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脱变
夏余终于在大三上的最后一个月，把大纲彻底完成。
“啊——好想歇歇！！！”
“那你倒是歇息啊。”何珊笑，“大卷王，又没人逼你。话说，如果不是这次你改大纲，我还不知道你竟是完美主义？”
“这可是第一个女儿啊~当然想更认真对待。”
“之前的文章呢？”
“充其量算个儿子吧？儿子抗糙，没事儿。”
何珊哽住：“算了，不说这个。马上考试月了，大考大松，我们找时间出去聚一聚、玩一玩？这学期看书挺认真的，我也累了。”
“行，看你们安排。”
“把周志远他们寝室的也叫上吧？”李佳恬举手，“我也好久没见他了，趁此机会好好热闹热闹！”
“我都没眼看。”何珊故作嫌弃，“你这是想聚会？你这是想见见男朋友吧？”
“嘿嘿，都有、都有！”李佳恬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他已经好久没见面了，这不是趁机嘛。”
“行，那你来约？”
“ok！”
夏余坐在一旁没说话。
过了一个多月，她的心情早又平复了下来。
而且，关于自己的存疑，她准备这次聚会，再好好看看。
可惜齐钰没来，说是项目关键期，走不开身、也请不到假。
夏余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按照齐钰这种反应，应该是不喜欢她的对吧？
应该只是很要好的朋友，毕竟喜欢一个人，大概不是这样的？
“齐钰最近好忙的，已经几天没回寝室睡觉了。”
“这么忙？”
“听说他们项目在关键期！”冯韧激动，“如果能成功，齐钰这小子就牛了！起点太高了。”
“他们具体在做什么？”
“不方便说。”冯韧耸肩，“他一个字儿都没提，听说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那算了。”李佳恬侧头，“夏余，有危机感吗？你的竹马卷王已经要卷过你了！”
“还好。”夏余轻笑，“我的大纲、细纲也彻底完成，这个假期开始闭关，绝对能追上他进度。”
“你们两个。”冯韧哭笑不得，“一文一理，都不是同一个领域，有必要胜负欲这么强？”
“这叫良性进步！”李佳恬不乐意听，“看看我们小鱼！再看看你们那齐钰！你不觉得就有了学习的动力吗！”
“有……”冯韧有气无力，“你们寝室卷考研，周志远也带着我们寝室卷。我都服了！我梦想中快乐的大学生活啊~一去不复返~~~！”
“年轻人。”李佳恬语重心长，“好好学习，以后什么都有。”
“得，我高中时候老师也这么画饼。”
“没法儿，社会卷王太多，我们不卷，得失去优先择偶权呀。”
“你还需要择偶？”
李佳恬靠在周志远身上，得意笑：“我俩这叫共同进步！”
“……”
冯韧受伤。
冯韧闭嘴。
蒋晨哼笑：“你们别贫了，快吃饭。再玩儿下去，都该冷了。”
这一顿聚餐结束，就是考试月。
夏余这学期没太费心在本学期的课业上，临到头，总要借室友们的笔记，来抱佛脚。
得益于这学期看的知识点深且杂，大三上的知识学起来很轻松简单，这次第三。
放假最后一天，齐钰主动给夏余发消息。
齐钰：行李多吗？
夏余：不多，这学期没带摄影工具来，就一个行李箱而已。
齐钰：好，那你明天先自己去机场。我这边尽量赶到。
夏余：还在忙？
齐钰：嗯。
齐钰：【图片】，这个点才吃饭，还在实验室这边。
夏余：你考试呢？
齐钰：考完了。
夏余：无缝衔接？
齐钰：嗯。
齐钰：我先去忙了。
距离图片发来才两分钟，齐钰就吃完饭了？？？
夏余有点不敢相信，盯着对话框看了会儿，最后关掉，放好。
第二天，一个人打车去机场。到候机厅后，给齐钰发了个消息。
距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齐钰却还没来。
夏余书也看不进去，抬头望天。
提示登机，夏余叹气，上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闭眼。
直到最后一分钟，她感觉旁边坐下了一个人，才睁开眼。
是齐钰，风尘仆仆。
穿着一件毛衣，随便搭着一件厚外套，有点皱巴巴。头发略长且凌乱，胡子拉碴，还有很重的黑眼圈。
他看着夏余笑，眼睛很亮。
仿佛一下子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多了许多成年人的气质。
就是邋遢了点。
如果不是齐钰长得好、皮肤好，这么个样子指定得丑。
“你……”夏余顿了好一会儿，“就这么回家？”
“来不及了。”齐钰声音很沙哑，还轻咳了两声，“这个月还得去考试，太赶了。”
“吃药了吗？”
“吃了，你之前带我买的备用药全吃完了。”
“……”夏余沉默，“吃早饭了没？”
“没。”
“等下要点吃的去。”
“好。”
夏余叹气：“洗漱用品带了吗？稍微刮下胡子、梳个头？”
“下飞机弄。”齐钰打了个呵欠，“我睡会儿。”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觉吧？”
“为了把收尾工作弄完赶飞机，确实没睡。”
“你——”夏余扶额，“你可以晚一天回去。”
“不是都和你买了机票吗？懒得改签，一起回。”
夏余白眼，招呼路过的空姐拿了点热水。看着齐钰喝完，颔首：“先睡会儿吧。”
“好，到了你叫我。”
“嗯。”
齐钰几乎是秒睡，睡得很沉。夏余看了眼，叹气，将自己预备睡觉的小毯子给他搭上。
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可没多久，一个脑袋就落到了她的肩上。
背脊一个激灵，她僵住。透过玻璃反光，看见了些微轮廓——齐钰额头抵在她的肩上，睡得很沉。
脖子会落枕吧？
这是夏余的第一个想法。
“齐钰？”
没有反应。
“齐钰？齐钰？”
还是没有反应。
夏余闭眼，又睁开，深深吸了一口气。
沉默了约莫两分钟，才缓缓把头扭过来，用手轻轻帮齐钰调整一下睡姿。
然后，全程就这么直愣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完蛋了。
她好像，真的有被蒋晨的话影响到。
做不到心态自如了。
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