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闵以泽穿过停车场，和高扬一起陪着四位客户进到生鲜馆里。
这家生鲜馆不是自助，每一道海鲜的做法工序都不一样，色香味美，且一直营业到深夜两点，生意相当好，虽然不是最贵的，但却是整个惠青市最口碑最佳，最好吃的。
由于订的位置在餐厅的最里面，服务员要领着他们穿过整个大厅，闵以泽表面不动声色，双眼却在一桌桌食客中寻找佟子惜的身影。
但很可惜，他没找到。
坐下后，他将菜单推到客户面前，请他们尽情点单。
闵以泽酒量不行，高扬号称千杯不倒，所以席间一直是高扬陪着客户喝酒。
就在众人吃得最开心的时候，佟子惜倩影掠过，其他几人都没发现，只有闵以泽闻出了她最爱的香水味，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自己。
“我去趟洗手间。”，闵以泽低头跟高扬说。
接着他起身右拐，跟着佟子惜的步伐往里走。
佟子惜比他更早到餐厅，所以不知道他也在，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正在公共区洗手，抬头的瞬间看见闵以泽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边关水龙头，一边转身。
还没等她开口，闵以泽先朝她走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他是你男朋友？”
佟子惜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卫望烁。
佟子惜抽出纸巾擦手的同时，心里想着他该不会是从公司出来跟踪自己到这的吧，他吃醋了，他心里还有我？
“是不是又怎么样呢？”
她表情轻佻，歪着头朝闵以泽挑挑眉。
“佟子惜。”，闵以泽低着嗓音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并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恰在此时，卫望烁也跟了进来，他低眸皱眉似瞪非瞪地看了闵以泽一眼。
“子惜，需要帮忙吗？”
“不用。”，佟子惜抽出手腕，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接着和卫望烁并肩回了座位。
闵以泽咬牙叹息，这回他倒是看清他们坐在什么位置了。
回到餐桌上，他也不顾着吃，一双冷眸直直的穿过众人锁定佟子惜。
高扬吃得正在兴头上，筷子一口一口往嘴里送，根本停不下来，甚至还想再加些菜，他余光一瞥，“哎哎哎，我说你吃个饭老盯着人家看什么呀？”
“哟，那不是佟总吗，我才发现…她也来这吃饭了？”，高扬顺着他的目光，够着脖子往远处看，“咱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啊，我看她对面的男人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呢？”
他声音不大，几个客户也在埋头苦吃没听见他说什么，可闵以泽就坐在他身边，想听不见都难。
闵以泽夹起一根蟹腿，往他碗里一丢，眼神冷峻，“吃你的饭…”
“这么凶干嘛呀，我还想再加份扇贝，你要不要？”，高扬委委屈屈，心想我又没得罪你。
“不用，我吃饱了。”
“才吃了几口啊，这就饱了，怪不得你小子身材保持那么好呢。”
闵以泽每天都坚持锻炼，高扬就在旁边捧着泡面看着他，心想这种自虐行为他可承受不来。
“一会儿你打车回去，我还有点事。”，闵以泽在他耳边说着。
“哦…那你还回来吗，要不要给你留门？”
高扬和他是大学室友，两人之前一起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后来工作室成立，闵以泽拿了不少钱出来装修买设备，偏偏他们租的办公室还是寸土寸金的好地界，这花费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负担。
高扬对吃住并不是很在意，于是提议把租的房子退了，在工作室隔出两个小屋。
就这样，他们已经在工作室住了好几个月了。
“不了，我有钥匙。”
“行吧。”
高扬陪客户喝完最后一口酒，众人默契地同时站了起来。
“闵总破费了。”
闵以泽笑着与他们握手，十分客套地说道，“各位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接着，他去前台结账。
结完账又送他们到门口，叫了代驾。
“好，闵总，高总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几位客户坐在车里跟闵以泽高扬摇了摇手。
闵以泽抿嘴微笑：“再见。”
送走客户后，高扬打开打车软件，拍了拍闵以泽的肩膀，“行了，我叫的车也到了，你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闵以泽点头。
餐厅里
卫望烁率先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得赶回津市，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佟子惜不愿跟他有过多牵扯。
她穿上外套拎着包推门出去。
“哎，子惜。”，卫望烁拿着车钥匙追了上去。
餐厅门口
闵以泽见她出来，迅速打开车窗，目光穿过副驾驶对着佟子惜说：“上车。”
佟子惜以为他早就走了，现在见他还在这里，心中一阵窃喜，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她往下走了两层台阶，双手搭在他车子副驾驶车窗上，故作好奇地问，“为什么？”
“快下雨了，这个天很难打到车的，我送你。”
闵以泽不想让她跟卫望烁同行，竟然连下雨这种鬼话都编的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抬头看一眼繁星明月。
“以什么名义？”，佟子惜换了个姿势，右手手肘撑在车窗上，手背托腮。
“合作方。”，闵以泽透过她，看到她身后眼神凌厉的卫望烁，二人视线交汇时似有火花蹦出。
佟子惜知道卫望烁就在她背后，但她不在乎。
比起卫望烁怎么猜想她和闵以泽的关系，她更在意闵以泽此刻有多焦急，有多想让她上这辆车。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当时投票表决的时候，我可是把票投给了你的对手，说明我其实是不认可你们团队的。”，佟子惜歪着头说道。
闵以泽对自己团队的能力十分有信心，语气平静道：“不重要，我会让你对最终结果感到满意的。”
佟子惜笑笑，“你倒是自信得很。”
“跟你学的。”，闵以泽解开安全带，从车头绕了一圈，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吧，佟总。”
在卫望烁的注视下，佟子惜还是上了闵以泽的车。
“老地方。”，佟子惜上车后边系安全带边说。
车子开上喧闹的街道，闵以泽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开口问道，“你喜欢他吗？”
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慢慢握紧。
“谁？”
佟子惜明知故问。
“卫望烁。”
“不喜欢，我爸想让我们两家联姻。”，佟子惜双眸望向窗外，实话实说。
安静的车厢里，闵以泽踩着刹车一松一合，呼吸起起伏伏，偏头看向她，“你同意了？”
佟子惜转过头来和他对视，认真地说，“还没。”
听到她的回答，闵以泽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些欣喜，食指在大腿上轻点着。
“你问了我两个问题，现在该换我了。”，佟子惜顿了顿，望着他问道，“你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她问了两遍了，今天是第三遍，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闵以泽：“没有。”
佟子惜闻言点点头，接着调整了一下座椅，稍微往前坐了点，有些心虚地问道：“那…你能原谅我吗？”
佟子惜内心忐忑，这一年里闵以泽说断了联系就断了联系，看见她的消息也不回复，说明他真的很在意当初分手的原因。
“如果不能呢？”，闵以泽目视前方，没有看她。
“那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不该说那些话，不该轻视你的感情，对不起。”，佟子惜诚恳地道了歉，接着又道：“我不奢望你现在就能原谅我，但是我得让你感受到诚意。”
闵以泽眉头舒展嘴角翘了翘，笑着回她：“好，诚意收到了。”
时隔一年，佟子惜终于再次看到了他的笑脸，自己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她转头在车里看了一圈，开始询问起一些好奇的话题，“闵以泽，你怎么突然就有钱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穷？”
闵以泽这句话倒是把她给问住了，确实他从没说过自己很穷，是佟子惜一直觉得他日子过得艰辛，总要给他送这送那的，却没想过其实这些东西他自己也买得起。
佟子惜回想起初遇那天，她将车停在惠青大学后门的巷子里，闵以泽从一家打印店里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白纸，上面还盖着红章，她目光被吸引，追跟着他的身影前后移动。
那时的闵以泽看上去就像那种有些忧郁的自闭小孩，不爱说话，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跟任何人说话都很礼貌，但不热情。
闵以泽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窜出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生，其中一个直接伸手去闵以泽兜里掏钱，剩余几个夺过他手里的a4纸举在头顶，故意捉弄他。
被当街调笑的闵以泽没有呼救，像是知道自己即使大声喊叫也不会有人来帮他似的。他抬手抢回a4纸后，照着那几个小混混的肚子一人踢了一脚。
那带头的混混嘴里骂了句脏话，接着几个人一拥而上，他们架着闵以泽的胳膊，乱拳挥闵以泽的脸上，直到他已经嘴角渗血，还不肯放过，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
原本坐在车里只看不出声的佟子惜头一次多管闲事报了警，她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举着手机对那帮小混混喊道：“住手，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事后回想起来，佟子惜也很后怕，如果当时那帮混混赶在警察来之前捅她一刀，她一个从没进过健身房的女生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可她终究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哪怕知道惊险万分。
佟子惜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既然你身上有钱，为什么宁愿挨打也不给他们？”
这句话她从前就问过，可闵以泽总是打哈哈岔过去，并不认真回她。
闵以泽目光一沉，扯动嘴角苦笑，“因为不想给。”
佟子惜闻言无可反驳，接着换了个话题，“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游戏的？”
红绿灯下，闵以泽脱下西装外套扔到后座，“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年里，你从来没问过我学的专业是什么，就好像你能养我一辈子，所以我将来想做什么，能做什么都不重要。”
佟子惜听了这话，无奈摇了摇头，“闵以泽，你误会我了，我可真没这么想过。”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当时只是觉得你还没毕业，还有很多可以选择的方向，出了社会也不一定就要从事自己所学的专业，所以我不是不在乎你学的是什么，而是觉得你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佟子惜耐心跟他解释，不想两人之间再有什么误会。
车子拐了个弯，在一个高档公寓楼下停稳。
闵以泽薄唇轻启，“到了。”
“你不上去坐会儿？”，佟子惜解开安全带。
闵以泽抬头看了看这熟悉的高档公寓，想起当初和她一起住在这里的时光，就在他准备说“好”的时候，透过反光镜看见了一个黑色身影。
他看到这个人的瞬间话锋一改，婉拒道：“不了，我还有事。”
佟子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了句，“那你现在住哪儿？”
闵以泽双眼一直盯着后视镜，“北边”。
“哪个小区？”
直到那黑色身影迈进草丛，闵以泽才缓了口气，转身看着佟子惜道：“没有小区，就住在工作室，我和室友把租的房子退了以后，把省下来的钱都用在办公设备上了。”
“哦，那…”，佟子惜本想说，那要不我帮你租一个房子，可转念一想似乎不太妥当，“没什么，你回去注意安全，我先上去了。”
“嗯。”，闵以泽坐在车里，对着她嘱咐道：“记得走有路灯的地方。”
“知道了。”，佟子惜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待她走远后，闵以泽才从车上下来，他长腿跨进草丛，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出来！”
不多时，灌木丛里一阵骚动，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眉眼与闵以泽十分相似。
这男人畏畏缩缩，双手不安的来回摩挲，两眼也不敢直视闵以泽，低着头唤了声，“小泽。”
闵以泽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火冒三丈，说话的语气毫不留情，“闵瑞，你特么到底还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名叫闵瑞的男人，是闵以泽的亲生父亲。
闵瑞见他生了气，说话更加小心翼翼，“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关心你，想多跟你相处相处，毕竟这几年来咱们父子俩都没见过面。”
“是啊，你在坐牢，怎么见？难道还指望我去探监吗？”，闵以泽一针见血，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小泽，当年的事真的是意外，你是我儿子，难道你也不相信我？”
闵以泽冷笑着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闵瑞，你怕不是忘了当年就是我报的警，我要是相信你，还会在法庭上指认你吗？”
“好，你对我有误解，我不怪你。”，闵瑞叹了声气，随后转移话题问道：“刚刚那个女孩儿是谁，你女朋友吗？”
闵以泽闻言迅速否认，并低声吼道，“不是，你别碰她！”
闵以泽刚才故意没帮佟子惜开车门，不敢表现的太过亲密，是不想让闵瑞过多关注到佟子惜，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很容易做出过激行为。
“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如果她真的是你女朋友，我想…”
“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让她见你的。”，闵以泽不假思索，切断了介绍他们认识的所有可能，“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好好好，我走，我走。”，闵瑞双手举在胸前，转身往别处走去，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沧桑，但却令闵以泽无比痛恨。
自打闵瑞出狱以来，他几乎每天都在暗地里跟踪闵以泽。
刚才在路上，闵以泽就感觉有一辆出租车一直跟在他后头，看到闵瑞从出租车上下来，他整颗心都悬着，就连跟佟子惜说话都心不在焉。
看着闵瑞的身影消失在街道，闵以泽这才上车赶回工作室。
他身心俱疲地推开玻璃门，高扬正拿着一听可乐穿过工作区，往小房间走。
“回来了，这么快？”，高扬听到动静眨眨眼，走到他身边关心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闵以泽摆摆手，“没什么。”
高扬这个人有眼力见，但不多，闵以泽说没事，他就真的认为没事。
“哎，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再跑那么远去惠亨了，这几天给我脸都笑僵了，跟大公司合作就是费劲啊，什么都得听他们的，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说完，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汽水递给闵以泽。
闵以泽打开汽水，坐在办公椅上提醒他，“人家是甲方，提要求是应该的，我们履行好自己的义务就行，别想太多。”
“嗯…”，高扬点点头，拿着可乐进了自己屋。
闵以泽身体往后一仰，揉着眉心闭目养神。
这一头，佟子惜乘着的电梯停在了二十二楼，她脚步轻盈进到屋里，口中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洗漱完毕后，敷了张面膜美美的睡了一觉。
周末，她约了费晶晶来家里玩。
两人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影，佟子惜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低头看到屏幕上名字的一瞬间喜笑颜开，“喂，姑姑。”
“惜惜，明晚有空的话回家一趟吧，我回国了。”
电话那头，佟子惜的姑姑佟爱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透露自己即将回国的消息。
佟子惜的平辈当中只有她一个女孩，其他四个表哥虽然宠她，却总是没什么共同话题。
她喜欢玩芭比娃娃，哥哥们喜欢打篮球，只有佟爱华还和她兴趣相通些。
佟爱华虽然人在国外，但是经常和家里人视频通话，她有些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当初佟子惜的爷爷还在世时，曾有意让她接管集团一部分业务，可她对经商没什么兴趣，提着行李箱就出国了，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个很洒脱很有主见的女性。
“真的啊，航班什么时候，我亲自去机场接你。”，佟子惜有很多不方便跟爸爸说的话，总是悄摸摸地跟姑姑讲，因此她们姑侄俩互相知道对方不少小秘密，关系亲近得很。
佟爱华盖上行李箱，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啦，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你记得早点回来就行。”
“好，明天见。”
挂断电话，费晶晶好奇问道：“你姑姑怎么突然回来了？”
“可能是国外的事忙完了吧，回来看看我们。”，佟子惜塞了一片薯片在口中，嘎吱嘎吱地嚼动着。
费晶晶开玩笑调侃道，“也说不定是看你工作能力不行，回来跟你抢公司的。”
佟子惜穿着睡衣，两腿交叉横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道，“我姑姑她这个人，你让她在办公室里批文件，开会，出差那就是要她的命。再说，她要是真稀罕我这个位置，当初就不会出国了。”
费晶晶点点头，认可道：“公司就算不归她管，也一样有股份，要是我，我也乐得逍遥。”
“是啊，我们家最穷的应该就是我了。”
佟子惜虽然在逐步接管公司，可实际在背后掌握大方向的还是爸爸，她总调侃自己不过是个打工的，也就是名头好听些罢了。
“对了，前两天你过生日我不在，怎么庆祝的？”，佟子惜抽出纸巾擦擦手，看着费晶晶问道。
费晶晶瞥了她一眼，无奈道：“还能怎么庆祝，不过就是老三样罢了，吃饭，喝酒，k歌。”
“最近宣传部的活多，你也辛苦了。”，佟子惜支起上身，手拿着饮料和费晶晶碰了个杯。
二人相视笑了笑，费晶晶撅了撅嘴道，“可不敢当，拿钱办事，说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还有一件事，饮料厂新品即将上市，代言人你有什么推荐？”，佟子惜站起来往卫生间走，边走边问。
她们俩待在一起时常工作生活混着聊，上一秒还在聊感情，下一秒就聊起了商务。
费晶晶疑惑，“咱们的代言人不一直都是海粤吗？怎么，你想换人了？”
佟子惜洗完手出来，“最近听到点风声，他私生活不检点，正好合约也快结束了，找个机会官宣吧。”
吃瓜人的血液里流的都是八卦魂，费晶晶兴奋的坐了起来，趴在沙发椅背上一脸震惊，“真的假的，他表面上看着那么正经，私下玩的很开吗，真看不出来啊。”
“是真是假我也不在现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换个新面孔也不错。”
“我有一个想法，其实咱们也不一定非要请明星做代言啊，现在体育竞技电子竞技的追随者也不少。”，费晶晶聊起工作态度认真，说着她就给佟子惜的手机发送了一份文件过去，“上半年的市调结果你看看，同样是运动服饰，演艺明星代言费比竞技类明星选手高出十几倍，但最终收益只差百分之九点几，这说明我们以前一直都太忽视明星选手的号召力了。”
佟子惜略略看了一眼，偏头问她，“这么说，你有推荐？”
“我们宣传部也做过评估，各大竞技项目都有着不可替代的领军人物，他们的影响力是面向大众的，国民度很高，例如这几位，你看看。”
佟子惜做事严谨，换代言人的事她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具体换成谁还没有想有想好，便关上手机屏幕说道，“好，我考虑一下。”
“哎？我这两天怎么没见着你那个前男友啊？”，费晶晶吃了太多零食感觉堵得慌，双手撑着上身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转。
“人家有工作，公司有那么多人要养，都跟你似的到处瞎晃悠？”，佟子惜笑着白了她一眼。
“你抬举他我没意见，但也不用损我吧？”，费晶晶哼了一声，走到一个玻璃盒子前，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佟子惜回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手办。”
“之前怎么没见过？”，费晶晶弯下身仔细研究，但还是没认出来这个手办模型是出自哪个动画或者电影。
“昨天刚摆出来的。”
“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没这种爱好啊，怎么这两年又是拼乐高，又是收藏各种手办模型的？”，费晶晶觉得很不对劲，嘴角含笑颇有意味的看向她。
佟子惜和她视线交汇，读出了她眼里的意思，心虚地笑着打哈哈，“那说明我有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不像你…”
费晶晶怀疑佟子惜带男人回来过了，这个手办就是为了迎合那个男人的喜好。
不得不说，好朋友之间心有灵犀是真的存在的，但是她只猜对了一半。
这个手办是佟子惜半年前买的，是一个动漫人物形象，也是闵以泽最喜欢的一个角色。
当时她在逛购物网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手办，虽然当时他们已经分手了，可她还是斥巨资买了下来。
后来她想把手办送出去，却一直联系不到闵以泽，这手办也就这么着一直封在包装盒里，直到昨天她才拿出来摆着。
那天在车上，佟子惜邀请闵以泽上楼坐坐时，他分明有些动摇了。
佟子惜觉得下次闵以泽就会同意，所以连夜找出了这个手办，并且摆在了最明显的位置。
费晶晶看她小脸通红，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再为难，主动岔开话题道：“对了，下个月就是圣诞节了，你有什么安排？”
“我？家里蹲。”
“别这么无趣嘛，要不咱俩那天出去喝酒去，我请你。”，费晶晶嘟着嘴走到佟子惜面前，拉着她的手摇来摇去。
“你请我？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去不去吧？”
佟子惜拗不过她，点点头敷衍道，“好好好，只要那天没工作。”
“谁大过节的晚上还要求你工作啊，再说了，你是总裁，想休息就休息，谁敢说你！”
“总裁还不如你自由呢。”，说着，佟子惜莫名叹了声气。
见她同意了，费晶晶满意地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走了。”
费晶晶的妈妈身体不太好，下午两点从老家坐车来惠青市做检查，所以她现在要去火车站接妈妈了。
“我送你下去。”，佟子惜穿上外套，边走边说。
“好啊。”
两人手挽着手乘着电梯下行。
费晶晶没开车来，所以要到街道上打车，佟子惜就陪她等了一会儿。
“惜惜，我怎么总感觉那边那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啊？”，费晶晶眼尖得很，一眼就发现了对面的公交站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
佟子惜抬头看去，“哪个？”
“怎么不见了？”
费晶晶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车来了，快走吧。”，佟子惜将她送上车后，还特意叮嘱了司机两句，“师傅，慢点开，她有些晕车。”
车子驶离公寓楼下，佟子惜转身准备回楼上，这时余光一瞥才看到公交站台处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
她没敢多做停留，抬脚快步往公寓楼里走去。
公寓楼下有安保，没有门禁卡外人是进不去的，就连外卖小哥都要经过允许才能入内，所以还是相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