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指路
第二天一早，陆清被鸡鸣声叫醒。
揉揉有点迷糊的头，还是勇敢起床了，准备开始每天一成不变的工作。
他刚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那道猥琐的背影，虽然不雄壮，但确实有一种高人的气势。
老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仿佛木雕一般。
陆清疑惑地走出来，按理说老头大吃一顿以后，就是一个月的销声匿迹，怎么今天又见到他？
“老人家，早上好！”陆清道。
老头一动没动，继续保持呆傻模式。
陆清走过去，再次说道：
“老人家，早上好！”
这次老头动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向陆清。
破锣般的噪音传来：“笨小子，你多大了？”
“十五了。”陆清心虚道。
“虚岁吧，周岁有十四么？”老头鄙夷的看了一眼陆清。
“呃，好吧，晚辈快十四了，您老人家是怎么看出来的？”陆清疑惑问道。
“人老精，马老滑，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老头故作高深地应道。
“好吧，原来老人家姓马。”陆清肯定道。
“马个屁，老人家我姓安。”老头怒道。
“晚辈看您老又精又滑，还以为您姓马呢。”
老头翻了翻白眼。
“好了，你知道就行，我这名字姓什么叫什么都不重要。如果有人问起，你说我是马老头也行。名字不过是个记号，也是随时会变的！”
“名字怎么还会变呢？晚辈叫陆清，一辈子都叫陆清呀。”
陆清这句话却没听懂，于是疑惑问道。
“嗯，现在先不说这个，等以后你就会明白。真亦假来假亦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能保护自己。真假并无对错之分，只看对什么人或是对什么事儿。”
“呃，好吧，看在昨日您叫我吃饭，晚辈再相信一次您说的话。”
陆清听得一头雾水，回应道。
老头道貌岸然地捋了捋那几根毛，鄙视的小眼睛瞥了一眼陆清，沉默一会儿。
忽然问道：“你将来打算做什么，不会一直在这里打杂吧？”
“不是的，晚辈就在这里待两个月，等天暖和了，就去威路城找失散的家人。”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呀，能不能找到还不知道呢，可能要许久才能找到吧！”
陆清眼神迷茫的应道。
“如果在威路城就找到家人了，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那当然好啦，如果找到了，晚辈就跟他们一起过日子呗。”
“哦，你一个人。虽然看起来像十五，言谈举止也略成熟一些，但毕竟年纪还小。去望海城的路途遥远，如果遇到恶人怎么办？你想过么。”
“恶人，晚辈只是听爹娘讲过，江湖上有大奸大恶之徒，不会那么倒霉让我遇上吧。而且晚辈身无分文，手无寸铁，恶人也不会惦记我吧？”
“唉，真是笨死了，你所认为的恶人范畴还是太小了。很多人作恶，跟你有没有钱，有没有武器没关系。”
“他们在一念之间就能杀人，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你在江湖上行走时间越长，遇到这样人的几率就越大。”
老头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现在虽然有点力气，但这点力量，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弄死你。”
“有这么厉害么？”
陆清忽然睁大双眼，嘴张得像塞下个鸭梨，吃惊地望着老头。
他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老头腿不打弯飘到斧头前，用两根手指夹住斧子。
一抬手，直接挥在一截横放的木头上。
“嗤”的一声，木头应声而断，断口处如菜刀切豆腐般平整。
这个骚操作把陆清对人类的认知碾得稀碎稀碎。
这是鬼还是神呀？老头是怎么做到的？
老头平静地看着陆清，顺手将斧子把向陆清嘴里塞过去，不过只是在嘴边比量一下。
喃喃自语道：“不行，嘴有点小，不适合练狮吼功。”
陆清“呃！”“呃！”几声。
“老人家这是幻术么？”陆清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老头道。
“这不是幻术，这是武功，一种人类通过修习功法练出来的能力。”
“就像你劈柴一样，开始的时候用二十斤的斧头，使出吃奶的劲，也要劈两个时辰才能劈完。”
“而现在，你用三十斤的斧头，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劈完比原来数量多一倍的木头，这就是一种练习出来的能力。”老头认真道。
“你通过身体力量强化，动作合理化，把这种能力不断提高，就是一种劈柴的武功。”
“而我刚刚用的是比你强大百倍的武功，是通过漫长修炼才做到的。”
“有我这样能力的人，在江湖上并不少见，比我更强大的也有不少。”
“江湖上还有修真之人，他们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甚至能移山填海，一步千里。不过这样的人，在这里是很难遇到。”
“你，你现在还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寻找亲人安全么？”老头问道。
“还有，即使你找到你的亲人，如果再遇战乱祸事或者为非作歹之人，你有能力保护他们么？”老头又抛出一个问题。
“晚辈，晚辈没有这个能力。”陆清讪讪道。
“那你想不想拥有这样的能力？”老头诱惑说道。
“晚辈，晚辈也可以吗？”陆清疑惑问道。
老头鄙视的看了一眼陆清道：“把吗去掉！”
老头继续说道：“其实修炼武功也是一种能力，武功练到极致，也可以达到修真者能力。”
“但练武局限于个人自身能力，只是修炼身体内的能力。”
“武功又分内功和外功，内功练的是自身气血运转，外功则练的是筋骨皮囊。”
“而修真是把天地之力融入自身，对修真我知道也并不多。”
“除了练武，这世间还有其它的道，练到一定境界也可以超凡脱俗。”
“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这个学起来是不是很难？”陆清问道。
“那是必须难的，但也不是绝对，除了要看天赋同时也要看头脑和心性。”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因为这段日子我发现你天赋还可以。”
“人虽然笨点，但喜欢动脑，领悟能力也不错。”
“至于心性方面，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你心性坚韧，也或许练武并不适合你。”
“只是我对其它大道并不熟悉，所以只能做个初步判断。”
“这需要看你的机缘能不能接触到其它大道。”
“至少现在你可以从练武起步，有了第一步，遇到机缘才能不错过。”
“不过有一种功法你不能碰，那就是魔功。”
“虽然魔功修炼速度更快，但修炼魔功容易磨灭心智，不是我们习武之人的选择，你记住就好。”
老头认真的给陆清讲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