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崩坏
有些人不肯走,抱着地上的尸体痛哭。
这些人的亲人或者爱人都死了。
有的变成异化人被万念和异种万念杀死,有的则被异化人杀死。
明明一个小时前,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
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些人在大量管理者出现之后,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根紧绷的弦在那一瞬间崩断,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崩溃,像是个孩子般,扑在尸体上,放声痛哭起来。
石韵堂面露不忍的转过身去,默默地站在一边,面朝一个方向,一张冷峻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南方。
良久。
他缓缓叹了口气,又加派十几人,才将那些依旧没有停止哭泣的幸存者带了出去。
许多没有在这次灾难中失去至亲至爱的人也是沉默不语。
只是临走前,他们都一一和万念以及白禾道别,感谢他们的保护。
等到所有幸存者都离开了,石韵堂才缓缓转过身,对安静站在他后方等待指示的管理者说道:“清理现场,除了异种尸体之外,所有迷失者尸体全部带回。”
“将遇难尸体安置好,统一送到污染收容处置中心。”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所有管理者纷纷行动,各司其职,迅速清理现场。
见管理者将迷失者的尸体都搬走后,异种万念想要出来,但万念不让。
他还不确定要不要告诉石韵堂异种万念的事情。
等到现场清理完毕,所有管理者在石韵堂的授意下先行离开,暗界的商城内只剩下两人一妖。
石韵堂看了看紧紧抱着万念手臂的白禾,正色道:“这次多亏你了,我替那些无辜的人对你说声谢谢。”
白禾冷着脸,并没有理他,声音冰冷道:“要谢就谢阿念吧,我猜你也看的出来,我对你们人类没有好感,别和我说话。”
石韵堂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声音有些嘶哑,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你救了九百多人。”
白禾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有些不解,继续说道:“你们既然有第十一位【律者】核心制成的【律者衍生物】,为什么不推广下去,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黑雾污染而死。”
她想了想,又立即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不舍得,无论过了多少年,你们人类还是这样自私。”
“什么律者?”石韵堂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白禾在说什么。
万念也有些疑惑。
律者是什么?
律者核心又是什么?
不过律者衍生物他倒是真的一些,他的第64序列【心瞳】可以找物,但却对律者衍生物无效。
看来那个白色珠子就是律者衍生物。
白禾脸上难得露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信:“你一个基地的队长连律者都不知道?”
“不知道。”石韵堂摇摇头,而后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希望她能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小白,我也不知道啊。”万念下意识道。
“你闭嘴!”白禾轻轻掐了他胳膊一下。
“哦。”万念很听话的点头,但还是竖起耳朵偷偷听。
异种万念也是如此,对律者很好奇。
白禾确认石韵堂是真的不知道之后,以为他级别太低,不知道也正常,又说道:“崩坏呢?自从七十五年前第十一位律者降临之后,这些年有没有发生过崩坏?”
她沉睡了七十五年,没有这七十五年的记忆,如今醒来不过一天半,并不知道这七十五年有没有发生过崩坏。
“崩坏又是什么?”这次是三人同时出声。
只是异种万念的声音除了万念之外,其他人听不到。
但万念和异种万念的心都跳的飞快。
崩坏。
崩坏值。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白禾拍了万念一下,有些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又冷着脸,秀眉紧锁道:“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石韵堂越发的迷糊起来,但隐约猜到白禾知道一些似乎这个世界都不知道的秘密,耐着性子说道:“我敢保证,我的队长,甚至比我还要高几个级别的人都不知道。”
“崩坏到底是什么?”
白禾目露精光,细细打量着石韵堂的脸,又撇了万念一眼,见他也是满脸迷茫之后便沉默下来。
难道所有人包括阿念在内都被清除记忆了?
不可能。
阿念活着,就代表崩坏一定还在。
可是如果真的所有人都忘记了,连阿念都不记得了,那就太好了。
这样阿念就不用死了,自己就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她此刻根本不去想他们为什么会不知道崩坏,不去想这七十五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而是想着以后都能陪在万念的身边。
白禾压下激动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没什么,可能我们叫法不一样吧。”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又说道:“【崩坏】是一种周期性会发生的灾难现象,每隔几百年的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崩坏的表现形式难以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彗星撞击等等。”
“你们人类要是想的话,所有大范围的自然灾害,世界战争都可以推到崩坏头上,和你们没有关系。”
“上一次崩坏在七十五年前,第十一位律者,侵蚀之律者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别再问我。”
随后,她就摇了摇万念胳膊,扬着脸看他,目露期待:“阿念,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好累,想睡觉。”
“啊?哦。”万念呆呆的点了点头,甚至都没听清刚刚白禾说的什么。
他被白禾那一段简短但却信息量极大的话给震的出神。
石韵堂也是一样,他认为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白禾也不管万念,拉着他就往商城出口走,走了几步又发现自己不知道暗界的出口,回过头,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石韵堂,极不耐烦道:“能不能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