,完颜煦捏了捏眉心,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小公主是从哪里学会驭兽的?皇室里有人会吗?”
若是皇室里有人会,只能说这是血缘里的东西,谁也没有办法干涉。
毕竟嘉宝儿在被皇室认回去之前,在康河村的时候就已经展示过她的驭兽之术。
徐山挠头,“派人四处打听,都没听说过皇室有这种能耐。难道说是她在养母那里学来的?”
完颜煦想了想。
整个康河村,他都想不出有一个会驭兽的,那么多人还得靠嘉宝儿的本领才能吃上肉喝上汤,根本就不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学。
“算了,查不出来也没什么,反正她也只会驾驭眼前这点子东西,不管她了。你先去派人盯紧了沐王府的人,有什么动静及时过来禀报。”
“是。”徐山将门掩上,悄悄退了出去。
……
京城里越发热闹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大齐国最重要的日子,太子的立储大典。
百姓们欢天喜地,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有一个心系百姓的小公主,有一个胸有丘壑仁厚的太子,日子越过越有盼头,谁会不高兴?
街上熙熙攘攘,比外邦使团刚进京的时候还热闹十分。
尤其那条刚开了玉器城的街市,更是人来人往,挤的马车连进都进不去,只能停在外面。
玉器城是嘉宝儿以崔氏的名义开的。
从北疆带回来的原石全部做成了首饰,摆满了玉器城的上下三层。
嘉宝儿说,等那边的玉石运进京,准备再多开几家铺子。到时候不光让大齐的姐姐们都戴上她的玉饰,还要让其他国家的姐姐们也都戴上她的玉饰。
完颜煦也在这条街上逛。
见到这家新开的姐姐玉器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一眼就认出里面的玉石品质,正是当初他和罗毅一趟趟背回来的那一种。
这小家伙还知道带进京来加工,如今开成了店。
客人络绎不绝,可见生意很不错。
小嘉宝儿实现带村民过好日子的愿望将指日可待。
完颜煦心情颇好的上了二楼。
二楼靠窗的位置放了几张桌椅板凳,客人可以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伙计端过来的高端玉饰。
这种方式很新颖,完颜煦不由得坐下来,唤伙计拿过几件趁手的玉佩,放在手里慢慢把玩。
楼下的人们摩肩接踵,有人从人群里穿过,又有人快走几步跟在后面也快快的穿过。
起初的时候完颜煦以为是几个人闹着玩,看着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不是玩闹。
更像是,后面的人在跟踪前面的人。
他一时兴起,扔下手里的玉佩,从敞开的窗户上一跃而下,很快混在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跑在前头的人是晏孜,追在中间的人是陈浩和傅文湛等人,最后面跟着的才是完颜煦。
晏孜今天玩疯了。
没想到大齐京城会这么繁盛,入目所见全是好玩的好吃的,还有许多在西羌根本见不到的宝贝,看得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身后跟着的侍从十分烦人,搞得他连玩都玩不尽兴。
为了摆脱侍从,他趁他们不注意,从一家店铺后门溜走了。
这大街上人这么多,谁也不认得他是谁,比他在西羌的时候还要自在,今天他可以玩个天昏地暗。
听说那条街上的赌场挺不错,他就是奔着赌场去的。
赌场里的人更多。
一进去便有伙计殷勤地跑过来,往他的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大人跟着,只是他自己进来的,不由迟疑地道:“爷里面请。”
晏孜随手扔了一块碎银子给伙计,伙计顿时激动起来,嘴里连连道谢,“爷发财,爷想玩什么?小的今儿专门伺候爷您,定让爷玩个
痛快。”
“嘴巴这么甜,再赏你一块。”晏孜将手里的银子一扔,伙计连忙接住了。
晏孜挤进赌桌前,看了一会便跟着别人下注。
赌桌旁的人看他是个孩子,开始的时候都没当回事,有的人甚至还赶他,“走走走,小屁孩玩什么,没的耽误老子挣钱。”
晏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啪,将手里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摔,“买大。”
众人看傻了眼。
这桌上玩的人,最多也就下注五两,晏孜扔下去的那块银子足有二十两。
哟呵。
今儿个来了个有钱的主,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赌徒们围上来,就连其他桌上的客人也被吸引过来。
一时间晏孜的身边围满了人。
几个回合下来,大家都有输有赢。
晏孜的眼睛盯上了坐庄的那个人。
那个人在晏孜刚玩的时候让他赢了几把,接着在他尝到甜头的时候让他小输两把,相比较赢来的钱来说,晏孜输出去的并不多。
他知道那个人会操纵竹筒里的色子,也知道过一会那个人该让他尝到更大的甜头,然后好下大大的注,然后一把将他赢来的钱全部输回去。
嗤。
他在心里嘲笑起来。
这些把戏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熟稔,现在的他一听竹筒里的动静就知道坐庄的人在捣什么鬼。
一群蠢货,还想作弄他?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