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家局中局
见自家表哥对着自己招手，苏荃壮着胆子就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天子亲卫正要上去搜身，李世民说道：“不用了，让他过来。”
尉迟宝琪指了指李世民：“这位是当今天子大唐皇帝陛下。”
苏荃一惊，腿一软就要跪下。
“这是大唐嫡长公主长乐公主，也是你未来嫂子。”尉迟宝琪拉着李丽质的手对着苏荃挤眉弄眼。
荃当时就跪了下去，：“草民拜见陛下，拜见长乐公主殿下。”
李丽质赶紧说：“你是宝琪的表弟，都是自家人不用行此大礼。”
尉迟宝琪也是把他扶了起来，：“你跟了一路可是有事？粮食到了？”
苏荃定了定心神：“到了，十五万石。就是不知道往哪运，这才找表哥你问问。”
尉迟宝琪思考了下，“九万石趁夜往军粮工坊运，还有六万石就往皇家粮库运。你要大张旗鼓，告诉沿途百姓今年皇家粮库没粮。皇上托我们去江南买粮，也才买到六万石。”
苏荃掏出小本子快速记下关键，问道：“夜里我们要运九万石粮食，得分几天运。人手可能也不够。”
李世民此时开口了，：“这小子当时营造铁坊时，可是你一直盯着？好像庄子上那些工坊也是你统管的？你突然消失就是去买粮了？”
苏荃连忙拱手：“回禀陛下，表哥看得起我，那些工坊和铁坊的营造、生产确是草民管理的。表哥安排我去江南买粮，便将手上事务交割了。”
李世民心想：“能把工坊和铁坊营造管理的井井有条，也不贪恋权利说放手就放手，是个人才。”
随即开口道：“苏荃听旨，朕感你营造铁坊管理有条，督造有功。封蓝田县男，食邑三百户，望你再接再厉为国朝出力。”
见苏荃呆呆站着，尉迟宝琪一脚给他踹倒了：“愣着干啥，封爵了谢恩啊。”
苏荃连忙叩首：“臣领旨谢恩！”
尉迟宝琪看向李世民：“陛下，九万石粮食要在夜间运，不能走漏了风声。臣请陛下出动玄甲军！”
苏荃按照安排将六万石粮食运往皇仓，路上沿途散播着消息，说皇仓存了六万石米也不知够不够。
世家的粮铺掌柜都收到了风声：“听说了吗，今年朝堂没粮了。刚从江南买来六万石，若是遇了灾，六万石粮食也就够长安城吃五天的。”
另一个掌柜说道：“听说了，从今天起我们各家粮铺每日只卖五百石粮食。若是遇了灾，粮价定是成倍的往上翻！”
众人商量完后各自回去禀报家族在长安的代表。
甘露殿内，“你小子怎会突然买粮呢？说，要做什么。”
尉迟宝琪看着李世民：“陛下，可还记得世家对我动过手？这回我要他们点利息罢了，叫他们放放血。”
李世民冷哼一声：“世家、世家。他们居然胆敢刺探国公，怕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朕想让高明迎娶一名五姓女子，他们居然敢联合起来不嫁。这大唐到底是他世家的还是我李家的？”
“陛下可知为何各个朝代皆至多三百年国祚吗？”尉迟宝琪话题一转，李世民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土地兼并，百姓活不下去了。但凡有点盼头，百姓都不会反。究其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大量的土地掌握在世家的手中，他们是贪婪的。他们把握了粮食、知识、书籍、官员上升的通道、甚至铁器。底层百姓只能为他们种地，底层官员也是他们的人，对他们来说皇家只是一个拥有大量武装力量的小世家罢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朕也知道，世家不得不除。朕在，世家不会乱，这个天下也不会乱。可若是朕不在了，朕这些皇子又有几人能压制得了这些世家。”
尉迟宝琪说道：“开设皇家书院，提供纸张允许天下所有学子抄录书籍。创办蒙学，令工匠、农民子嗣入学读书。三年后，再开科举，取士天下平民、寒门之子。十年后，世家官员再无可能把控朝堂。”
李世民苦笑一声：“说是这么说，你可知纸张就掌控在世家手中？如此一来我们还未开战便一脸的败像。”
看着尉迟宝琪似笑非笑的揶揄嘴脸，李世民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你你你，你能弄出纸来？你肯定能，你小子这幅嘴脸我认得！”
尉迟宝琪说道：“纸我这就回去弄，若是长安遇灾。陛下要相信我，我来操作，与世家斗上一斗。这次定叫他们放放血！”
“好，朕答应你。你回去把对付世家的方法写个折子交上来。这腰牌你拿好，凭朕的腰牌出入皇宫无须通报。”
明月楼的隔间中，七个世家代表坐在桌前。
“尉迟宝琪之前开设砖厂影响了我崔家卖砖的生意。那些工坊有皇家的份子，你们让我忍我认了。现在他又派人去江南替李二买粮，摆明了是要与我们世家作对。”崔孝敏扫视着众家代表。
荥阳郑氏的代表开口不屑道：“只有六万石而已，我们几家在长安的粮仓里可有百十万石，不怕李二不就范。一个国公次子而已，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不过他那铁坊也确实碍眼。”
崔孝敏一拍桌子：“只是那铁坊吗？不怕告诉你，他那琉璃工坊、酿酒工坊要是成了，你们的损失可比我崔家大得多！”
因为产量比较小，玻璃和烧刀子都没大范围的出现在市场上，所以众家主之前并未在意那些工坊。
听崔孝敏这么一说清河崔家代表崔文友开口道：“不如？我们找人将他绑来，逼问出工坊各物的做法后将其杀了，以绝后患？我清河崔家愿出一万贯！”
清河崔氏垄断了大唐的酿酒业，他此时也是有点急了。
“我博陵崔家也出一万贯！我们世家可是有约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崔孝敏扫视着一众代表。
众家代表听罢只得纷纷举起了手示意自家也愿意出钱。
尉迟宝琪原本打算离开皇宫去军粮厂看看，想着来都来了去看看老爷子吧。
问了几个宫人找到了大安宫，王仁见到尉迟宝琪立马向殿里喊道：“皇爷，您看谁来了。”
“那臭小子来了？快让他进来，个没良心的。都多久没过来看朕了。”李渊笑骂着。
李渊笑骂着。尉迟宝琪入了殿：“哎呦老爷子，这几天我不是忙吗。在工部那边格物，穷格五天才格出来，差点没把我累死。”
李渊发现他精神头确实不太好：“朕就说，他给你弄那么多事干什么。满朝文武百官是死绝了吗？要你一个未及冠的孩子操劳，朕得去找他说理去！”
尉迟宝琪忙拉住李渊：“诶诶诶，老爷子算了算了。马上要兴战事，时间上弄不赢，只能我去弄。您就别添乱了，听话下次我进宫来给你带好玩的。”
李渊这才消了火：“你和丽质的婚事定了？你小子就不怕长孙无忌记恨你？”
尉迟宝琪讪笑一下：“定了，只是我还没及冠。岳父那边已经赐婚给我爹了，圣旨在家供着呢。长孙无忌我也怕呀，原先岳父问我有没有婚配我就说的，只要不是长乐公主就行。没成想一见丽质再难回头啊。”
李渊留尉迟宝琪吃了炖烤肉就放他出宫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