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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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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楚珩没脾气了。

    席间的少年郎们得知这是这位夫人家的郎君, 面色一个个的都很呆滞,似乎从未遇上过这种事, 慌里慌张请了他进来,也不敢继续玩了,抱着琵琶跪坐在一侧,不敢吭声。

    而姜定蓉则淡定地伸手等他抱。

    男人的确拿她没办法,弯腰将少女抱起,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开心了?”

    “嗯哼。”姜定蓉坐在宁楚珩的怀中,自觉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不是游湖吗,怎么游到这里来了?”

    宁楚珩解释:“五殿下安排在旁边的秀灵坊吃酒, 就在长音馆对面, 我看见府上马车了。”

    也是他随意瞟了眼, 发现了马车,不然还不知道,在他休沐出来的时候, 自家小姑娘比他还要潇洒,直接带着丫鬟来长音馆享受了。

    长音馆是王都的一个给夫人们休闲消遣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这里乐人伎人都是服侍夫人的,不过也就是弹弹唱唱, 跳舞的伎人,说话逗乐,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王都的贵夫人们聚会宴请,很多都会设在长音馆。

    宁楚珩知道的,也知道自家这个来玩, 大概就是好奇,有人陪着说话聊天就开心了。

    知道归知道,可是他扫了眼席间的清秀少年郎一眼,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唱的可好听?”

    姜定蓉挑眉,男人这话说的,多少有些酸了。

    她噗嗤一笑,懒洋洋地抬手在宁楚珩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他们唱的,还没有将军哼得好听呢。”

    姜定蓉小声在他耳边笑。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有时候哼的声音了,让她很愉悦。

    宁楚珩不自然地轻咳了声,偏过头去。私下里被她轻佻戏弄太多次,早已经无所谓,但是当着别人的面,还是有些羞耻心在的。

    少年郎们也不敢再停留,几个人行了礼,见姜定蓉没有阻拦,悄然退下。就连石兰也没有留下,退到门扇之外,放下垂幔来。

    没有了外人,宁楚珩自然多了,抬手就捏着姜定蓉的耳垂。

    姜定蓉笑着躲开。

    “还玩不玩,不玩回家。”

    宁楚珩回答:“五殿下和颜相那儿,我得去打个招呼,一起?”

    姜定蓉听着这两个人就头疼。

    “你去吧,我等你。”

    姜定蓉起身时,顺手叫门口候着的小姑娘,递了两锭银子给她,说是去长公主府上的那两位乐人,之前伺候的很好,这是打赏他们的。

    又给少年郎们留了一堆珍珠。

    这才离去,在马车中等宁楚珩。

    两人一行回到府上时,天都黑透了,府上小厨房还给两位主子预备了晚膳,姜定蓉没有什么食欲,只盛了半碗燕窝羹。

    宁楚珩洗漱出来时,姜定蓉披散着长发坐在案几前,手中把玩着硝石。

    米粮里藏有硝石,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得查到这一批米粮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运输到王都的。还有那一批沉船里的货又是什么。

    宁楚珩从她身后落座,手搭在她肩头。

    “这是……”

    他眼神一凝。

    硝石。制作火药的。

    “给你说个新鲜事。”

    姜定蓉把玩着硝石,笑眯眯将在长音馆听来的两件事都给宁楚珩说了。

    “这就是米粮桶里的硝石。奇不奇怪。”

    姜定蓉直接将硝石递给了宁楚珩。

    她想过了。这种事她查可以,但是一来王都的人去搜查这种事,一个弄不好还会惹火烧身,不合适。

    自家有一个合适的人,这种事交给他最好不过了。

    宁楚珩接过硝石翻看了下,心中有数。

    “我家念念倒是厉害,出门听个曲儿,就能听出个大事来。”

    姜定蓉也觉着自己挺厉害的。不过是打算打发时间,谁知道会顺便得了这么两个不得了的消息呢。

    收了硝石,宁楚珩也随口给姜定蓉说道:“今日出湖游玩,不过是在画舫吃吃喝喝,并没有什么趣事。”

    “颜相似乎对我有些意见,你与他,关系不睦?”宁楚珩猜测道。

    姜定蓉直接点头:“对啊。”

    岂止是不睦。用这个词来形容,略微显得她和颜之琢的关系很好一样。

    而且颜之琢对宁楚珩有意见,只要颜之琢知道她的身份,那对宁楚珩就不只是该有意见这种了,严重点,可能会和宁楚珩势不两立吧。

    谁让宁楚珩想尽办法,和北楚少主同住一屋了呢。

    宁楚珩又说了一些,姜定蓉听着,五殿下居然没有提起过她的身份。唔,看样子他另有打算了。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五殿下说,听闻你来王都不久,又知晓你我喜事,说是送个礼给你。”宁楚珩说到最后,忽然想起来差点忘了一件事。

    姜定蓉好奇了。

    “什么礼?”

    宁楚珩也有些不太能理解,微微蹙眉。

    “也不知道五殿下是何用意,给你送了个二十出头的侍女。”

    二十出头,侍女?

    姜定蓉起初还未反应过来,等她注意到这里头的关键时,轻笑了笑。

    “咦,五殿下有心了。”

    人在下午时,是五殿下派人直接送到将军府上来的。人送来了才告诉宁楚珩。一个侍女,他没有多留意,险些都忘了,还是姜定蓉提起今天的事情,分享给他,他想着要给姜定蓉分享自己出门时的事儿,才想到给她分享自己的出行。

    这才记起来五殿下送了个人。

    姜定蓉得知那侍女送到了将军府,也不着急,人都送来了,姜涵光是什么心思,不是很快就知晓了吗。

    第二天清晨,姜定蓉起身后也没有练剑,她坐在屋内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摸着肚皮,心中不停默念。

    崽儿,为了你,阿娘都不敢早起练剑了,你得争气点,早点来找阿娘。

    毕竟不知道崽儿什么时候来,姜定蓉都收着动作,等身子活动开了,让石兰去把五殿下送来的人叫来。

    她也随意,坐在席垫上吃着早膳,那女子进来后跪在地上行礼,她头也不抬,等咽了口中食物,饮了一口果茶,才漫不经心问:“你家主子让你来做什么,一次性说明白。”

    那女子跪在地上,恭敬地叩了个首。

    “殿下说,宁夫人要知道什么,只管问小的,小的知无不言。”

    姜定蓉也不问,就静静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再次叩首。

    “小的之前照顾过丁家小公子。丁家小公子曾遭遇危险,我家主人知道之后,悄悄派了小的去代为照顾。本想着有机会的话,将小公子送还丁家,不想小公子提前被人带走。”

    “小的办事不力,回去后主子还斥责了一顿。”

    姜定蓉就听着,也不给任何反应,只心中冷笑。看吧,她就说姜涵光知道她的身份,这会儿送个人过来给她,示好呢。

    说丁家小公子不是他干的,他是想救人的。现在又把这个女子送来,就是告诉她,他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对她没有恶意,送个把柄来给她,相互有所牵制。

    姜涵光越是做的这么坦荡,姜定蓉就越是觉着他深不可测。

    知道她的身份,一直没有行动,还在这种时候送她一个把柄。姜涵光所图甚大。

    不过也跟她没有关系了。在这王都之中,少一个敌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大喜事。

    “五殿下有心了。”姜定蓉收下这份心意,“这样,我这里有一份礼物,劳烦你给五殿下送去。”

    姜定蓉吩咐石兰装了一个盒子,交给那女子。

    她从头到尾也没有问她名字,也没有问更多其他,其实关于她和五殿下的交易,已经达成了。

    那女子接到木盒,心中就了然,这位是不打算留下她的。

    她行了个礼后自觉离去。

    姜定蓉等人走后,懒洋洋问石兰:“里面装了什么?”

    石兰捂唇轻笑。

    “属下按照主子的一贯做法,在盒子里装了一碟点心。”

    姜定蓉颔首。没错,是她的手下的作风。

    五殿下给她送来的人虽然是个把柄,但是她若是真的把人留下了,之后才是不好处理。倒不如直接找个借口把人送回去。

    但是让她给五殿下送礼?之前他送了宁楚珩一坛酒,那她就回一碟点心好了。

    之后也好说得清楚。

    在将军府有个好处就是,宁楚珩到底是要上朝,要去军营操练自己的兵,他大半时间都不在,这倒是方便了姜定蓉不少事情。就仗着将军府没有几个机灵的,大大方方让阿庄小胜传递消息。

    小胜从廖先生身边回来的时候,直接塞给姜定蓉了一大叠的纸。都是最近廖先生给她准备的。

    丁家的小公子已经确定好,身边给准备了几个人,打算再过三到五天就可以送他离开王都。路线都规划好了,若是直接以北楚的方向去走,到底不太合适,廖先生提议,不如在大尚郡等候少主。

    同时提到了一句,给北楚的米粮采购安排了很多人去进行,四下分散下来,基本已经购得了需求的一半一半。剩下的最好不用在王都附近进行,因为最近王都附近的米粮,当地稻田出产的米粮倒也罢了,不少米粮商贩从外头运回来的米粮中,有着一些北楚少主不能插手的小心思。

    姜定蓉看的懂廖先生的意思。她派人告诉了廖先生硝石一事,廖先生对危险的敏感度很高,硝石绝对不是姜定蓉能去接触的。

    又提及,楚王来信,提到以保证少主安全为主,绝对不能让少主陷入险境。

    姜定蓉看到这里,倒是心里一暖。父亲给她的来信大多是提及公事,说到北楚有些人在军营做手脚,让父亲直接抓了现场,又提及表叔装病,卧床不起,请了个大夫天天在家中,他到底念着表兄弟的关系,没有过分逼咄。

    从她离开北楚至今三个多月,按捺不住的早就露了马脚,忍得下去的,恐怕也不会因为她短短几个月的不在而露出痕迹,父亲的意思是,她只需要办完自己手头的事情,就可以折返了。

    而廖先生的心中也在催促她,尽早离开王都。

    二殿下被毒蛇咬了这件事,听起来的确是个意外,毒蛇也是王都常有的,但是事情就出在他烧了楚王府之后。若是有人知情,再或者,有任何的意外,导致事情败落,北楚少主给二皇子下毒这件事,就让姜定蓉无法离开王都。

    姜定蓉看到这里,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何尝不想早点离开。但是现在她的事情做到一半,还差了那么一点,如是现在放弃离开,功败垂成,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到底让她不甘心。

    姜定蓉弹了弹墨迹早就干透的纸张。

    “兰儿,我今日没有食欲,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石兰正在收拾小几上的饭碗时,犹豫了下。

    “主子用了一碗羹,是少了些。”

    “没错。”姜定蓉点了点头,她只用了一碗羹就觉着腹中不饿,这和她日常的食量相比是有所差的。

    所以,她的手落在腹部。

    崽儿这是如她所愿来了吗?

    “请个大夫……不是。”

    姜定蓉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忘了,自家兄长是教过她如何问脉诊的。

    喜脉十分简单,一摸就能摸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摸脉时,顿了顿,让石兰叫了两个丫鬟来将房中打扫干净,搬来一张全新的小案几,自己又沐浴更衣,让石兰焚上安神香,这才披上外披,坐在小案几旁。

    她伸出手抖了抖,衣袖往后滑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

    姜定蓉闭眸凝神,再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准备好了。

    石兰紧张地都不敢用力呼吸,双眸盯着姜定蓉的动作。

    姜定蓉左手手指轻轻搭在右手手腕上。

    而后闭眸仔细感觉……感觉……感觉……

    姜定蓉挑眉,换了个只手继续。

    漫长的摸脉时间,在姜定蓉反复更换双手之中流逝。

    最后,她收回手,将袖子拉整齐。

    “主子,如何?”

    石兰紧张兮兮地问。

    姜定蓉啧了一声,满脸无趣。

    “不是喜脉。”

    兄长教她的不过是最基本的。但是最基本的,她也不会弄错喜脉。

    差点以为崽儿来了。白高兴一场。姜定蓉瞬间没了力气,趴在案几上叹气。

    但是仔细一想,她和宁楚珩合房也不过十来天,的确是太心急了些。

    还得再等等,但是廖先生说的没有错,她在王都,最好早些离开。

    现在的王都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姜定蓉犹豫再三,问石兰:“当时让你留下的香,可还有?”

    用点香,她受点累,早点让崽儿来这样就能省去很多麻烦了。

    石兰闻言稍微有些迟疑。

    “主子,用那个香,是不是不太好?”

    姜定蓉想了想,好像也是。香的成分虽然无害,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还是算了,全靠个人努力吧。

    姜定蓉既想要早点得到,又有些迟疑宁楚珩的能力,索性让石兰去家中库房找了一匹绢绸来,裁剪成十几条一丈宽的长条,将床榻四个角都绑上。

    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又将几根丝绸交织在一起,弄成了两根十分结实的绳索,悄悄藏在枕头下。

    再试一试,实在不行,让宁楚珩告个假,天天把他绑起来享用。

    然后她天天摸脉,这样总能快一点吧?

    “宁将军回来了吗?”

    姜定蓉准备好床榻的上小物件,拍拍手,自认为全都妥当,问石兰。

    石兰出去一趟很快折返。

    “将军已经到正门了。”

    姜定蓉嗯了一声。

    “我先去沐浴,将军回来了让他自便。”

    节省时间。

    忽然之间时间又紧迫了起来,这让姜定蓉对生孩子的事情无比积极。

    犹豫了片刻,姜定蓉还是从小匣子里翻出了一瓶药膏。

    她每日练剑的身体酸痛程度,都达不到宁楚珩送给她的酸软难耐,自问她体质很好,已经比得过大部分人了,那这就不是她的问题,是宁楚珩的问题了。

    事情要办妥,也不能让自己太受苦。

    宁楚珩今日从一回来就感觉不对。

    自家姑娘平日的习惯是早起沐浴,入夜沐浴。这会儿天不过黄昏,他刚回来,她就去了。这不由得他不多想。

    而且主院里的丫鬟们都被石兰撵了,就连石兰自己也没有多留,甚至在离开时,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宁楚珩几乎又想到了某些事。

    他脱去外衣时,忍不住盯着隔扇,听着里面的水声,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是不是……又有什么小心思了?

    但是她的小心思也不是这会儿他能知道的。

    宁楚珩安心的洗漱用膳,甚至还在桌案写了一封信,这期间他不停回头看,隔间水声处于一种时不时波动一下的状态。代表着她没有睡着,但是也没有离开。

    时间这么久了,手指都该泡得白皱,她到底在做什么?

    宁楚珩到底不能安心,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中,塞进旁边一本书册里,起身。

    如今不比之前,他大大方方推开屏风扇,自家姑娘泡在浴桶里,手臂搭在边沿,手上还握着个小瓷瓶,她面容有些为难,眉心微蹙,眼含困惑与挣扎。

    少女泡在水中,热气的凝珠布满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甚至有水珠顺着她的肩臂,一路滚落。

    “怎么皱着眉?”

    男人大步走了过来,抬手在她眉心揉了揉:“乖,说给我,我给你解决。”

    姜定蓉见到宁楚珩,犹豫了下,还是举起手中的小瓷瓶。

    “你会……涂吗?”

    她本来以为挺容易的,到底是有些放不开手脚,纠结了很久,泡在水里泡得她困倦了,都没有动手。

    宁楚珩起初不明白,险些以为她受了伤,焦急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依旧是一手细腻光滑,偶有不太平整的肌肤,都是她说小时候顽皮受的伤。并没有新伤。

    等姜定蓉眨巴眨巴眼,打开药膏递给他手中时,宁楚珩张了张嘴想问,可是还没有等他问出来,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不会是……

    他犹豫了片刻,索性褪了外衣,踩进浴桶中,抬手将小姑娘抱入怀中,落在他大腿坐着,才压低声音问她:“是我想的那个吗?”

    “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姜定蓉故意用水泼他。

    宁楚珩脸上顿时湿漉漉地,他撩了撩湿了的发。

    “你知道的。”他无奈。

    姜定蓉还真的挺想在逗逗他。但是自己在水里都泡得头晕脑胀了,还是不浪费这个时间了,就趴在宁楚珩肩膀上,含着笑意低语。

    “按你想的来。”

    顿了顿,姜定蓉又说了句:“将军,我们来完成一笔交易如何?”

    宁楚珩在听到按他所想来时,手上已经僵住了,等姜定蓉补了这么一句,他才勉强找到声音。

    “什么交易?”

    男人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哑了下去。

    姜定蓉手指在水中划了划。

    “这样,如果你涂的时候,我先了,我任你处置。若是你先了,那你就任我处置。如何?”

    先先后后,处置……

    宁楚珩手中小瓷瓶险些没拿稳。

    他第无数次在心中自我怀疑,为何比起色之一字,他对她永远是望尘莫及?

    从始至终,自家姑娘似乎对他的色充满了渴求,这份渴求,也让他时常自我怀疑。是不是相比较之下,她总是更喜欢他的皮囊?

    想是如此想,可是当宁楚珩抬眸看着她,少女一脸坏笑,却坏的光明正大时,他轻叹。

    认了认了。

    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太过于心动,宁楚珩还是可耻地从了。

    只是到底之前没有这么做过,他手生,而她又刻意欺负他,滑不丢手的小坏蛋,稍微有一点痕迹了,就假装哭嚷着惹他心软,一撒手,就变成千万种方式让他更难耐。

    一桶水都快被晃的只剩下半桶,姜定蓉的脚搭在木桶边沿,轻轻晃了晃。

    她笑眯眯在男人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得意洋洋地宣布。

    “将军,你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小宁宁表示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意外之喜

    谢谢宝贝们的雷和营养液,么么哒~

    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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