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海中深渊
桅杆很粗，纵使莫十九手持利剑，也足砍十余下，才将桅杆砍出豁口，桅杆微微倾斜。
莫十九绕到另一边，企图将桅杆推倒，“快来人帮忙！”风力太大，莫十九只得求助其他船员，几人一齐发力。
咔嚓！
桅杆倒下，同时也将船另一侧得围栏砸出缺口，斜翘在船身，并没有直接坠海，桅杆上的船帆果然还在，底部船帆被撕掉一大块。
“推桅杆下去！”一名船员快速走向边缘推动桅杆。
就在那船员动手推向桅杆时，倏地，大风吹来，船身晃动，飘在海上得船帆向后飘飞，带动桅杆将船员撞下海去。
桅杆彻底落海。
船员落海后，片刻就浮出水面，对着巨大的船身慌张求救，然而船上的人可没功夫救他。
船帆问题解决，风暴还在，不赶快将船驶出风暴区域，还是同样的结果。
船头的缺口得到简单修补，勉强阻挡住海水，但涌入船体内的海水可不会消失，所有人都开始一刻不停歇清理海水。
望仙门弟子几乎都躲在船上房间内，不愿意帮忙。
等到海水清除的差不多，在何长老指挥下，船员全部下到低层，操作船桨，小部分正是在船头继续修补。
其余长老齐齐出手，与风暴抗衡，控制船只想要逃离风暴区域。
暴风巨浪不断冲击下，船身终于发出哀鸣。
不过幸好，姜望海在此时醒了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催动阵晶，随着法决掐动，淡灰色的微光从阵晶中扩散出来。
那微光像是阵晶的影像，在姜望海手中逐渐扩大，竟然将黑雾排除在外，一点点从船上推，也将最近的姜望海笼罩其中。
阵晶散发的微光扩散太慢，等到将整个船身笼盖，怕是晚了。
姜望海全身发力，光芒扩散快了些许，但远远不够，可姜望海脸色发白，已是到了极限。
“快来助我！”姜望海大喝。
众长老赶来施展法决，以姜望海过渡向阵晶输送力量。
震惊光芒速度加快。小半盏茶功夫，在船身即将分崩离析的时刻，将船身彻底包裹，形成一个淡灰色的罩子。
姜望海等人并没有就此就此收手，风暴猛烈，并不足以护住整艘船，法决掐动，笼罩船身的淡灰色光罩颜色逐渐加深，形成灰白色的光罩。
直到此时姜望海才收手，这已经是极限了，自己等人的极限！
楚九思刻画过的阵晶不仅能隐匿，还具有极强的防守能力，在山门中内测试过，数十位长老同时出手都不能撼动分毫。
而且这并不是阵晶的极限。
这层奇异的灰白色光罩并没隔绝视线，其中的人依旧能看到被隔离的黑雾。
船员也抓紧时间修理受损的船身。
灰白光罩外，黑雾翻滚，巨浪冲击，狂风呼唤都没有再对船身造成影响，可危机并不只限于此。
莫十九提着一团积水冲来甲板，就看到姜望海撑起灰白光罩，知道暂时安全下来，调侃道，“姜门主睡醒了？”
姜望海哪有心情打理莫十九，望着光秃秃的桅杆，自己昏倒时的凶险也猜到几分，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砍掉船上最主要的桅杆。
姜望海强撑着站起身来，“快把其他帆升上去，尽快脱离风暴！”这场风暴确实让他后怕，若不是这块阵晶怕是早就魂归大海了。
以往的前人横渡海域，恐怕都已经埋骨深海了。
“莫兄，情况如何。”顾岷抱着林微歌出现在莫十九身后。
林微歌一脸苍白，整个人靠在顾岷肩上，虚弱无比。
“还行，命暂时保住了。”莫十九道，“你咋出来了。”
“我上来看看能否帮上忙。”
莫十九倒掉积水，摆摆手，“得了吧，你还是照看好你的宝贝心上人吧。”
两人对莫十九的调侃早就已习惯。
海中的情况却让莫十九心头一紧，抬头更是发现黑雾的不对劲，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浮现。
顾不上顾岷二人，大喊，“快降帆！”同时快步来到姜望海身前，指着黑雾面色凝重道，“门主，你可能的快些施展法术。”
灰白光罩外的黑雾止不住的翻腾，极速向远处退出。
海面的海水像是收到被吸走，湍流一般想着前方汇聚，船身已被迫飞速飘去。
所有人都感觉不妙。
姜望海吩咐所有弟子集中甲板，在船帆降下的那一刻一起发力。
巨大的力量让仅剩下的船帆鼓起，险些脱离桅杆。
船身慢慢脱离激流。
光罩外的海面黑雾逐渐散去，飘散在其他地方黑雾也聚拢过来，船上众人第一次看清楚海上的情景。
只见远处海面出现仿佛出现一只巨手在搅动海水，形成巨大漩涡，漩涡正中形成出数十丈的风眼不断肆虐，黑雾正是被吸入风眼中。
吸入黑雾的风眼下的漩涡深渊散发出让人发自灵魂的战栗，那深渊看不到尽头，只是一片漆黑，比任何没有星空的夜晚还要黑。
巨船此时正好在处在漩涡最边缘。
混乱的船上谁都没注意到，风眼后面，漩涡的另一侧，没有丝毫黑雾，或许已经被风眼吸走，可海中出现的漩涡并没有影响到那边的海水。
漩涡中的急流好像被切断了一般，那一边的海中一道山岳般的声音正向漩涡靠近。
正在船上众人庆幸升天之时，陡然，风眼加剧，黑雾飞速吸入，海面开始模糊不清，船身不受控制卷入漩涡。
“该死的！风眼变大了！”有人大喊，有人已经放弃，蜷缩颤抖。
砰！船帆一角的绳索绷断，莫十九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拉住。
这时，曾阻止莫十九砍倒桅杆的长老说话，眼中怨恨，“都怪他砍倒了主帆！不然我们早就逃出风暴了！”
觉得求生无望，必死无疑的人也跟风贼怪莫十九。
姜望海以及其他人保持原来动作，拼劲全力催动法决，他们也赞同莫十九的做法，船帆收不下，是当时的最佳选择。
“你老东西这种智慧是怎么成为长老的？”莫十九可不惯着他。
“够了！”那长老还欲还嘴，被何长老呵斥住，所有人都不敢分心，他还有闲心放屁，要不是腾不开手，何长老真想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