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父是子的胆
程咬金和松赞干布在城头等了一晚，还是没见到吐蕃的百姓和天威军归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探马呢！探马还没回来吗？怎地天都亮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程咬金急的原地打转。松赞干布也是拳头都捏紧了，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肤之中。
“报！城头西南方向二十五里发现一伙吐蕃百姓，人数不下十数万人！暂未发现天威军及预备役。”探马紧赶慢赶地来到城头汇报消息。
“快！派出两千千牛卫去接应那些百姓，务必搞清楚天威军的去向！”程咬金听着这个消息稍微安了点心。
松赞干布开口安慰道：“没事的主将，应该是天威军负责殿后了，应该就跟在百姓后面，没事的、没事的。”
程咬金稍稍安定了心神，看着西南方向淡淡开口：“但愿如此吧。”
松赞干布受不了如此压抑地氛围，带着人去规划出能安置十数万百姓的区域，包括保障所有吐蕃百姓的食物、饮水等。他现在只能让自己忙起来，来消除那种无形的窒息感。
尉迟敬德在山坳里咒骂着：“他奶奶的禄东赞，一晚上不让老子睡个好觉。”尉迟宝琪吃着压缩饼干思考着如何脱困，地图上显示他们已经被五万吐蕃大军围住了。
“他们现在以逸待劳，拖下去我们基本没什么机会了，得找个机会一波干出去。要集合所有手雷、弹药、爆炸物才行，就这样都不一定出得去。”尉迟宝琪分析着现在的处境。
“报！吐蕃军队在有意地缩小包围圈，请都督指示。”王彦带着侦察兵拿回来的情报看着尉迟宝琪。
“暂时把侦察兵都收回来吧，让他们好好休息。在白天，我们拥有视野、射程的优势，禄东赞不会如何进攻的。”尉迟宝琪给出了安排。
禄东赞率领的吐蕃军队和尉迟敬德父子率领的天威军就这么在山坳外围和山坳中对峙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十数万的吐蕃百姓终于在傍晚抵达了落叶城，两名带路的探马找到程咬金报告了天威军的情况。
“主将！天威军本部被吐蕃大军围困，我们只好先行带领百姓赶回落叶城，天威军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两名探马眼含热泪，他们没能跟自己的袍泽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们很想回到天威军中去一起作战。
“看着你们一脸丧气样我就来气！你们的主将和都督还在那边和吐蕃大军作战，你们就会在这里哭哭啼啼！晚上看看他们会不会放信号弹，到时再说！”程咬金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松赞干布此时也是闯了进来：“天威军被围了！尉迟宝琪他可有什么后手？如此下去天威军被消灭后，落叶城城墙才刚刚建成估计也难以抵御五万大军的冲击。”
传令兵走了进来，单膝下跪道：“主将，五十里外发出信号弹，红色一发！黄色五发！”
程咬金听罢顿时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完了，全完了。被包围，无法突围。五万吐蕃大军，就算我这三千千牛卫填进去也见不着半点水花。”
松赞干布此时也难掩心中悲戚，眼中含泪亦步亦趋地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程咬金所在的营帐。他来到城头看着那还未消失的信号弹，抹掉了眼泪。
“你未竟的事业，我一定会为你完成！你一定要多撑几日，落叶城还需要时间。”松赞干布咬牙切齿地离开了城头，跑去马厩取了两匹快马往松州城赶去。
此时的山坳中，一支五百人的吐蕃队伍带着伪装偷偷地来到了山坳三百米处，就在他们打算冲锋的时候，一枚照明弹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胸墙后有序射击！放！”石宽的声音响彻山坳，天威军最会防守的校尉挖空他骨子里的恶毒和狡诈去击杀着眼前的敌人。
“枪榴弹，标尺四五洞，三发急速射，出！”石宽继续下令。
吐蕃的突击队伍随着枪声响起一个个地倒下，还活着的吐蕃士卒往后跑了百米有余就被枪榴弹全部炸成碎块。禄东赞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继续命令各部派出五百人队伍前去消耗天威军的弹药。
嘎啦其渐渐地发现不对劲了，他找到石宽说道：“禄东赞是想消耗我们的弹药，不能这么打了！让预备役用神臂弩去弄他们，把他们放近点箭矢还能收回！”
石宽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下令道：“当关连所有人子弹上膛，负责对预备役射击后残余的吐蕃士卒进行补枪，节约弹药！”
尉迟敬德拿起了枪往胸墙走去：“禄东赞他就没打算让我们好好度过今晚，明天白天他也会持续骚扰我们，等到我们弹药用光，体力也顶不住的时候蜂拥而至便能轻松地活捉我们。”
尉迟宝琪盯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山坳间的风有些大，险些迷了他的眼睛。看着自己老爹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尉迟宝琪有些不好的预感。
“明天白天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爹带着天威军给你杀一条血路出去。对于大唐，你比爹重要的多，哪怕是十个国公绑在一起也没有你重要，你要突围出去你听明白了吗？”尉迟敬德没有转头，就这么背对着尉迟宝琪自顾自地说着。
尉迟宝琪眼中流出热泪，他不想用自己父亲的生命来换自己逃出生天，但是此刻父亲的决绝让他无法拒绝。
“不，我们父子俩就该同生共死！我只是次子罢了！我们家的香火大哥去延续，我要和老爹你战到最后一刻。”尉迟宝琪顾不上自己的眼泪滑落，站起身来说道。
“父是子的胆，子是父的威！你莫要哭哭啼啼一幅娘们作态，堕了我尉迟家的名声！我意已决，多说无益！石宽！嘎啦其！明晚护着少爷突围！”尉迟敬德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自己儿子一眼，他不愿尉迟宝琪看见自己眼中的不舍和怜惜。
铁汉落泪，尉迟敬德将枪架在胸墙上开始射杀吐蕃的士卒。他心中想着此时多杀几个，明日儿子突围就多一丝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