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画饼
酒店的香薰愈发浓郁,熏得她脑子越混沌。
姚楽攥紧房卡,在无人看到的空间里,肆意软靠在电梯旁,白皙嫩滑的脸通红,与洁白的脖颈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脑海里却不断涌现出蒋心研高傲的嘴脸。
她一度认为蒋心研许是因为嫉妒她一直在周峙身边,语气不过是柠檬酸,听听就算了。
蒋心研估摸在背后骂她蠢。
姚楽工作上遇过不少人,没想到居然被人钻空子。
一时之间,耻辱涌上心头,令她悲愤不已。
“难怪了原是一场工作接交”
周峙你好样的用完她就一脚踢开,连脸面都不给
她望着电梯里的妩媚的容颜,眼尾带着泪光。
即使是菜鸟时期,出去遭人灌酒,语言pua,甚至咸猪手,她都不曾这么狼狈过。
她弹掉晶莹的泪珠,手臂挥过,散发着狠厉,一眨眼迅速收敛。
她的眸中除去悲伤,多了一丝迷乱。
“叮!”电梯到达26层,发出清脆的声响。
26层是总统套房,一层只有3间套房,她闷头拿着房卡往密码锁刷去。
“滴滴滴~”门开了,却不是因为房卡对了,而是门内的人听到门外的动静,才打开。
一群男人站在门口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她心一抖,转向对面的房门,淡定往另外一个房门刷去。
而方涟娜的房间是在独立的另一道墙上,当下姚楽思绪混乱,如同闻到蜜糖的蚂蚁到处乱撞,见到房门就忍不住刷开,闪身进去。
“滴滴滴~”显然这个房间也不是。
一群男人中的其中一人走了出来,面容冷峻,身材形同虎熊,踩在地板上威压十足。
姚楽撞上房门板,下意识就大喊,“救命!”
男人面上闪过不屑,猜疑:“你是谁?”
姚楽眼见一双手往她身上去,避退不及,他的熊掌拍下来,她只有被拍傻的份。
她全身软绵,想逃跑都站不起。
紧闭的门开了,沉稳严肃的声音凌空响起:“这么吵?”
男人顿了顿,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女人,指着她解释:“老板,是这位小姐在搞事。”
姚楽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得扑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娇弱的身子贴近一个刚硬的胸膛,姚楽紧紧巴拉住他,保镖不敢看许穆野乌沉沉的眼,想立刻把女人拉出去。
“你回去吧。”
保镖以为许穆野让他把人带走,他抬头,愕然,许穆野正环住女子的背部,白色的衣袖被他挽起,露出一截粗壮健硕的臂弯。
意味不明的目光扫了过来,他脸色一白,知道自己会错意,连忙跑到对面把房门关上隔断众人的视线。
许穆野正一瞬不瞬的注视正睁着双媚眼的女人,见她眼角处斑驳的黑晕,显然是哭过。
一进门,他毫不吝惜的把人丢到沙发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半响,姚楽在沙发上喊着要喝水,吵得许穆野眉头紧蹙,实在忍不下去才倒了杯水。
他冷哼:“怎么?还要本大爷伺候你?”
怎料,这女人越加胆大,拉住许穆野的手。她手上滚烫的温度让许穆野拿着水杯的手微紧,她的嘴巴一碰上微凉的水,红唇蠕动。
嘴巴张张合合,半阖眼眸,一脸满足,吞咽间发出小小的咕噜声。
许穆野觉得这一幕有趣极了。
目光深沉注视她红唇溢出来的水,纤细的脖子挺直微仰着头,锁骨下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斑点的红酒渍。
他干咳一声,眼睛往一侧看去。
他‘啧’的一声,觉得自己今日菩萨上身,把人给带进来。见地上掉落一张房卡,背过身,拨通电话打算让烂醉如泥的女人交给阿姨照顾。
许穆野背部被一具柔软的身子贴近,□□裸的勾引,手段略显粗糙。
是他见过在许多送上门中想勾引他的女人中,演技最差,装傻最厉害的一个。按照过去的案列,他应该直接喊保镖把人拉出去才是,只是,这个女人反倒勾起他的一丝征服欲。
一双强劲有力的手将故意挑逗的女人拽到他胸前。
她睁着一双迷乱的凤眼,状似无辜的看着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胸膛上。
明明美艳过人,平日里却是一番戒欲吃素的模样。
许穆野俯身,摩挲女人细腻的脸颊,发出一声冷笑:“有趣。”
他紧扣她盈盈一握的腰,视线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你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姚楽唇角微勾,似乎在努力掂高脚要到许穆野的耳边,娇嗔:“我知道!你是b市首富,地产大亨许穆野!”
顿了几秒,许穆野目光沉沉,咬牙:“是你自找的,后果自负”
一张席梦思的大床上,两道身躯相互缠绕,张扬而浮夸的广藿香、皮革香与木质香结合形成一道嚣张狂妄的味道强势进入淡淡的姜花香,直到融合在一起。
外面的霓虹强势从厚重的窗帘的缝隙闯入,姚楽觉得身体的控制权被人夺走,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吝啬。
姚楽半夜,不知道是酒精刚退却,脑海倏然浮现周峙这个狗男人的样子。她闭着眼睛,嫣红的嘴唇如玫瑰魅丽,嘴角处破了一个小口,可惜,这小嘴说得话净是男人不爱听的。
小嘴“周峙”
我要弄死你
腰肢上的铜臂僵硬半刻,后半夜,狂风再次暴起
姚楽眨巴眼睛,看着雕刻着精美浮雕的天花板,思想在一片白色中徜徉。
她全身仿佛被拖拉机碾过,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她昨晚干什么了?
姚楽脑袋被针尖刺的一样痛,不是因为酒精,而是为昨晚自己精虫上脑,主动撩人的罪恶感。
身后还贴着一具健硕的身躯,一个大手自然的抓住她的丰盈。
晚上的记忆凌乱,前半晚,他的眼睛如同狼一样在黑夜中散发幽光,紧紧的注视她,令她忍不住想闪躲,一旦她视线转移,他就会重重惩罚般的亲她。
后半夜,动作又重又锐利,她哭喊着求饶才给她喘息的空间。
姚楽听到背后人有规律的呼吸声,她深抽一口气,偷偷摸摸的坐了起来。
不敢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蹑手蹑足从房间的衣柜里拿了一套男装匆匆穿上,径直走出房间,客厅的柜子上放着赫然是方涟娜的房卡。
她抓起房卡,想都不想往外走去,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要马上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房子。
站在门口,她才发现出去居然要密码。
“过河拆桥?”
她背过身去,不敢看许穆野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的嗓音带着事后的低沉和沙哑。
姚楽小气的想:她起床时,这人肯定已经醒了。
他望着姚楽胡乱穿在身上宽大的衬衫以及拖地的裤子,赤脚踩在地毯上。
许穆野目光微敛:他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一夜情也没有人会像她一样逃走
想起昨日两人在电梯时,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今晚两人亲密过后,她照样如此,他隐忍又无可奈何,“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
姚楽倒是想,昨晚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是她亲口讲出许穆野的名字,再否认,就没意思了。
不管怎么样,她似乎也该礼貌打个招呼。
许穆野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裸露出健硕的上半身,脖颈处的红痕清晰可见。
这是她晚上留下来的证据不过听说许穆野经常有不同的侣伴共度今宵,应该不会跟她计较吧?
反正她当作一晚鱼水共欢。
“许先生,昨晚大家体验感应该也不错吧?”
许穆野听到她的反问,顿时一怔,尔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脸上一囧,悻悻说:“大家成年人,你情我愿”
许穆野粗壮的手臂弯曲,手肘顶在膝盖上,拖着下巴,淡然自若听她狡辩,忽地眉间蹙紧。
“我可没兴趣当你的一次性用品。”
姚楽脸色微红,许穆野的语气不虞,她呐呐低语:“那我还吃亏了呢。”
许穆野倏然站起来,高大的身体足以把她笼罩起来,姚楽暗忖,退后几步,一想到那门还需要密码。
自觉都是自己的错,只是许穆野究竟的目的,她特意忽视,又怕他故意追着不放。
可惜,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侧身路过,按下密码,门解锁的声音响起。
“姚小姐,请吧。”
姚楽一怔,不敢望男人的表情,他是怎么知道她姓姚?
她不敢多想,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待许穆野把门重新关上,她在门后等了5分钟,才刷方涟娜的房卡进去。
掩耳盗铃,姚楽想逃避的时候就会如此,令人恨得牙痒痒。浅棕色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明媚而清澈,若不是知道她深藏的没心没肺,许穆野或许还会被她迷惑。
姚楽关上门,全身瘫软在地上。
□□愉,也抵不过她事业上遭受打击的痛苦。
昨晚的事,她承认,有一半成分是故意的,因为打从电梯起,她没见其人也知道那最后进来的人就是许穆野,周峙留给她的耻辱令她有那么一瞬间想利用许穆野报复他,打击他的事业。另外,也是时候打消掉自己的鬼迷心窍。
只是天一亮,她就后悔了。
许穆野昨晚的举动,不像从前听说到的评价。
他这个人,高傲自大,如同孔雀开屏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人的注意,他控制欲强,做事雷厉风行,天生领导者。这样的人,痛恨别人利用他。
方涟娜赶来看姚楽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晚家里的小情人跟她闹别扭,她这才得空匆匆赶过来。
她见人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姚楽张开眼,方涟娜背靠着在床头,听到动静,忍不住抱怨:“你不会是从昨晚睡到现在了吧?”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看向方涟娜:“你怎么来了?”
方涟娜没好气说:“看你有没有死掉了,不过,见你点了外卖和跑腿衣服,心情应该好了很多吧。”
“啊?”
姚楽早上气急攻心,躺了一上午才稍好转,哪里顾得上吃饭和衣服。
“好了,你快去洗漱吧,外卖香味都溢出来了。”
姚楽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玻璃映照着她红肿的眼皮,嘴角的破损,她自己见了,也要同情的跟自己说一声:惨。
袋子里装着一套连衣裙,拿出来时一张卡片从袋子里掉了出来。
她捡起,卡片上沾染某人身上带来的熏香。
期待下次的见面,右下角留下一个龙飞凤爪的‘野’字。
果然,人如其名,他写的字也是。
姚楽心口一提,这是个不好的信号,罢了,她现在没空想他,左右两人阶层差距大,不来这家酒店就好。
她暗自下了决心。
许穆野送来的是一件嫩黄的圆领小礼服,背部用交叉的白缎带,露出她背部的优美的蝴蝶骨,及膝的裙摆用小雏菊点缀,令人不由得把目光停留在两条洁白笔直的小腿。
方涟娜看到姚楽焕然一新,惊诧,“没想到经此一役,你这个老古董总算想通了哈,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然后,目光一转,她久经风场,总觉得姚楽全身上下透露一股气息
姚楽被看得心颤颤,她避过身,坐在餐桌上,不耐烦的催促:“不是饿了嘛快点吃”
见方涟娜吃着粥,注意力转移,她暗暗叹了口气。
手机全是周峙的电话,姚楽脸色冷凝,方涟娜眉头上挑,“是那陈世美?”
姚楽反驳:“我和他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方涟娜才不信,话中无不透出凉薄,像是忍耐了许久。
“如果真的是,那你又怎么会被人踢出局,姚楽,我提醒过你许多次了,你坚守这个位置,把自己当成周峙的白骑士,你有一天会摔下来。”
方涟娜放下手中的汤匙,一脸认真:“不如,你来我公司当财务总监吧?我们姐妹俩”
姚楽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就是拒绝。
方涟娜站起来,扯动沉重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叱道“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