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皆是痴儿
尉迟宝琪看着茶台上的玻璃杯,看着李二:“怎么样?漂亮吧?碧螺春就得用上投法,一投一个不吱声。”
李世民直接伸手把那玻璃杯挪到自己跟前:“你再泡一杯吧,这杯朕先喝了,有点口渴咳咳。”
尉迟宝琪又一次见识到了李世民的脸皮厚度,也没什么办法,以后少不得还得给他养老送终。
“陛下这杯茶很贵的。”
李世民有钱了很嚣张:“贵?朕如今当真不知道什么叫贵!这还多亏了你啊,小宝有你是我的福气。”
尉迟宝琪笑着摇摇头,还没打算好如何跟李世民说有个超级无敌愣头青把他俩坑了,一人亏了三伯万伯银。
李世民终于等到了茶汤稍微冷却,李世民嘴唇微微贴住液面,小心地吸气,试图让入口的茶水没那么烫。
“我听说一个好玩的故事,权当玩笑说给陛下听着玩。有一个人呢,叫马周。有一天他拿着国库和自己老大的钱去做事,事儿办得倒是可圈可点,百姓也得了便宜。”
李世民品了一下碧螺春,这小子泡的果然是香气十足,回甘满口生津。
“这不是挺好的?事儿也办好了,又让百姓得了实惠。”
尉迟宝琪点点头:“这倒是这么个理儿,主要是花的太多了,倒是没贪污。只是那百姓做工得的银钱和伙食,可以说日日都有肉,猛干一个月顶得上往日半年。”
李世民嗤笑一声:“嘁,吃?吃能吃多少?朕现在让你去御厨房放开了吃!你能吃得了多少?”
尉迟宝琪也是点点头:“确实吃不了多少,三伯万伯银而已。”
李世民:“夺少!?”
“三伯万两伯银,国库和他的老大一人三伯万,合起来六伯万。三十条大龙船,倒是建造的坚固无比,虎虎生风。”
李世民一口茶水喷出来:“真事儿?!朕的三百万两白银!啊!朕现在就要崩了!王德!快去通知御膳房,今日御膳缩减到五年前的水平!不!八年前!”
“观音婢啊,可有银钱借朕一点点啊,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你啊!”
尉迟宝琪倒是疑惑了:“真有这么夸张?实在没钱卖自己啊,给你后宫妃嫔去个小道消息,就说谁给的银钱多,谁玩龙根。”
李世民直接怒极,抄起靴子就要招呼尉迟宝琪。
“诶诶诶,你这人如此不知好歹,我可是真的在为你考虑的。你想想十万一次,你一晚上跑六次的情况下,就是六十万两。也就是说,你只需要跑五天就可以把钱挣回来。”
李世民听着腿都在打摆子:“朕会在第三天的时候变成枯枝!都是你非要让我合伙跟你造船!如今大唐攻打草原与高句丽就在眼前,钱财已经准备预支出去,大唐境内若是有一些风吹草动,灾情之类。恐怕万劫不复!”
尉迟宝琪乐了:“大哥,想什么呢?我送来宫里的礼单忘了?实在不行去我府上搬呗,万劫不复都来了?”
“你现在手里有军,我手里有钱,谁咋呼我们翁婿就干谁!谁敢咋呼!”
李世民被尉迟宝琪这么一说也是放下心来:“那你和丽质成婚之时这礼单如何是好呢?”
尉迟宝琪面无表情品着茶:“你在空箱子里放上石头,只管叫太监在那里念就完事儿了。哪个愣头青不长眼不长脑子,说大唐嫡长公主和大唐超一品国公尚书令的礼单有问题?”
李世民仔细思考了一下:“那马周?”
尉迟宝琪更是给李世民一个预防针:“我成婚马周是不可能来的,他都跟怀道俩兄弟去南洋看猴子去了,没那个机会资道吧?”
好了,超级愣头青也不可能那么多个对吧,大唐能到这个级别的愣头青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去见过丽质了?”
“正试嫁衣呢,老李你生女儿的本事真是这个。”尉迟宝琪竖着大拇指表扬李世民。
“那是,也不看看朕和观音婢的长相、气度。朕和皇后生养的能差吗?”
作为一个什么都能拐着弯夸自己的皇帝,尉迟宝琪是斗不过他的脸皮厚度的。
“我那边各类军用物资生产超标了一点点,你买不?”
李世民摇摇头:“朕可不买,你小子的东西要拿可以,要么失了钱财,要么失了面子,总得选一样。”
尉迟宝琪给茶杯里添了点水:“那选啊!”
李世民:“这次朕不选,都说早买早享受,朕这次要看看晚买有没有折扣!”
“老李同志!我要郑重地告知你,罐头上的保质日期是随便写的,怕大家看到几十年太过于惊悚,导致不敢吃。”
“你可想好了,要不要晚买有折扣。”
李世民还是动摇了,他打过仗,他知道在最后一顿冲锋饭里有肉有水果对一支军队来说是个什么概念,不夸张地说这样的军队可以创造奇迹。
“打个折!”
尉迟宝琪眼皮一抬:“好处。”
李世民其实很清楚尉迟宝琪想要什么:“岭南道的开发权力。包括岭南道的官员任免,以及所有资源!你甚至可以在岭南驻军、屯兵!”
尉迟宝琪手指在茶台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不怕?”
李世民嗤笑一声:“你的天威军加上你的忠诚卫,只要朕扣住你的工程车间和工程部,朕打的赢。”
尉迟宝琪总算是感受到了文治武功、万古第一、天策上将李世民的气势,恐怕犹胜过当年夺取天下的他。
李世民拍了拍尉迟宝琪的大腿:“你从来没有打算跟朕抢这个江山,朕从来都知道,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你跪在那里,告诉朕你会炼钢。”
尉迟宝琪释然了:“你李二愿意陪着我这个痴儿疯疯癫癫的,倒是有趣。”
李世民坐回了甘露殿的御案前:“你和朕是一样的人,朕拼了命向世人证明朕是天命所归,而你拼了命的向自己证明,你能挽救万民苍生。”
顿了顿,李世民想了许久:“我俩都是可怜的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