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惊觉旧事
回来的途中，遇到一个纨绔纵马闯入集市，闹得是人仰马翻，温如玉本不想管，却发现那纨绔是大皇女一党的人。
好在今日她带了白蟒鞭，并没有杀人，只是将人抽得皮开肉绽，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纨绔随后被赶来的京兆尹带走，温如玉高坐于马背上，扫过四周的百姓，人人都面露恐惧的看着她，视她为恶鬼。
一年前那些有关她在南疆屠城杀父取子之事，百姓终究还是信了，且已经愈演愈烈。
她若是解释，若是说自己没做过那般猪狗不如的事，也不知还会有几个百姓愿意信。
索性，她随心所欲惯了，百姓如何想她的，她无所谓。
谁敢犯她，她就杀！
收好白蟒鞭，温如玉小心摸了摸，糯米团子还是热的，调转马头，温如玉很快走远。
一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两股战战的百姓们才互相搀扶着从角落里出来，收拾摊位。
人人脸上惊魂未定，这样一个凶神恶煞，若真让她做了新帝，她们百姓哪还有活路。
十四皇女虽然脾气暴躁，但胜在体恤民情，更是被无数学子交口称赞，不失为明君。
大皇女终于有了孩子，听闻性子也改了不少，大皇女年少时被赞为贤王，她也不错。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十七皇女登基，她们都乐见其成。
良久集市才恢复热闹。
她们全都忘了，是那个纨绔先纵马闹事，若非温如玉插了一手，不定会有人被踩死。
不久，温如玉回到府里，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门阍，往里走时，阿大匆匆迎了上来。
“殿下。”
温如玉一手托着糕点，一手抽了白蟒鞭丢给她，两步并作一步，边走边问，“王君可用过膳了，药膳可都喝了？”
“回殿下，用了，药也都喝了……”阿大咬了咬牙，“殿下，今日朝阳殿裴瑜说……”
“殿下！”一道急呼从身后传来，裴元璟抱着一堆古书，身后跟着一个悠闲的顾有卿。
见此，阿大果断闭嘴。
温如玉回头看了一眼，转头再度看向阿大，“继续。”
“殿下，裴神医也知。”
“哦？”温如玉偏头看向满头是汗的裴元璟，又看向一脸无奈的顾有卿，对方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裴元璟欲言又止。
见他如此神色，温如玉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去书房，将这糕点给王君送去。”将糕点递给阿大，温如玉顶了顶腮，往书房去，
阿大捧着还温热的糕点应了一声，目送顾裴二人跟去。
将糕点送到朝阳殿，路过门口的裴瑜时，阿大眼眸中划过一道冷光，进了殿门，只见言念正端坐于桌案边洗着笔。
阿大的目光从他的手腕移到飘散满地的遍布笔墨的纸，她一阵胆战心惊，后背生寒。
如果王君手腕真有疾，以殿下的性子，她不但会捅自己一刀，还会将他们一道剐了。
朝阳殿的锁链可还在啊。
“何事？”
突然响起的冷冽嗓音，将阿大拉回了神，不知何时言念已经定定地看了她许久，阿大咽了一口唾沫，将糕点呈上。
“回王君，这是殿下特意为您带回来的，还热乎着，您看您不若先歇歇，尝一尝？”
视线一落，看着那由黄油纸包裹的东西，言念放了笔。
阿大心里一松，高声唤了一声来人，蹲在屏风后听了全部的裴荆跳出来麻利地伺候。
糯米团子入口软糯香甜，还是记忆中的味道，言念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细嚼慢咽。
他脸上倒也没什么表情，只不过脸颊边抿出了小梨涡。
……
同一时刻，书房内。
裴元璟将抱来的古书全部摊开推到温如玉面前，手指快速点过几处，让温如玉去看。
“这是人的筋脉图，这是传闻中价值连城的断续草，用此草药配以雪顶莲花，可制作出令人肌肤恢复如新的药。”
“还有这个，此乃血乌，是种剧毒，一滴可杀百人，但配以活人的心头血，可制作出一种用以换皮之术的神药。”
“断续草和雪顶莲花，我神医谷有，但血乌，此毒我只听我师父说过，从未见过，传闻中只有西南万蛇窟中有。”
“万蛇窟是个传说，”顾有卿越听越糊涂，“我曾去过西南腹地，没听过这个地方。”
“不是传说！”裴元璟快速翻了几页，指道，“这是我师祖画的地形图，只是被老鼠咬残了，我师父说，她少时见师祖从西南带回过一支血乌。”
顾有卿疑惑，“元璟，你今日怎么了，说这些作甚？”
裴元璟扭头去看温如玉。
对方目光在几卷古书上，敏锐地抬头对上裴元璟，温如玉蹙眉，“你想告诉孤什么？”
顾有卿亦看向裴元璟。
双手撑桌，裴元璟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温如玉，一字一句地肯定道:“殿下的王君，四肢筋脉被人割断过，还是反复多次的割裂，且全身换过皮。”
“放肆！”
温如玉骤然拍桌而起，杀意瞬间迸发出来，右手成爪，直取裴元璟咽喉，电光火石间顾有卿抓起桌上的古书去挡。
破裂声。
纸屑飘落。
拇指厚度的古书，在温如玉的猛烈攻势下，四分五裂。
“我的书！”裴元璟先呆后惊悲痛万分，慌忙去接纸屑，而在看到书名后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本古书我已经全部背下来了，不然师父一定会不远万里的追杀我。”
“殿下……”顾有卿皱了皱眉，挡在了两人中间，“元璟乃是我未过门的夫郎，您再生气，也不该对他下此狠手。”
“不过是一个男子，”温如玉面无表情道，“杀了他，孤再给你另找一个会说话的。”
裴元璟一听吓得躲到了顾有卿背后，知道言念是温如玉的逆鳞，但顾有卿不想顺毛。
“属下有元璟就好，殿下这话，若是让王君听见了，他恐怕会不高兴，还会生气。”
“你威胁孤？”
“属下不敢，是殿下您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太吓人了一点，你才说要改的。”
“……”
僵持半晌，温如玉转身到了裴元璟面前，见对方被吓得一个哆嗦，她轻轻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