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日清晨,周纵教南西练武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古古怪怪的。
当然这只是南西单方面觉得。
有一个奇怪的点就是,周纵看到南西犯错,也不似从前那般严厉了。
南西以往都习惯了他在教人练武时的严谨,知道自己犯错了还有点心虚,怕他又拿棍子敲自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日他这张脸又精致了不少,衣服也比往日的好看。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周纵打她,多少有点诧异。
一抬眼就看到原来这人在发呆呢,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唇角的弧度都上升了好几个度。
难不成是吃错药了?
不过确认他没看到自己犯错,南西还挺庆幸,能少挨一棍子就少挨一棍子。
不过直到南西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期间好几个地方姿势不对,都没有被说一下。
这下南西是真的感觉十分奇怪了,不由自主地就问出来了。
“我今日犯错,你怎么没有用棍子提醒我?”
问完,突然发觉这句话说出来会不会有点太欠了,好像自己在讨打一样。
周纵心想:从前你我二人又没有男女私情,如今可就不同了,你都“许我白头”了,我若是还像从前一样,拿棍子敲你,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不过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现在的他还没把握说出来。
看着南西那双求知的眼睛,周纵状似随意地说出:“哦,是吗?可能是今日起床太早,有些走神了吧。”
南西听到这个回答,回想了下他刚刚确实在发呆,也不纠结了,再问下去他要给自己补上一顿打可怎么办?
原本练武结束以后,周纵就是要走的,今日却动都没有动一下,还坐在院子的石桌旁边悠闲地喝着茶,当自己家一样。
两人相处这么久了,他不主动说走,南西也不好开口赶人,索性不管他了。
而那边的周纵看似悠闲,心里却抓耳挠腮的。
“西西怎么不理我?”
“不是昨日还送了我礼物吗?”
“今日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
“……”
“难道是我今日穿得不够吸引人?”
“还是今日这脸没有洗干净,变得不好看了?”
“不对呀,西西平日里可是总对着这张脸出神。”
想到这,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西西觉得我今日这件衣服如何?”
南西突然被提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衣着。
发觉他今日衣服的颜色与往常好似大不一样,不再是白色和黑色,而是一件暗紫色的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了几片竹叶。
看到金线,南西不由得想歪了,难不成他是在向自己炫富?
算了,炫富就炫富吧,自己就小小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挺好看的,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周纵也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满意道:“既如此,那今日我便教你骑马吧。”
不是在说衣服吗?怎么又说起骑马的事儿了。
南西不想学骑马,听说那玩意儿容易受伤,摇头拒绝道:“我就不学这个了,学会了也用不上。”
但又想起,这驾驴车和骡车自己都会,就是没怎么接触过马车,又接着说:“要不你教我怎么驾马车吧,不过就是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呀?”
周纵想都没想就说:“不会,今日我正好有空。”
实际上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激动到睡不着,把原本今天要做的事一晚上全都干完了,还把属下从床上拉起来加班。
都干玩了吧,又特意交待属下今日没有要紧事别来找他。
属下:我就是个工具人。
两人先去了木匠大叔那,自己家用也不讲究那么多,南西就随意挑了一个现成的车厢,套到马车上立马就能用了。
周纵驾着车在外面,南西也没好意思坐在车厢里面,毕竟他不是自家雇的长工,让人家一个人在外面属实不太好。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昨天那个马场。
昨日来的时候光想着买马的事了,都没仔细看这附近的风景。
近处是农作物成熟的土地,分布均匀,排列整齐;
往远处看是层层叠叠的山峦,好似离得很近却又很远;
隔壁还有一片树林,在这秋日的末尾,一大片又一大片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地洒下来。
南西盯着那边的落叶出神,周纵就在一旁默默看着,也不打扰。
他就知道昨日过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看到这边的风景,这才想着今日再带她来看一次。
南西回神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边景色这么美,我们以后能不能经常来啊?”
说完又觉得懊恼,这样感觉像是在约人欸!
那边周纵已经答道:“好啊,以后我们一起来。”
南西安慰自己:不就是朋友之间的聚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完风景,也该干正事了,不然这一天只怕又要过去了。
南西催促:“你快教我如何驾马车吧,我快点学会,你也能早点腾出手来做其他事。”
周纵本想慢点教她,两人能多待一会儿才好,但看她着急的样子,又不忍心了。
两人换了下位置,南西把缰绳握好之后,周纵在她耳边说:“驾马的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手里的缰绳千万要拿好了,否则那马发起脾气,就控制不了了。”
“还有,对缰绳的控制力道要适中,不可太紧,也不可太松。”
“太紧了,马儿会不舒服;太松的话,它又会乱踢和乱跑。”
南西把这些一一记下,牵着缰绳慢慢让马走动,可惜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速度总也控制不好,不是快了就是慢了。
周纵见她始终不得要领,索性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面,带着她一点一点地感受牵着缰绳的力度。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觉得南西已经可以自己控制了,才慢慢松开手,让她自己来。
又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南西觉得自己可以了,正想跟周纵说话,一回头就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到南西回头,周纵也没躲避,任由她回看着自己。
一番对视之下,还是南西先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视线,脸也越来越烫。
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两人刚刚握在一起的手,为了控制住缰绳,周纵的手握得很紧。
那会儿注意力都在马车上,南西也没多想,现在一放松,那张白皙的脸肉眼可见地从面颊红到了耳朵根。
从前都是周纵一个人害羞,南西半点反应也没有。
所以周纵还是第一次见到南西害羞的样子,觉得还挺好看的。
“嘶嘶——”,马儿的叫声把两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南西赶紧握住手里的缰绳。
但是好像用力过猛,那白马一下子就躁动起来,四条腿到处乱踢,南西又手忙脚乱的调整,脸也没有刚刚那么红了。
周纵倒是觉得遗憾,但也无可奈何,这马怎么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
今日有了马车,而且天色还不晚,想着平日里都是周纵送自己回家,要不今日自己也送他一回。
刚把自己的提议说出来,就遭到了周纵的反对。
“不行,你一个人回家,若是遇到歹徒怎么办。”
南西反驳了几句,没有成功,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周纵,只能无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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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南西吃完早饭,觉得没什么事可干。
想到那天自己带那泥瓦匠过去,只交待了王苹几句话就没再管过了,也不知道城郊那边房子的进度怎么样了。
驾着马车去了那边,在路上不住地感概: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马车就是比驴车和骡车快啊!
到了地方跟黄伯打了声招呼,也没往其他地方走,直接就去了大家干活的位置。
这泥瓦匠还挺实诚,带过来的人都是能干活的,光看那一铁锹下去,这些人快要从衣服里面喷薄而出的肌肉都能感受到。
站着看了一小会儿,就听那泥瓦匠喊:“阿苹,能不能给我们带一壶水过来,大家的嘴唇都要起皮了。”
南西朝四周看了看,王苹不在这呀!算了,还是自己去吧。
话说,这泥瓦匠喊王苹喊得还挺亲切。
走到不远处的厨房,正巧有一个大水壶放在那,提起来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满的,应该就是给那些干活的人准备的。
南西就直接提着出去了,还不忘带几个杯子。
把水端到那人面前的时候,他一脸诧异,自己明明喊的是阿苹,怎么她的东家过来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确实没有看到阿苹的脸,只是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那里。
搞清了事情原委,那泥瓦匠瞬间一脸尴尬,接水的动作都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实在是对不住啊!我方才叫错了名字,不是故意的。”
南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摆摆手:“没事,提个水而已,不费事。”
正当两人无话可说的时候,王苹过来了。
两人都表现出了一副解脱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跟他(她)说什么。