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蝶舞
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东西的陈翼然狼吞虎咽般吃了三个午餐肉罐头，还灌了一大瓶矿泉水，意犹未尽的坐在篝火旁休息。
被困在光幕里的四天里，他只能拿背包中暂存的零食充饥。这座旧日城市废墟紧靠天恒和提塔，其中储存的物资早已在两三年前就被幸存者们扫荡一空。说起来蒹葭的运气也真是好，随便进个屋子都能翻出吃食。
陈翼然就不是如此，四天来他一边探寻光幕，一边寻找补给。来来回回走了几百座房屋废墟，结果连块糖果都没找到。
蒹葭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抬头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34;陈翼然看向蒹葭视线的方向。天空中，好像真的有飞机的引擎声传来。
“来了，我们走！”她从口袋中拿出一颗薄荷糖。
蒹葭话音刚落，陈翼然只见到光幕上闪过一道极长的白色光芒。随即，光幕便被破开了一角。紧接着，整个光幕便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瓦解。
光幕裂解的速度极快，转眼间，数十公里方圆的光幕便完全变成碎片消失。
陈翼然他们身处一处远离光幕中心的废弃车道上，随着光幕的碎裂，远处的城市废墟也显露出来。
此时，他看到了天空中被空投下来的集装箱。
“那个是什么？”
“那么大排场，居然出动了天恒特勤部队。”蒹葭歪头瞥了天上一眼，“别看，别问，别逗留，也暂时不要使用你的神庭。”
“为什么？”陈翼然不解地问道。
“他们是行动在暗处的部队，要是人人都能盯着看，那岂不是一点都不神秘了。”蒹葭一边拿着陈翼然那张破旧的地图，一边回答道。
“这么大动静，你管这叫暗地里行动？”不远处的废墟中，不断传出剧烈的爆炸声，震得陈翼然的双耳嗡嗡叫。
“把所有目击者都宰了，不就成秘密行动了。”蒹葭邪魅一笑，“所以说，赶紧走，别废话。也不要试图驱动神庭。”
“他们有专业的设备探测神庭波动。我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十年。”
蒹葭拉着陈翼然离开街道，从大厦间的小巷子中穿行，“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一张地图怎么画成这个鬼样子。我看不懂，你来带路。”
陈翼然二人身处的位置，仅仅是这座旧日城市废墟的外围，要横穿这座城市，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神陨事件后，出于未知的原因，暴露在外的所有载具也都失效了，甚至连自行车都骑不了。
蒹葭指着地图的一处，示意陈翼然在上面做个标记。天恒城的位置，在某条大河的入海口附近，距离这座城市废墟约有五十公里。而天恒的卫星城市提塔，就以目前这座废墟的一角为基础。
“我们先去提塔市。”蒹葭在地图上比划一番说道。
“提塔？”陈翼然望着蒹葭手指停留的位置，那个地方在目前所处位置的对角。
“我没有跟你说吗？”蒹葭抬起头，做出一个正在回忆的动作。
“早在两年前，天恒就不再随意收容幸存者了。”
“一座城市的运转需要一些普通人作为基础，但是如果收纳的普通人超过了城市所能接纳的合理上限，这座城市就会不堪重负。”
“天恒的管理者这样认为。”
“天恒城的面积约为6300平方千米，与旧日城市魔都差不多大。在神陨发生的第一年，就收容了近900万的幸存者。”
“末世里的一切都百废待兴，无论是法律还是政权结构都有很大的漏洞。特别是持有神庭之人，尤其容易进行超能力犯罪。”
“仅在新元一年6月-12月，半年的时间里天恒的犯罪率就高达6102。”
“新元2年元月，天恒就在外围城市废墟中划出一块区域建立了提塔。”
“除去旧世界的各类技术专家拥有特权，其他人想要合法的到天恒城中定居，就必须付出相当巨大的代价。”
“提塔市中会实时更新任务，比如寻找铭器或者猎杀指定渊种，用以换取天恒城的落户积分。”
陈翼然听罢，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不是吧，都末世了还有落户积分……”
“那些普通人怎么办？”陈翼然问道。
“天恒只是神之城，不是真正的神明。没有办法庇护所有人。”蒹葭拍了拍陈翼然的肩膀，“所以小哥你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把欠我的100万给还上。”
“而且你现在只有【跬步】境界，去接那些任务跟送死无异。”蒹葭打开一扇尘封着的大门。
“原本我并不打算前往天恒，只是现在全球各地的渊种都汇集成庞大的集群攻击幸存者。没有天恒的庇护，我没办法活到还钱的时候。”
陈翼然：(〃&39;▽&39;〃)
陈翼然的言下之意，如果蒹葭不想办法把他弄进天恒的话，这100万就只能当做坏账了。
望着陈翼然滑稽的神情，蒹葭噗嗤一笑，“放心，不会那么便宜你的。此次前往提塔，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陈翼然一听有戏，便来了兴致。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倒卖铭器的？”
“bingo！其实在天恒，铭器也是一种战略管控资源。但是很多铭器散落在世界各处，不是每个人都有实力能在天恒外无伤穿行。因此，天恒无法完全靠自己的人手来寻找铭器。”
“这就诞生出了我们。一群以寻找和倒卖铭器的神庭者。”蒹葭拉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一枚赤红的火蝶纹身，“【蝶舞】。”
“在前往天恒前，你先跟着我出几次任务，等你的能力达到【悬池】以上了，再去考虑天恒的事。”
“蝶舞？”陈翼然望着蒹葭的赤色纹身，“我一个【跬步】能帮上什么忙？”
蒹葭莞尔一笑，放下袖子遮住纹身，“我说了，你的神庭能够感应和共鸣铭器，带上你我就不用花费无用功去寻找铭器的具体位置。”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神庭能力的。”陈翼然突然侧目，问出一个关键点。
“保密。”蒹葭直视着陈翼然的眼睛，“大可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起码暂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