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云轩之始 第185章：场面大乱
这一战结束的很快，双方自从交手到分出胜负，没花多长的时间。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时间，带给众人的寒意也是最深的。
龙文牧看着那个双腿俱断的人被其他人抬下场去，直到被抬走，都还意识涣散。
从开始到结束，那个名为鸿暮的人，能算得上出招的，也就最后的那一招。而也是一招，就把对手伤成了那样。
这个名为鸿暮的人，绝不是个不简单的狠角色。
“一击就冻碎了人的双腿，如果他想取人性命，怕也只是一念之间。”绯小鱼若有所思的道。
确实，这是擂台比试，不能取人性命，若是在别的场合遇上，那北冥国的人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能参加这种大战的都不是普通人，那北冥国的人实力也绝对不弱，但是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了，就足以证明对方的手段了得。
绯小鱼手握着剑柄，有些跃跃欲试。
对方的妖力属于冰寒，而她的力量则是火焰，彼此力量截然相反，不知道若是碰上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绯小鱼的性格本就好强，有些跃跃欲试。
“第二场比试开始了。”云嘉说。
有人把擂台重新打整干净，另外两个人走上擂台。
出阳国的鸿暮退了下去，没有选择连战，取而代之的是个身材格外魁梧的壮汉。
出阳国三人里，排名第二的人吗。龙文牧遥遥投去目光，细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战斗开始，北冥国的人率先冲上前去，妖力汇聚成一道道匹炼朝着那魁梧的男子轰去。
魁梧男子静立着不动，任由着对方的招式落在自己身上。那些狂暴的攻势，对他来说就像迎面的一场细雨，根本不足为惧。
魁梧的像小山一样的身躯在对方的招式下纹丝不动，任由着对方出招。
“这人的锻体之术怕是已经修炼得登峰造极了。”龙文牧说。
他见过修炼锻体之术的人，甚至在之前对战风逍国的时候，他也碰到一个修炼锻体之术的人。但是在他见过的所有人里，身体如此强横的大妖师，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人的体魄，简直可以用“可怖”两个字来形容。
擂台上，对方不管怎么出招，那壮汉都纹丝不动。要知道，对方也是好手，力量肯定不弱。即便是换了地妖师来，怕也不敢这么接招吧。
龙文牧细细琢磨着，即便是自己对上这人，想要破开他的防御恐怕都不是容易的事。
又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宁泰，不可取人性命。”一直静立在台下的墨雨楼出声。
台上魁梧男子点点头，迎着各种狂暴的攻击朝着那人走去。
任凭对方出什么样的招，对他而言似乎都不痛不痒。
男子走到对方跟前，扬起一只铁拳，光是那拳头都比对方整个头颅都还要大几分。
对面那人慌不迭的双手前举，一层屏障覆盖住周身。
第一层屏障出现还不算完，第二层屏障紧接着浮现，然后是第三层……整整三层屏障相护嵌套，层层相叠。
龙文牧在看台上见到这幕，眼睛不由放光。
那北冥国的人，动用的应该是某种防御类型的法诀。那层屏障看上去颇为坚固，这人擅长的应该不是进攻，而是防御。
巨拳笔直坠落。
众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尘土喷涌而起，地面剧烈的摇晃。
很多观看的人都站起身，肃穆的望着擂台。
龙文牧眉头紧皱，双拳也轻轻握紧。
擂台的晃动久久不停，等到上面尘埃落定。只见擂台地面出现一个深坑，在那深坑的中央，躺着一个人。
那是北冥国的弟子，三层屏障已经消失。而那人全身几乎被某种狂暴的力量给碾碎，双腿血迹斑斑，看见那血迹之中，还夹杂着断骨。胸口凹陷，连双手也扭曲成某种诡异的角度。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第二战，结束的毫无悬念。
“第二战，出阳国胜。”有人宣布了结果。
“不堪一击。”魁梧男子淡淡一哼，反身走向擂台，之后才有人小心翼翼的把那受伤的人抬下去。
“那人，该不会已经废了吧。”绯小鱼若有所思的问。
龙文牧轻轻合目，无奈的摇了摇头，嗯了一声。
确实是废了，全身骨头几乎都被碾碎了，也不知道妖痕有没有被震碎。
一般伤势也许能够治好，但如果伤势过重的话，哪怕强行治好，也会留下隐患。
伤成那样，几乎不可能恢复如初了吧。
那个叫宁泰的人，怪力无双，仅仅一击就造成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有些恐怖。再加上那防御力，实在是个可怖的对手。
龙文牧心绪有些浮躁，出阳国的强者一个接一个，如果是自己对上那个宁泰，都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龙文牧觉得，就刚刚对方的那一击，即便换了自己正面承受怕都不会好过。
天空上，悬浮的十六个天妖师中。
来自北冥国的天妖师咬牙切齿。
“擂台切磋，何至于下此狠手。”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哼，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有人反讥道。
都是天妖师，纵然气愤，也还能控制心性。
这种事本就不是他们十六人该操心的，他们只是负责维持此处屏障，以及确保比试之中无人做出出格之举。
宁泰虽下手极重，可并未取人性命。既无逾越，这十六人便不可插手。
北冥国的天妖师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悲恸，不再开口。
“第三战开始！”有人宣布。
北冥国的最后一人上台，而出阳国这边，上台的自然是墨雨楼。
龙文牧正襟危坐，终于等到他上场了。
自己留在这里看到最后，就是为了看他出手。
所有参战人里面，墨雨楼带给他的压力是最大的。
对面妖师拱手，墨雨楼视若无睹。
“得罪了！”北冥国的妖师低喝，身若离弦的箭，笔直迸射而至。
指风如剑，笔直的刺向墨雨楼的咽喉。
前两场比试大家都看在眼里，出阳国的实力恐怖到什么地步，所有人心知肚明。
北冥国的最后这人知道要面对的不是普通对手，出手肯定不会留情。
在对敌的第一时间他就是动用的全力。
墨雨楼不动声色，同样朝前点出一指。
两道劲气碰撞，北冥国的妖师只觉得有座山迎面撞来。劲气碰撞的那一刻，自己汇聚的力量像是冰雪落进烈火中一样消融，反倒是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顺着手腕钻进来。
那股力量顺着经脉游走，带着刀刃切割一样的剧痛。
惨叫一声朝后跌去，手臂上皮开肉绽，鲜血喷涌。
“废人经脉？”那十六个天妖师中，北冥国的老者两眼瞪大。
墨雨楼的这一指，分明是废掉了对手手上的经脉。
皮肉骨头能续，可经脉断了却难以接好。毁人经脉，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
墨雨楼置若罔闻：“现在退场，不觉得太早了点吗？”
他伸手往回一招，倒飞的人被妖力拖着重新飞回来。
“住手！”上方的老者怒吼。
墨雨楼充耳不闻，抓住对方的另外一只手，轻轻一震，那人被抓住的手上鲜血再次喷涌而出，其中还夹杂着骨头碎裂，以及一种刺耳又密集的崩断声。
墨雨楼把那人朝天上一抛，伸手点在他丹田的位置。
那人气息一阵，仰头喷出一口血雾。
墨雨楼站在血雾里，额前垂下浓密的阴影，他似乎在笑，只是这笑得格外诡异。
随着那北冥国的妖师散尽一身妖力，所有人都知道，妖痕破碎了。
“给我住手！”上方那天妖师已经怒不可遏。
一而再，再而三，北冥国的三人要么伤，要么被废，这种事怎么能忍。
这些人都是从北冥国里千挑万选出来的，是北冥国的未来。仅仅是一场比试，就尽数被毁了前程。心性再好的人怕都忍不了这种事。
但是气归气，有的事却是不争的事实，墨雨楼即便做的再过分，也没有违背规则。
规则言，一方开口认输或倒地不能再战，才认定结束。
墨雨楼既没有杀人，也没有用毒，并不算违反规则。
墨雨楼笑着以手按在对方的头顶，磅礴的妖力笼罩而下。
北冥国的弟子惨叫一声，双眼顿时就涣散了。
等到墨雨楼松手之时，那人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竟是不住的傻笑。
看台上的很多人都不忍再看了，墨雨楼的这一手，是直接毁了那人的神志。
神志被毁，人变得呆傻，这是无药可医的。
场地上，北冥国的人跌跌撞撞，拖着两条鲜血淋漓的手臂摇头晃脑。
“这位仁兄，你可还要打？若是不打，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放你一马。”墨雨楼讥笑说。
北冥国的妖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直挺挺的跪下，脑袋重重砸在地面上。
整个擂台上都充斥着墨雨楼豪放不羁的大笑声。
“比试结束，出阳国胜。”
这声宣布，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只是以这种方式为结果，谁也想不到。
就在所有人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天上有一道人影突然妖力大放。勃然之怒，犹如天威。
“出阳国，杀人不过头点地，何以毁人前途！”
有些事，再三忍耐，也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当最后一个北冥国弟子遭遇毒手之后，北冥国的那个天妖师彻底的按捺不住了。
狂暴之力，连擂台周围的屏障都承受不住。
那天妖师老者朝着屏障里将手徐徐按下，漫天的妖力汇聚成弥天掌印朝着墨雨楼压下。
那是天妖师含怒的一击，一个天妖师若是没有被逼急，绝不可能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
“住手！”其他十五个天妖师见状，同时朝那老者出手。
这是天妖大战，众人都按照规矩办事，这里岂容他胡来。
虽然很多人看不惯墨雨楼的所作所为，可赢了就是赢了，只要不违背规则，他们就没有出手的理由，哪怕受伤的人是自己帝国的人。
不过想来北冥国的这个天妖师恐怕是跟最后那人有什么关系，任由那十五人阻拦，也不收手。
天妖师之怒，岂是寻常人能阻拦的。
而且另外十五个人出手阻拦他，连擂台上的屏障都无法维持了。
面对那十五人压制而来的力量，老者口中喷出一口血红，全部溅在手掌之上，那是修炼之人的精血。随着吐出精血，气息再次膨胀，连那十五人联手竟都短时间压制不住他。
顶着四周的压力，老者浑然不顾一切的将掌按下。灰蒙蒙的遮天掌印从天而落，朝着墨雨楼当头拍落。
擂台震动，四周看台剧晃，狂风席卷，天地变色，这魏然是毁天灭地之威。场面大乱，很多人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那些实力低微的弟子，在狂风中尖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