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缠绵二三事
冬日昼短夜长,下午没多久就开始下大雪,这场雪来得又快又急,到了晚上也没停。
温如玉和言念并肩看了小半刻,就回房沐浴准备入寝。
待两人都沐浴完毕后,从琉璃窗往外看,偌大的朝阳殿好似都陷在一个冰雪世界里。
言念有些担忧,“如此大雪,百姓今年只怕不好过。”
“阿念莫忧,”温如玉走近朝外面看了看,“往年大雪也就西北边境的百姓艰难些,放心便是,这不该我们操心。”
“……”言念微顿,是了,百姓如何,是大启之主的事。
回头看向衣袍宽松的人,言念的目光从她的胸前匆匆一扫而过,发丝下的耳垂微红。
温如玉低头凑近,本就松垮的外袍又往下掉了掉,她弯起眼眸笑,“阿念这就羞了?”
言念嘴硬道:“没有。”
“好,你没有,是我。”
“……”
温如玉怕逗弄过头,随意地拉起衣襟,一手揽过言念的腰,一手牵起他的左手十指相扣,脚步凌乱的将人拉上榻。
两人重重地摔入榻间,温如玉抬手扯下帷幔,坐在言念腰上俯身去亲吻他眉间朱砂。
“阿念……”温如玉低唤。
言念发出一个鼻音“嗯?”
“阿念,”温如玉的吻细细碎碎,轻得有些不像话,“明年今日,我还给你做团子。”
“好。”
“阿念。”
“我在。”
“阿念,”温如玉直起身,一手抽开青年的衣带,一手拉过他的手往自己后腰上放,神色认真道,“今晚,你来动。”
“?”
言念倏然呆滞。
看着他这副模样,温如玉低低地笑开,问:“没想过?”
“……”怎么没想过,这个混账女人每次对他下药时,他都想掀翻她让她好好受一次!
虽然很想,但言念拒绝。
真让这色胚尝到滋味了,他以后只怕要被锁到这榻上。
“我不想。”言念摇头。
“撒谎,你想的,”温如玉很了解他,“今日我不用武力压制你,你可以随心所欲。”
“不。”他就呵呵了,躺着不好吗?干什么要伺候她!!
“……”温如玉眸光一暗,看来还得用软的,俯身讨好地亲了亲夫郎花瓣似的唇瓣,她压低声音哄道:“就这一次。”
“……你立誓。”
“我发誓,骗你是狗。”
“……”真行,贪欢贪到这个地步的,也真是闻所未闻。
深吸一口气,言念抬手握住温如玉的腰将人翻身压下,低头如她所愿的,吻了上去。
两唇相贴,温如玉只觉得心口被剜去的那一角补圆了,这是言念第一次主动吻她,她就要这一次,往后,她欠他的种种,她百倍千倍的偿还他。
外面风雪交加,殿内雕花大床上轻纱摇曳,满室春情。
眼看即将鸣金收兵,温如玉终究是没抵抗住女人骨子里充斥的天性,将言念拉下来,夺回掌控权,逼得他落下泪。
翌日一早,好梦留人睡,温如玉睡到午时,满脸餍足。
而另一个主角,从早上睁开眼的那一霎,浑身冒冷气。
到头来,他使了力,还要被按在榻上用武力镇压到哭。
骗子!
混账!
他就说嘛,千百年以来,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容许男子在上的,她们根本抵不过本能!
那想要完全掌控所有物的本能,是刻在女人肋骨上的。
温如玉得了便宜,自然要小心哄着小祖宗,只是她偏偏作死,竟敢吩咐厨房炖补汤。
裴荆没心没肺的,在厨房听到了就跑回来都告诉言念。
言念听着他说完,面无表情地将温如玉刚让人端上的十全大补汤倒入门口的花盆中。
那混蛋是想夜夜笙歌?
做梦!
吃一次肉,吃素一个月。
趁温如玉不在,裴瑜小声问了问言念可要准备避子汤,言念静了半晌,摆手说不用。
有那翡翠香囊里的东西,他就是想怀,也是怀不上的。
当年他就说的很清楚,他永远都不会给温如玉生孩子。
温如玉若是想要孩子,趁早休了他,娶几个侧君入府。
他如今需要孩子,但绝不能是带着温家人血脉的孩子,还有一年时间,一切都不急。
此前说好的,回京城后他就将一切告诉温如玉,可这么久了她再没问过,言念隐隐感觉,也许温如玉已经知道了。
当年王府里那么多人亲眼目睹,若是没被灭口,知晓内幕的人,想找还是能找到的。
而他那五年间经历的,裴荆是个孩子,又被他护着,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要他不说,温如玉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他不需要用自己的苦难,去从一个女人那里换取怜悯。
尤其这人是温如玉。
……
书房。
得偿所愿的温如玉,浑身散发着心情很好的气息,顾有卿八卦的心,无惧任何冷脸。
“殿下这是俘获君心了?”
“……”
很好,第一个问题就让原本满脸堆笑的温如玉冷了脸。
顾有卿不解了,“殿下,这都四年了,虽说王公贵族间结亲,感情都是婚后培养,但您这培养的是不是太长了?”
有些高门大户,一年就娶几房夫郎,三个月就换一个,四年算下来,都数十个夫郎。
温如玉倒好,早早立了个终身不纳侍的毒誓,然后这府里唯一的主君呢,还没拿下。
顾有卿鼠胆包天,竟有些怜爱温如玉,试探道,“敢问殿下,王君可唤过你妻主?”
“……”从未。
“那他可曾说过想你?”
“……”也从未。
“那他可曾常对你笑?”
“……”做梦都不敢想。
顾有卿无奈了,破罐子破摔道:“那殿下你呢,你可曾对王君说过喜欢,说过想,唤过夫郎,不摆冷脸,对他笑?”
温如玉一怔。
好像……也没有!
瞧她这神情,顾有卿已经猜到了答案,绝配啊绝配,不怪王君捂不热,这也是木头。
听过木头捂热石头的吗?
对坐无言,半晌,温如玉抬头认真道:“孤听朝阳殿的小奴说,孤若是回的晚,阿念便会一直练字,练到手腕疼。”
“顾二,我认真看过阿念写的字,越到后面就越乱。”
“他是在等我。”
顾有卿张张嘴,坐直了身体并示意木头温如玉继续说。
温如玉却摇摇头。
“孤与阿念之间,很多时候靠的是一种感觉,你这样只靠嘴的人,是没法理解的。”
顾有卿立刻就要反驳,但温如玉不想跟别的女人谈论言念,即便这人是好友也不能。
“够了。”温如玉一抬手,阻止了八卦顾,也正色道:“说正事,宫中可有消息传来?”
您说啥就是啥,顾有卿无奈地灌了口茶,回禀道:“有,细作上禀,经太医确定,大皇女的宋侧君怀的是个皇女。”
“皇女?如此,宫中月贵君与大皇女,以及景元帝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了,这孩子到底是皇女,还是嫡长孙女?”
顾有卿咧嘴一笑,“殿下这话说的,是什么,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吗,您看这……”
温如玉睨了她一眼,起身推开窗看向朝阳殿的方向,头也不回道:“冬日如此大雪,若是沾点血,定然会更好看。”
“殿下所言甚是,”顾有卿心领神会,起身道,“属下一定让殿下看见染血的白雪。”
“去吧。”
“是。”
听着脚步声消失,温如玉出了书房,到朝阳殿陪言念小憩,冬日里,人越发的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