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滚蛋吧小子
几日的路程下来，天气也慢慢不再寒冷，积雪也是不停的减少。莫十九在同车夫闲聊中知道了一些消息。
比如这车队是中州某个王爷家的，准确是哪个王爷，车夫只是临时雇佣的，并不清楚。
莫十九多次向倾荷打听先生的身份，也没问出什么，只是知道先生是来北州找什么，倾荷让莫十九不要瞎问。
莫十九也不好再问什么。
又过了几日，莫十九被叫下马车，带到车队前。
“小子，云州到了。你可以滚蛋了。”楚安骑在马背上，马鞭指着路边丛林语气不善道，前几日手下说这小子向车夫问这问那，好在那车夫并不知情，事关先生的安危，不得不防备。
莫十九听出对方语气不善，并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出这几日，总有人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眼下离开正好。
转身来到先生在的马车前，恭敬抱拳躬身道，“小子虽未曾见过先生，也不知先生姓名，但先生的救命之恩，小子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然而楚九思并没听到莫十九话，他正昏睡在榻上，气息微弱，全身似乎被无形的黑气覆盖，无比压抑。
听到莫十九话，这几日先生病重，楚安本就心烦，鄙夷道，“做牛做马？还万死不辞？若是现在让你替先生去死你愿意去死么？”
听到对方的耻笑，莫十九并没有说话。
见莫十九不回答，楚安吐了口口水，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见对方这般模样，莫十九一改以前面对贵人的怯懦，直接怼回去，“先生救我性命，若是替先生，死又何惧！”
却不曾料到，莫十九话音落下时，马车中楚九思身上压抑的气息似乎减少了，气息也有慢慢恢复的趋势。
“呵！”楚安轻笑，“放屁谁不会！”
这时，车帘被揭开，倾荷探出头来，“你们吵什么？先生在休息！”
倾荷满脸憔悴，没了往日的活泼，眉宇间满是担忧，看到站在路边的莫十九，惊讶道，“莫莫，你要走啦。”
平时在和莫十九闲聊时，就听莫十九说过想到处看看，最后去楚南，如今看到莫十九的样子，倾荷就猜出了几分。
听到这个称呼，莫十九浑身不自在，自己曾向倾荷说过不要这么叫自己。
然而倾荷却说，叫其他的好难听的，她觉得还是莫莫好听，莫十九也是很无奈。
看着倾荷的愁容，莫十九道，“倾荷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先生病倒了。我们要赶紧回去。”倾荷无比担心道。
对于这个先生，莫十九唯一的了解就是身体十分虚弱，动不动就会生病，于是说道，“倾荷姑娘不必太过担忧，你不是常说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么，好人都有上天庇佑，先生定会转危为安。”
听到莫十九的话，倾荷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马车中的先生轻哼了一声，惊喜道:“先生！”连忙缩进车内。
这时，楚安扬起马鞭作势要抽下，“还不赶紧滚！”
莫十九和他对视了一眼，转身消失在丛林里。
看着莫十九离开的背影，楚平命令道，“跟着这小子，有不对的地方直接宰了。”
“是！”
随后，车队中出来一人，尾随莫十九而去。
莫十九离开数个时辰之后。
“先生，你终于醒了！”看到醒过来的楚九思，倾荷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楚九思看着眼眶通红的倾荷，慢慢坐起来轻笑道，“你这丫头，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听到楚九思的声音，倾荷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楚九思身上，哇的哭了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先生昏睡的几日，自己有多担心，害怕先生再也醒不过来。
听到倾荷的哭声，长生也钻进马车，看到醒过来的先生，小脸上也是浮现了喜悦。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你看长生都来了，该笑你了。”楚九思伸手擦干倾荷的眼泪，连连安慰。
倾荷哪管这些，要将这几日的担心宣泄出来。
哭了许久，倾荷也累了，沉沉的趴在楚九思怀里睡了过去。
楚九思看着自己缓缓转动的手掌，诧异道，“奇了怪了！”自己眼中手掌上黑气淡了许多，且还在缓缓消散。
这是家族的劫难，每一个走这条道的族人都要经历，外出寻找破局方法时，被仇家暗算，误打误撞就来到此地，推演出了一线生机。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来此地，突然遭劫，落得连凡人都不如，只能一拖再拖。
眼见大限已至，深入北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本以为会就此身死道消，可身上的劫数好像消散了一些。
苦思良久，楚九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现在自己毫无办法，看着自己的手掌若隐若无的压抑气机，摇摇头。“生死有命！随意吧！”
······
走了数个时辰的莫十九，坐在树荫下，抱怨道，“那孙子不会故意给我瞎指的方向吧。都走了老半天了，人影都没看到。”
肚子也开始不停的提抗议，我要吃饭！
“叫叫叫，就知道叫！”莫十九爬起来继续前进。
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出现一处还算热闹的镇子。
小县城街道上人不多，但也有小贩叫卖的，想来是闲时，人们也并没有为进来一个陌生人惊讶，都是各忙各的。
莫十九慌忙找了一家酒肆，这酒肆格外奇特，足有三层，青砖红木，进出的客人大多都是穿着锦绣的富家人。
要是往常，莫十九根本不会想到来这种酒肆，奈何此时饿的心慌慌，没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大堂中，人并不多，莫十九随意找了空位坐下，“小二，快上吃的！”
“来咯，客官！”
不多时小二就来到莫十九桌前，看了一眼莫十九的打扮，也没有歧视，客气道，“客官，您看您需要些什么。”
“能吃的！能吃的！有肉最好。”莫十九火急火燎，要是桌子能吃，估计他会直接开啃。
“好叻！”小二转身喊道：“一斤熟肉。”
不多时，牛肉便送了上来，还有几个配菜，一碗热粥，莫十九直接上手抓起往嘴里塞。
还未半盏茶的功夫，莫十九就将所有东西一扫而空，唤来小二准备结账。
“小二，多少钱。”莫十九拍了拍肚子，“舒服啊！”
“客官，正好十五文。”小二道。
“好。”莫十九伸手在衣服里摸索，摸了半天，猛然想起自己的二十两巨款早就掉了，停下手上的动作。
有些尴尬道，“额，那个，今日我并没带钱，先赊账，明日给你送来。”
说完拿起锦云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