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李冰月化身小闹钟,陈建国讲述昔日因
黄皮子走后没多大会儿,店外便传来了敲门之声,我开门以后发现是宋姐。
“小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宋姐环顾了一下店内。
“这才十点不到,咱们再呆会儿嘛”冰月央求道。
“小姐,这次出来,老爷特别嘱咐我,不让你在外面待到太晚。”宋姐委婉拒绝。
冰月听此,有些抱歉地看着我。
我听宋姐这么说,心里虽有些生气,这明显是李叔那家伙不放心我呀,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意思了。
不过转念一想,哪个父母不对自己的孩子好,李叔这么做,也有他一定的道理。
于是我便笑着对冰月说:“时候是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和胖子这地儿小,可没有你睡觉的地方。”
“那明天见。”冰月可怜巴巴的。
送走冰月后,我转身跟胖子说:”走,胖子,咱俩也别在这儿呆着了,虽说黄皮子没吃成,咱撸串子去吧。”
“二哥,你这话算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折腾了半天胖子我也早就饿了,走,撸串去。”胖子披上外套儿和我勾肩搭背向外走去。
第二天,我被一阵鸡叫声吵醒。
朦胧间,却看见一女子在床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妈,你别盯着我了,我起还不行吗?”我揉了揉眼,还没醒过盹儿来。
小的时候,自从我走丢以后,每次我醒来都会发现我妈一脸笑意地盯着我,所以当我发现床边多了一女子,便下意识地说出了,不知说了多少遍的那句话。
床边的女子听我这么说,大眼睛瞬间眯成了初五六的月牙,用手摸了摸我刚长出没多久的头发:“起来啦,起来,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声音不对,我瞬间惊醒,难道店里进了贼不成?
我赶忙睁大眼睛朝着那床边的女子看去,发现冰月正一脸笑盈盈地看着我。
“好啊,你敢占我便宜。”我立时冲向前去,一手抓住她的一个马尾摇晃。
冰月吃痛委屈道:“哥,是你自己叫我妈的,我又没强迫你”。
“不对,昨天我明明记得锁了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依不饶。
“门口就有锁匠,我给他了200。”冰月赶忙解释。
“好你个刘大爷啊,我武胜平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就能见钱眼开呢?”我感叹道。
这时我上铺一阵晃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二哥,这大早起的你鬼叫什么?”
“起了起了,这都九点了”我回答说。
冰月趁我分神的时候,迅速的将自己的小脑袋缩了回去。
“张同学,太阳都晒屁股了,不说今天还要去陈大爷处理小鬼儿的事情吗,在不起就晚了。”冰月一边歪着脑袋整理被我弄乱的头发,一边埋怨胖子道。
“我去,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胖子慌忙用被子盖住自己那条满是汗毛的大腿。
我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刘大爷收了她200块大洋,就把咱门锁悄无声息的得撬开了。”
“那等会儿我可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了”胖子在上铺不满道。
“我看也是,呼噜噜噜噜,这可是犯法的事情。”我漱了漱口开始刷牙。
“不是张同学,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冰月问道。
我洗了把脸:“上学期,胖子挂了两科儿,他不赖自己不努力,反而觉得是因为自己运气不好,所以这学期他便天天裸睡,取一丝不挂之意,你在这儿屋里待着,他又哪里敢起床”。
“哦,这个样子啊!”冰月调皮地朝我吐了吐舌头。
“那我去外边等你们。”
见冰月出了房门,胖子长舒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和舍死比起来,我怎么突然感觉到挂科也没那么可怕了,明天我还是穿点儿东西睡吧。”
十分钟之后,我和胖子穿好了衣服,来到楼下,同冰月和宋姐找了个路边摊随便吃了些早餐,便乘车往陈大爷家赶去。
陈大爷见我们前来,自然也是非常的高兴,忙将我们请进屋里。
进屋我就发现,陈春莲也在屋内坐着,当她看见胖子那个极具压迫感的身躯挤进屋中的时候,脸上瞬间露出恐惧之色,似乎对昨天发生的事还耿耿于怀。
“武小哥,你们是不是找到了根除春莲病情的办法了?”陈大爷开门见山地问。
我接过陈大娘递过的茶水:“是有些眉目了,可有些事我们想跟陈大哥单独谈谈,您看可不可以。”
陈建国听我说有眉目的时候,脸色便有些不对,又听我要跟他单独谈话,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只要能彻底治好春莲的病,什么事我们都会好好配合,这个家里,你想找谁谈就找谁谈。”陈大爷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好,陈大哥,我们出去走走?”我起身邀请他。
见事情躲不过,陈建国只能硬着头皮跟我出了屋。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望着天空的蓝天白云,我们竟然久久无话。
我想等他主动承认,而他可能以为我在诈他。
我们竟然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就在我们都沉默之时,我发现一只漂亮的小鸭子偷偷跟上了我们。
“陈大哥,小鬼儿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鉴于它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到底怎么处理它,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陈建国闻此苦笑了一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怎么做了亏心事,还怕别人知道不成?”此时,我的语气有些不善。
“你已经觉得我是个坏人了吧?”陈建国叹了口气。
“可当时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在那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年代里,为了更好的保护家人,我别无选择。”陈建国说道。
“你有选择的,你可以主动退出争斗,也可以自己冲上去和别人拼命,但你都没有选,反而选择了献祭自己的女儿,好一个,别无选择。”我讥讽道。
陈建国没有理会我的挑衅,反而平静地说道:“我堂兄家也是和我们家一样,是做煤矿生意的,我的伯伯就是因为和别人争煤矿,被人失手打死,我堂兄当时忍让了,可又能怎么样,在葬礼的当天,一群仇家手持冲锋枪冲进了灵堂,开枪打死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我的堂弟和年幼的妹妹。”
似乎是想到了伤心事,陈建国抹了一把眼泪。
“事后,凶手们被抓了,被判了死刑,而我却主动提出谅解主犯,请律师给他减轻罪行,最后将他改为无期。”陈建国继续叙述道。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他。
“我当时觉得死太便宜他了,我花了很多钱买通了狱警,给他定制了一个牢房,那个房子不足一人高,也不足一人宽,使他既不能站着,也不能躺着,甚至都不能坐着。
我就是让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抬不起头来,让他体会我家人惨死,而我却无法亲自报仇的憋屈。”陈建国面露凶光,一改往日憨厚的模样。
见他如此,我顿时警惕起来,以防他对我杀人灭口。
随后陈建国的神态突然一松,又恢复平常模样:“可那又能怎么样,死去的亲人又不能复生,这件事让我意识到,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手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你就求之于鬼神?”我问道。
“我只能求之于鬼神。”陈建国回答。
“现在的你们,可能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就算我跟你们说,你们可能也不会理解,但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我没有将自己的女儿制作成小鬼,我的妻子会死,我的父母会死,我也会死。”陈建国说道。
“陈大哥,我今天来不是听你给我说你的借口的,还是刚才的问题,小鬼儿,你想如何处理?”我问道。
“其实一个月前,我让春莲去泰国,就是想让那个当年给我们制作小鬼儿的高僧抹杀掉它的,谁知在仪式的关键时刻,仪式竟然被一只黄鼠狼打断,那个高僧最终也被反噬而亡。
从那以后,春莲变疯疯癫癫的了,我本来已经放弃了希望,直到遇见了你们。”
“所以说,你们一开始就打算放弃小鬼,对吗?”我问道。
“还是那句话,为了家人,我别无选择。”陈建国回答。
“那小鬼儿对你来说算什么呢?你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女儿。”
“从它被我抛弃的那一刻,便已经不是了。”陈建国言语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